第968章 北使觀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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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68 章北使觀治(至元四十四年秋的中都迎親事)(至元四十四年秋?南宋臨安宗室府與中都白虎殿)
臨安宗室府的議事廳裏,燭火昏黃,趙昀(宋理宗,此時南宋殘餘政權奉其為核心,掌宗室決策)手裏攥著史宅之遞來的《元廷迎親牒文》,牒上 “遣宗室親赴中都迎親,以示誠意” 的字樣,像針一樣紮在他心上。三日前三方會議的場景仍在眼前史宅之歎 “糧盡兵弱,若拒迎親,元廷必南下”;徐清叟雖仍主戰,卻拿不出 “五日湊齊萬石糧” 的承諾;趙與芮老淚縱橫,道 “保宗室先保迎親,不然祖宗牌位都保不住”。
“陛下,元廷已增兵燕雲,虎衛營距臨安僅十日路程,” 史宅之的聲音打斷趙昀的沉思,“遣您去迎親,一是您為宗室核心,元廷認;二是您曾與蒙古使者打過交道(史實中趙昀在位時曾與蒙古議和),懂分寸 —— 這是眼下唯一能拖延的法子。” 趙昀抬頭,看著廳外飄落的枯葉,想起臨安街頭 “糧荒逃荒” 的木牌,終是歎了口氣“罷了,朕去 —— 但要帶‘南宋禮器’,不能丟了宗室的最後體麵。”
徐清叟得知後,闖來宗室府,跪在趙昀麵前“陛下!您是南宋的君,去中都迎親,是向元廷稱臣,祖宗會怪罪的!” 趙昀扶起他,聲音沙啞“清叟,朕知道你忠,但臨安的百姓快餓死了,若朕去中都能換元廷暫緩南下,能換糧援,這‘稱臣’的罵名,朕擔了。” 他讓人取來南宋舊《輿地圖》,在臨安與中都間畫了一條線“朕此去,不隻是迎親,是去看看元廷的虛實 —— 若他們真有治世的本事,或許…… 宗室與百姓,還有條活路。”
出發前一日,趙昀去太廟祭拜。祖宗的牌位是臨時用鬆木做的,沒刷漆,顯露出粗糙的木紋。他獻上三炷香,道“列祖列宗,孫兒此去中都,是為保宗室、安百姓,若有辱祖宗,孫兒願以死謝罪。” 香灰落在供桌上,像一滴無聲的淚 —— 南宋殘餘政權的無奈,在這一刻,凝聚成趙昀北上的腳步。
趙昀的迎親禮品,選得格外糾結。按南宋舊製,宗室迎親需帶 “重禮”,如宮廷書畫、金玉器物;可臨安糧荒,金玉早已變賣充軍餉,隻剩些江南特產。史宅之提議 “帶江南絲綢與茶葉”,說 “元廷草原缺這些,實用又顯誠意”;徐清叟卻堅持 “帶南宋《農桑輯要》舊本”,說 “這是祖宗的治世成果,不能讓元廷覺得咱們隻懂求饒”。
趙昀最終折中選二十匹江南上等絲綢(供元廷貴族製衣)、五十斤西湖龍井(顯南宋茶禮),再加一套南宋舊《論語》(批注版,體現漢地文化)。他親自檢查禮品箱,見絲綢用粗布包裹,茶葉裝在陶罐裏,《論語》的封皮已磨損,便對侍從道“再給《論語》包層桑皮紙,別讓元廷覺得咱們連書都護不好。” 他的糾結,是南宋殘餘政權的縮影既想保體麵,又不得不務實。
隨行人員的安排更費心思。趙昀選了三人宗室子弟趙孟頫(懂元廷雙法,可做翻譯)、老臣李心傳(熟悉禮儀,能護體麵)、侍衛長陳武(懂武藝,暗中護安全)。“孟頫,你跟元廷官員打交道時,多聽少說,重點看他們的治世舉措;” 趙昀對趙孟頫道,“心傳先生,禮儀上不能輸,該有的規矩要守;陳武,你扮成侍從,別露身份,若遇危險,先護《論語》—— 那是咱們的根。”
出發前,趙昀換上南宋舊官袍(深藍色,非新製,卻漿洗得幹淨),腰間係著銅帶(非銀飾),頭上戴的紗帽缺了一塊玉飾,用木片補上。“就這樣吧,” 他對著銅鏡道,“體麵在心裏,不在衣服上。” 侍從想給他找件新袍,他卻擺手“臨安百姓還在穿破衣,朕穿舊袍,正好 —— 讓元廷看看,咱們不是揮霍無度的宗室。”
禮品箱裝車時,趙昀特意讓陳武在《論語》夾層藏了 “臨安糧儲明細”(用醋浸墨寫的密信)“若元廷問起臨安情況,朕可借這明細求糧援 —— 這既是信物,也是籌碼。” 他知道,此去中都,迎親是表,探虛實、求生機才是裏。
趙昀的隊伍從臨安出發,沿驛路北上,全程十二日。第一日過平江府,他掀開馬車簾,見路邊的農田裏,農民們正按《虎曆》標注的農時插秧,田埂上立著 “水利合作社” 的木牌 —— 這是元廷虎榜取士後推行的 “雙廷協作” 項目,漢地農官教農耕,蒙古千戶護水渠。“以前平江府的農田,多是地主私產,百姓隻能租種,” 趙孟頫在旁道,“元廷來了後,分了些荒地給農民,還教他們新法子,收成比以前好。” 趙昀沉默著點頭,想起臨安的農田因糧荒荒蕪,心裏泛起一陣酸楚。
第五日到揚州,驛路兩旁的驛站格外規整。每個驛站外都有 “驛馬養護點”,蒙古驛卒正給馬刷毛,漢地驛卒在登記糧車信息;驛站內,牆上貼著《虎榜章程》與《虎曆》樣本,往來的商人、牧民有序歇腳。趙昀讓馬車停下,借口 “喝口水” 走進驛站,見一名江南商人正用漢地算學與蒙古牧民算賬,兩人笑著交易,沒有絲毫隔閡。“以前揚州的驛站,多被南宋官員把持,百姓想歇腳都難,” 李心傳低聲道,“元廷的驛站,倒真像‘便民之所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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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日進入燕雲地界,趙昀看到更震撼的場景草原上,牧民們按《虎曆》“轉場時刻表” 遷移,馬群有序行進,沒有爭搶牧界的糾紛;遠處的屯田區,漢地農民與蒙古千戶一起修水渠,渠邊的木牌上寫著 “漢地算學測流量,草原經驗定渠寬”。陳武扮成侍從,去跟牧民聊天,回來稟報“牧民說,元廷給他們發了《牧農雙興錄》,教他們用漢法算飼料,今年的羊比去年多了三成。” 趙昀聽後,靠在馬車座椅上,輕聲道“北境的氣象…… 真的不一樣了。”
途中最讓趙昀觸動的,是遇到一群江南逃荒的流民。流民們說 “元廷在燕雲設了‘流民安置點’,給糧給地,還教農耕”,正往安置點去。趙昀讓侍從給流民送了些幹糧,流民們跪下道謝,說 “若南宋也有這樣的安置點,誰願逃荒”。趙昀看著流民遠去的背影,眼眶微紅 —— 他終於明白,百姓要的不是 “南宋” 或 “元廷” 的名號,是能吃飽、能安穩的日子。
快到中都時,趙昀讓馬車放慢速度,仔細觀察沿途的村莊。村莊裏的房屋雖簡陋,卻都幹淨整齊,門口掛著 “農時表”,孩子們在村口的學堂讀書,傳來 “子不學,非所宜” 的朗朗聲 —— 這是元廷虎都書院的 “鄉村分院”,教百姓識字、學農時。“臨安的鄉村,早已沒了學堂,” 趙昀對趙孟頫道,“元廷的治世,是真落到了百姓身上。”
趙昀的隊伍抵達中都南城門時,李默與巴圖已率雙廷官員等候。李默身著漢地官袍,手持《迎親禮儀冊》;巴圖穿著蒙古皮甲,腰間係著虎符(非完整虎符,顯身份),兩人並肩而立,身後是二十名蒙古那顏與二十名漢臣,隊列整齊,氣勢莊嚴 —— 這是蕭虎特意安排的 “雙廷同迎”,既顯對南宋宗室的 “尊重”,又展雙廷共治的威勢。
“趙殿下一路辛苦,” 李默上前,按漢地禮儀拱手,“蕭將軍已在白虎殿設宴,為殿下接風。” 巴圖則按草原禮儀,遞上一碗馬奶酒“這是中都草原的馬奶酒,殿下喝了,解乏。” 趙昀接過酒碗,看著碗裏潔白的馬奶,想起臨安的粗瓷茶盞,心裏五味雜陳 —— 他知道,這碗酒,既是歡迎,也是試探。
迎接隊伍的路線,是蕭虎精心設計的 “中都治世展示線”從南門入,經朱雀街(中都最繁華的街道),過虎都書院,最後到白虎殿。朱雀街上,商鋪林立,有江南的綢緞鋪、草原的皮毛鋪、波斯的香料鋪,行人往來如梭,沒有戰亂後的蕭條;街邊的榜亭上,貼著《虎榜新取士名錄》,蒙古子弟與漢地士子的名字交錯排列,旁邊還附有 “治世成效注”(如 “張三,江南水利完工率提三成”)。
路過虎都書院時,趙昀看到院內的場景蒙古子弟教漢地學生騎射,漢地學生教蒙古子弟算學,盧景裕站在廊下,正講解 “《論語》與草原《大紮撒》的共通處”。李默道“這是虎都書院,教‘雙法互濟’,取士後多派往江南、草原,幫著推治世。” 趙昀停下腳步,看著書院裏融洽的場景,想起臨安宗室子弟閉門自守的樣子,輕聲道“中都的教化…… 有章法。”
快到白虎殿時,趙昀看到虎衛營的士兵正在校場訓練。士兵們分成兩隊,一隊練草原騎射,箭箭中靶;一隊練漢地守城術,動作整齊。巴圖道“這是武虎榜取士的銳士,既懂草原戰術,又懂漢地防禦 —— 中都的安全,靠他們。” 趙昀看著訓練有素的士兵,想起臨安禁軍的老弱,心裏更清楚南宋與元廷的差距,已不隻是兵力,是治世的根基。
白虎殿的正門,是漢地傳統的 “歇山頂”,簷角雕刻著簡化的龍紋;殿門兩側,卻立著兩根蒙古式的 “獸首柱”(柱頂雕刻草原狼首,非凶暴樣式,顯威嚴)—— 這種 “漢地屋頂 + 草原立柱” 的融合風格,讓趙昀剛走到門口,就感受到元廷 “雙廷共治” 的氛圍。
走進殿內,更顯細節的融合地麵鋪著草原的羊毛毯(繡著卷草紋,非戰紋),毯上擺放著漢地的楠木案;殿內的燭台是青銅製的,刻著蒙古文 “永保治世” 與漢文 “天下安”;正中央的禦座(蕭虎議事用),靠背是漢地的木雕 “耕牧圖”,坐墊是草原的皮墊 —— 處處顯露出 “不偏不倚、雙法共尊” 的理念。
殿兩側的站立的官員,也是 “雙廷對半”左側是蒙古那顏,身著皮甲,手持馬鞭(草原議事傳統);右側是漢臣,身著官袍,手持笏板(漢地議事傳統)。他們看到趙昀進來,都微微頷首,沒有輕視,也沒有過度熱情 —— 這種 “平等相待” 的態度,比刻意的恭敬或傲慢,更讓趙昀感受到元廷的自信。
蕭虎從殿後走出時,穿著一身 “雙廷袍”—— 外袍是草原的皮製,內襯是漢地的絲綢,腰間係著漢地的玉帶(非銀飾),手裏拿著《雙廷治世錄》。“趙殿下一路勞頓,” 蕭虎笑著上前,按 “半漢半草原” 的禮儀,先拱手,再拍趙昀的肩,“請坐,咱們邊吃邊談。” 這種不拘泥於單一禮儀的做法,既顯親近,又暗顯 “元廷主導禮儀” 的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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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昀坐下後,目光落在殿牆上的 “中都文化輻射圖” 上 —— 圖上標注著高麗、西夏、吐蕃等地的求法情況,旁邊還附有 “治世成效”(如 “高麗糧產增兩成”“西夏牧群損失降四成”)。“這是中都近年的治世成果,” 蕭虎順著他的目光道,“治世不是靠打仗,是靠幫百姓過好日子 —— 殿下覺得,臨安若推行這些法子,百姓會不會過得好些?” 這話看似平常,卻像一把軟刀,戳中了趙昀的痛處。
宴席上,蕭虎先談 “迎親細節”“薩仁帖木爾(蕭玉)是朕的孫女,嫁入南宋宗室,需按‘雙廷禮’—— 蒙古側,需用草原的‘馬奶酒盟誓’;漢地側,需按漢地的‘拜天地’,殿下覺得如何?” 這提議既顯對雙方傳統的尊重,又暗定 “元廷主導禮儀” 的基調 —— 畢竟 “雙廷禮” 是元廷的規製,南宋需按此執行。
趙昀沉吟片刻,道“蕭將軍考慮周全,隻是南宋宗室的祖祠在臨安,‘拜天地’需回臨安舉行,還望將軍應允。” 他想借 “回臨安行禮”,爭取將薩仁帶回臨安,再做後續打算。蕭虎卻道“殿下放心,朕已讓人在中都設‘臨時宗室祠’,供奉南宋祖宗牌位(非真牌位,是仿製品),行禮後,薩仁再隨殿下去臨安 —— 這樣既不違南宋傳統,也能讓元廷官員見證,兩全其美。” 這回應既沒拒絕,又將 “行禮地點” 留在中都,堵死了趙昀的小算盤。
席間,趙昀趁機提起 “臨安糧荒”,拿出藏在《論語》夾層的糧儲明細“蕭將軍,臨安存糧僅夠兩月,百姓快餓死了,還望元廷能借些糧援,南宋宗室定感激不盡。” 蕭虎接過明細,看後道“糧援可以給,但需南宋派官員來中都學‘雙廷農耕法’—— 學會了,才能自己種糧,總靠借不是長久之計。” 他的條件,是 “以糧換治世經驗”,實則是讓南宋接受元廷的治世模式。
趙昀還想爭取 “宗室自主權”“薩仁姑娘嫁入後,還望元廷不要幹涉南宋宗室的內部事務。” 蕭虎卻道“朕說過‘親如一家’,宗室的事務,若涉及治世、涉及百姓,元廷自然要參與 —— 比如臨安的水利、糧道,若還用南宋舊法,百姓還是會餓肚子,這不是‘親如一家’該有的樣子。” 他的話,軟中帶硬,既顯 “共治” 的誠意,又明確 “元廷主導” 的底線。
宴席結束時,蕭虎送給趙昀一套《虎曆》續編與《雙廷治世錄》“殿下帶回去,好好看看 —— 治世的法子,不分南宋元廷,能幫百姓的,就是好法子。” 趙昀接過書,看著封麵上的 “親如一家” 四字,心裏清楚此次中都之行,迎親是表,元廷要的,是讓南宋徹底接受其治世理念。
次日,蕭虎安排趙昀參觀虎衛營 —— 這是元廷的 “軍事實力展示”,也是對趙昀的進一步施壓。虎衛營的校場上,武虎榜取士的五十名銳士正在演練 “雙廷協作戰術”蒙古武士率騎兵包抄,漢地武士設拒馬與陷馬坑,兩隊配合默契,片刻就 “擒獲” 模擬的 “盜匪”。
趙昀站在觀禮台上,看著騎兵的馬速快如疾風,弓箭手的箭箭箭中靶,心裏震撼不已。巴圖在旁介紹“這些銳士,既懂草原騎射,又懂漢地守城,去年燕雲守城,他們以五百人擋了三千盜匪,沒傷一人。” 趙昀想起臨安禁軍的老弱,忍不住問“這些士兵…… 都是怎麽選出來的?” 巴圖道“武虎榜,漢蒙武士同考騎射、兵法,唯才是舉 —— 殿下若感興趣,明年臨安也可設武榜,選些能保百姓的銳士。”
演練結束後,趙昀去看虎衛營的武器庫。庫內的武器整齊排列草原的彎刀(刀柄刻著 “護民” 二字)、漢地的長槍(槍杆標注 “守城專用”)、還有改良的 “弩箭”(結合草原的射程與漢地的精準)。管庫的千戶道“這些武器,都是按‘雙廷需求’造的,騎兵用彎刀,步兵用長槍,守城用弩箭 —— 沒有浪費,也沒有閑置。” 趙昀看著武器上的 “護民” 二字,想起南宋武器庫的生鏽兵器,心裏更不是滋味。
趙昀還參觀了虎衛營的 “糧儲庫”。庫內的糧堆整齊,每堆糧上都標著 “入庫時間”“保質期”,旁邊還有《糧儲測算冊》(用漢地算學算 “每日耗糧量”)。管庫的漢臣道“咱們的糧,都是按《虎曆》農時收的,用算學算著用,沒浪費過一粒。” 趙昀想起臨安糧倉的陳糧、黴糧,輕聲道“中都的軍糧…… 都這麽規整?” 漢臣點頭“治世先治糧,軍糧都管不好,怎麽護百姓?”
離開虎衛營時,趙昀看到營牆上刻著 “筆陣與劍陣,同為江山固”—— 這是蕭虎的治世理念。“殿下,” 蕭虎走過來,“劍陣是為了護筆陣,護百姓的安穩 —— 若臨安有這樣的劍陣,百姓也不用逃荒了。” 趙昀沒說話,隻是看著營牆上的字,心裏明白南宋與元廷的差距,不隻是兵力,是 “治世的係統性”—— 元廷的劍陣,是為治世服務,而南宋的禁軍,隻是為了保宗室的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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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都的幾日,趙昀與雙廷官員多有互動,從他們的言行中,更直觀地感受到元廷 “雙廷共治” 的實效。與耶律楚材談 “治世理念” 時,耶律楚材道“殿下,治世不是‘誰壓誰’,是‘誰幫誰’—— 蒙古那顏懂牧,漢臣懂農,一起幫百姓,就是好治世。” 他還拿出《雙廷治世錄》,翻到 “江南水利” 的案例“吳煥(漢臣)與帖木爾(蒙古千戶)一起修的渠,既解了農耕灌溉,又沒礙牧群通行 —— 這就是‘雙法互濟’。”
與周顯談 “科舉” 時,周顯道“虎榜取士,不分蒙古漢地,隻看本事 —— 去年江南取的寒門士子,幫著修水利、定農時,比世家子弟管用多了。” 他還帶趙昀去看虎榜取士的 “治世成果展”牆上掛著 “柳清(漢地士子)擬的《雙廷教化策》”“野利合(蒙古士子)編的《牧農雙興錄》”,旁邊都附有 “落地成效”(如 “教化策推行後,流民減少三成”)。趙昀看著這些成果,想起南宋科舉的世襲成風,道“元廷的科舉…… 真能選到有用的才?” 周顯點頭“有用沒用,看百姓的反應 —— 百姓說好,才是真的好。”
與合丹王談 “草原” 時,合丹王雖直率,卻也透著真誠“殿下,草原人重‘恩’,蕭氏夫人(蕭虎之母)幫過弘吉剌部,咱們就記著;元廷幫牧民多養羊,牧民就認元廷 —— 南宋若能幫百姓,百姓也會認南宋,跟是哪個政權沒關係。” 他還送給趙昀一塊草原的羊毛毯“這是弘吉剌部送的,上麵繡的‘臥虎護羊’,是記蕭氏夫人的恩 —— 殿下帶回去,就當是中都給臨安的一點心意。”
最讓趙昀觸動的,是與虎都書院的子弟交流。蒙古子弟野利合對他說“殿下,我以前覺得漢法沒用,後來學了算學,幫牧民算飼料,才知道漢法能幫草原;” 漢地子弟趙文道“我以前怕草原騎射,後來學了,才知道騎兵能護糧道 —— 雙法一起學,才能幫更多人。” 趙昀聽著這些話,想起臨安宗室子弟的閉門自守,道“你們…… 不怕學了對方的法,丟了自己的根?” 野利合道“根在心裏,不在法裏 —— 草原的根是護牧,漢地的根是護農,學對方的法,是為了更好地護根。”
中都之行過半,趙昀的內心發生了明顯轉變。起初,他帶著 “保宗室體麵” 的抗拒,覺得元廷的治世是 “蠻夷之法”;可看到中都的民生、雙廷的協作、虎衛營的實力後,他開始正視元廷的治世優勢 —— 這種轉變,不是妥協,是對 “治世本質” 的重新認知。
一日深夜,趙昀在驛館翻看蕭虎送的《虎曆》續編,看到 “江南農時注” 裏寫著 “清明後五日,平江府插秧、雲州轉場,需錯峰用驛路”,想起北上途中看到的平江府農田,忍不住歎道“這曆書…… 比南宋的《農桑輯要》還細,還實用。” 李心傳在旁道“陛下,元廷的治世,是真落到了實處 —— 咱們南宋,若早有這樣的曆書,糧荒也不會這麽嚴重。”
趙昀還讓趙孟頫翻譯《雙廷治世錄》裏的 “草原牧政” 章節,看到 “用漢地算學算飼料,減少損耗三成” 的案例,道“以前總覺得草原法粗疏,沒想到也能這麽細。” 趙孟頫道“陛下,元廷的‘雙法互濟’,不是‘用漢法改草原’,也不是‘用草原法改漢地’,是‘取兩邊的好’—— 這或許,就是中都氣象不同的原因。”
最讓趙昀轉變的,是與一名中都百姓的偶遇。百姓是江南流民,在中都的安置點分到了地,正忙著播種。他對趙昀道“殿下,我以前在臨安,天天餓肚子;來中都後,元廷給我地,教我種,今年就能有收成 —— 我不管是南宋還是元廷,誰讓我吃飽,我就認誰。” 這話像一記警鍾,敲醒了趙昀宗室的體麵、政權的名號,在百姓的溫飽麵前,都顯得那麽蒼白。
離開中都前,趙昀去白虎殿見蕭虎,不再提 “宗室自主權”,而是問“蕭將軍,若南宋宗室願推行元廷的治世法子,元廷真能保臨安百姓平安?” 蕭虎點頭“朕說過‘親如一家’,隻要你們真心幫百姓,元廷不僅保平安,還會派虎榜取士的官員去臨安,幫你們修水利、定農時 —— 咱們一起,讓江南的百姓,也能像中都的百姓一樣,安穩過日子。” 趙昀聽後,躬身道“朕…… 替臨安百姓,謝過蕭將軍。” 這一躬身,標誌著他從 “保宗室” 到 “保百姓” 的認知突破,也標誌著南宋殘餘政權,向元廷的治世理念,邁出了妥協的第一步。
趙昀帶著薩仁(蕭玉)返回臨安時,帶回的不隻是迎親的隊伍,還有元廷的《虎曆》續編、《雙廷治世錄》,以及 “推行雙法互濟” 的承諾。臨安宗室府的議事會上,趙昀不再談 “戰守”,而是將北上途中的見聞、中都的治世成果,一一講給史宅之、徐清叟、趙與芮等人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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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中都的百姓,能吃飽、能讀書、能安穩過日子,” 趙昀拿出《虎曆》,“這曆書能幫咱們定農時,減少糧荒;《雙廷治世錄》裏的法子,能幫咱們修水利、護糧道 —— 若咱們推行這些法子,臨安的百姓,也能像中都的百姓一樣。” 史宅之聽後,立刻道“陛下說得對!咱們先借元廷的糧,推《虎曆》,等百姓有了收成,再談其他。” 徐清叟雖仍有顧慮,卻也沒再反對 —— 他知道,趙昀的見聞是真的,元廷的治世優勢是真的,再主戰,隻會讓百姓更苦。
趙昀還按蕭虎的建議,在臨安設 “雙廷協作司”,派趙孟頫與元廷派來的虎榜取士官員(吳煥的弟子)共掌司事,負責推行《虎曆》、修水利。協作司成立後,第一件事就是按《虎曆》調整臨安的農時,派漢地農官教農民 “精準播種”,派蒙古千戶幫牧民 “儲草避寒”—— 短短一個月,臨安的農田就有了起色,流民也漸漸返回,開始耕種。
元廷也兌現承諾,派虎衛營的少量精銳,協助臨安禁軍維護治安,還送來五千石糧援,解了燃眉之急。史宅之在給中都的奏報裏寫道“雙法推行後,臨安糧荒緩解,百姓漸安 —— 謝元廷治世之恩。” 徐清叟也主動去協作司幫忙,教流民識《虎曆》上的農時,道“以前總覺得元廷是‘敵’,現在才知,能幫百姓的,就是‘友’。”
至元四十四年秋末,臨安的街頭,不再有 “糧荒求助” 的木牌,取而代之的是 “農時表”;宗室府的議事廳,不再爭論 “和戰”,而是討論 “如何推雙法、保民生”。趙昀站在宗室府的院子裏,看著遠處農田裏勞作的百姓,手裏拿著蕭虎送的《雙廷治世錄》,輕聲道“北境氣象,已非吳下阿蒙 —— 南宋的治世,也該換個法子了。” 婚使北上的影響,不隻是完成了一次迎親,更是讓南宋殘餘政權,從 “抗拒” 轉向 “正視”,為後續江南的徹底安穩,埋下了治世的伏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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