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那座象征著常規賽最高榮譽的獎杯，遞給了場邊的工作人員。
    印第安納步行者。
    老對手了。
    林銳看著那個站在隊伍最前方的23號。
    羅恩·阿泰斯特。
    不，或許現在應該叫他“慈善·世界·和平”先生了。
    自從那次在麥迪遜被自己一套“軍體拳”加“十字固”製服後，這家夥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，提前好幾年進入了“慈世平”的賢者模式。
    球場鬥毆？
    不存在的。
    背後偷襲？
    更是想都別想。
    奧本山宮殿。
    那個本該在這個賽季發生，並徹底摧毀這支步行者隊根基的巨大醜聞，因為自己的出現，被扼殺在了搖籃裏。
    所以，現在站在他對麵的，是一支完整的，全員健康的，甚至心態上更加平和堅韌的印第安納步行者。
    他們沒有失去阿泰斯特，沒有失去傑梅因·奧尼爾，沒有失去斯蒂芬·傑克遜。
    雷吉·米勒也依然在陣中，扮演著定海神針的角色。
    “操。”
    林銳在心裏，輕輕地罵了一句。
    “這下，可比曆史上那支殘陣步行者，難對付多了。”
    “嘟——”
    裁判的哨聲，將林銳的思緒拉回了現實。
    比賽，正式開始。
    泰森·錢德勒高高躍起，為尼克斯隊贏得了第一次球權。
    林銳運球，緩緩走過半場。
    阿泰斯特，貼了上來。
    沒有垃圾話。
    沒有小動作。
    他的眼神專注，腳步紮實。
    林銳能感覺到，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壓迫感。
    “嘿，哥們，你這眼神，看得我有點不習慣。”
    林銳一邊運球，一邊用垃圾話試探著。
    “我還以為你會衝上來給我一肘子呢。”
    阿泰斯特的臉上，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。
    “我現在，是個和平主義者。”
    林銳差點一個踉蹌。
    大哥，你這人設轉變得也太徹底了吧！
    林銳一個加速，試圖從右路突破。
    阿泰斯特的橫移速度極快，死死地卡住了他的位置。
    林銳立刻一個背後運球，想換到左側。
    但阿泰斯特的預判同樣精準，長臂一伸，險些將球斷掉。
    林銳不得不將球傳了出去。
    阿裏紮接球就投。
    “duang!”
    打鐵告終！
    第一回合的交鋒，林銳沒能占到任何便宜。
    tnt的演播室內，巴克利瞪大了眼睛。
    “我的天！這是羅恩？他剛才的防守，讓我想起了斯科蒂·皮蓬！”
    肯尼·史密斯點了點頭。
    “他的防守一直很出色，但今晚，他看起來更加專注，也更加……冷靜。”
    “沒有了那些多餘的動作，他就是一個完美的防守大閘。”
    球場上，步行者隊進攻。
    球交到了內線的傑梅因·奧尼爾手中。
    小奧尼爾背身硬鑿麥克戴斯，一個轉身，後仰跳投。
    “唰！”
    籃球空心入網。
    02。
    步行者隊，反客為主。
    麥迪遜的球迷們，發出了巨大的噓聲。
    林銳的表情，也變得凝重起來。
    他知道，這場係列賽，絕對不會像打76人那樣輕鬆。
    尼克斯進攻。
    林銳再次持球，麵對阿泰斯特的防守。
    這一次，他沒有選擇單打。
    他衝著錢德勒，打了一個手勢。
    擋拆！
    錢德勒立刻提上，為林銳做了一個結實的掩護。
    林銳利用掩護，殺向內線。
    步行者隊的防守輪轉很快快，小奧尼爾立刻補了上來。
    林銳手腕一抖，籃球，從人縫中，精準地塞到了順下的錢德勒手中。
    錢德勒拔地而起！
    “轟！”
    一記勢大力沉的暴扣！
    22。
    “幹得漂亮！”
    林銳衝著錢德勒豎起了大拇指。
    央視的演播席上，張指導興奮地拍了一下桌子。
    “哎喲！你看林銳這個球傳的！”
    “真地道！人到球到，這就叫視野！”
    “阿泰斯特這個防守啊，是真好，但是呢，你一個人防不住尼克斯全隊。”
    接下來的幾個回合，雙方陷入了鏖戰。
    雷吉·米勒借助掩護，兜出來接到球，一記冷血的三分，命中。
    科沃爾立刻在另一端，用同樣的方式，還以顏色。
    小奧尼爾在內線強打造成犯規。
    錢德勒就在下一個回合，封蓋了斯蒂芬·傑克遜的上籃。
    場上的火藥味，越來越濃。
    雖然沒有了阿泰斯特這個“火藥桶”，但步行者隊，從來都不是一支溫順的球隊。
    第一節比賽結束。
    21比23。
    尼克斯隊，在自己的主場，落後了2分。
    德安東尼把球員們叫到一起，簡單地布置了幾句。
    “他們的防守強度很高，節奏很慢。”
    “這是他們想要的節奏，不是我們的。”
    “ray，”他看向林銳，“第二節，把速度提起來。”
    “用我們的方式，擊敗他們。”
    林銳點了點頭，眼神裏，燃起了熊熊的戰火。
    “交給我，教練。”
    他看了一眼對麵替補席上，正在用毛巾擦汗的阿泰斯特。
    和平主義者？
    很好。
    第二節比賽的哨聲，在麥迪遜廣場花園震耳欲聾的喧囂中響起。
    林銳站在場邊，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毛巾，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。
    他的目光，越過喧鬧的人群，精準地落在了步行者隊的替補席上。
    羅恩·阿泰斯特，正低著頭，認真地聽著主教練裏克·卡萊爾的戰術布置。
    那張曾經寫滿了暴戾與瘋狂的臉，此刻竟然透著一股……學生聽講般的虔誠。
    林銳撇了撇嘴。
    “裝，接著裝。”
    “我倒要看看，你這‘和平主義’的外殼，到底有多硬。”
    德安東尼沒有多說什麽，隻是拍了拍林銳的屁股。
    一個簡單的動作，但林銳懂。
    ——去吧，皮卡丘，用十萬伏特電他丫的。
    雙方球員重新登場。
    尼克斯隊的球權。
    林銳不緊不慢地運著球，踱步到前場。
    阿泰斯特像一堵移動的牆，橫亙在他的麵前，雙臂張開，重心壓低，眼神專注得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決鬥。
    林銳忽然笑了。
    他衝著阿泰斯特，做了一個“你過來啊”的挑釁手勢。
    全世界的球迷，都通過鏡頭，看到了這一幕。
    麥迪遜的球迷瞬間高潮，發出了巨大的起哄聲。
    他們就愛看這個。
    他們愛林銳，不就是愛他這份骨子裏的囂張和狂妄嗎？
    阿泰斯特的眼角，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。
    但他忍住了。
    他的呼吸依舊平穩，腳步依舊紮實。
    很好。
    林銳心裏的戰意，徹底被點燃了。
    他沒有再做多餘的試探。
    左手，一個極具爆發力的運球啟動！
    閃電啟動！
    阿泰斯特的瞳孔，猛地一縮。
    他完全沒想到，林銳的啟動速度，能快到這個地步！
    他幾乎是憑借著頂級的防守本能，強行扭轉身體，橫移了過去。
    但，已經晚了半拍。
    林銳的肩膀，已經搶占了半個身位。
    他強行擠了過去，碾向步行者隊的禁區。
    小奧尼爾立刻從內線撲了出來，高舉著雙手，試圖封堵林銳的突破路線。
    林銳看都沒看他一眼。
    在與小奧尼爾身體接觸的前一秒，他猛地一個急停，身體在空中向後一仰。
    後仰跳投！
    手腕輕輕一抖。
    籃球，越過了小奧尼爾指尖，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。
    “唰！”
    空心入網！
    23比23。
        呐喊聲，如同實質的音浪，衝擊著球館的每一個角落。
    林銳落地，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阿泰斯特，然後轉身，慢跑著回防。
    阿泰斯特站在原地，他知道自己剛才的防守，已經做到了極致。
    但，還是被對方用最純粹的個人能力，給強行打穿了。
    這種感覺，很無力。
    tnt的演播室內。
    查爾斯·巴克利興奮地揮舞著拳頭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羅恩的防守很棒，我承認，他就像一塊牛皮糖。”
    “但是！林銳的手裏，拿著一把剪刀！他能輕易地剪開這塊牛皮糖！”
    肯尼·史密斯扶了扶眼鏡，臉上也寫滿了驚歎。
    “這個後仰跳投的難度太高了。”
    “在那種高速突破的狀態下，能做出這麽舒展的急停後仰，並且保持身體的平衡和投籃的穩定性……”
    “我隻能說，他的身體控製能力，已經達到了曆史級別。”
    “而且，我注意到一個細節。”
    “剛才林銳啟動的那一下，他的爆發力，似乎比常規賽的時候，還要恐怖。”
    巴克利得意地一拍大腿。
    “那當然！”
    “我早就說過了，這個小子，深不可測！”
    “你永遠不知道，他的武器庫裏，還藏著多少種致命的武器！”
    球場上。
    步行者隊進攻。
    或許是被林銳剛才那個進球刺激到了，雷吉·米勒，這位已經38歲的老將，開始發力了。
    他不知疲倦地，在球場上進行著無球跑動。
    繞著小奧尼爾的掩護，繞著傑夫·福斯特的掩護。
    阿裏紮像個跟屁蟲一樣，死死地追著他。
    作為林銳頭號小弟，阿裏紮現在的防守，已經頗具火候。
    3d球員的模板，正在被一點點地兌現。
    但，麵對雷吉·米勒這種級別的跑位大師，他還是顯得有些稚嫩。
    一個巧妙的反跑。
    阿裏紮被小奧尼爾結結實實地擋在了身後。
    米勒在三分線外，接到了斯蒂芬·傑克遜的傳球。
    接球，調整，出手。
    整個動作，一氣嗬成，快得像教科書。
    “唰！”
    三分命中！
    23比26。
    “老家夥，都快退役了，還這麽能打。”
    林銳心裏嘀咕了一句。
    他對雷吉·米勒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。
    這是一個純粹的射手，一個偉大的鬥士。
    “米勒時刻”，那是刻在nba曆史上的傳奇。
    能和這樣的傳奇，在季後賽的舞台上交手，本身就是一種榮幸。
    尼克斯隊進攻。
    林銳再次持球，來到了前場。
    阿泰斯特的防守，比剛才更加專注，更加……狠。
    他開始上身體了。
    用胸膛，不斷地去頂撞林銳。
    用手臂，在林銳的腰間，做著各種隱蔽的小動作。
    裁判的哨子，很鬆。
    這是季後賽的尺度。
    隻要你不是太過分，裁判一般都會選擇無視。
    林銳的眉頭，微微皺起。
    他不喜歡這種感覺。
    “嘿，哥們。”
    林銳一邊運球，一邊開口了。
    “你再推我，我可要倒了啊。”
    阿泰斯特：“……”
    他感覺自己的拳頭，又有點癢了。
    這個混蛋，打球就打球，為什麽嘴巴這麽碎？
    就在阿泰斯特分神的一瞬間。
    林銳動了。
    籃球，在他的雙腿之間，如同穿花的蝴蝶，令人眼花繚亂。
    阿泰斯特的重心，被林銳的運球，晃得有些不穩。
    林銳捕捉到了這個機會。
    他猛地一個向右的假動作，身體卻向左側，一個滑步。
    運球後投籃！
    三分線外，一步的距離。
    出手！
    阿泰斯特拚命地撲了上來，用盡全力，伸長了手臂，去幹擾。
    林銳的腦海中，一個血紅色的徽章，驟然亮起！
    白馬銀槍！
    【裝備後，你的每一次跳投出手，將有50的幾率，完全無視任何防守幹擾！】
    “唰！”
    又是一記空心入網！
    26比26！
    整個麥迪遜廣場花園，徹底陷入了癲狂！
    “yyyyshit！！！”
    看台上的斯嘉麗·約翰遜，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，她身邊的林衛國，更是揮舞著手臂，像個贏了球的孩子。
    “看到了嗎！看到了嗎！我兒子！”
    林衛國中氣十足地，對著身邊的孫菲菲炫耀著。
    孫菲菲的臉上，也帶著驕傲的笑容，但她還是溫柔地提醒了一句。
    “老林，你小聲點，這是在美國。”
    “在美國怎麽了！”林衛國脖子一梗，“在美國，他也是我兒子！”
    球場上。
    阿泰斯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。
    他明明感覺自己，已經碰到了球。
    而且，給到了足夠的幹擾。
    為什麽……還是進了？
    是運氣嗎？
    他抬起頭，看向林銳。
    林銳正歪著頭，衝著他，露出了一個賤兮兮的笑容。
    那笑容裏，仿佛在說：
    “哥們，打球，不是光靠力氣就行的。”
    “有時候，還得靠臉。”
    阿泰斯特深吸了一口氣，強行壓下了心頭湧起的怒火。
    和平。
    我要和平。
    他默默地在心裏，念叨著自己的新名字。
    步行者隊進攻。
    球，再次交到了雷吉·米勒的手裏。
    但這一次，尼克斯隊的防守，發生了變化。
    德安東尼在場邊，打了個手勢。
    boxandone。
    一盯四聯。
    阿裏紮，專門負責跟著雷吉·米勒。
    而其他人，則組成一個四方的聯防陣型，守護禁區。
    這是專門用來對付超級射手的戰術。
    米勒的跑位，受到了極大的限製。
    他很難再像剛才那樣，輕鬆地跑出空位。
    無奈之下，球隻能交回到內線的小奧尼爾手中。
    小奧尼爾，麵對的是泰森·錢德勒。
    本賽季加盟尼克斯之後，錢德勒在德安東尼的體係裏，如魚得水。
    他的任務很簡單。
    防守，搶籃板，然後，接住林銳的傳球，完成扣籃。
    他不用去考慮複雜的戰術，不用去背負得分的壓力。
    他隻需要，將自己的運動天賦，發揮到極致。
    所以，他打得很快樂，也打得越來越自信。
    麵對曾經的全明星大前鋒小奧尼爾，他絲毫不怵。
    小奧尼爾背身，發力。
    一下，兩下。
    錢德勒頂住了。
    他的下盤力量，經過幾個賽季的磨練，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。
    小奧尼爾見強攻不成，立刻選擇了一個轉身的後仰跳投。
    這是他的絕招。
    但，就在他出手的瞬間。
    錢德勒，憑借著自己驚人的彈跳和臂展，衝了上去！
    “啪！”
    一聲清脆的響聲！
    一個結結實實的大火鍋！
    籃球，被他直接扇飛出了底線！
    “yeahhhhhh！！！”
    錢德勒興奮地捶打著自己的胸膛，衝著全場的球迷，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！
    整個麥迪遜，都被他點燃了！
    小奧尼爾的臉上，有些掛不住。
    步行者隊重新發球。
    進攻時間，所剩無幾。
    斯蒂芬·傑克遜，在外線接到球，倉促出手。
    “鐺！”
    籃球，彈框而出。
    錢德勒死死地卡住小奧尼爾，將防守籃板，牢牢地收入懷中。
    他拿到球後，第一時間，看向了林銳。
    林銳，早已像一匹脫韁的野馬，衝了出去！
    錢德勒一記精準的長傳！
    籃球，跨越了整個半場，來到了林銳的手中。
    尼克斯隊，發動了他們最擅長的快攻！
    步行者隊的回防，很快。
    但，跟不上林銳的速度。
    阿泰斯特和斯蒂芬·傑克遜，一左一右，試圖對他形成夾擊。
    但林銳，根本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。
    他殺到罰球線附近，一個不看人傳球！
    另一側，快下的凱爾·科沃爾，拍馬趕到！
    接到球，調整了一下腳步。
    三分線外，出手！
    “唰！”
    29比26！
    尼克斯隊，完成了反超！
    “漂亮！”
    德安東尼在場邊，用力地揮了一下拳頭。
    這就是他想要的節奏！
    這就是他的跑轟！
    快！
    用極致的速度，衝垮對手的防線！
    用精準的三分，摧毀對手的意誌！
    央視的演播室裏。
    張指導，激動得臉都紅了。
    “哎喲，你看看！這球打的！”
    “這叫什麽？這就叫水銀瀉地！”
    “林銳這個傳球，真是神出鬼沒啊！你看他的眼神，壓根就沒往科沃爾那邊看！”
    “這就是大局觀！這就是頂級控衛的實力！”
    孫正平老師也是笑著附和道：
    “是的，尼克斯隊一旦把速度提起來，他們的進攻，就變得非常可怕。”
    “錢德勒的蓋帽，是這次進攻的發起點，他打得非常強硬。”
    “而林銳的反擊，則是終結點。他很好地扮演了球隊發動機的角色。”
    步行者隊，叫了暫停。
    裏克·卡萊爾知道，絕對不能讓尼克斯隊，打出這種瘋狂的節奏。
    一旦讓他們跑起來，那比賽，就會進入他們的掌控。
    “慢下來！”
    卡萊爾在戰術板上，用力地畫著圈。
    “把節奏壓下來！打我們的陣地戰！”
    “羅恩，”他看向阿泰斯特，“防得不錯，繼續給他壓力。”
    “但是，不要輕易地去賭博式搶斷，穩住自己的位置。”
    阿泰斯特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    另一邊，尼克斯隊的替補席上，則是一片輕鬆。
    德安東尼沒有多說什麽。
    “就這麽打！”
    “跑起來！讓他們跟著我們的節奏跑！”
    “ray，”他看向林銳，“幹得漂亮。”
    林銳笑了笑，喝了一口佳得樂。
    “教練，這才剛開始。”
    暫停回來。
    比賽繼續。
    步行者隊的進攻，明顯變得更加耐心。
    球，在幾個外線球員手中，不斷地傳導。
    他們在尋找機會。
    最終，球給到了內線的小奧尼爾。
    這一次，小奧尼爾沒有選擇強打。
    他背靠著錢德勒，觀察了一下場上的局勢。
    然後，一個擊地傳球！
    籃球，給到了從底線切入的斯蒂芬·傑克遜。
    傑克遜接球，一個小拋投。
    命中。
    29比28。
    “不錯，打得很聰明。”
    林銳看了一眼小奧尼爾。
    這家夥，不僅有出色的得分能力，還有一手不錯的策應。
    尼克斯隊進攻。
    林銳再次麵對阿泰斯特。
    這一次，阿泰斯特的防守，變得更加沉穩。
    他不再輕易上身體，也不再試圖去搶斷。
    他隻是用自己的腳步和身高臂展，罩住林銳，不給他輕鬆突破和投籃的空間。
    林銳連續做了幾個試探步，都沒能找到好的機會。
    他看了一眼計時器。
    進攻時間，還剩下8秒。
    他衝著麥克戴斯，打了個手勢。
    來，老哥，搭把手。
    麥克戴斯心領神會，立刻從高位提了上來，準備給林銳做掩護。
    就在他移動的瞬間。
    林銳，卻突然一個反向的加速！
    他利用麥克戴斯移動所造成的，那一瞬間的防守空隙，直接從另一側，殺了過去！
    聲東擊西！
    阿泰斯特被晃了一下，再想跟上，已經慢了。
    林銳殺入禁區，麵對補防過來的傑夫·福斯特。
    他高高躍起，在空中，一個拉杆！
    躲過了福斯特的封蓋。
    球輕輕地滾進了籃筐。
        tnt的演播室內，肯尼·史密斯忍不住驚呼出聲。
    巴克利則是一臉的理所當然。
    “我說了，他就是個怪物。”
    “他的武器庫，是個無底洞，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個動作會是什麽。”
    進球後的林銳，路過阿泰斯特的身邊。
    “哥們，放輕鬆點。”
    “打籃球，要嘯著打。”
    阿泰斯特的嘴角，再次劇烈地抽搐了一下。
    嘯著打？
    嘯你妹啊！
    你以為你是張飛啊！
    他感覺自己的和平主義心態，正在被這個混蛋，一點點地侵蝕。
    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衝動。
    一種想要脫下球衣，換上拳擊手套，跟這家夥在拳台上一決高下的衝動。
    但他忍住了。
    因為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。
    算了。
    打球就打球吧。
    跟這個變態打架，那純粹是自找沒趣。
    第二節剩下的時間。
    步行者隊，依靠著他們頑強的防守，和老辣的經驗，死死地咬住比分。
    而尼克斯隊，則在林銳的帶領下，用一次次不講理的個人進攻，和水銀瀉地般的快速反擊，不斷地衝擊著對方的防線。
    半場結束的哨聲，響起。
    記分牌上的比分，定格在了52比48。
    尼克斯隊，帶著4分的領先優勢，進入了中場休息。
    林銳半場，一個人，就砍下了22分，外加8次助攻。
    而對麵的阿泰斯特，雖然在防守端，拚盡了全力。
        林銳正準備走回更衣室。
    阿泰斯特，卻突然叫住了他。
    “嘿，林。”
    林銳轉過身，有些意外地看著他。
    “怎麽？想約我出去喝一杯？”
    阿泰斯特搖了搖頭，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    “你很強。”
    他言簡意賅地說道。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    林銳毫不客氣地回答。
    “但是，”阿泰斯特頓了頓。
    “下半場，我不會再讓你這麽輕鬆地得分了。”
    林銳聞言，笑了。
    他伸出手指，搖了搖。
    “不，你錯了。”
    “上半場，我隻是在熱身而已。”
    “下半場，才是真正的……表演時間。”
    說完，他轉過身，頭也不回地，走進了更衣室。
    隻留下阿泰斯特，一個人，站在原地。
    這個家夥……
    到底是個球員，還是個惡魔？
    心有猛虎入禪定，一點靈犀破鐵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