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視裏，巴克利那張肥碩的臉，幾乎要擠出屏幕。
    他揮舞著拳頭，唾沫橫飛，用盡了畢生所學的讚美之詞，將林銳捧上神壇。
    網絡上，關於“64分”和“絕殺”的討論，已經徹底引爆了全球的籃球社區。
    “丹子在顫抖，魔術師在流淚，拉裏·伯德已經連夜刪除了自己的集錦！”
    “別尬黑，喬丹看完比賽連夜給林銳發了條短信：‘哥，別打了，我怕你影響我的曆史地位！’”
    “樓上的，格局小了，喬丹現在估計正在研究怎麽加入尼克斯，給林銳打下手。”
    林銳刷著這些沙雕網友的評論，嘴角忍不住上揚。
    還是熟悉的配方，還是熟悉的味道。
    贏球刷論壇，果然是人生一大樂事。
    隊友們在隔壁房間的狂歡聲，一陣陣地傳來，夾雜著阿裏紮那破鑼般的嗓音。
    林銳沒有去參與。
    他享受勝利，但從不沉溺。
    那記絕殺，那64分的記錄，在哨聲響起的那一刻，就已經成為了過去。
    他的目光，已經投向了48小時之後的那場，係列賽第四戰。
    拉裏·布朗，在賽後發布會上，罕見地承認了失敗。
    但這絕不意味著他會放棄。
    恰恰相反。
    林銳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，下一場比賽，他將要麵對的，會是比“喬丹法則”更加瘋狂，更加不計代價的防守。
    雙人包夾，會是常規操作。
    三人圍堵，也不會讓人意外。
    甚至，拉裏·布朗可能會喪心病狂地，在林銳一過半場，就用四個人把他圍起來，然後對著尼克斯隊的其他球員說：“來，出手吧，我賭你們投不進。”
    林銳很清楚，g4，他的個人進攻空間，將會被壓縮到極致。
    他的出手，會變得無比艱難。
    但這，也恰恰是機會所在。
    當對手將所有的防守資源都傾注在你一個人身上時，你的隊友，就將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廣闊的開闊地。
    科沃爾，阿裏紮，他們會得到大量的空位機會。
    而他要做的，除了在夾縫中送出致命的傳球之外，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。
    防守。
    當活塞隊將防守的重心，從“麵”收縮到“點”的時候，他們自身的進攻，也必然會受到影響。
    他們會更加依賴比盧普斯和漢密爾頓的個人單打。
    如果……
    如果我能，在防守端，也給他們，施加上足夠的壓力呢？
    林銳的眼中，閃過一絲，凜冽的寒光。
    進攻贏得比賽，防守贏得總冠軍。
    這句話，在2004年，這就是籃球場上顛撲不破的真理。
    林銳閉上眼睛，將意識沉入了腦海。
    “係統，打開屬性麵板。”
    【姓名：林銳(rayin)】
    【……】
    【巨星點：】
    沒有絲毫的猶豫。
    林“係統，給我加點！”
    “目標，防守！”
    【內線防守：65(65)】
    【蓋帽：60(60)】
    【防守籃板：68(68)】
    這數據，說出去，都對不起他這2米02的身高和2米22的臂展。
    “是時候，讓你們，成長為，配得上這副身板的數值了。”
    “係統，先將我的‘內線防守’‘蓋帽’‘防守籃板’這三項的潛力上限，全部提升到99！”
    【提升‘內線防守’潛力上限從65至99，需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【提升‘蓋帽’潛力上限從60至99，需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【提升‘防守籃板’潛力上限從68至99，需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【共計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“確認！”
    一百萬點數，瞬間蒸發。
    林銳眼皮都沒眨一下。
    千金散盡還複來。
    隻要能贏球，這點投資，算得了什麽。
    【潛力上限提升成功！】
    “很好，繼續！”
    “把這三項屬性，全部給我拉到95！”
    他沒有選擇一步到位拉到99。
    凡事，留一線。
    主要是，從95到99，那每一級的花費，都堪稱天價，性價比太低。
    95點的防守，已經足夠他，在東部決賽的舞台上，橫著走了。
    【提升‘內線防守’屬性從65至95，需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【提升‘蓋帽’屬性從60至95，需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【提升‘防守籃板’屬性從68至95，需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【共計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“全部確認！”
    【屬性提升成功！】
    【當前內線防守：9599）。】
    【當前蓋帽：9599）。】
    【當前防守籃板：9599）。】
    轟！
    一股前所未有的，龐雜而精妙的信息，再一次，湧入了他的大腦。
    關於內線防守的選位技巧。
    關於協防時機的判斷。
    關於判斷籃板落點的直覺。
    這種感覺，妙不可言。
    林銳緩緩吐出一口濁氣。
    【巨星點餘額：點。】
    看著剩下的大把點數，林銳的加點之旅，還沒有結束。
    內線防守，隻是基礎。
    想要鎖死活塞隊，就必須掐住他們的兩個發動機。
    昌西·比盧普斯。
    理查德·漢密爾頓。
    這兩個人，一個靠節奏和身體，一個靠不知疲倦的無球跑動。
    想要限製他們，就需要頂級的，外線單防能力。
    林銳看向了自己的另外兩項防守屬性。
    【外線防守：90(90)】
    【搶斷：72(72)】
    90點的外線防守，已經很優秀了。
    但，還不夠。
    “係統，將我的‘外線防守’和‘搶斷’潛力上限，提升到99！”
    【提升‘外線防守’潛力上限從90至99，需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【提升‘搶斷’潛力上限從72至99，需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“確認！”
    【潛力上限提升成功！】
    “再將‘外線防守’屬性，提升到95！”
    【提升‘外線防守’屬性從90至95，需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“確認！”
    【屬性提升成功！當前外線防守：9599）。】
    “最後，‘搶斷’屬性，也給我拉到95！”
    【提升‘搶斷’屬性從72至95，需消耗巨星點：點。】
    “確認！”
    【屬性提升成功！當前搶斷：9599）。】
    【巨星點餘額：點。】
    花掉了接近一百七十萬的巨星點。
    林銳完成了一次，脫胎換骨般的防守進化。
    現在的他，在防守端已經是一個，沒有任何短板的六邊形戰士。
    從一號位，到五號位。
    他都能防。
    而且都是頂級的。
    “拉裏·布朗……”
    “昌西·比盧普斯……”
    “希望下一場，你們的噩夢，不會太漫長。”
    做完了這一切，他看了一眼自己還剩下三百多萬的巨星點。
    一股樸實無華的，有錢人的煩惱，湧上了心頭。
    這錢，該怎麽花呢？
    繼續提升進攻屬性？
    其他的進攻技巧，在現階段，也不是那麽急需。
    “要不……”
    “係統，打開抽獎輪盤！”
    一個充滿了“氪金”氣息的，巨大輪盤出現在他的腦海中。
    指針、格子、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效，仿佛在對著他說：“來啊，快活啊，反正有，大把時光。”
    “來吧，寶貝。”
    林銳搓了搓手，臉上露出了，在澳門賭場裏常見的，那種虔誠而又狂熱的笑容。
    “梭哈是一種智慧，愛拚才會贏！”
    “先給我來五十個十連抽，試試水！”
    他記得，十連抽隻需要9000點，比單抽劃算多了。
    五十個十連抽，也就是45萬點，毛毛雨啦。
    【確認消耗巨星點，進行50次十連抽嗎？】
    “必須確認！趕緊的，我都等不及了！”
    【巨星點剩餘：】
    話音剛落。
    林銳腦海中的輪盤，瞬間化作了一道，根本看不清的光之洪流。
    無數的卡片、徽章、道具的虛影，如同瀑布般，在他眼前飛速閃過。
    【叮！獲得營養餐x10】
    【叮！獲得體力恢複劑x5】
    【叮！謝謝惠顧……】
    【叮！獲得巨星點x1000】
    【叮！獲得喬丹簽名球鞋原味）x1】
    “我靠，什麽玩意兒？原味的？”
    林銳差點沒吐出來。
    係統你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？
    【叮！謝謝惠顧……】
    【叮！謝謝惠顧……】
    一連串的係統提示音，像是夏夜裏的蚊子，在他的腦海裏嗡嗡作響。
    十次……
    二十次……
    三十次……
    四十次……
    全都是些零零碎碎，可有可無的垃圾。
    別說金色紫色的光了，他連藍色的都沒見到幾個。
    林銳的心，一點一點地，沉了下去。
    “媽的，不會這麽黑吧？”
    “我這剛破了曆史記錄，氣運加身，怎麽就跟掉進了非洲大草原一樣？”
    就在他以為，這四十五萬點數，就要這麽打水漂，隻換來一堆垃圾和一雙有味道的鞋子時。
    第四十九次十連抽的光芒，依舊是那麽的平平無奇。
    【叮！謝謝惠顧……】
    “日！”
    林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。
    隻剩下，最後一次十連抽了。
    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。
    “來吧，毀滅吧，趕緊的。”
    他有氣無力地，用意念，點下了最後一次抽取。
    然而。
    就在這一次。
    那原本五彩斑斕的光芒，驟然間，全部褪去！
    取而代之的，是一道，刺眼奪目的，純粹的金色光芒！
    那光芒，如同太陽一般，瞬間照亮了他整個意識空間！
    【叮！】
    【恭喜宿主！】
    【獲得徽章金色）——死亡纏繞！】
    金色！
    金色的徽章！
    還是，防守類的徽章！
    【徽章：死亡纏繞金色）】
    【效果：裝備後，你將擁有頂級外線壓迫能力。顯著提升你的橫向移動速度、身體對抗能力和對持球人的幹擾效果。當對位球員試圖持球突破你時，他將有極大概率出現失誤，或被迫停球。】
    【備注：當死亡開始纏繞，連呼吸，都成為一種奢望。】
    林銳看著那一行行，金光閃閃的效果描述大腦一片空白。
    足足過了十幾秒。
    他才猛地，從酒店的沙發上，一躍而起！
    “臥槽！！！”
    一聲驚天動地的，充滿了狂喜的呐喊，回蕩在空曠的總統套房裏。
    死亡纏繞！
    外線防守的終極形態！
    如果說，之前將【外線防守】和【搶斷】屬性，提升到95，是讓他擁有了，成為頂級外線防守者的硬件基礎。
    那麽，這枚【死亡纏繞】徽章，就是賦予了他，靈魂！
    是軟件的，終極升級！
    有了它。
    再加上他那變態的身體天賦和已經高達95的防守屬性。
    從今往後，在單對單防守這個領域。
    他就是，所有外線球員的，噩夢！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    林銳抱著肚子，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。
    前一秒，他還在為自己手黑，而憤憤不平。
    下一秒，係統就給他送來了，這麽一份，驚天動地的大禮！
    “拉裏·布朗，你不是喜歡玩戰術嗎？”
    “昌西·比盧普斯，你不是關鍵先生嗎？”
    “理查德·漢密爾頓，你不是跑不死嗎？”
    林銳的臉上，露出了，惡魔般的微笑。
    “下一場。”
    “希望你們，還能笑得出來。”
    他將那枚金光燦燦的【死亡纏繞】徽章，在腦海裏翻來覆去地欣賞了十幾遍，越看越是喜歡。
    “係統，你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啊！”
    林銳忍不住在心裏，給係統點了個讚。
    他看了一眼自己還剩下的兩百八十多萬巨星點。
    一股大膽的想法，再次從心底裏冒了出來。
    “俗話說得好，好事成雙，好運連連。”
    “我剛破了喬丹的記錄，這說明什麽？”
    “說明我今天，就是天選之子，氣運之王！”
    “這時候不乘勝追擊，痛打落水狗簡直對不起我這爆棚的運氣！”
    人的貪欲，就像是野草，一旦有了生長的土壤就會瘋狂蔓延。
    尤其是，對於一個剛剛嚐到甜頭的賭徒來說。
    “係統！”
    林銳的眼中，閃爍著名為“上頭”的光芒。
    “再給我來五十個十連抽！”
    “我要讓金色的光芒，閃耀整個底特律的夜空！”
    他仿佛已經看到，又一枚，甚至兩枚金色徽章，正在向他招手。
    什麽【腳踝終結者】、【神射手】、【十美分】，統統到我碗裏來！
    【確認消耗巨星點，進行50次十連抽嗎？】
    “確認！必須確認！別磨嘰，影響我手氣！”
    林銳大手一揮，豪氣幹雲。
    【巨星點剩餘：】
    熟悉的抽獎輪盤，再次，化作了光的瀑布。
    林銳滿懷期待地，搓著手，等待著奇跡的再次降臨。
    【叮！謝謝惠顧……】
    【叮！獲得體力恢複劑x2】
    【叮！謝謝惠顧……】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十次過去了。
    金光？連個藍光都沒看見。
    “沒事，正常正常。”
    林銳自我安慰道。
    “這叫墊刀，是在為後麵的大獎，積攢運氣。”
    二十次過去了。
    依舊是一堆，聊勝於無的垃圾。
    【叮！獲得安東尼奧·麥克戴斯的簽名護肘汗味版）】
    “又來？係統你是不是在底特律的更衣室裏裝了監控？”
    林銳的嘴角，開始微微抽搐。
    三十次……
    四十次……
    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，逐漸變成懷疑，最後隻剩下了麻木。
    那四十五萬巨星點，就像是扔進了水裏連個響聲都沒聽到。
    隻剩下，最後一次十連抽了。
    林銳看著自己那，又縮水了一大截的巨星點餘額，腸子都悔青了。
    “我真是個白癡……”
    他喃喃自語。
    “我怎麽就管不住我這手呢？”
    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，隻想趕緊結束這場，對他錢包和心靈的雙重折磨。
    最後的光芒閃過。
    【叮！謝謝惠顧……】
    【叮！謝謝惠顧……】
    【叮！謝謝惠顧……】
    ……
    【叮！謝謝惠顧……】
    十聲清脆的提示音，整整齊齊，像是在給他送行。
    五十次十連抽。
    五百次抽取。
    除了換來一堆占地方的垃圾和一件帶著汗味的護肘之外，一無所獲。
    林銳呆呆地癱在沙發上，雙目無神地，望著天花板。
    “狗係統，你還我血汗錢！”
    林銳在心中，發出了悲憤的咆哮。
    過了許久，他才從這種巨大的失落感中，緩過神來。
    他再次看了一眼，靜靜躺在徽章欄裏的那枚【死亡纏繞】。
    那金色的光芒，似乎在無聲地安慰著他。
    “算了……”
    “做人不能太貪心。”
    “已經有了一張王炸，就別再想著湊一副同花順了。”
    他歎了口氣，關掉了抽獎輪盤，眼不見心不煩。
    雖然白白浪費了四十五萬點數，但好在，最重要的目標，已經達成。
    防守端的全麵進化，再加上【死亡纏繞】的加持。
    他已經迫不及待地，想要看到，兩天後，比盧普斯和漢密爾頓臉上，那精彩的表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