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蒼白病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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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嘉納明博俯身於手術台,專注地進行著操作。
    他那副眼鏡的鏡片,毫無征兆地映出詭異的紅光,仿佛被來自地獄深處的邪火點燃,將周遭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不祥的色彩。
    此刻,他正切開金木研粉碎的右肩胛骨,本應是淋巴組織的位置,卻呈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 —— 利世的赫包如同貪婪的惡魔,正瘋狂地吞噬著少年的脊髓液。
    那赫包宛如一個暗紅色的肉瘤,表麵起伏蠕動,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。
    突然,這個詭異的肉瘤猛地伸出數條血管狀的觸須,如同一群饑餓的毒蛇,瘋狂地扭動著。
    觸須纏繞住那半融化的鋼筋,以一種詭異的力量將其緩緩推擠出體外。
    鋼筋與皮肉摩擦,發出令人牙酸的 “嘎吱” 聲,伴隨著絲絲縷縷的鮮血,在手術台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。
    “太美妙了!”
    嘉納醫生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,聲音顫抖著。
    他手中的鑷子微微晃動,夾起那顆跳動的心髒。心髒在鑷子的挾持下,依舊頑強地跳動著,仿佛在做著最後的掙紮。
    而令人震驚的是,心室表麵已然覆蓋上一層赫子結晶,那結晶閃爍著冰冷的寒光,如同惡魔的鱗片,昭示著這顆心髒正經曆著可怕的異變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手術燈毫無預兆地炸裂開來。
    “砰” 的一聲巨響,玻璃碎片四濺,整個手術室瞬間陷入黑暗。
    黑暗中,傳來一聲充滿痛苦與憤怒的嘶吼,那聲音仿佛是從兩個靈魂深處同時發出,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雙重音色。
    與此同時,金木在麻醉狀態下,左眼竟不受控製地裂變成赫眼。
    那隻赫眼散發著詭異的光芒,猶如黑暗中的惡魔之眼,窺視著這個世界的秘密。
    監控屏幕上,數字瘋狂跳動,顯示出金木的 rc 值正以驚人的速度突破 。
    強烈的能量波動使得病房玻璃開始共振,發出 “嗡嗡” 的聲響,隨後一道道裂痕如蜘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。
    每一道裂痕都像是惡魔張開的血盆大口,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。
    而在這混亂與恐懼交織的時刻,利世的幻影悄然浮現。
    她跪坐在手術台上,身姿輕盈卻又透著無盡的詭異。
    她用自己的發梢為金木縫合傷口,每一根頭發都仿佛有了生命,靈活地穿梭在皮肉之間。
    仔細看去,那頭發竟浸透著彼岸花的汁液,殷紅如血,隨著她的動作,散發出陣陣奇異而又危險的氣息,仿佛在編織著一個無法掙脫的噩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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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當第 17 次電擊如一道淩厲的閃電,粗暴地撕裂金木研的意識時,病房內的氣氛陡然變得更加詭異。
    負責監護的護士,眼睛瞪得滾圓,驚恐地發現,金木那原本被貫穿的右眼,竟在這狂暴的電流刺激下,開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再生。
    新生的虹膜,宛如被惡魔精心調製的色彩,呈現出妖異的紅黑漸變色,仿佛是從地獄深淵中滲出的不祥之光。
    而當瞳孔收縮的瞬間,那利世特有的鋸齒狀紋路,如同猙獰的獠牙,冷冷地顯現。
    緊接著,ct 掃描的結果更是讓在場之人寒徹骨髓。
    畫麵中,金木的胃部已全然變異,成了喰種獨有的進食囊,那扭曲的形狀,仿佛隨時都會張開血盆大口,吞噬一切。
    脊椎骨節之間,赫包神經節如雨後春筍般生長出來,像是一條條寄生的惡蟲,深深紮根在他的身體裏,肆意篡改著他的生命密碼。
    淩晨三點,這個被黑暗籠罩、陰氣最盛的時刻,病房裏一片死寂。
    突然,昏迷中的金木毫無征兆地坐起,動作僵硬而詭異。
    他的腰間,在無意識間發生了恐怖的變化,迅速化作鱗赫形態。
    那鱗赫如同一把把鋒利的長槍,閃爍著冰冷的寒光,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呼嘯。
    眨眼間,便瞬間貫穿了病房的鐵門,強大的衝擊力使得鐵門發出 “嘎吱” 的痛苦哀嚎,碎屑飛濺。
    月光如水,透過窗戶,灑在病房的牆壁上。
    就在這慘白的月光下,一個令人膽寒的畫麵出現了 —— 牆壁上,分明映出兩個交疊的影子。
    仔細看去,竟是利世正從背後環抱著金木,她的身姿虛幻卻又透著無比的邪惡。
    利世引導著金木的赫子,精準地刺向夜巡護士的咽喉。
    那夜巡護士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,便被赫子無情地穿透。
    “要細嚼慢咽哦。”
    利世的幻影輕聲呢喃,聲音如同一縷縷冰冷的絲線,纏繞在金木的耳邊。
    她伸出舌頭,緩緩舔舐著濺到少年臉上的血珠,那動作充滿了貪婪與享受。
    隨後,她的手指,毫無憐憫地插進金木新生的赫眼,“這可是我們…… 第一次共餐呢……”
    她的話語,帶著一種扭曲的親昵,在這血腥的病房裏回蕩,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,隻剩下無盡的恐懼在黑暗中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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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梅雨如絲,在東京的上空細密交織,仿若一張巨大而壓抑的灰色蛛網,將整座城市緊緊籠罩。
    街道上積滿了水窪,渾濁的水麵倒映著閃爍的霓虹燈光,那色彩猶如癌變的細胞,散發著詭異而扭曲的氣息。
    金木在混沌的意識深處,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聲音,仿佛來自遙遠的彼岸。
    “腹部破損嚴重……”
    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,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口吻。
    “什麽。”
    金木的意識仿佛深陷在黏稠的泥沼之中,雖然能捕捉到這些話語,卻無法進行連貫的思考,隻是被動地激發著潛意識裏的不安。
    “必須采取緊急措施……”
    那聲音再次響起,透著一股急切。
    “這是哪裏?”
    金木在心底喃喃自問,努力想要清醒過來。
    他的思緒如一團亂麻,在記憶的深淵中掙紮,“我記得好像是在和利世小姐約會。”
    片段如破碎的光影,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。
    “做好內髒移植的準備……”
    又一道指令傳來,打破了他短暫的回憶。
    “還沒有獲得患者遺屬的許可啊!”
    另一個聲音帶著明顯的擔憂。
    “內髒?遺屬?到底在說什麽啊。”
    金木的意識仍在混沌邊緣徘徊,模糊不清。他感覺自己好似赤身裸體地漂浮在一片濃稠似墨、紅得刺目的血海之中,每一絲空氣都彌漫著刺鼻且令人作嘔的血腥味,那味道仿佛有實體,不斷鑽進他的鼻腔、肺腑,侵蝕著他僅存的意識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一個溫軟的軀體毫無征兆地從身後悄然靠近。
    那軀體同樣未著寸縷,細膩的肌膚帶著微微的濕潤,觸碰到金木的後背,涼意過後,便是一股溫熱迅速蔓延開來。
    緊接著,一對柔軟且富有彈性的胸部輕輕貼靠在金木的背上。
    起初,那觸感輕柔得如同春日裏最細膩的微風,帶著若有若無的癢意,緩緩摩挲著他的脊背。
    隨著貼合得愈發緊密,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兩團柔軟所蘊含的飽滿與溫熱,像是包裹在絲綢裏的溫熱軟玉,微微下陷,又帶著恰到好處的回彈力。
    那溫度,比他自身的體溫略高,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,在這冰冷陰森的氛圍裏,竟讓金木的身體不自覺地微微一顫,分不清是恐懼還是這異樣觸感帶來的衝擊。
    隨後,一雙同樣柔軟的手緩緩抬起,悄然捂住了金木的眼睛,那雙手的溫度仿佛帶著絲絲縷縷的蠱惑,讓金木在恐懼與迷茫中,竟生出一絲奇異的、難以言喻的感覺,仿佛置身於一個虛幻又危險的夢境,無法掙脫。
    “好溫暖…… 這是……”
    金木在心底低語,一種奇異的安全感湧上心頭。
    然而,那雙手並未停留,緩緩向後移動。
    金木下意識想要睜開眼睛,接著,眼前卻突然再次陷入了黑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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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黑暗中,金木的意識在混沌裏沉浮,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撥弄。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,他的眼皮微微顫動,一絲光線艱難地擠入眼簾。
    剛一睜眼,熟悉的醫院消毒水味便撲鼻而來,白色的天花板、整齊的輸液架,一切看似尋常。
    金木緩緩眨了眨眼睛,腦子如同生鏽的齒輪,運轉得十分遲鈍。
    他沒有絲毫特別的感覺,既不覺得疼痛,也沒有惶恐,隻是一片茫然。
    目光呆滯地掃過四周,病房裏的一切在他眼中,都像是隔著一層模糊的紗,沒有真切感。
    窗外的夜色濃稠得化不開,偶爾有車輛駛過的微弱聲響,在這片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。
    病房的燈光昏黃黯淡,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    他盯著牆上的影子,眼神空洞,思維好似陷入了無盡的泥沼,無法集中。
    輸液管裏的液體,一滴一滴緩慢落下,發出輕微的滴答聲,仿佛是時間在這狹小空間裏的單調回響。
    金木的視線落在輸液管上,卻沒有任何思考,隻是機械地看著,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。
    牆壁上的時鍾指針,悄無聲息地轉動著,每一次跳動,在這安靜的病房裏,都像是一記沉重的鼓點,卻無法在金木遲鈍的感知中激起一絲波瀾。
    他就這麽靜靜地躺著,身體與意識仿佛都被抽離了靈魂,隻剩下一副軀殼,置身於這看似平常卻又透著莫名詭異的醫院病房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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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當金木完全恢複意識,已然不知時光流逝了幾日。
    病房的窗戶被厚重的窗簾遮蔽,陽光艱難地從縫隙中擠入,在地上投下幾道狹長且扭曲的光影。
    此時正值白晝,可這病房內卻彌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壓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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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金木坐在病床上,目光呆滯地盯著餐盤裏的食物。
    那原本應是令人垂涎的餐食,此刻在他眼中卻似被詛咒之物。
    不知為何,他非但提不起絲毫食欲,胃裏還一陣陣地翻湧,惡心感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襲來。
    對一個多日未進食、身體極度虛弱的人而言,這般狀況實在反常。
    金木猶豫片刻,還是機械地將一塊肉片送入口中。
    剛一觸碰舌尖,那肉片的觸感便令他渾身一僵,軟塌塌的,毫無生機,恰似在觸碰一塊泡發許久、即將腐朽的橡膠。
    他下意識地咀嚼了幾下,肉片在齒間發出怪異的 “咯吱” 聲,那聲響尖銳又刺耳,仿佛直接穿透顱骨,直直鑽進他的大腦深處,令他頭皮一陣發麻,寒毛瞬間豎起。
    “好奇怪,我到底怎麽了?”
    金木在心底暗自呢喃,聲音微弱得近乎消逝。
    緊接著,一股難以名狀的味道在口腔中轟然散開。
    那絕非普通肉類該有的鮮香,而是摻雜著一股淡淡的腐臭,其間還隱隱透著鐵鏽般的腥味,猶如在黑暗潮濕的角落,混雜著陳舊血跡的腐肉氣息。
    刹那間,金木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,毫無血色。
    胃部陡然一陣強烈的痙攣,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狠狠揉捏。
    他猛地捂住嘴巴,試圖強行將那口肉咽下去,可身體的本能抗拒卻愈發洶湧。
    “嘔 ——”
    金木終究沒能忍住,一股酸水裹挾著未嚼碎的肉片,如決堤的洪水般從他口中噴湧而出,濺落在潔白的病床上,瞬間暈染出一片令人作嘔的汙漬。
    他劇烈地喘息著,胸膛劇烈起伏,雙眼瞪得滾圓,滿是血絲,眸中盡是疑惑與恐懼,仿佛置身於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。
    他實在想不明白,為何這看似平常的食物,會在他體內引發如此強烈且恐怖的生理反應。
    “金木先生?”
    門外,護士小姐的聲音傳來。
    金木卻如受驚的小獸,迅速縮回到被窩裏,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。
    護士小姐輕輕推開門,看到金木用白色被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模樣,又瞧了瞧桌上那被吐得狼藉的食物,輕聲喃喃:“你這就不吃了嗎……”
    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,補充道,“對了,你的朋友今天也來了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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