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烏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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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濕漉漉的地麵上,一幅小孩子的畫作靜靜躺在那裏,紙張已經被雨水浸濕,部分色彩開始暈染開來。
    金木定睛一看,瞬間認出了這幅畫,“這是雛實的?!”
    他不禁脫口而出,臉上滿是震驚與焦急。
    他彎腰撿起畫作,腦海中浮現出雛實天真可愛的模樣,心中愈發不安,一種強烈的念頭驅使他朝著畫作掉落的方向快步走去 。
    金木迅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,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滑動,撥通了涼子小姐的電話。
    他屏住呼吸,滿心期待著能聽到涼子小姐的聲音。
    然而,聽筒裏卻隻有單調的嘟嘟聲,一遍又一遍,無人接聽。
    “不行,沒有人接……雛實,笛口小姐……”
    金木的聲音帶著顫抖,恐懼和不安如潮水般將他淹沒。
    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慮,毫不猶豫地加快了腳步,在雨中狂奔起來,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褲腳。
    可狂奔的同時,金木的內心卻陷入了深深的掙紮。
    他眉頭緊鎖,腦海中不斷盤旋著一個又一個可怕的念頭:“事態要是真的和我想象一樣的話……這樣的我……我這樣的家夥……又能做得到些什麽呢?”
    他感到自己的無力,這種感覺像一塊巨石,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。
    他一邊奔跑,一邊低頭喃喃自語:“就算我一個人就這麽衝過去,那也是無濟於事,那麽……”
    就在這時,記憶的片段如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。
    他想起了在古董咖啡店裏,雛實仰著天真無邪的小臉,問著:“這個要怎麽讀啊,大哥哥?”
    還有涼子小姐在一旁,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,輕聲說道:“那孩子在向您撒嬌呢。”
    那溫馨的畫麵,如同冬日裏的暖陽,曾經給予他無數溫暖。
    “不行,雛實……就算是力量不足,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殺而無動於衷!!”
    金木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。
    在雨中瘋狂奔跑的金木,終於在路邊擁擠的人群中,看到了跌倒在地的雛實。
    她小小的身軀在風雨中顯得那麽無助,頭發被雨水打濕,一縷縷貼在臉上,臉上滿是淚水,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。
    “雛實!怎麽了?”
    金木大喊著。
    他不顧一切地衝過去,腳下濺起大片水花。
    他迅速蹲下身子,雙手輕輕扶起雛實。
    “媽……媽媽她……”
    雛實抬起頭,看到金木,像是找到了依靠,哭得更加傷心,話語斷斷續續,充滿了恐懼和無助。
    “她在哪兒?”
    雛實抬起顫抖的小手,指向一個方向,哽咽著說不出話來。
    金木立刻緊緊抓住雛實的手。
    “快走!”
    他大喊一聲,拉著雛實朝著她所指的方向奔去。
    那昏暗而狹窄的小巷子裏,雨水如注,無情地衝刷著地麵。
    涼子小姐虛弱地跪倒在泥水中,周圍已是一片血泊,殷紅的鮮血與冰冷的雨水相互交融,順著地麵緩緩流淌。
    “看來你還沒有習慣戰鬥呢,也沒辦法駕馭好自己的赫子。”
    真戶吳緒臉上掛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笑容,居高臨下地看著涼子小姐,話語中滿是嘲諷與不屑,“母親為了孩子會連性命都舍棄掉嗎,還真是惡心的讓人反酸水呢,太可笑了,你們這些喰種那種模仿人類行為的那副模樣。
    他一邊說著,一邊猛地將手中的箱子重重地拍到地上,“啪”的一聲打開,那聲音在雨中顯得格外突兀。
    “亞門,已經沒有你什麽事情了,這之後就是我的工作了,剩下的由我來做,用這家夥,嗬嗬嗬……”
    他的笑聲在雨中回蕩,透著無盡的陰森與瘋狂。
    “為什……麽?你……你你……你想要做什麽……”
    涼子小姐的眼睛瞬間睜大,眼中滿是恐懼與難以置信。
    就在這一刻,她終於明白了雛實之前所說的“爸爸的味道”究竟是怎麽回事,可她還是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,“啊,不要啊,這……這種事情……”
    她的聲音顫抖著,充滿了絕望。
    “嗬嗬嗬嗬嗬,恭喜你答對了!”
    真戶吳緒興奮地大喊著,如同一個瘋狂的惡魔。
    他一把抽出箱子裏的庫因克,那庫因克的形狀,赫然是涼子小姐的丈夫,那位醫生笛口朝樹的赫子!
    “太棒了,太棒了啊,簡直就是最高傑作!!”
    真戶吳緒一邊喊叫,一邊手舞足蹈,臉上的興奮之情達到了頂點,“絕望,驚恐,憎惡!就是這種表情!再讓我看到更多吧,再讓我多看到一點!”
    他瞪大了那雙不對稱的眼睛,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,仿佛要將涼子小姐生吞活剝。
    “還真是有夠愚蠢的呢,要是你老老實實地服從的話,也就不會在這種大道中間死掉了啊,明明我都已經在溫柔地在【肢解】你了呀。”
    就在這時,雛實焦急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:“媽媽!媽媽!”
    她不顧一切地朝著這邊跑來,小小的身影在風雨中顯得那麽急切而無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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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,不行,不能出來!”
    金木的心猛地一緊,他眼疾手快,迅速伸出手捂住雛實的嘴,然後拉著她躲到一旁的牆角。
    僅僅是一眼,金木就深知眼前的局麵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。
    真戶吳緒那瘋狂而強大的氣場,讓他明白,如果就這樣讓雛實衝出去,等待她的隻有死路一條。
    所以,此刻他必須保護好雛實,這是他唯一能做的,也是他的責任。
    “媽媽!”
    雛實淚流滿麵,淚水與雨水混在一起,因為嘴巴被捂著,她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,身體拚命掙紮著,想要掙脫金木的手,衝向母親。
    好在由於雨聲的掩蓋,再加上他們與真戶吳緒和亞門鋼太郎還有一段距離,暫時沒有被發現。
    金木緊緊地抱著雛實,自己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。
    “要怎麽做……究竟要怎麽做才好!!?”
    他的內心在瘋狂咆哮,對自己的無力感到無比痛恨。
    他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決心,明明都已經決定了,就算力量不足,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殺而無動於衷,可如今,他卻隻能躲在這裏,無能為力。
    “這是我最小限度的同情,讓我來聽一聽你的遺言吧。”
    真戶吳緒臉上掛著扭曲的笑容,看著涼子小姐說道。
    但涼子小姐隻是低著頭,靜靜地跪坐在那裏,沉默不語。
    她的發絲被雨水打濕,一縷縷貼在臉上,遮住了她的表情。
    “怎麽了?不用客氣啊。”
    真戶吳緒繼續說道,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。
    涼子小姐微微抬起頭,臉上露出了無奈卻又無比溫柔的笑容。
    這笑容,是她留給雛實最後的禮物。
    她的嘴角微微蠕動,似乎想要說些什麽,卻沒有發出聲音。
    但她心中默念著:“雛實,快走……”
    她希望女兒能平安無事,哪怕自己即將麵臨死亡。
    “哈哈,時間到了!”
    真戶吳緒大笑著,猛地一揮手中的庫因克。
    “啪嗒。”
    一聲沉悶的聲響,涼子小姐的頭顱與身體瞬間分離。
    鮮血如噴泉般噴灑而出,與雨水混合在一起,在地麵上蔓延開來。
    金木看著這一幕,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,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自責,仿佛被定在了原地。
    雨越下越大,仿佛是天空也在為這悲慘的場景哭泣。
    他緊緊地抱著雛實,將她的頭深深地埋在自己懷裏,似乎想用自己的身體為她遮擋住這世間所有的殘酷與痛苦。
    他的嘴唇顫抖著,喃喃自語:“我…… 我什麽都做不了……”
    聲音被風雨無情地淹沒,隻留下無盡的悲哀在這風雨交加的小巷中回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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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安的烏雲沉甸甸地籠罩在董香以及安定區的上空,壓抑的氛圍仿佛能擰出水來。
    董香一邊在街道上走著,一邊滿心懊惱地自言自語:“哈啊!這次考試的重點全搞錯了,古文成績肯定糟糕透頂……”
    她眉頭緊鎖,腳步不自覺地加快,心裏還惦記著一會兒到店裏要和大家吐槽這件事。
    董香來到古董咖啡店的樓梯前,抬眼便看到一塊醒目的“cosed”牌子。
    “咦?今天店裏休息嗎?奇怪……”
    她輕聲嘀咕著,心中湧起一絲疑惑。
    以往就算休息,店長也會提前告知大家,而且這牌子的出現太過突兀。
    董香帶著滿心疑問走進店裏,一眼便瞧見了店長。
    “早上好。”
    她下意識地打招呼,聲音裏還帶著些許未消散的困惑。
    “董香。”
    店長的回應很簡短,語氣裏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。
    “啊,店長。”
    董香一邊應著,一邊走上前,“你果然在啊,外麵的看板放倒了哦。”
    她試圖用平常的語氣和店長交流,可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,店長的神情太過凝重了。
    “身體怎麽樣?”
    店長問道。
    “對不起,我休息了這麽久。”
    董香有些愧疚地說,以為店長在責怪她休假的事。
    “沒事。”
    店長簡單回應後,便陷入了沉默。
    董香頓了頓,接著說道:“而且比起這個,聽我說哦,今天考試的重點居然全部都搞錯了……”
    她試圖讓氣氛活躍一些,可話還沒說完,就被店長打斷了。
    “董香……你能去一趟樓上嗎?”
    店長的語氣不容置疑,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悲傷。
    “……好的。”
    董香立刻察覺到事情不對勁,店裏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,和往常完全不一樣。
    她默默跟在店長身後,朝著樓上走去,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。
    董香和店長一同來到樓上的房間裏。
    推開門,她驚訝地發現店裏所有人都在,甚至連後來加入的西尾錦也在,更讓她意外的是,四方也在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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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連四方也在?”
    董香心中猛地一緊,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,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:“那個,發生什麽事情了嗎?”
    “涼子小姐她被喰種搜查官們給……奪去了性命,聽說是為了保護小雛實。”
    店長緩緩說道,聲音低沉而悲痛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董香聽到這個消息,眼睛瞬間瞪大,臉上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。
    她張了張嘴,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    她知道,店長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,可這個消息實在太突然、太殘酷,讓她一時難以接受。
    “嘭!”
    董香滿腔悲憤,猛地揮出一拳,重重砸在身旁的牆上。
    “涼子小姐……”
    她的聲音低沉而顫抖,飽含著無盡的悲痛。
    金木在一旁看著董香的舉動,心中如被重錘狠狠擊中,一陣劇痛襲來。
    他低下頭,滿心懊悔地喃喃自語:“如果……如果我當時能夠像董香一樣強的話……”
    他的眼神黯淡無光,滿是對自己無力的痛恨。
    “雛實呢,雛實她沒事兒嗎?”
    董香強忍著內心的悲痛,急切地問道,眼中滿是對雛實的擔憂。
    “目前我讓她在裏麵休息。”
    店長神色凝重,緩緩說道。
    “那臉呢?臉被他們看到了嗎?”
    董香追問道,雙手不自覺地握緊,身體微微顫抖。
    “……非常可惜,似乎沒有時間戴上麵具。”
    店長的聲音愈發沉重,帶著深深的無奈。
    “這算什麽啊……不是最糟糕的情況了嗎?”
    董香隻覺一陣天旋地轉,雙腿一軟,無力地蹲了下去。
    她雙手抱住頭,仿佛這樣就能將這殘酷的現實拒之門外。
    “暫時我想把雛實藏在安全區,等到時機合適了,再把她送到24區去。”
    店長說出自己的計劃,目光掃過眾人,試圖尋求理解。
    “你在開玩笑嗎,店長!?”
    董香聞言,“唰”的一下站起身來,雙眼圓睜,怒視著店長。
    她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,大聲質問道:“怎麽可以讓雛實一個人去那種地方啊,她一個人根本活不下來!”
    她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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