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章 小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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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可發夾上沾著喰種的體液。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反駁道,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資料。
    “是啊,不過那個發夾是被放在警署旁邊喔?既然委托警察,那就表示對方希望我們逮捕的家夥是人類吧?”
    守峰恭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,看向亞門鋼太郎。
    “你不覺得這個推論太過簡單了嗎?對民眾來說,警察比 g 更容易親近吧?既然如此,對方第一個就想到交給警察,也不奇怪。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微微搖頭,提出自己的質疑。
    “應該不是這樣吧。”
    守峰恭平意味深長地說著,目光移向別處,似乎在隱瞞什麽。
    “…… 這件事更加盤根錯節啦。”
    “……呃?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眼中閃過一絲迷茫,剛想追問,守峰恭平突然話鋒一轉:“馬上就到車站囉!”
    之後便緊閉雙唇,不再言語。
    一整天的搜查行動,最終一無所獲。
    他們在鎮上四處奔波,不知不覺,太陽漸漸西沉,天邊被染成一片火紅。
    亞門鋼太郎告訴守峰恭平,今天的搜查先告一段落,他打算返回 g。
    守峰恭平聽後,抬手敬了個禮,臉上看不出情緒:“辛苦了!”
    接著轉身離開。
    可剛走幾步,他又突然回過頭,補上一句:“我明天也會過去。”
    “亞門鋼太郎,辛苦了。今天的情況如何?”
    “你跟守峰恭平先生相處得還愉快嗎?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一回到 8 區分局,柳和東條立刻迎了上來。
    柳眉頭微皺,眼中滿是關切;東條則撓了撓頭,臉上帶著一絲緊張。
    看來他們是擔心亞門鋼太郎,才特地留下來等他回來。
    “今天沒有獲得任何成果。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神色有些沮喪,微微低下頭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。
    “事情哪能這麽容易就有結果。你現在專心熟悉 8 區就行。對了,亞門鋼太郎,要不要去喝一杯?”
    柳笑著拍了拍亞門鋼太郎的肩膀,一邊做著舉杯暢飲的手勢,眼中滿是熱忱。
    亞門鋼太郎明白,柳邀他喝酒,既為交換情報,也是對他的歡迎。
    以往,亞門鋼太郎一門心思撲在喰種搜查上,對這類聚會頗為厭煩。
    但這次,他腦海中浮現出中島和筱原的身影,中島以舍身的覺悟支持自己,筱原不僅在搜查工作上悉心指導,還在為人處世方麵言傳身教,他們在亞門鋼太郎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。
    想到這裏,亞門鋼太郎抬起頭,目光堅定地回答:“請務必讓我參加。”
    柳帶著亞門鋼太郎和東條,來到一間氛圍閑適的小餐館。
    “柳哥的老婆廚藝超棒,所以他吃不慣便宜路邊攤。”
    東條一邊嬉皮笑臉地說著,一邊麻溜地爬上最裏麵的包廂。
    柳佯裝生氣,用手臂輕輕撞了撞東條。
    “柳先生,您家裏有孩子了吧?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微微前傾,禮貌地問道。
    “我有個兒子,還在上小學。他最近突然說想當廚師,要找出讓所有人都能品嚐的美味料理,或許是遺傳了我老婆。”
    柳說起兒子,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,眼中滿是慈愛。
    “廚師嗎?小小年紀就有明確目標,真不錯。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拿起濕毛巾,輕輕擦拭雙手,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色。
    柳的兒子,和守峰恭平截然不同,守峰恭平自稱當刑警隻是順勢而為,對工作毫無熱忱。
    “他畢竟還小,未來充滿變數…… 況且,我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到他長大成人。”
    柳微微歎氣,臉上閃過一絲憂慮。
    喰種搜查官時刻與死亡為伴,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犧牲。
    有家庭的搜查官,難免會思考這個沉重的問題。一時間,氣氛變得凝重起來。
    東條敏銳地察覺到氛圍的變化,連忙打圓場:“柳哥,你別老說些讓人鬱悶的話!放心吧!等你兒子長大,肯定能讓你嚐到他親手做的菜!”
    “是你太樂觀了。真是的,難得你拿到的是能進行長距離攻擊的羽赫,結果老是打偏。多練練射擊!”
    柳皺著眉頭,沒好氣地說道。
    “我練了呀!可【野山】就是不聽使喚!”
    東條緊緊抱著身旁的手提箱,撅著嘴抱怨,看來這就是他【庫因克】的名字。
    “就你這樣,難怪升不了官。”
    柳無奈地搖搖頭,臉上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。
    “東條先生的【庫因克】是羽赫嗎?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好奇地問道。
    “沒錯。柳哥用尾赫衝鋒陷陣,我負責遠程掩護他。”
    東條拍了拍手提箱,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。
    “因此,我還差點被他射中。要是真中彈了,看不到兒子長大,就不是因為喰種,而是你的錯了……”
    柳白了東條一眼,沒好氣地吐槽。
    東條對柳的抱怨充耳不聞,目光緊緊盯著亞門鋼太郎的手提箱:“亞門鋼太郎一等的【庫因克】是甲赫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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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對,這把叫【銅鳴】。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輕輕拍了拍箱子。
    “【銅鳴】?啊,是真戶上等的……”
    柳微微皺眉,眼中閃過一絲感慨,語氣也變得深沉起來。
    柳說得沒錯,這把【庫因克】是亞門鋼太郎從犧牲的真戶那裏繼承的。
    在青銅樹之戰中,多虧了這把【庫因克】,亞門鋼太郎才成功打倒了瓶兄弟兩位幹部。
    “您和真戶先生有過交流嗎?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目光灼灼,追問道。
    “交流不算多,但從他那裏,我學到不少關於【庫因克】的知識。很多人在背後對真戶上等評頭論足,可我的【庫因克】使用技術,實在不值一提,沒資格對別人說三道四。我單純羨慕他在昆克使用上的造詣。”
    柳微微搖頭,眼中滿是欽佩。
    亞門鋼太郎的腦海中,浮現出真戶小心翼翼抱著手提箱的模樣,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。
    “說到這個,”
    柳看著陷入沉思的亞門鋼太郎,像是突然想起什麽,提高了聲音,“我記得真戶上等有個千金……”
    “讓各位久等了。”
    就在這時,服務生端著料理走了過來,打斷了柳的話。
    “噢,往事就聊到這兒吧。大家快動筷,這家店的料理堪稱一絕。”
    柳笑著舉杯,打破了稍顯凝重的氛圍。
    亞門鋼太郎雖還想多聽聽真戶的過往,但還是微笑點頭,低頭默默將食物送入口中。
    “不過啊,要是喰種是犯人,會把女高中生帶去哪兒呢…… 雖說找到了沾有喰種體液的發夾,卻沒發現她被捕食後的殘骸…… 難道是離家出走?”
    東條一邊嚼著食物,一邊含糊不清地嘟囔。
    “東條,這話要是被守峰聽到,他非得狠狠罵你一頓不可!”
    柳眉頭笑著提醒。
    “可要是我說的沒錯,被害者說不定還活著呢!亞門一等,你怎麽看?”
    東條放下筷子,一臉期待地看向亞門。
    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,亞門鋼太郎微微一怔,隨即放下筷子,挺直脊背,目光如炬:“老實講,就目前線索而言,我還無法定論。但如果犯人是喰種,我必定將其揪出,絕不姑息!”
    “說、說得也是!”
    東條被亞門鋼太郎的氣勢震懾,忙不迭點頭。
    “總之,亞門,你眼下就專注於這案子。”
    柳拍了拍亞門鋼太郎的肩膀,語重心長地說道。
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點頭回應。
    這場酒宴持續了約三個小時,東條興致勃勃地提議續攤,柳卻毫不猶豫地否決,宣布聚會解散。
    亞門鋼太郎想著先去探查夜晚街上的情況,便與柳、東條道別,獨自在 8 區街頭漫步。
    “沒有目擊證言,也找不到女高中生被捕食後的遺體。照這情形,犯人或許身手敏捷,將她擄回了住處…… 難道是羽赫喰種?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一邊思索,一邊從口袋裏掏出柳給的數據,試圖找出在 8 區頻繁捕食的羽赫喰種。
    “…… 沒有嗎……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眉頭緊皺,低聲自語。
    或許這喰種來自其他區。亞門鋼太郎心想,有必要向其他分局獲取情報,排查專襲女高中生的羽赫喰種。他看了看手表,“今天先回去吧。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再次拎起裝著昆克的手提箱,朝車站方向走去。
    “…… 啊,我記得這邊才是捷徑。”
    他走到一半,突然想起守峰提過的巷道,便轉身走了進去。
    這條狹窄的小路,燈光昏暗,隻有寥寥幾盞街燈散發著微弱光芒,若非當地人,很難知曉這條近道。
    “……咦?”
    巷道裏,隻有亞門鋼太郎的腳步聲在回蕩。
    走著走著,他突然聽到前方傳來激烈的爭吵聲,聲音越來越清晰。
    亞門鋼太郎定睛一看,前方有一對年輕男女正激烈爭執。
    “你在胡言亂語什麽!就差一步,一切都能到手了!”
    男人漲紅了臉,憤怒地咆哮著。
    “對不起,求你了,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……”
    女人聲音哽咽,淚水在眼眶裏打轉,她顫抖著從包裏掏出一個白色信封,遞給男人。
    男人一把奪過信封,迫不及待地查看裏麵的內容。
    亞門鋼太郎眯起眼睛,隱約看到一疊鈔票,心中頓時警覺:這是在勒索?
    “…… 喂,你們在幹什麽!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大喝一聲,如獵豹般迅速朝兩人衝去。
    男女雙方聽到喊聲,猛地轉過頭,瞪大了眼睛,臉上寫滿了震驚。亞門鋼太郎正要出手製服男人,女人卻突然尖叫:“您誤會了!”
    說著,張開雙臂,像母雞護雛般將男人護在身後。
    “…… 嘖!蠢女人,隨你便吧!”
    男人緊握著信封,如喪家之犬般倉皇逃竄。
    “啊!喂!站住!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抬腿欲追,女人卻死死抓住他的手臂,聲淚俱下:“您誤會了!您誤會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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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不是被勒索了嗎…… 嗯?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疑惑地看向女人,借著昏暗的燈光,終於看清了她的麵容,頓時瞳孔一縮,這不正是早上為他指路的那位優雅女性嗎?
    這樣一位女子,為何會在深夜給男人送錢?
    “讓您見笑了,實在抱歉……”
    女人微微低下頭,臉上滿是羞愧。
    “可我真的沒事。”
    她強擠出一絲笑容,再次鞠躬致歉,隨後轉身準備離開。
    然而,她腳步虛浮,搖搖晃晃,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。
    不出所料,沒走幾步,她便一個踉蹌,重重地跌坐在地。
    “…… 你還好吧?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眼中閃過一絲關切,伸手將她扶起。
    女子微微顫抖,滿臉歉意,再次低下頭: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……”
    “你現在還能走路嗎?打算怎麽回去?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目光在她身上打量,心中疑惑愈發濃重。
    女子外表溫婉優雅,透著善良,可今晚的種種行為,實在可疑,尤其是那筆錢的去向,更讓人心生疑慮。
    “走到車站就行,家人在那兒等我,真的沒事。”
    女子勉強擠出一絲微笑,試圖讓亞門鋼太郎放心。
    亞門鋼太郎的直覺告訴他,女子在車站或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,說不定有同夥接應。
    想到這兒,他試探著提議:“…… 我也要去車站,一起走吧?”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    女子微微皺眉,眼中閃過一絲猶豫。
    “早上你為我指路,這次就當我回報你。”
    亞門鋼太郎微笑著解釋,看似隨意的話語,實則暗藏深意。
    女子聽後,眼中泛起一絲暖意,嘴角輕輕上揚:“那就…… 麻煩你了。”
    一路上,兩人沉默不語,隻有腳步聲在昏暗的巷道裏回蕩。
    女子腳步虛浮,每一步都顯得極為吃力,原本三四分鍾的路程,竟走了十分鍾之久。
    “小春大小姐!”
    當他們走到巷道盡頭,刺眼的燈光從大馬路上射進來,一道急切的呼喊聲傳來。
    亞門鋼太郎心想,原來她叫小春。
    循聲望去,早上陪在小春身邊的年長女性,正匆匆朝他們跑來。
    從她對小春的稱呼來看,兩人並非母女關係。
    “音風姨,抱歉讓你久等了……”
    小春微微低頭,臉上露出一絲愧疚。
    “不,沒關係,不過這位是……”
    音風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亞門鋼太郎,眼神中充滿警惕,仿佛在審視一個潛在的威脅。
    “我剛才起身時突然頭暈,這位先生擔心我,便陪我走到這裏。你還記得嗎?早上我們見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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