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1章 愛與被愛的幻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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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機械裝置閃爍著幽冷的藍光,猶如一頭蟄伏的鋼鐵巨獸。
【艾特】原本朝著嘉納藏身之處奔去,此刻卻像一隻狡黠的貓,輕盈地躍上了這台龐大的機器。
她雙腿晃蕩著,繃帶隨著動作微微飄動,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,“嘻嘻,嘻嘻,嘻嘻。”
小白和小黑追來。
【艾特】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她們,眼中滿是嘲諷:“太天真了,你們的【赫子】如此稚嫩。靠著承受肉體的痛苦獲取力量,就以為能填補內心的空洞?即便你們沉浸在愛與被愛的幻想裏,內心的空虛又怎會輕易消散?”
“你這家夥!”
“在說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話!”
小白和小黑柳眉倒豎,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,足尖輕點,如矯健的獵豹躍上機器。
可就在她們落地的瞬間,【艾特】身形一閃,鬼魅般出現在她們來時的位置,背對著兩人。
“失去雙親的那天,你們一定悲痛欲絕吧。但嘉納可不是你們的爸爸。”
【艾特】緩緩回過頭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繃帶在光線下微微顫動。
“爸爸就是爸爸!”
小白和小黑異口同聲,聲音帶著一絲倔強。
“不!即便嘉納買下你們曾經的房子,那也不過是替代品。你們一味逃避現實,打算永遠活在虛假的世界裏嗎?”
【艾特】的聲音愈發冰冷,像一把銳利的刀,直直刺向兩人內心深處。
“很煩啊,你這家夥!”
小白和小黑怒不可遏,縱身朝著【艾特】撲去。
然而,【艾特】眨眼間又回到了機器上,仿佛從未離開過。
“我一直在想,被人愛的捷徑,就是看清對方的傷口,悄然靠近。可實際上,你們不過是被自己的軟弱支配。過去的痛苦如影隨形,是不是,小黑,小白?”
【艾特】的目光如冰冷的手術刀,剖析著兩人的內心,“真正愛你們的,隻有你們的親生父母。在這個世界,你們再也得不到那份愛了。”
“你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名字……”
小白和小黑的聲音微微顫抖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“變成這副模樣,你們再也回不去正常人的生活了。”
【艾特】雙手捂著嘴,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,“成為喰種,吃掉【原人類】,感覺如何?你們又殺了多少人類呢?”
“煩死了!煩死了!煩死了!”
小白和小黑雙手抱頭,痛苦地蹲在地上,聲嘶力竭地呼喊,仿佛要將內心的痛苦都宣泄出來。
“哼哼,說來聽聽吧。”
【艾特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。
就在這時,萬丈數一匆匆趕來。
看到蹲在地上、痛苦不堪的小白和小黑,他眉頭緊皺,暗自思忖:嘉納的手下,已經被打敗了嗎?
正當他準備上前一探究竟時,【艾特】如幽靈般出現在他身旁。
“你的東西丟了喲。”
【艾特】伸出手,那是幾根斷裂的骨頭,“是你的骨頭喲。”
“什……”
萬丈數一雙眼瞪得滾圓,臉上寫滿了震驚。
突然,腹部傳來一陣劇痛,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,隻見自己的腹部已被洞穿,鮮血汩汩流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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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鯱】如同一尊破碎的雕像,倒在詭異蠕動的【肉牆】旁邊。
肉牆上麵的血管狀紋路在昏暗燈光下若隱若現。
金木目光如炬,一步步朝著【鯱】逼近。
他的發絲淩亂地飛舞,蒼白的臉上透著決絕,身上的鱗赫微微顫動,仿佛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。
“要是進行【共喰】,喰種的血液就會變得更強,對手越強,自身獲得的力量也就越強大。”
金木低聲呢喃,他緩緩俯下身,將臉貼近【鯱】,“你的力量,我收下了。”
然而,就在金木話音剛落的瞬間,【鯱】如同一頭蘇醒的猛獸,原本無力垂下的手瞬間伸出,如鉗子般緊緊抓住金木的嘴巴。
“嘎吱”一聲,空氣中仿佛傳來骨骼擠壓的聲響。
“已經結束了嗎?”
【鯱】緩緩抬起頭,他的雙眼布滿血絲,宛如燃燒的火焰,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光芒。
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,身上傷口,絲毫沒有削弱他的氣勢,“哼,不過是東躲西藏了一陣,就自以為了不起了?充其量就是個隻會抱頭鼠竄的廢物!”
【鯱】怒吼著,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,青筋暴起,猛地將抓住金木的手高高抬起,“給——我——老——實——點!!”
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,他將金木如破布般向遠處甩去。
“轟!”
金木的身體如隕石般砸向地麵,瞬間砸出一個深深的坑洞。
塵土飛揚,碎石四濺,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息。
金木躺在坑底,四肢傳來陣陣劇痛,仿佛被無數根鋼針同時刺入。
他咬著牙,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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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木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,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,多處傷口滲出鮮血。
他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,死死地盯著【鯱】,“都承受了這麽多攻擊,居然幾乎毫發無損?這肉體到底是什麽構造……”
然而,【鯱】並沒有立刻發動攻擊。
他像一頭警覺的野獸,弓著身子,目光如炬,在四周來回掃視,鼻子不停地翕動,似乎在捕捉著某種特殊的氣味。
“他在張望什麽?”
金木心中疑惑叢生,目光緊緊跟隨著【鯱】。
就在這時,一個模糊的身影從黑暗深處緩緩浮現,金木瞳孔驟縮,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。
“要是可以,真想和你好好聊聊,金木。”
嘉納麵帶微笑,從陰影中走出,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般和煦,可在這陰森的環境下,卻透著一絲詭異。
他身著白色大褂,衣角隨著步伐輕輕擺動,皮鞋在地麵上敲出清脆的聲響。
“給你的藥,都按吩咐吃了嗎?”
“嘉納……醫生。”
金木喃喃自語,目光上移,看到嘉納腳下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容器。
容器內,液體緩緩湧動,一個身影若隱若現。
“那是……利世小姐?怎麽會……”
金木瞪大了眼睛,滿臉的不可置信,心中暗自思忖:多多良曾說她已經死了,難道【青銅樹】也被蒙在鼓裏?
“既然你都到這兒了,很多事也沒必要瞞著你了。”
嘉納雙手背在身後,語氣中帶著幾分欣慰,“你從人類變成強大的喰種,憑借自身力量達到這一步,了不起。”
他微微頓了頓,目光變得深邃起來,“我曾嚐試像對待小白和小黑那樣,通過扼殺感情來駕馭喰種的力量,現在看來,某種意義上,那次嚐試失敗了。”
“醫生……”
金木聲音顫抖,心中有無數疑問亟待解答。
“是我利用利世,把你變成了喰種,這是事實。”
嘉納似乎看穿了金木的心思,搶先說道。
“究竟為什麽?!”
金木眉頭緊鎖,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。
“你覺得圈養的鳥兒,為什麽無法在天際自由翱翔?”
嘉納抬頭望向穹頂,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悵惘,“因為鳥籠不屬於它們。是誰在這世界製造了鳥籠?這正是問題的關鍵。”
“到底……你在說什麽?”
金木一臉茫然,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。
“我察覺到了,這扭曲的鳥籠束縛著我們的世界,我要打破它。為此,需要非常手段,喰種就是其中之一。隻有通過強製雜交誕生的【獨眼喰種】,才能穿透這片陰霾,帶來光明。
為了這個目標,我們付出了許多犧牲,做了無數嚐試。但實驗的成功率,始終難以提高。”
嘉納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空間裏,帶著一絲無奈。
“上麵的【rc細胞壁】,也是嚐試之一。如果切斷養分補給,它仍能持續再生繁殖。不過,隻有構造簡單的實驗體,效果才比較理想。”
嘉納指了指上方,神色平靜。
“你在說什麽?鳥籠、陽光……就為了這些,把我變成這副模樣?”
金木的臉色愈發陰沉,拳頭緊握。
“我是醫生,無論如何,也救了你一命。”
嘉納攤開雙手,語氣中帶著一絲辯解。
“開什麽玩笑!自那以後,我的生活變成了什麽樣子!你根本不懂!!”
金木聲嘶力竭地怒吼,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嘉納吞噬,“你根本不是醫生,就是個瘋子!!”
嘉納臉上的笑容並未因金木的憤怒而消失,他無奈地搖了搖頭:“這不過是認知差異罷了,被你這麽認為,我也沒辦法。我的所作所為,對這個世界而言,或許是惡。但遲早有一天,我會走投無路。能在那之前遇見你,真好,看來我的實驗成功了。”
嘉納向前邁出一步,伸出手,目光誠懇:“四處逃竄的日子該結束了,金木。跟我去【青銅樹】吧!在喰種的世界裏,我們都是同類,可以相互照應。在牆外,我們或許會成為敵人,但在牆內,我會是你可靠的夥伴。”
“你胡說什麽!我絕對不會和那群家夥成為同伴,絕不可能!!”
金木斬釘截鐵地拒絕。
“那換個說法。跟我來,我帶你見識這個世界的真麵目。”
嘉納目光深邃,仿佛能洞悉一切。
“真麵目?”
金木眼中閃過一絲疑惑。
“沒錯,你從未見過的世界另一麵,被隱藏的真相。”
嘉納微微頷首,“不知道真相,就無法獲得真理。說不定到時候,你會改變想法。比如,促使【青銅樹】誕生的,是一個叫芳村的喰種。”
“哈?”
金木瞪大了眼睛,“為什麽會提到店長的名字?難道是虛張聲勢?可嘉納怎麽會知道店長的事,還知道他是喰種……”
“你一直以來都任人擺布。但跟著我,我讓你看看這個世界一成不變的模樣,以及它應有的樣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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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納的聲音仿佛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。
“為什麽……可惡……我完全無法理解……店長怎麽會和【青銅樹】有關……”
金木眉頭緊皺,心中亂作一團。
“金木,那麽……”
“——嘭!”
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放置利世的容器處傳來,整個空間都劇烈晃動起來。
灰塵如雪花般飄落,刺鼻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。
“發生了什麽?”
三人同時愣住,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。
嘉納臉色驟變,急忙俯身查看利世的容器:“利世供體……”
那邊已經被打破了,裏麵的液體往外流著。
煙塵漸漸散去,一個戴著烏鴉麵具的身影緩緩浮現。
他身姿挺拔。
“你說過的吧,要靠自己的力量走下去,那就試著獨自前行……”
那人緩緩摘下了麵具,露出一張堅毅的臉龐,懷中抱著利世,“走屬於你自己的路。”
“……四方先生?”
金木驚訝得合不攏嘴,一時還沒緩過神來。
“利世!”
嘉納心急如焚,大聲呼喊。
“四方先生,等……”
金木話還沒說完,四方蓮示便轉身離去,隻留下一句話:“研,小心,【白鴿】來了。”
“為什麽,四方先生會出現在這兒?又為何要帶走利世小姐?難道這一切都是店長的謀劃?可惡……”
金木緊咬下唇,牙齒幾乎要將嘴唇咬破,鮮血滲出。
“全是讓人費解的事。對了,【白鴿】即將來襲,得盡快與大家匯合……不!”
金木猛地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:“嘉納!!”
話音未落,他雙腳用力一蹬,身體朝著嘉納躍去,雙手在空中揮舞,試圖抓住對方。
然而,一道黑影突然閃現,攔在了金木麵前。
“砰!”
一隻腳帶著呼呼的風聲,重重地踹在了金木的臉上。
金木的身體向後飛去,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。
“回!”
緊接著,【鯱】如同一頭發狂的公牛,再次高高躍起,另一隻腳如同一把重錘,狠狠踹在金木的腹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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弦月掛酒:萬丈數一是真的慘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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