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：救治丫鬟 七月流火，蟬鳴聒噪地穿透王府朱牆。蘇璃月正倚在窗前研讀從噬月空間得來的醫典，忽聽得院外傳來陣陣哭嚎。小翠急匆匆掀簾而入，鬢角沁著汗珠：“王妃，前院洗衣房的芸香姑娘突然重病，整個人燒得說胡話，管事嬤嬤請了三個大夫都束手無策！” “帶我去看看。”蘇璃月放下古籍，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暗繡的並蒂蓮——這一幕太過熟悉。前世芸香正是在這個悶熱的午後病逝，臨終前還攥著為她縫製的帕子。那時她被柳如煙軟禁，連丫鬟最後一麵都未能見到。 穿過九曲回廊，熱浪裹挾著濃重的藥味撲麵而來。洗衣房外擠滿了人，柳如煙正捏著繡帕掩鼻而立，見到蘇璃月到來，眼中閃過一絲譏諷：“姐姐這是要搶大夫的飯碗？莫要治不好人，反倒落個草菅人命的罪名。” 蘇璃月恍若未聞，徑直踏入屋內。昏暗的房間裏，芸香蜷縮在草席上，麵色赤紅如塗丹砂，嘴唇幹裂得滲出血絲。她伸手探向芸香的額頭，指腹觸到滾燙的溫度，又翻開丫鬟的眼皮——瞳孔渙散，眼白布滿血絲。 “可是高熱驚厥？”圍觀的老大夫撚著胡須搖頭，“已經喂了白虎湯，卻絲毫不見起色。”蘇璃月卻注意到芸香脖頸處若隱若現的紅疹，心中頓時有了計較。她解下腰間香囊，取出一根金針，在燭火上灼燒片刻。 “你要做什麽？”柳如煙尖聲叫起來，“芸香已經這般模樣，你還要拿針紮她？”蘇璃月充耳不聞，指尖如蝶翼般輕顫，金針精準刺入芸香百會、曲池等穴位。隨著銀針入體，昏迷中的芸香突然劇烈抽搐，喉間發出嗬嗬聲響。 “快停下！”柳如煙上前要奪銀針，卻被蘇璃月反手扣住手腕。她指尖暗運內力，柳如煙頓時痛得臉色發白。“側妃若不想背上人命官司，就請自重。”蘇璃月語氣冰冷，目光卻始終盯著芸香的反應。 片刻後，芸香猛地咳出一口黑血，抽搐漸漸平息。蘇璃月這才鬆開柳如煙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玉瓶：“小翠，取井水來。”她將瓶中淡綠色粉末倒入水中，扶起芸香緩緩喂下。粉末入水時，竟在水麵凝成蓮花形狀，絲絲縷縷的香氣彌漫開來。 “這是什麽妖術！”柳如煙揉著手腕尖叫，“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你用邪術害人……”話音未落，原本昏迷的芸香突然睜開雙眼，虛弱地喚了聲：“王妃……” 屋內一片死寂。老大夫顫抖著上前把脈，渾濁的眼中滿是震驚：“這、這脈象竟已平穩！高熱也退了大半！”蘇璃月卻未放鬆，她翻開芸香的衣襟，果然在胸口發現大片猩紅斑點，邊緣呈詭異的紫黑色——這是極為凶險的“赤斑疫”，若再拖延半日，必死無疑。 “去取三株紫蘇、五錢黃連，再備一桶冰塊。”蘇璃月一邊吩咐，一邊再次取出銀針。這次她施針的手法更快，如漫天星雨般紮入芸香周身大穴。隨著銀針轉動，芸香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黑汗，原本赤紅的皮膚也開始消退。 柳如煙臉色鐵青地站在一旁，突然尖聲笑道：“不過是運氣好罷了！指不定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！”她話音剛落，芸香突然劇烈咳嗽，吐出一塊帶著血絲的紫黑色痰塊。蘇璃月眼疾手快，用銀針挑起痰塊，針尖瞬間泛起黑色。 “側妃可看清楚了？”蘇璃月將銀針舉到柳如煙麵前，“這是赤斑疫，若不是及時救治，不出三日整個王府都要遭殃。方才那幾位大夫連病症都診斷不出，倒不如側妃去請他們來理論？” 柳如煙臉色驟變，踉蹌著後退幾步。赤斑疫一旦傳開，莫說王府，整個京城都要人心惶惶。她咬著牙擠出一抹笑：“姐姐果然醫術高明，妹妹失言了。”說完帶著丫鬟匆匆離去。 蘇璃月這才長舒一口氣，吩咐小翠煎藥。她知道赤斑疫凶險，單靠針灸隻能暫時壓製，必須輔以湯藥調理。從噬月空間取出一株百年人參，又配了幾味草藥，藥香很快彌漫整個屋子。 三日後，芸香已能下地行走。她跪在蘇璃月麵前，眼淚啪嗒啪嗒落在青磚上：“王妃大恩，芸香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！”蘇璃月親手將她扶起，看著丫鬟眼中真摯的感激，心中某處柔軟被觸動——前世她護不住任何人，今生定要將這些遺憾一一彌補。 消息很快傳遍王府，就連太子都特意派人送來賞賜。蘇璃月看著案上的玉如意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這些虛情假意她早已看透，但她要的從來不是這些。她摩挲著袖中從芸香身上取得的病樣，眼中閃過寒光——赤斑疫突然出現在王府，絕不是偶然。 深夜，王府燈火漸熄。蘇璃月再次進入噬月空間，在古籍中尋找赤斑疫的記載。果然在一本泛黃的醫典中發現線索：“赤斑疫，瘴氣所化，需以極寒之物鎮壓。然此疫傳染性極強，非至親之人不可輕治。”她合上醫典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——有人想借芸香的病，將她拖入萬劫不複之地。 “既然你們想玩，那便好好玩玩。”蘇璃月指尖劃過懸浮在空中的靈藥，唇角揚起危險的弧度。她取出一株通體雪白的“玄冰草”，這是噬月空間特有的靈藥，可遇不可求。將玄冰草小心收好，她又開始研讀解毒之法。 第二日清晨，蘇璃月剛用過早膳，便有侍衛來報：柳如煙身邊的巧兒突然高熱不退，症狀竟與芸香如出一轍。蘇璃月放下茶盞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——魚兒，終於上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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