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心裏的防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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誌保將護身符貼在心口,滾燙的淚水突然奪眶而出,她死死咬住嘴唇,生怕嗚咽聲驚碎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,
忽然間,一陣尖銳的刺痛從指尖傳來,她這才注意到,剛剛情緒激動時,手指甲不知何時撞破了。
低頭看去,原本整齊的指甲雖然還在,可指甲縫裏卻滲出細密的血珠,如同紅瑪瑙般點綴其上。那刺痛感一下下襲來,卻不及內心的波瀾洶湧,
她望著滲血的指甲,恍惚間又回到了組織的實驗室——在那裏,受傷是家常便飯,疼痛不過是麻木生活中的一點波瀾。
顫抖著伸出另一隻手,她小心翼翼地觸碰受傷的指甲,血漬在指腹暈開,腥甜的氣息鑽入鼻腔,
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在寂靜的病房裏格外清晰,與她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。此刻的疼痛反而讓她感到一絲真實,提醒著她還活著,還擁有著這些溫暖的羈絆。
她強忍著疼痛,摸索著想要找紙巾擦拭血跡,卻不小心牽動到腹部的傷口,
一陣鑽心的劇痛蔓延開來。冷汗瞬間布滿額頭,她咬著牙,不讓自己發出聲音,生怕驚動門外的小蘭。
就在這時,病房門被輕輕推開,小蘭的聲音帶著擔憂傳來:
“小哀,你在裏麵還好嗎?我好像聽到有動靜……”
誌保慌忙將受傷的手藏到被子裏,深吸一口氣,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:“我沒事,小蘭姐姐,剛剛不小心碰到了床頭。”
小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卻也沒多問,隻是快步走到床邊,
“你可別亂動,小心傷口裂開,
我給你帶了新熬的粥,趁熱喝一點。”說著,便將粥碗放在床頭,轉身去拿勺子。
誌保看著小蘭忙碌的背影,又低頭看了看藏在被子裏的傷手,
指甲縫裏的血還在滲,可心裏卻湧起一股異樣的溫暖,
原來,有人會為她的一點動靜而擔憂,有人會在她受傷時心疼不已,
這份溫暖,遠比指甲的刺痛更讓她刻骨銘心,
“可是不值得,蘭,你應該是工藤的,你這樣的天使,不該為我這樣鯊魚這樣,我不應該出現才對的,
我害怕,可我又忍不住的去靠近,宮野誌保,宮野誌保,你不是說拒絕嗎?
為什麽,違規是你自己?說好,不貪戀,誌保雙手緊緊的抓在床頭,自言自語的,
指甲縫裏的刺痛一陣接著一陣,如細小的銀針反複紮刺,
與此同時,胸口也泛起鈍痛,兩種疼痛交織在一起,
讓誌保額頭上的冷汗源源不斷地冒出來。她盯著滲血的指甲,知道若強行掀起破損的指甲,必然連皮帶肉,可這樣持續的疼痛和不適感也令她難以忍受。
她的目光緩緩移向床邊的抽屜,那裏放著護士留下的指甲剪,
咬了咬牙,誌保伸出沒有受傷的手,緩緩朝著抽屜探去,
每挪動一下手臂,腹部的傷口便傳來抗議般的抽痛,仿佛在提醒她此刻脆弱的身體狀況,
好不容易觸碰到抽屜把手,她屏住呼吸,輕輕一拉。
抽屜發出細微的“吱呀”聲,在寂靜的病房裏格外清晰,
誌保緊張地瞥了一眼正在拿勺子的小蘭,見對方沒有注意,才稍稍鬆了口氣,繼續動作。
指甲剪被握在手中,不鏽鋼釣子的涼意透過掌心,
卻無法驅散她指尖的灼熱與疼痛。她小心翼翼地將指甲剪湊近受傷的指甲,
手卻止不住地微微顫抖,
剛要下手,一陣更劇烈的疼痛從指甲縫炸開,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氣,手指不受控製地蜷縮起來,
“小哀,你怎麽了?”
小蘭敏銳地察覺到異常,立刻放下手中的勺子,快步走到床邊,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。
誌保慌忙將指甲剪藏在身後,強擠出一抹笑容,聲音卻因疼痛而發顫:
“沒、沒事,突然有點癢……”
小蘭顯然不信,她輕輕握住誌保藏在身後的手,想要查看情況,
誌保下意識地想要抽回,卻被小蘭握得更緊。
“別瞞著我,小哀,是不是傷口疼?還是哪裏不舒服?”小蘭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,在小蘭溫柔又執著的目光下,誌保最終放棄了掙紮,緩緩拿出受傷的手。看到指甲縫裏的血跡和破損的指甲,小蘭
:“怎麽弄成這樣也不告訴我?”她一邊嗔怪,一邊小心翼翼地查看傷口,
“我……不想讓你擔心”
誌保低聲說道,看著小蘭認真為自己處理傷口的模樣,
心中那股異樣的溫暖再次翻湧,疼痛似乎也在這份溫暖中減輕了幾分,
“沒事,這個指甲不小心碰到了,很快的話剪掉就好了。”
誌保望著的眼眶,喉嚨發緊,聲音不自覺放輕,
“就是看著滲血有點麻煩。”
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帶過,卻在瞥見對方小心翼翼托著自己手掌的模樣時,心髒突然漏跳一拍——那雙溫暖的手,此刻正像捧著易碎的琉璃般,不讓她受哪怕一絲額外的牽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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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蘭抿著唇沒接話,轉身從床頭櫃翻出棉簽和碘伏。棉棒蘸取藥水時,她故意把動作放慢,像是在醞釀措辭:“小哀,傷口再小也不能硬撐。”碘伏接觸破損皮膚的瞬間,誌保本能地瑟縮了一下,卻被小蘭另一隻手穩穩按住手腕,
“別動,很快就好。”
冰涼的消毒水混著刺痛在指甲縫蔓延,誌保盯著小蘭低垂的睫毛,看她專注得仿佛在完成什麽精密手術,
棉簽輕輕拭去血珠的觸感,竟比記憶中姐姐替自己包紮傷口時還要輕柔。“其實不用這麽麻煩……”話未說完,指甲剪“哢嗒”清脆聲響,小蘭已經精準剪去翹起的破損甲片。
“怎麽能不麻煩?”
小蘭突然抬頭,眼裏還噙著未落下的淚,卻倔強地彎起嘴角,
“你保護別人的時候那麽拚命,輪到自己就不會照顧自己了嗎?”
她把剪下來的指甲碎屑包進紙巾,又抽出新的棉簽反複確認不再滲血,“以後不管多小的事,都要叫我,知道嗎?”
監護儀的滴答聲裏,誌保望著自己重新變得整齊的指甲,
忽然想起在組織時受了傷隻能獨自處理,消毒水的氣味總混著恐懼,
而此刻碘伏的味道被小蘭身上的皂角香衝淡,疼痛似乎也成了某種隱秘的聯結。“知道了。”
她別開臉掩飾發燙的耳尖,卻悄悄把護身符攥得更緊——原來被人珍視的感覺,比傷口愈合還要讓人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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