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彼此的折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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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緩緩浸透了毛利事務所的每一個角落,餐桌上還殘留著飯菜的餘溫,
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宮野誌保的鏡片,也模糊了圍坐在桌邊眾人關切的目光,
她垂眸盯著碗中漸漸冷卻的味噌湯,浮在表麵的油花凝結成詭異的形狀,像極了組織實驗室裏那些泛著冷光的培養皿。
廚房裏剛剛那場爭吵的畫麵,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中不斷回放,
毛利蘭泛紅的眼眶、顫抖的聲音,還有那些直白得近乎滾燙的話語,每一幕都像一把鋒利,精準地剖開她竭力偽裝的堅強外殼,
宮野誌保她怎麽也想不明白,自己苦心經營的冷靜與疏離,為何在這個女孩麵前,竟脆弱得如同薄冰,一觸即碎。
看著外麵的大家,宮野誌保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
她想起自己剛剛在眾目睽睽之下,與毛利蘭爆發的那場激烈爭吵,
那些失控的話語、暴露的脆弱,還有……那顆再也無法完全遮掩的心。
她怎麽可以如此失控?她一直努力維持的冷靜與疏離,在毛利蘭麵前卻總是不堪一擊。這樣的局麵隻會越來越糟糕,她必須把人推開,必須斬斷這份危險又熾熱的感情,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
宮野誌保強迫自己鎮定下來,
她知道,這樣的局麵不能再繼續下去。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顆定時炸彈,
而毛利蘭,這個如陽光般溫暖純粹的女孩,不該被卷入自己黑暗而危險的世界,
想到這裏,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毛利蘭的手腕,力道大得讓對方輕呼出聲。
"跟我來。"她的聲音沙啞而冰冷,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,
不等毛利蘭反應,便拽著她衝進房間,重重甩上房門,
門板撞擊門框的聲響在寂靜的走廊裏格外刺耳,仿佛也撞碎了某種微妙的平衡。
"冷靜個鬼!"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擔憂,"
小蘭從小到大都沒這麽哭過,那個臭丫頭要是敢欺負她......"他的威脅被有希子溫柔的聲音打斷:
"毛利先生,誌保不是那種孩子。"這位知名女演員的聲音裏也透著不安,"新一,你說她們會不會......"
工藤新一沉默片刻,目光緊鎖緊閉的房門:"現在進去隻會火上澆油。"
他壓低聲音,隻有身邊的父母能聽見,"誌保的過去太複雜,她越是在意,就越會把自己藏起來。
"他的話讓空氣瞬間凝固,所有人都明白,那個總是冷靜自持的灰原哀,此刻正在房間裏與自己的感情和恐懼激烈交鋒。
"不要進來!"她衝著門外喊道,聲音裏帶著顫抖的怒意,
直到確認外麵沒有動靜後,才緩緩轉過身,目光與毛利蘭相撞,
少女的眼中滿是委屈與不解,像隻被遺棄的小貓,看得她心髒猛地抽搐了一下。
"你知道你在說什麽?在做什麽嗎?"宮野誌保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,"蘭,你說的話,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,真的,我沒有辦法!"她的指尖微微發顫,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。
內心翻湧的情感如洶湧的潮水,理智與情感在激烈交鋒,
她渴望這份溫暖,渴望毛利蘭眼中獨屬於她的溫柔,可理智卻在不停地提醒她:
她是雪莉,是被黑暗組織追殺的背叛者,是會給身邊人帶來災難的災星,
這樣的自己,根本不配擁有幸福。
"你現在不冷靜,你說的話不太清醒。
"她別過臉,不敢直視毛利蘭的眼睛,"我睡了,蘭,你也出去吧,
我們都不清楚......你說的話,我不會當真,僅僅是衝動,那隻是你的錯覺!你在乎我,你救我,你一樣會對任何人,因為你是天使!還有也是你的本能。"
每說一個字,都像是在自己心口剜下一塊肉,
那些違心的話語從舌尖滾落,苦澀得讓她幾乎作嘔。可她別無選擇,隻有將毛利蘭推開,才能確保她的安全。
毛利蘭的眼眶瞬間紅了,晶瑩的淚珠在睫毛上打轉,仿佛下一秒就會墜落:
"本能?如果是本能,那次在海島,你昏迷在那裏,你為什麽要吻我,
我本來是想跟你做個人工呼吸!還有那次發燒,也吻我,
"她的聲音帶著哽咽,顫抖得不成樣子。
那些被刻意埋藏的回憶,如潮水般湧來。海島上鹹澀的海風、發燒時滾燙的額頭,還有那兩次失控的吻,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可怕,
宮野誌保咬了咬嘴唇,強裝鎮定:"那,那就當我那時候腦袋不清醒,在海島那次,就當是還給工藤新一,當時在海底,幫他渡氣,算我幫他還給你。
你就當我當時不清醒,腦袋瘋了,還有後麵那次發燒!所以不要把這件事當成......今天的話就忘記掉,如果你要我離開......"
"蘭,你不清醒!你不可以對我產生這樣的感情,我也不可以!
"她的聲音突然拔高,帶著絕望的呐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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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話音未落,毛利蘭突然踮起腳尖,柔軟的唇輕輕覆了上來。
宮野誌保瞪大了眼睛,整個人僵在原地。大腦一片空白,身體卻比理智更快做出反應。她不自覺地回應著這個吻,
雙手緩緩環上毛利蘭的腰,沉淪在這溫柔又熾熱的愛意裏,
這一刻,所有的理智與克製都在瞬間瓦解,她仿佛置身於一片溫暖的海洋,被幸福與甜蜜緊緊包圍。
然而,這份美好太過短暫,
很快,理智又重新回籠,宮野誌保猛地將毛利蘭推開,像被燙到一般後退幾步,
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亂,眼中滿是驚慌與愧疚:"對不起,蘭,我,我不是故意的。你出去,我要休息了!"
她慌亂地跑到床邊,一頭鑽進被子裏,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蒙住,
仿佛這樣,就能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隔絕在外,就能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:"今天的話,就當我沒聽到,也沒發生過!"
從那以後,宮野誌保開始了漫長的自我放逐,
清晨的陽光還未完全照亮校園,她便早早來到實驗社,將自己鎖在那個狹小而冰冷的空間裏,
消毒水的氣味刺鼻而熟悉,冰冷的儀器和試劑成了她唯一的慰藉,
每次病情發作,冷汗浸透衣衫,她也隻是默默吞下止痛藥,強撐著繼續手中的實驗。
在毛利事務所,她總是刻意與毛利蘭保持距離,
吃飯時,她會等到所有人都離開餐廳,才悄悄溜進廚房,就著冷水扒拉幾口冷掉的飯菜,
夜晚,她蜷縮在房間裏,隔著門板,聽著外麵傳來的細微聲響,
每當聽到毛利蘭的聲音,她的心就會不受控製地揪緊,既渴望又害怕。
毛利蘭無數次試圖與她溝通,在她的書包裏偷偷塞進寫滿心意的紙條,放學路上在她必經的路口等待,
甚至親手做了她最愛吃的點心,卻都被宮野誌保冷漠地拒絕,
那些飽含深情的紙條被揉成團扔進垃圾桶,精心準備的點心原封不動地退回,每一次拒絕,都像是在兩人之間豎起一道新的高牆。
"誌保,我們談談好嗎?"有一次,毛利蘭在走廊上攔住了她。春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少女身上,卻驅散不了她眼底的陰霾。
宮野誌保連眼神都不願多停留,側身想要繞開:"沒什麽好談的,蘭,別再來找我了。"
毛利蘭急得眼眶泛紅,伸手抓住她的胳膊:"為什麽?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?那些瞬間,那些吻,難道都是假的嗎?"她的聲音帶著哭腔,充滿了不解與委屈。
宮野誌保的身體微微顫抖,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。她強忍著內心翻湧的情感,冷冷說道:
"是假的,一切都是你的錯覺。我對你,從來都沒有那種感情。"說完,她用力甩開毛利蘭的手,快步離去。
直到拐過走廊轉角,確認毛利蘭看不到自己後,她才靠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。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,打濕了臉頰。她咬住嘴唇,強迫自己不要發出聲音,肩膀卻在劇烈顫抖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,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。宮野誌保把自己封閉得越來越緊,像一隻蜷縮在殼裏的蝸牛,不敢麵對外麵的世界。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,她總會想起毛利蘭的笑容,想起她擁抱時的溫暖,想起她說"我要的是你"時堅定的眼神。淚水無聲地浸濕了枕頭,她在黑暗中蜷縮成一團,痛苦地壓抑著自己的思念與愛意。
毛利蘭也在這段時間裏備受煎熬。她不明白,明明兩人都已經坦誠了心意,為什麽宮野誌保還要這樣推開自己。她嚐試過各種方法,想要打破這層冰冷的隔閡,卻總是徒勞無功。她的熱情一次次被宮野誌保冰冷的態度澆滅,可心裏那份愛卻從未減少半分。
"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,也折磨我?"有一天,毛利蘭站在宮野誌保的房門外,輕聲說道。她的聲音裏滿是疲憊與絕望,"我知道你害怕,我願意等,願意陪你一起麵對所有的恐懼,可你為什麽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?"
房間裏,宮野誌保蜷縮在牆角,聽著門外的聲音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鮮血滲出都渾然不覺。她何嚐不想打開房門,撲進毛利蘭的懷裏,告訴她自己有多麽愛她。可她不敢,她害怕自己的過去會給毛利蘭帶來危險,害怕這份愛會成為傷害她的利刃。
"蘭,忘了我吧,隻有這樣,你才能平安幸福,不管說的身體還是現在,我都沒辦法給你,工藤他很好,交給他我放心"
宮野誌保在心裏無聲地呐喊,淚水決堤而下,這段被刻意疏遠的日子,就像是一場漫長的噩夢,
兩個相愛的人,明明近在咫尺,心卻相隔天涯,
她們在痛苦與思念中掙紮,在愛與恐懼中徘徊,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出口,隻能任由這份感情在壓抑中不斷發酵,刺痛著彼此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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