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崩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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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所以你選擇獨自麵對?"鬆本清子打斷她,抓起她蒼白的手腕,"看看你現在的樣子!那些藥在消耗你的生命!"
    宮野誌保猛地抽回手,實驗台上的抑製劑瓶子在白熾燈下折射出詭異的光,像極了verouth鏡片後的算計,
    她想起三天前在倉庫裏,那個男人說"想活下去,就推開所有人"時嘴角揚起的弧度。
    "老師,你不懂"宮野誌保彎腰撿起滾落的試管,冰涼的玻璃讓她恢複了幾分清醒,"如果牽連到毛利家......"
    “別怕,這裏沒人會發現。”
    她輕聲說,指尖摸到口袋裏的手機,屏幕上有三條未讀消息——
    小蘭問誌保有沒有按時喝牛奶,新一發來實驗室溫度的提醒,吉田紗織說給她留了新到的實驗數據,
    這些帶著溫度的牽掛此刻卻像燙金的鎖鏈,勒得她眼眶發酸。
    誌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藥效似乎開始起作用,青黑紋路慢慢退至鎖骨下方,
    “謝謝……”她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,“別告訴他們……這種樣子……”
    鬆本清子轉身時,正看見少女用校服袖子擦去眼角的淚
    “我這樣的身體,對蘭來說不公平。”誌保蜷縮在牆角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校服下的身軀仍在不受控地顫抖,“所以我選擇推開她……有時候我想把她推給工藤。”
    鬆本清子蹲下身,指尖拂過少女發間未幹的冷汗:
    “那你有沒有想過毛利蘭怎麽想?”她忽然將那張泛黃照片抵在誌保眼前,
    “還有你不是覺得我熟悉嗎?你姐姐宮野明美,在她臨死之前,把你托付給了我。”
    誌保猛地抬頭瞳孔劇烈震顫,鮮血味在舌尖蔓延,她聽見自己破碎的喘息混著老師的聲音:
    “我好不容易找到你,你告訴我,你想死?你姐姐把你從魔窟拉出來,
    難道是想看你自我折磨?每次發作都自己扛,你以為瞞得住誰?”
    “我就是知道……所以我才這樣……”誌保喉嚨發腥,疼痛如潮水般再次漫過意識,“每一次她的擔心、心疼,
    我都看在眼裏。毛利叔叔、工藤……我害怕,我不怕死,怕的是你們因為我受傷。你們越愛我,我越想逃,
    可又貪戀這種溫暖……”她的指甲刺破掌心,血珠滲進校服布料,
    “我試過推開她,在海邊說自己死了,在她麵前承認是宮野誌保……可她隻會說‘別再說死,不然我會瘋’……”
    鬆本清子按住她顫抖的肩膀:
    “你以為疏遠就是保護?你的逃避才會讓她更痛苦。明美臨終前攥著你的照片,求我‘一定要讓小誌保活下去’
    誌保的呼吸驟然停滯,短茶色發絲垂落臉頰,混著冷汗貼在蒼白的皮膚上。她想起小蘭遞來的溫牛奶,
    想起毛利小五郎那句“你死了我女兒會瘋掉”,想起姐姐最後那封裏顫抖的字跡,
    疼痛與記憶在太陽穴處炸開,她哽咽著蜷縮成更小的一團:
    “我沒辦法選擇……我不想看到你們受傷……每次發作時,我寧願閉眼再也不要醒來……”
    ”話音未落,新一輪劇痛襲來,她猛地咬住下唇,血腥味在口腔炸開。
    “那就睜開眼睛看看。”鬆本清子將少女顫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溫熱的心跳透過襯衫傳遞過來,
    “感受這顆心為你跳動的溫度。明美把你交給我,不是要你當永遠躲在陰影裏的幽靈。
    ”她輕輕拭去誌保眼角的血淚,指腹擦過她泛紅的眼尾,觸感像羽毛般輕柔,
    小蘭每天偷偷在你抽屜裏放的溫牛奶,毛利偵探看似粗線條卻默默準備的胃藥,工藤在暗處布下的保護網……
    這些瑣碎的溫暖,早就織成了困住你的繭,但你為什麽不肯承認,這才是你最渴望的歸屬?”
    誌保的睫毛劇烈顫動,記憶深處的畫麵被喚醒,
    某個暴雨夜,她蜷縮在阿笠博士家的沙發上發燒,迷迷糊糊間聽見小蘭在廚房熬粥的聲音;圖書館裏,
    小蘭不動聲色地將毛毯披在她肩頭;甚至在與黑衣組織對峙時,小蘭毫不猶豫擋在她身前的背影,
    那些她拚命壓抑的感動,此刻如決堤的洪水將她淹沒。
    “我好害怕……”她終於崩潰般將臉埋進老師的肩頭,哭得渾身發抖,“我怕組織找到你們,怕你們為我流血,更怕你們有一天會像姐姐那樣……”話未說完,
    嗚咽就哽住了喉嚨“為什麽是這時候,
    身體的劇痛再次傳來,誌保突然弓起脊背劇烈抽搐,喉間溢出壓抑不住的悶哼。這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洶湧,
    仿佛千萬根鋼針同時紮進骨髓,又像是被無形的巨手將身體生生撕裂——和第一次從宮野誌保變成灰原哀時的痛苦如出一轍,卻又比那時更灼烈三倍,
    冷汗瞬間浸透了校服,她死死咬住下唇,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,卻怎麽也抵不過體內翻湧的劇痛。
    “誌保!”鬆本清子慌忙扶住她癱軟的身體,卻摸到少女後背不正常的滾燙,“到底怎麽回事?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嚴重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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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藥...我吃了組織藥,
    又為了那工藤...”誌保艱難地喘息著,指甲深深掐進老師手臂,
    “7顆...恢複藥...我試了7顆...”破碎的字句混著嗚咽溢出,
    “琴酒那次...三顆藥的痛苦被槍擊抵消大半...這次是我自願...為了確保工藤能徹底變回原來的樣子...”
    鬆本清子瞳孔驟縮,終於明白為何這段時間誌保總是臉色蒼白得嚇人,
    所謂“心髒血塊消失”不過是謊言,少女獨自吞下七倍劑量的實驗藥物,
    用自己的身體做最後的賭注。
    “你瘋了嗎?!這種劑量會要了你的命!”她聲音發顫,顫抖著解開誌保領口——青紫的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著脖頸向上攀爬!
    “別告訴任何人...”誌保突然攥住她的手腕,深紫色眼眸裏燃著近乎瘋狂的執拗,“不能讓他們知道...
    尤其是工藤...蘭...還有毛利先生...”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,
    記憶卻愈發清晰——柯南變回新一時驚訝又欣喜的模樣,小蘭紅著眼眶撲進戀人懷中的畫麵,都成了此刻支撐她的唯一力量。
    “值得嗎?!用命去換別人的未來?!”鬆本清子聲音哽咽,顫抖著掏出手機想要叫救護車,卻被誌保拚盡全力按住。
    “值..值得,他們是我家人,蘭.唔,是我愛人...答應我...姐”誌保的額頭抵上老師的額頭,滾燙的體溫灼燒著兩人的皮膚,
    “我這條命...從逃離組織那天起就該結束了。能為他們換來新生...”她咳出一口鮮血,卻扯出個蒼白的笑,“就當是我...償還所有人的方式...”
    樓梯間外的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,黑暗吞沒了最後一縷光。誌保的意識在劇痛中漸漸模糊,恍惚間聽見姐姐溫柔的聲音,看見小蘭遞來溫熱的牛奶,還有工藤在案件現場自信的笑容。她終於鬆開了緊繃的神經,任由黑暗將自己籠罩,最後呢喃著:“這樣...就夠了...”
    又一陣劇痛如電流竄遍全身,誌保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,身體不受控地蜷縮成孩童大小。她死死抓住鬆本清子的手腕,指甲幾乎摳進對方皮肉,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節——喉嚨被劇痛碾成碎末,隻能從齒間漏出含混的嗚咽。
    “忍住,誌保!”鬆本清子當機立斷拽起少女向雜物間狂奔,鐵門在身後重重撞上的瞬間,誌保的校服已因身形縮小而鬆垮滑落。她撕下半幅內襯塞進誌保口中,抵住即將脫口的慘叫,血腥味混著布料纖維在齒間蔓延,卻讓少女渙散的瞳孔驟然聚焦。
    “看著我,別睡!”鬆本清子按住她劇烈顫抖的肩膀,眼睜睜看著青紫色紋路從脖頸褪成淺粉,短茶色發絲逐漸蜷曲成標誌性的波浪卷——灰原哀的輪廓正在暮色中重生。雜物間的舊時鍾滴答作響,遠處傳來小蘭的呼喚:“新一,你看見誌保了嗎?她剛才還在教室......”
    工藤新一的聲音混著風聲飄進來:“先去實驗室看看,她最近總說要整理數據......”腳步聲由遠及近,
    鬆本清子猛地撲向門板抵住把手,掌心的冷汗在鐵皮上洇出濕痕,
    懷裏的少女已徹底縮成小學生模樣,校服長褲拖在地上,露出腳踝處未褪盡的淡青痕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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