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熟悉在骨子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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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京大學醫學部的解剖課上,洛保站在標本台前調試顯微鏡,白大褂口袋裏的鋼筆隨著呼吸輕晃。台下學生的議論聲隱約傳來:“聽說那個中國醫生會用針灸止血”“她的解剖圖譜裏夾著蘇州園林的照片”。
“洛醫生,這是您要的血型檢測報告。”助理遞來文件夾,“不過係統顯示您的血型記錄缺失……”
“可能是在蘇州轉院時遺漏了。”洛保接過報告,指尖停在“ab型rh陰性”
的字樣上——這個血型讓她莫名心悸,仿佛曾在某管標有“sherry”的試管上見過。
窗外飄來櫻花。她摸出藥瓶,鋁箔包裝上印著“蘇州同仁堂”的字樣,說明書裏夾著鬆本清子的便簽:“每月十五號服用,抑製神經痛。”溫水送服時,她忽然想起昨夜夢中的銀發女人——對方拿著同樣的藥瓶,用俄語說“這是最後一支了”。
“洛醫生?”學生的提問打斷思緒,“您說急救時壓迫止血的手法,和日本的標準教材不同?”
“因為我學的是中醫骨傷科。”洛保示範按壓穴位的手勢,袖口滑落露出腕間翡翠鐲子,“有時候老祖宗的法子更管用。”
午休時間
洛保坐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,翻開從蘇州帶來的《黃帝內經》,
書頁間掉出一張泛黃的合影:鬆本清子摟著穿白大褂的少女,背景是中國國旗與某實驗室的門牌——她認出那是自己現在工作的蘇州醫院。
指尖撫過照片裏少女的眼睛——那雙眼睛裏有她熟悉的淡漠,卻比現在的自己多了份尖銳。
手機突然震動,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定位:米花町四丁目波洛咖啡廳。
附言:你曾說這裏的舒芙蕾能緩解頭痛。
洛保攥緊手機起身,風衣掃過草叢中的蒲公英。經過獻血車時,廣播裏傳來:“ab型rh陰性血告急,請各位伸出援手……”
她腳步一頓,鬼使神差地走上獻血車。
“請填寫個人信息。”護士遞來表格,“您是在日本長期居住嗎?”
“不,我是中國來的訪問學者。”洛保寫下“洛保”二字,筆尖在“緊急聯係人”一欄停頓——她的手機通訊錄裏隻有鬆本清子一個號碼。
抽血時,護士忽然驚呼:“您的手上有舊疤痕,像是長期注射留下的。”
洛保低頭望去,肘彎處確實有幾處淡色痕跡,呈規律的扇形分布,
記憶裏閃過冰涼的針尖,某把溫柔的女聲說:“忍一下,這是最後一支鎮定劑。”
“隻是以前生病打的針”她別過臉,看見抽血袋子,抽完血後。
傍晚的波洛咖啡廳
洛保推開門,泡著果茶,平時也喝山楂茶,綠茶,普洱茶,枸杞茶,三七參人參茶,還有菊花茶,荷葉茶,
因為她不能吃咖啡,在這裏剛喝完
正在擦拭杯子,目光掃過她胸前的工作證:
旁邊的喃喃自語“中國來的醫生?少見啊。”
她翻開手機裏的定位,忽然看見角落的身影——戴眼鏡的男生正在讀《福爾摩斯探案集》,
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織出明暗交錯的格子。
工藤新一抬頭的瞬間,兩人目光相撞。
洛保的鋼筆突然從口袋滑落,滾到他腳邊。
“你的筆。”
新一撿起筆,瞳孔驟縮——筆帽上的“工藤新一贈”字樣雖已磨損,卻依然清晰。
“謝謝。”
洛保伸手去拿,卻在觸到他指尖時猛地縮回——那種電流般的震顫,和在帝丹高中救園子時如出一轍。
“洛保小姐,中國國籍,蘇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外科醫師,
ab型rh陰性血。
新一推了推眼鏡,語氣是偵探特有的冷靜,“很巧,我有個姐姐和你同一天生日,既然這樣,我可以跟你交個朋友?
洛保“可以,不過下次這位同學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沒禮貌”說完直接離開。
窗外突然下起太陽雨,
洛保望著他鏡片後的眼睛,那抹青灰色讓她想起實驗室的試劑瓶——冰冷,卻藏著灼熱的火焰。她摸出包裏的藥瓶,鋁箔在指尖發出沙沙聲:
“工藤同學,我需要回醫院了
雨水混著冷汗順著下巴滴落。路過藥店時,櫥窗倒影,
腦海中裏的自己與照片中的少女漸漸重疊——同樣的挑眉弧度,同樣在緊張時摩挲藥瓶的習慣,
洛保靠在牆上滑坐在地,打開手機給鬆本清子發消息:
“老師,我的血型是ab型rh陰性,而照片裏的女孩……”
屏幕很快亮起:
“保保,那隻是你在日本留學時的舊照,
現在的你,是堂堂正正的中國醫生洛保。”
她望著藥瓶上的“蘇州同仁堂”字樣,忽然想起解剖課上學生的提問:“洛醫生,你不怕死人嗎?”
——那時她回答:“我怕的是,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,如果用我的生命可以為患者,我又為何怕死”
雨停了,
洛保站起身,發現鋼筆帽內側刻著極小的字:e.s.
她搖搖頭,將鋼筆塞進白大褂,藥瓶在口袋裏輕輕晃動,
遠處傳來東京塔的鍾聲,驚起一群麻雀,
洛保摸出草莓創可貼貼在被鋼筆劃破的指尖,忽然笑了——原來有些習慣,真的會刻進骨子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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