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別用課本知識糊弄我,患者不會按書本生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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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實驗室的白熾燈在頭頂嗡嗡作響,洛保扶著實驗台緩緩直起腰,額角的冷汗順著下頜線滑進衣領,
    陳晏梨舉著數據板的手還在發顫,屏幕上不斷跳動的神經遞質曲線如同狂亂的心電圖,在她眼前扭曲成新星那張戴著銀麵具的臉。
    "誌保,你的情感中樞活躍度正在斷崖式下跌!"陳晏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冰涼的指尖幾乎掐進皮膚,"這不是實驗強度的問題,藥劑已經開始不可逆地損傷神經突觸......"
    "夠了!"洛保突然想明白笑出聲,笑聲在空曠的實驗室裏撞出回音,
    她扯下黏在額頭上的電極貼片,金屬觸點在地麵迸出細小的火花,
    "情感中樞?想控製我?做夢。"
    陳晏梨怔住,看著洛保轉身時白大褂揚起的弧度——那個動作帶著sherry特有的淩厲,卻又在衣角掠過試劑架時,
    多了幾分洛保才有的溫柔。消毒水味裏突然混進一絲若有若無的茉莉香,恍惚間竟讓她想起昨夜病房裏糾纏的身影。
    "他們以為恢複記憶就能讓我變回當年那個沒有感情的實驗機器?"洛保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三年前在洛杉磯中槍的傷口早已愈合,此刻卻仿佛又泛起絲絲隱痛,"什麽是真正的我?陳大醫生,你說,16歲剛轉學到醫學院的我,算冷漠嗎?"
    陳晏梨握著數據板的手指關節發白。記憶突然翻湧——那個總坐在教室最後排的少女,永遠抱著厚厚的藥理書,可當自己在解剖課上暈倒時,第一個衝過來扶住她的,正是這個被傳"冷血"的轉學生。
    "那時候我確實不愛說話。"洛保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,像是在回憶某個遙遠的夢境,"但不是因為冷漠。13歲那年,父母用生命換我回國讀書,16歲時我又突然得知,母親在金三角禁毒行動中犧牲,父親也死於國際刑警的爆炸案......"她頓了頓,喉結滾動著咽下苦澀,"我隻是害怕,害怕再失去。"
    實驗室的空調發出輕微嗡鳴,陳晏梨感覺自己的心跳聲都快震耳欲聾。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洛保總在深夜翻看泛黃的舊照片,為什麽每次提起"家"這個字時,那雙銳利的眼睛裏總會閃過一絲脆弱。
    "17歲我去臥底,18歲身份暴露......"洛保的指甲在金屬實驗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,"親眼看著姐姐死在gin槍下的那一刻,我才知道,原來冷漠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人。"她突然轉身,眼底燃燒著陳晏梨從未見過的火焰,"所以在組織的八年,你以為我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sherry?那些所謂的解剖實驗,不過是我在他們眼皮底下救人的幌子!"
    陳晏梨手中的數據板"啪嗒"掉在地上。她想起檔案庫裏那些被標注"死亡"卻離奇失蹤的實驗對象,想起洛保總在深夜偷偷修改的實驗報告,終於讀懂了那些加密代碼背後的真正含義。
    "他們以為讓我恢複記憶,就能喚醒一個殺人機器?"洛保抓起桌上的燒杯狠狠摔在地上,玻璃碎裂的聲音驚飛了窗外的麻雀,"錯了!大錯特錯!恢複記憶反而讓我更清楚——宮野誌保和洛保從來就不是兩個人!"她扯開領口,鎖骨處淡粉色的疤痕在燈光下泛著柔光,"被重塑的不僅是我的身體,更是一顆早就學會熾熱跳動的心。"
    陳晏梨彎腰撿起數據板,卻被洛保突然按住肩膀。帶著體溫的手掌透過白大褂傳來力量,恍惚間又回到了大學時代,那個在解剖室裏對自己說"別怕"的少女。
    "記得我車禍假死重傷回國後,昏迷了那年嗎?"洛保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,
    "醒來後我入了中國國籍,又去日本學術交流......我不是在尋找失去的記憶,而是在拚湊完整的自己。"
    她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陳晏梨手背上的靜脈,"冷漠從來不是我的本性,那隻是我學會愛人之前,笨拙的保護色。"
    實驗室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洛保的瞳孔驟縮,瞬間將陳晏梨護在身後——這個動作讓陳晏梨眼眶發燙,
    仿佛又看見四年前那個擋在自己身前,用身體擋住飛濺玻璃的少女。
    "誌保?"毛利蘭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,帶著令人心疼的顫抖,"我給你送湯來了......"
    洛保緊繃的肩膀瞬間放鬆,
    她轉頭看向陳晏梨,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:"陳大醫生,守著門。
    "她的嘴角揚起一抹sherry式的冷笑,又帶著洛保獨有的溫柔,
    "我要讓某些人知道,情感從來不是弱點,而是最鋒利的武器。"
    當毛利蘭推開門的瞬間,洛保已經重新戴上了聽診器,
    白大褂口袋裏的琉璃瓶輕輕碰撞,折射出細碎的光。她接過還冒著熱氣的湯碗,指尖擦過毛利蘭泛紅的眼眶:
    "蘭,等我把實驗室的事處理完,我們去看夜場電影好不好?就看你最喜歡的那部老片子。"
    毛利蘭望著她眼底跳動的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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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不知道這幾天洛保經曆了什麽,但此刻對方眼中的溫柔與堅定,讓她無端想起暴雨夜中永不熄滅的燈塔。
    洛保攪拌著碗裏的湯,突然輕笑出聲。新星以為切斷情感就能控製她,
    可他永遠不會明白——當記憶的碎片重新拚湊,當sherry的冷靜與洛保的溫柔融為一體,
    真正完整的她,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強大。
    "走吧,陳大醫生"洛保放下湯碗,白大褂下擺掃過滿地的玻璃碎片,
    "我們回科室,
    我突然想念門診那些嘮叨的大爺大媽,還有中醫科明昊師兄的冷笑話了。"
    陳晏梨撿起地上的實驗報告,看著洛保牽著毛利蘭的手走向門口,
    夕陽透過百葉窗灑在三人身上,將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,
    她突然覺得,或許從那個解剖室的相遇開始,命運就早已寫下最完美的答案——那些破碎的過往,那些刻意偽裝的冷漠,終將在愛與勇氣中,熔鑄成最堅韌的鎧甲。
    而此刻,在醫院某個陰暗的角落,戴著銀色麵具的新星正盯著監控屏幕。畫麵裏,洛保仰頭喝下毛利蘭遞來的湯,眼角眉梢都是他從未見過的溫柔,
    走廊裏傳來護士推車的軲轆聲,混著遠處患者的輕笑,
    洛保停在神經內科的門牌前,深吸一口氣。消毒水的氣味混著中藥的清香撲麵而來,這一刻,她終於明白——無論是宮野誌保還是洛保,無論是sherry的冷靜睿智,還是洛保的溫柔堅定,
    都是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而那些試圖用藥物控製她的人,終究低估了愛的力量,更低估了一個醫者守護生命的決心。
    "歡迎回來,洛醫生。"分診台的小護士笑著打招呼,"3號診室的帕金森患者又念叨你了。"
    "帕金森?他不是過幾天快出院了嗎?"洛保挑眉,白大褂下擺隨著步伐揚起利落的弧度。走廊裏消毒水與中藥香交織的氣息中,
    她忽然頓住腳步,轉身時眼底閃爍著狡黠的光,"來了一批實習生?正好,師弟師妹們歸我帶了。"
    毛利蘭望著她眼中重新燃起的鬥誌,忍不住抿唇輕笑,
    洛保此刻的模樣,既有sherry的果決,又帶著洛保特有的鮮活,仿佛陰霾從未存在過。
    "誌保,你真的沒事了嗎?"
    她下意識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,卻觸到袖口下溫熱而有力的脈搏。
    "比任何時候都好
    "洛保反扣住她的手,指尖擦過無名指的凹陷處,突然想起昨夜毛利蘭蜷在懷裏,月光為她睫毛鍍上銀邊的模樣,
    她低頭抬眸時笑意裏藏著深意,"蘭,空手道如果有空教教我?我認識個朋友的空手道館,以你的實力,去當教練綽綽有餘。"
    陳晏梨收拾好實驗器材,聞言嗤笑一聲:"重色輕友的家夥,用完我就想打發回外科?"她將數據板塞進白大褂口袋,
    卻在觸及洛保遞來的眼神時斂起玩笑,"放心,蘇映雪那邊我一個字都不會說。"
    提到蘇映雪,洛保眼神微閃。那位剛調到內科的師姐,總是能一眼看穿她偽裝的冷漠。當年在解剖室,
    正是蘇映雪將顫抖的自己拽到洗手台前,用酒精棉擦拭她濺上血跡的手指:"想哭就哭,裝什麽冰山美人。"
    "記得把外科辦公室調回內科對門"洛保邊走邊回頭叮囑,"蘇師姐最近怕是憋壞了,上次查房時她盯著我的病曆本研究了十分鍾——別讓她發現我受傷的,
    神經內科辦公室的門虛掩著,新來的實習生正圍在白板前討論病例,
    洛保推門而入時,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匯聚。她掃過麵前六張年輕的麵孔,
    目光最終落在角落那個攥著筆記本的女孩身上——對方垂眸記著筆記,發梢卻在微微發抖
    "我是洛保,你們的帶教老師"她摘下聽診器
    ,"先自我介紹,從你開始。"她突然指向那個發抖的女孩,在對方驚恐抬頭時,瞥見她胸前歪歪扭扭的名牌:林小滿。
    "我......我叫林小滿,臨床專業......"女孩聲音發顫,病曆本在手中嘩啦作響。洛保挑眉走近,伸手按住她不斷翻動的紙頁,指腹觸到紙麵密密麻麻的筆記。
    "帕金森患者的用藥記錄?"她掃過那些用不同顏色標注的要點,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在洛杉磯中槍後,也是這樣在病床上反複研讀神經學資料。記憶複蘇帶來的不僅是痛苦,還有那些刻進骨子裏的專業素養。
    "不錯"她收回手時,在林小滿發頂輕輕一拍,"但理論要結合實踐。"轉頭看向其他實習生,目光掃過那個戴著黑框眼鏡、眼神桀驁的男生,"你,宋陽,說說左旋多巴的副作用。"
    宋陽推了推眼鏡,嘴角揚起輕蔑的笑:"胃腸道反應、心律失常,這些課本上都有。"他話音未落,洛保已經將一疊病曆拍在桌上,紙張震得鋼筆跳起。
    "3床的王大爺,服用左旋多巴後出現異動症,你們覺得該怎麽調整劑量?"她的聲音驟然變冷,sherry的鋒芒從眼底溢出,"別用課本知識糊弄我,患者不會按書本生病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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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會議室陷入死寂,
    林小滿偷偷抬頭,看見洛保倚在桌邊,白大褂下擺勾勒出利落的腰線,那雙眼睛像淬了冰的手術刀,卻在掃過自己時,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。
    "去查房"洛保突然開口,抓起桌上的病曆夾,
    "半小時後,我要聽到有價值的診斷。"她轉身時,白大褂卷著淡淡的茉莉香掠過實習生們發怔的臉。
    走廊盡頭,蘇映雪倚在門框上,手中的咖啡杯騰起嫋嫋熱氣,
    她看著洛保帶著實習生走遠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。
    那個在解剖室偷偷抹眼淚的少女,如今早已能不動聲色地掌控全場。
    "又在觀察你的小學妹?"內科主任路過時調侃,"人家現在可是神經內科的王牌。"
    蘇映雪抿了口咖啡,目光追隨著洛保消失的方向:
    "她啊,從來就不是什麽冰山。"想起昨夜毛利蘭紅著眼眶在走廊徘徊的模樣,
    想起洛保病房裏徹夜未熄的燈光,她突然輕笑出聲,"隻是把最燙的心,藏在最冷的殼裏。"
    與此同時,實驗室的監控畫麵裏,新星轉動著銀色麵具,屏幕藍光映得他眼神陰晴不定。畫麵中,洛保正在指導實習生為帕金森患者做康複訓練,她握著患者顫抖的手調整器械,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稀世珍寶,
    "有意思。"他將麵具扣在臉上,金屬邊緣擦過嘴角劃出細小血痕,"sherry的智慧,洛保的溫柔......"他按下對講機,聲音裏帶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,"通知gin,遊戲規則該變一變了。"
    神經內科病房裏,洛保蹲在王大爺床邊,耐心地教他使用握力器。林小滿舉著記錄本在旁記錄,目光時不時偷瞄洛保垂落的發絲。
    "洛醫生,您以前......也這麽嚴格嗎?"她突然開口,又慌忙捂住嘴,
    洛保抬頭,在女孩驚恐的眼神中,忽然想起16歲的自己,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每一個人。
    "嚴格?"她起身時膝蓋發出輕微響動,伸手揉了揉林小滿的頭頂,"等你看著患者因為一個小失誤失去生命,就會明白為什麽要把每個細節刻進骨子裏
    "她的聲音突然放輕,"就像保護重要的人,容不得半點疏忽。"
    窗外的夕陽將玻璃染成琥珀色。洛保站在護士站,看著實習生們圍在宋陽身邊討論病例,
    宋陽正手舞足蹈地講解,林小滿偷偷往他水杯裏放了顆潤喉糖,
    她嘴角揚起微笑,轉身時撞上蘇映雪似笑非笑的目光。
    夜幕降臨,洛保站在辦公室窗前。樓下的花園裏,
    女孩支支吾吾半天,終於鼓起勇氣:"洛醫生,明天......能不能教我做腰椎穿刺?"
    洛保看著她眼底跳動的渴望,忽然想起老師說過的話:"保保,醫學最珍貴的,不是冰冷的知識,而是溫暖的希望
    "她點頭時,白大褂口袋裏的琉璃瓶輕輕晃動,仿佛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戰役奏響序曲。
    而此刻,在醫院某個陰暗的角落,
    新星舉起望遠鏡,嘴角勾起殘酷的笑:"sherry,我倒要看看,當你最珍視的溫暖成為弱點,你還能否笑得出來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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