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 禁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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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洛保看著去而複返的毛利蘭,氣息還未平複的胸腔又泛起刺痛,
    她強撐著坐直身體,目光掃過病房內所有人——陳晏梨泛紅的眼眶、元清越緊攥的記錄本,還有工藤新一鏡片後審視的眼神,最後落在毛利蘭哭得通紅的臉上。
    "既然你要留下就留下。"她刻意放緩語調,卻掩不住沙啞聲線裏的冷意,
    "但別問東問西,也別靠太近。"這句話像枚冰錐擲在空氣中,陳晏梨下意識想上前卻僵在原地,元清越低頭翻動記錄本的手指頓住,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    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鏡,鏡片反光遮住眼底的探究:"誌保,你這是..."
    "你們都不是笨蛋
    "洛保打斷他,目光直直撞進毛利蘭濕漉漉的眼睛,"小蘭有時候聰明得可怕,應該能猜到我為什麽要瞞著所有人
    "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那些被蟲體啃噬的記憶在皮肉下翻湧,"園子,幫我好好照顧她。"
    這句話讓鈴木園子愣在原地,
    "洛保突然劇烈咳嗽,震得心電監護儀發出急促警報,
    她按住纏滿繃帶的胸口,鮮血從指縫滲出,"雖然我失憶了,但有些感覺騙不了自己。我現在...很亂
    "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,像被抽走所有力氣,"
    毛利蘭突然撲到床邊,卻在距離洛保半米處堪堪停住。她看著那道無形的屏障,淚水決堤:"為什麽?為什麽連我都不能知道?上次在洛杉磯,
    "因為我是最傷你心的人!所以不要跟我在一起!我傷了你最深的應該是心
    "洛保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光影,想起手術時那些黑色蟲體,
    想起組織實驗室裏泛著冷光的刑具,"我不像新一,能讓你心甘情願涉險。我做不到看著你站在黑暗裏。"
    工藤新一的瞳孔猛地收縮。他突然意識到,洛保刻意強調的"不像新一",
    藏著多少未說出口的掙紮,
    那些在組織臥底的日子,那些研製解藥的深夜,這個女孩獨自承擔了多少他未曾看見的風險。
    "你一定要我說出真相?"洛保突然輕笑,笑聲裏帶著自嘲,"昨天晚上,你們以為我隻是普通咳嗽?"她的目光掃過陳晏梨和元清越,兩人同時別開臉,
    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毛利蘭渾身發冷——原來連她最信任的朋友同學都在隱瞞!
    "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
    "洛保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胸口的繃帶,"但我不會說,就當我闖了趟生死門
    "她突然劇烈喘息,監護儀的警報聲愈發急促,"出去...都出去..."
    病房陷入死寂,
    毛利蘭咬著嘴唇往後退,工藤新一扶住她顫抖的肩膀,
    鈴木園子紅著眼眶,最後看了眼蜷縮在病床上的洛保,輕輕帶上房門。走廊裏,毛利蘭突然抓住工藤新一的手腕:"新一,你說誌保是不是...早就知道會有今天?"
    工藤新一沉默良久,想起灰原哀消失前留在他桌上的紙條。那時他以為那隻是科學家的臨別贈言,此刻卻驚覺字裏行間藏著赴死的決絕。"她從來都在獨自承受。"他低聲說,"那些我們以為的巧合,或許都是她用命換來的轉機。"
    而在病房內,陳晏梨擦去眼角淚水,開始準備換藥,
    洛保盯著天花板,突然開口:"師姐,幫我查一下vega這十二小時的心率波動。"她頓了頓,聲音輕得像囈語,"我總覺得...那些蟲子沒那麽簡單。"
    元清越翻開檢查報告的手微微發抖。作為參與手術的醫生,他比誰都清楚那些寄生蟲的詭異——被高溫焚燒時,蟲體竟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尖嘯。"誌保,你懷疑還有殘留?"
    "我不知道。"洛保閉上眼睛,記憶閃回手術台。當手術刀劃開皮肉的瞬間,她在麻醉邊緣看到那些黑色蟲體朝著心髒蠕動,泛著黏液的口器正啃食氣管組織。"但在徹底查清楚前,絕不能讓小蘭他們涉險。"
    深夜,洛保在鎮痛劑的作用下昏昏欲睡。朦朧間,她聽見走廊傳來腳步聲,還有毛利蘭壓抑的抽噎。淚水順著眼角滑進鬢角,她死死咬住下唇,
    "如果真的有殘留,我死了算了,有事就去搶,不一定是殺人!但是看人走也不是為了狠心"洛保突然開口,
    聲音裏帶著近乎絕望的自嘲。她死死攥著被角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,"我誰都不怪,是我自己不要命
    "話音未落,一陣劇烈的咳嗽驟然襲來,震得她蜷縮起身子,胸前的繃帶滲出點點血漬。
    陳晏梨慌忙扶住她顫抖的肩膀,聲音帶著哭腔:
    "保保你別亂說!手術很成功,不會有殘留的!"她轉頭看向元清越,
    眼中滿是求助。後者卻低頭緊盯著檢查報告,喉結上下滾動,遲遲沒有開口。
    "晏梨...我自己的身體...我清楚。"洛保艱難地喘息著,冷汗浸透了病號服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,手術台上那些黑色蟲體蠕動的畫麵在腦海中揮之不去,"昨晚那種感覺...又來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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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她突然悶哼一聲,單手死死抓住胸口,仿佛要將那些潛藏在體內的東西硬生生拽出來。
    元清越猛地抬頭,手中的報告被捏得發皺:"你是說...那種癢痛感?"他話音未落,洛保已經疼得弓起身子,指甲深深掐進胸口的繃帶,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流下。
    "vega那裏...隻是極少數..."洛保強撐著說道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,"我已經清理過了...他的藥...隻是調理身體..."她的聲音越來越弱,眼神逐漸渙散。
    陳晏梨顫抖著摸出手機:"我現在叫林鶴年院長過來!"卻被洛保一把抓住手腕。
    "別...別聲張。"洛保艱難地搖頭,"不能讓
    他們知道...咳咳..."她突然劇烈咳嗽,一口鮮血噴在床單上,
    元清越立刻翻開洛保的眼皮查看瞳孔,聲音緊繃:"瞳孔開始擴散,必須馬上手術!"他轉身要衝出門,卻被洛保微弱的聲音叫住。
    "沒用的...那些東西...會躲
    "洛保的嘴角溢出鮮血,眼神卻異常清醒,"它們就像...寄生在靈魂裏。"她想起在組織實驗室的日子,那些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,雖然自己手上沒有,但是,現在都是研發者,哪怕自己沒有親手動手,沒有活體解剖任何人,甚至救了很多人,算是自己手上救所有的人,但是自己手裏,有的時候還是救不了,有的時候能救他們,卻讓他們身體承受痛苦,確實是報應,
    ,"這是報應...是我欠他們的..."
    "胡說!"陳晏梨再也忍不住,淚水奪眶而出,"你是為了救人!為了摧毀那個惡魔組織!"她轉頭對元清越吼道:
    "快去準備手術室!就算拚了命,也要把那些東西挖出來!"
    洛保卻緩緩搖頭,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陳晏梨的手:"答應我...別讓小蘭看到我現在的樣子...還有vega...他的身體...也可能..."話未說完,她突然劇烈抽搐,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。
    元清越立刻按下緊急呼叫鈴,同時開始給洛保注射強心劑。走廊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林鶴年院長帶著急救團隊衝了進來。
    "準備開胸手術!"林鶴年看著監護儀上不斷波動的曲線,臉色陰沉,"那些寄生蟲可能已經侵入心髒!"
    手術室內,無影燈亮起
    洛保在麻醉前的最後一刻,恍惚間看到了毛利蘭的身影
    記憶中的少女紮著清爽的馬尾,笑容燦爛地遞來一顆糖:"誌保,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吃糖,會變甜哦,
    "淚水混著血水從眼角滑落,她在心底默默道:"對不起,小蘭...沒有我,你一定好好的幸福..."
    當手術刀再次劃開傷口,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——原本已經清理幹淨的創口處,
    又出現了細密的黑色蟲體,正順著血管向心髒蔓延。林鶴年的聲音緊繃:"這些東西在增殖!必須全部清除!"
    手術室外,毛利蘭突然捂住心口,
    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。她轉身就要衝向手術室,卻被工藤新一攔住:
    "蘭,現在進去隻會添亂。"
    "可是我感覺到了...誌保她在叫我。"毛利蘭的淚水奪眶而出,"新一,我好怕...怕失去她..."
    工藤新一將她緊緊摟入懷中,眼神卻盯著手術室的紅燈,神色凝重
    他想起洛保蘇醒後說的那些話,想起她刻意保持的距離,此刻終於明白——這個倔強的女孩,從始至終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他們。
    手術室外的消毒水味愈發刺鼻,元清越攥著ct影像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,
    膠片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陰影如同盤踞的毒蛇,正沿著洛保的主動脈向心髒蔓延。
    "我有個大膽的想法
    "他突然開口,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,"把所有感染組織全部切除,包括受侵蝕的血管和部分肌肉。"
    陳晏梨猛地抬頭,手中的病曆本"啪嗒"掉在地上:"你瘋了?!這相當於把人活生生解剖!重要器官根本無法避開,更別提神經損傷的風險!"她想起洛保在手術台上因劇痛扭曲的麵容,眼眶瞬間通紅,"如果術後她癱瘓、變成植物人,甚至腦死亡......"
    "但這是唯一能徹底清除寄生蟲的辦法。"元清越將影像重重拍在牆上,那些蠕動的黑色斑點在冷白燈光下格外猙獰,"這些東西會自主避開手術器械,上次開胸時它們甚至在手術刀下分裂增殖
    "他扯鬆領帶,喉結劇烈滾動,"常規手術隻是在拖延時間,洛保撐不了多久。"
    林鶴年院長摘下老花鏡,擦拭鏡片的動作凝滯在半空。
    作為主刀醫生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寄生蟲的詭異——當手術鉗觸碰蟲體時,
    它們竟會分泌腐蝕性黏液,在洛保的肋骨上蝕出細密孔洞
    "這不是手術,是賭命。"他的聲音帶著六十年來從未有過的顫抖,"每剝離一塊組織,都可能切斷重要神經;每摘除一處病灶,都可能引發器官衰竭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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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手術門被推開,
    洛承軒白大褂的衣角翻飛,額角還沾著未擦淨的汗水,
    作為神經外科主任,他剛下手術台就接到消息,此刻盯著牆上的ct影像,指節在金屬框上敲出急促的節奏:
    "需要神經內科、骨科、胸外科......"他深吸一口氣,"所有科室輪班待命,確保切除過程中器官維持活性,現在是淩晨2點,這個手術是禁術,不能讓任何人知道"
    "師兄,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?"陳晏梨抓住他的手腕,淚水在眼眶裏打轉,
    "保保很可能下不了手術台!就算僥幸存活,也會失去行動能力、記憶功能,甚至......"她哽咽著說不下去,腦海中浮現出洛保在解剖課上神采飛揚的模樣,那個能用鑷子精準分離神經纖維的天才少女,怎會甘願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。
    洛承軒突然甩開她的手,轉身一拳砸在消防櫃上,鋼化玻璃應聲碎裂:"那你說怎麽辦?我是她的哥哥,我也害怕,
    看著她被蟲子啃食內髒,在劇痛中慢慢腐爛?!
    "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吼,
    手術室內,麻醉師盯著監護儀上起伏不定的曲線,冷汗浸透了後背,
    洛保的心率突然飆升至180,血氧飽和度卻在急劇下降——那些蟄伏的寄生蟲似乎察覺到危機,正瘋狂向心髒發起最後的衝擊。"必須立刻開始!"元清越抓起手術刀,卻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受控製地顫抖。
    當第一刀劃開皮膚時,詭原本死寂的蟲群突然集體躁動,在皮下形成黑色的浪潮,順著刀刃的方向逆向逃竄
    "快!用低溫冷凍!"林鶴年嘶吼著,助手立刻將零下196度的液氮噴灑在創口處,蒸騰的白霧中,蟲體發出聲
    洛承軒的雙手緊貼在神經監測儀上,瞳孔隨著屏幕上的腦電波劇烈收縮,
    每切除一塊感染組織,都要精準避開十二對腦神經,稍有偏差就會導致麵癱、
    失語甚至呼吸驟停。當剝離至頸動脈附近時,監測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——蟲群竟在動脈壁內築起網狀巢穴,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大出血。
    "用激光灼燒!"元清越的白大褂早已被血水浸透,額前的碎發黏在汗濕的臉上。直徑0.1毫米的激光束穿透血管壁,瞬間將蟲巢汽化,但高溫也不可避免地損傷了血管內膜
    洛保的血壓開始斷崖式下跌,監護儀上的曲線即將拉成直線。
    陳晏梨死死咬住嘴唇,
    她顫抖著將裝有凝血因子的注射器刺入洛保靜脈,看著暗紅色的血液重新在血管中流動,卻發現那些被清除的區域又開始浮現細小的黑點——寄生蟲的卵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孵化
    "不行......根本清不幹淨......"她的聲音被淹沒在手術器械的碰撞聲中。
    手術進行到第七個小時,洛保的胸腔已近乎被掏空。她的心髒暴露在無影燈下,表麵布滿密密麻麻的黑色蟲洞。元清越的鑷子懸在主動脈上方,遲遲無法落下——再切除,就會切斷心髒的供血;不切除,蟲群將在三分鍾內蛀穿心室壁。
    "保保............"洛承軒突然哽咽著按下停
    手術室外,毛利蘭突然跪倒在地,工藤新一抱住她顫抖的身軀,
    卻發現自己的襯衫已被淚水浸透,
    遠處的vega死死攥著衣角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——他終於明白,洛保當初用槍指著自己時,眼神裏為何會有解脫與決絕,
    深夜的解剖室,
    他突然想起洛保常說的話:"醫生最大的殘忍,不是無法治愈,而是明知無解,卻還要給人希望。"刀鋒落下的瞬間,他終於明白,這場注定失敗的,何嚐不是對生命最悲壯的致敬,所以這個人把所有人都趕出去,是知道自己沒辦法活著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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