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6章 鷓鴣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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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376章 鷓鴣啼
    拓跋琛走到明泉的床邊,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,少女的呼吸微弱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。他坐到床邊,手指不自覺地撫過她的臉頰,聲音低沉而冰冷:“有什麽話,說吧。”
    舒太醫依舊跪在地上,頭埋得更低,聲音帶著幾分哽咽:“陛下,她是……她是娘娘啊!您救救她,十二個時辰內,若是沒有……沒有歡好,她會死的!”
    拓跋琛猛地站起身,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不可置信。他大步走到舒太醫麵前,一把拎起他的衣領,聲音冷厲如刀:“你說什麽?再說一遍!”
    舒太醫被拓跋琛拎得雙腳幾乎離地,臉色漲紅,卻依舊堅持說道:“陛下,明泉……她是皇後娘娘啊!她肩頭那道箭疤,正是當年為您擋箭留下的!她服下的‘胭脂淚’,是西疆秘藥,若無男子與之……與之歡好,十二個時辰內必死無疑!”
    拓跋琛的手猛然一鬆,舒太醫踉蹌後退,險些跌倒。拓跋琛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目光死死盯著床榻上的明泉,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,最後落到明泉那張和沈嫿完全不同的臉。
    “不可能……”拓跋琛低聲喃喃,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,“明泉怎麽可能是沈嫿!”
    殿門合上的瞬間,青銅獸爐中的檀香灰燼驟然崩裂,火星濺落在青磚上。拓跋琛的手指懸在明泉腰帶上,指尖被燭火映得半透明,連骨節裏滲出的冷汗都清晰可見。
    “舒太醫說你是她……”他喉結滾動,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碾出來的碎冰,“可你明明是個男人。”
    指尖挑開玄色官服腰帶時,拓跋琛忽然想起半年前。彼時明泉剛升任禦前行走,醉酒後歪在暖閣榻上,衣襟散亂露出半截鎖骨。他俯身去扶,卻被對方反手扣住腕骨,力道大得驚人,哪有半點女子氣力?
    可此刻指尖觸到的皮膚滾燙似火,他輕輕拂過那傷痕。
    收緊呼吸繼續向下,隨著束胸棉布層層剝落,那些刻意用藥物壓製的、屬於女子的曲線在燭光下纖毫畢現。當最後一層白綾落地,拓跋琛的手掌正按在她左胸下方——的櫻花胎記上,像把染血的刀劈開了春日。
    燭火爆開一朵燈花,照亮明泉鎖骨下方隱秘的齒痕。這是那年中秋夜,他醉酒後把沈嫿按在龍椅上咬的。第二日看著對方脖頸處的青紫,還笑著問:“嫿兒,昨夜被哪隻野貓撓了?”
    殿外忽有驚雷炸響,可拓跋琛恍若未聞,他俯身含住那枚櫻花胎記,溫熱的少女的馨香一下子襲滿他的心頭。明泉的睫毛在他唇下顫動,像垂死的蝶。
    “我終於找到你了。”他撕開龍袍下擺,龍袍裂帛聲混著雷雨,像撕開了多年光陰。拓跋琛的吻落在櫻花胎記時,舌尖嚐甜蜜,混著她身上殘留的沉水香。
    “終於……”他咬住她滲血的唇珠,手掌掐著那段曾被他讚過“勁瘦有力”的腰肢,此刻在掌中軟得能掐出月牙形的紅痕。束發的玉冠早在糾纏中碎裂,明泉的長發散在龍紋錦褥上,有幾縷纏住了拓跋琛腕間的佛珠。
    暴雨潑天蓋地砸在琉璃瓦上,卻蓋不住錦緞下的窸窣。拓跋琛扯開最後的中衣時,指尖觸到她腰間暗藏的玉牌——那是他親賜的信物,此刻正硌著兩人相貼的肌膚。他突然發狠,明泉在劇痛中睜開眼,蒙著水霧的瞳孔映著搖曳的燭火,像當年宮裏初承雨露的沈嫿。
    “陛下…疼……”她本能地蜷縮,卻因藥性軟成一汪春水。拓跋琛掐著她的下頜逼她抬頭,拇指碾過她喉結處貼的假皮,露出底下雪白的肌膚:“現在知道疼?扮作男人在朕身邊,看朕為你傷心的時候,怎麽不喊疼?”
    窗外閃電劈開夜幕,刹那照亮明泉胸口猙獰的疤。拓跋琛突然發了狂,吻著那道疤啞聲道:“你這裏本該戴著朕賞的東珠瓔珞。”腰身卻放得愈發溫柔,仿佛要將經年的錯位都融進這場荒唐的糾葛。明泉白嫩的指尖蜷起又舒展,在龍袍上蹭出幾道血痕——那是方才施針時咬破的。
    暴雨漸歇時,鎏金更漏滴到寅時三刻。拓跋琛將人裹在沾滿血與欲的龍袍裏,指尖撫過她肩頭淡粉的舊疤。此刻那處正貼著他的胸口,隨呼吸微微起伏。
    “明日早朝……”他咬著她耳垂呢喃,聲音浸著饜足的啞,“朕該喚你明卿,還是嫿兒?”懷中的身體突然僵住,潮濕的長發掃過他胸膛,明泉閉著眼,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現實。
    殿外忽然響起三聲鷓鴣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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