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4章 心亂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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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4章 心亂呢?
起初,錢君廣如一隻困獸般在屋內慌亂地踱步,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,浸濕了他的鬢發。那緊鎖的眉頭、不斷顫抖的雙手,無一不透露著他內心的驚惶失措。但很快,他像是在混沌中尋到了一絲清明,逐漸鎮定下來,眼神中閃過一道決絕而狠厲的光,如寒夜中閃爍的冷星。
他太清楚當下的局勢有多凶險,每一個決策都如同走在懸崖邊緣,稍有不慎,整個錢家便會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。略作思索,他迅速挺直了有些佝僂的脊背,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做出部署,將家中能調動的人手分成五路。
這些人個個神情肅穆,麵色凝重得如同鉛塊。領命後,他們不敢有絲毫耽擱,匆匆出城而去,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目標——攔截即將回京的秦昭。在錢君廣看來,秦昭便是這場災禍的源頭,隻要能將其攔下,或許就能為錢家在這絕境中撕開一道生的口子。
隨後,錢君廣親自在府中挑選適齡的侍女。他的目光在這群麵容姣好卻滿臉惶恐的女子身上緩緩掃過,如同在審視一件件珍貴卻又不得不舍棄的物品。最終,他抬手點了幾人。
他把這幾個侍女叫到跟前,神色嚴肅得仿佛即將麵對一場生死大戰,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:“你們去秦昭的藏匿之處,想盡一切辦法,務必要留下錢家的骨血。記住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,這關乎錢家的未來,隻許成功,不許失敗!”
那些侍女們眼中滿是恐懼與不情願,身體微微顫抖著,宛如風雨中搖曳的花朵,但在錢君廣那如炬的目光下,隻能含淚點頭。
安排好這一切,錢君廣默默換上一身素衣,背負荊條,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宮門口走去。此時的他,脊背不再挺拔,仿佛被無形的重擔壓彎;步履也變得蹣跚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綿軟無力卻又沉重萬分。
到了宮門口,他緩緩跪下,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,似是將自己最後的希望也一同磕碎。他妄圖以這種負荊請罪的方式拖延時間,盼望著能觸動陛下心中那一絲柔軟,從而對錢家網開一麵,饒過錢昭的性命,保住錢家那搖搖欲墜的榮耀與根基。然而,在這風雲變幻、波譎雲詭的朝堂之上,他的這番苦心謀劃,能否如願以償,終究還是個未知數。
在高高的城樓門上,寒風凜冽,卷起一片片細碎的雪花,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城牆之上。拓跋琛身披厚重的狐裘,雙手負於身後,目光冷峻地俯視著宮門口跪著的錢君廣。他的嘴角微微揚起,露出一抹冷笑,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譏諷與不屑,仿佛在看一場鬧劇。
站在他身旁的明泉,身著一襲素色長袍,肩上披著狐毛鬥篷,麵容清秀卻帶著幾分憂色。她望著跪在寒風中的錢君廣,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,眉頭微微蹙起,似乎想要說些什麽。然而,還未等她開口,拓跋琛便伸手攬住了她的腰,將她拉入懷中。
福子見狀,迅速帶著周圍的侍從們退下,城樓門上頓時隻剩下拓跋琛與明泉兩人。明泉被拓跋琛在大庭廣眾之下,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弄得有些慌亂,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,想要掙脫他的懷抱。然而,拓跋琛卻並未鬆手,反而更加用力地將她禁錮在懷中。他的唇貼近她的脖頸,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,帶著幾分曖昧與挑逗。
“可憐他嗎?”拓跋琛低聲問道,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冷意。
明泉被他這般親昵的舉動弄得有些喘不過氣來,臉頰微微泛紅,聲音也有些顫抖:“這數九寒天的,他年紀又這麽大,確實讓人看著有幾分不忍……”
她的話還未說完,拓跋琛的唇便落在她的鎖骨處,用力地吸吮了一下。明泉吃痛,忍不住輕呼出聲,身體微微一顫。拓跋琛卻並未停下,反而更加肆意地在她脖頸間流連,仿佛在懲罰她的心軟。
“小傻瓜,”拓跋琛的聲音帶著幾分寵溺,卻又夾雜著一絲警告,“如果知道他做的壞事罄竹難書,你還會可憐他嗎?”
明泉被他吻得有些暈眩,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。她微微仰起頭,眼中帶著幾分迷茫與掙紮,似乎想要反駁,卻又不知從何說起。拓跋琛的目光深邃而冷峻,仿佛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思。
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與自己對視,聲音低沉而有力:“記住,在這朝堂之上,心軟便是最大的弱點。有些人,不值得同情。”
明泉被他這般強勢的態度弄得有些無措,隻能輕輕點了點頭,眼中的不忍漸漸被一抹無奈取代。
拓跋琛說罷,又牽起明泉的手,溫柔地揉搓著,仿佛要將她冰冷的手指一點點捂熱。他的動作輕柔而細致,帶著幾分寵溺與關切,輕聲問道:“冷不冷?”
明泉的心思還停留在方才的對話中,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拓跋琛那句“有些人,不值得同情”。她低著頭,神情有些恍惚,聽到拓跋琛的問話,隻是低低地回複了一句:“不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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拓跋琛見她這般模樣,眼中閃過一絲笑意,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。他微微側頭,目光依舊落在宮門口的錢君廣身上,語氣輕快地說道:“我記得你很會畫畫,不如把錢大人畫下來吧,就叫《雪中跪求》,如何?”
明泉聞言,猛地抬起頭,瞪了拓跋琛一眼,眼中帶著幾分嗔怪與無奈。她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,更沒想到他會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般諷刺的提議。
拓跋琛卻似乎並未在意她的反應,依舊自顧自地說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經意的冷意:“這幅畫,正好可以祭奠給那些被他害死的人。”
明泉皺了皺眉,心中一陣複雜。她知道拓跋琛的用意,也明白錢君廣的所作所為確實罪無可恕,但這樣的方式,卻讓她感到一絲不適。她沉默片刻,最終還是低聲應道:“好。”
拓跋琛聽到她的回答,嘴角微微揚起,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。他鬆開她的手,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,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撫:“放心,隻是畫一幅畫而已。有些事情,總該有人記得。”
明泉點了點頭,目光再次投向宮門口的錢君廣。寒風中,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與淒涼,仿佛與這片冰雪融為一體,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涼。她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複心中的情緒,隨後轉身走向一旁的案幾,輕輕鋪開宣紙,執起畫筆,準備開始作畫。
拓跋琛站在她身後,目光深沉而複雜。他靜靜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,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。片刻後,他忽然開口,聲音低沉而溫和:“這筆可以再輕一些,線條會更柔和。”
明泉聞言,手中的畫筆微微一頓,隨後按照他的指點,輕輕調整了筆觸。她專注地勾勒著錢君廣的輪廓,神情認真而沉靜。
拓跋琛見狀,嘴角微微揚起,眼中多了一抹笑意。他忽然伸手,輕輕摸了摸她的發尾,動作溫柔而自然,仿佛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。明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微微一怔,手中的畫筆也停了下來,臉頰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紅暈。
“別停,繼續畫。”拓跋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,帶著幾分戲謔與寵溺。他一邊說著,一邊又伸手撥弄了一下她腰間的流蘇,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她的腰際,惹得她身體微微一顫。
明泉被他這般親昵的舉動弄得有些心慌意亂,手中的畫筆險些掉落。她咬了咬唇,努力集中注意力,繼續在宣紙上勾勒。然而,拓跋琛卻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手。
他站在她身後,時不時指點她兩句,語氣輕鬆而隨意,仿佛隻是在談論天氣一般。然而,他的手指卻總是有意無意地觸碰她的發絲、她的肩膀,甚至偶爾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。
明泉被他這般舉動弄得麵紅耳赤,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。她想要躲開他的觸碰,卻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,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悸動,繼續作畫。然而,她的筆觸卻漸漸變得有些淩亂,線條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流暢。
拓跋琛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,眼中笑意更濃。他忽然俯身,湊近她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,低聲說道:“怎麽,心亂了?”
明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得手一抖,畫筆在宣紙上劃出一道突兀的痕跡。她猛地轉過頭,正對上拓跋琛那雙含笑的眼睛,心跳瞬間漏了一拍。她張了張嘴,想要說些什麽,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,隻能紅著臉低下頭。
拓跋琛見狀,輕笑出聲,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,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:“小傻瓜,這麽容易就亂了心神?”
明泉被他這般逗弄弄得又羞又惱,忍不住瞪了他一眼,低聲嗔道:“陛下,您別鬧了……”
拓跋琛卻似乎對她的反應頗為滿意,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。他站直身子,雙手負於身後,語氣輕鬆地說道:“好,不鬧你了。不過,這幅畫可得好好畫,我可是要親自過目的。”
明泉點了點頭,努力平複心中的情緒,重新執起畫筆,繼續在宣紙上勾勒。然而,她的心思卻早已被拓跋琛攪得七上八下,再也無法像之前那般專注。
寒風依舊在城樓門上呼嘯,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。然而,此刻的城樓門上,卻彌漫著一股曖昧而溫暖的氣息,仿佛連冰雪都被這份柔情融化。明泉低著頭,專注地作畫,而拓跋琛則站在她身後,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,嘴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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