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燼墟斷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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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暮千熵的脊骨刺穿祭壇時,七十二盞燼脈魂燈同時爆燃。千燼宮地脈深處傳來洪荒巨獸蘇醒般的震顫,那些蟄伏十萬年的靈族祖紋,正順著老人崩裂的血管爬滿祭壇。
    "以吾燼骨為引!"族老嘶吼著將雙手插入胸腔。掏出的心髒在掌心跳動成琉璃鍾擺,每聲搏動都震碎百裏內的炁魘真言。冥骸墟的天空突然龜裂,燃燒的隕石雨還未墜落,就被地下升起的燼脈天柱熔成青銅汁液。
    暮湮的右臂燼紋突然痙攣。他正潛伏在永燼天闕外圍的骸骨雲層中,遠處升起的赤金色天柱令千燼戒劇烈震顫。戒麵映出恐怖畫麵——每根天柱內都禁錮著十萬靈族先魂,他們的燼脈正被煉化成隔絕屏障。
    "老東西瘋了..."少年捏碎試圖纏繞腳踝的聖宗探測符。左眼熵獸豎瞳穿透雲層,看見暮千熵佝僂的身影在祭壇上燃燒。那些注入天柱的祖脈之力,正以族老的生命為燈芯瘋狂消耗。
    熵璃的靈體在此刻閃爍顯現。她的裙裾缺失了三分之一,裸露的數據流裏漂浮著記憶殘片:"斷界術會撕裂我的...核心..."警告被突然扭曲的時空波動打斷,靈體右臂突然增生出聖宗鎖鏈紋路。
    "當心反噬!"暮湮抓向靈體手腕,卻撈了個空。熵璃的虛影在斷界術的衝擊下裂成三部分:一部分仍在誦念湮瞳口訣,另一部分在重組千燼宮圖騰,最後那抹殘影竟擺出炁無涯的結印手勢。
    第七根天柱刺破冥骸墟時,永燼天闕的青銅簷角開始融化。炁無涯的投影踏碎虛空而來,九重湮瞳卻首次無法穿透逐漸成型的赤金屏障。聖宗之主暴怒地撕開十八個界域通道,將億萬生靈煉化成破界血矛。
    暮湮的左眼豎瞳滲出灰白黏液。他看見血矛尖端凝聚著熟悉的因果線——那些正是他在墟民體內斬斷的傀儡絲。熵獸的悲鳴在顱內炸響,少年不受控地躍出雲層,新生燼骨在體表凝成逆鱗甲胄。
    "回去!"暮千熵的傳音混著內髒碎塊。老人胸前的族徽已燒穿皮肉,七十二根天柱在此刻完成最後共鳴。當血矛觸及屏障的瞬間,整個冥骸墟的地表翻轉,露出埋藏十萬年的燼脈輪盤真身——那竟是由原初熵獸的肋骨打磨而成!
    熵璃的靈體在能量亂流中徹底崩散。暮湮接住她核心處的記憶晶片時,指尖傳來灼穿靈魂的劇痛。晶片內封存的畫麵令他窒息:十萬年前的斷界術現場,暮千熵還是個青年祭司,而他腳下踩著的陣眼位置,蜷縮著被鎖鏈貫穿的幼年熵璃。
    "原來你早就是祭品..."少年捏碎晶片。迸濺的碎片劃破臉頰,血液卻自發凝成靈族禁文——那是暮千熵在斷界術裏埋藏的最終指令,所有天柱吸收的能量,最終都指向千燼宮地脈深處的某具熵獸幼骸。
    炁無涯的嗤笑穿透逐漸閉合的屏障。血矛在最後一刻分化成億萬因果線,其中三根刺入暮湮新生的逆鱗:"多謝你們...替我打開豢養場的籠門..."
    暮湮在墜落中翻轉掌心。熵璃殘存的靈體數據正滲入千燼戒,戒麵浮現的卻不是記憶畫麵,而是道殘缺的燼脈方程式——那正是斷界術缺失的核心算法,此刻正在他血管裏自動補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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