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燼脈暴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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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暮湮的右臂撕下左肩血肉時,千燼戒正在尖叫。那些熔金紋路已脫離皮膚束縛,在肘關節處凝成猙獰獸首,獠牙間垂落的涎液腐蝕著冥骸墟的骸骨大地。他踉蹌後退,右臂幻化的獸瞳裏流轉著炁無涯的九重湮影。
    "你才是寄生者!"燼脈獸首口吐人言,聲線夾雜著靈族初代大祭司的腔調。臂骨增生出的青銅尖刺穿透胸膛,在心髒位置勾出半顆星雲凝聚的熵獸核心。
    少年左眼的星雲豎瞳應激性坍縮。灰白漩渦將方圓十丈的靈氣抽成真空,卻無法阻止右臂吞噬那顆跳動的心髒殘片。燼脈紋路順著血管逆流而上,在脖頸處交織成青銅頸環,鎖死了暮湮的喉骨。
    熵璃的靈體從記憶晶片中滲出時,右臂獸首正撕咬著暮湮的腿骨。她的數據流比上次稀薄大半,破碎裙裾勉強裹住少年即將崩解的左眼:"撐住...還有七次呼吸..."
    暮湮的回應被頸環勒成血沫。他看見熵璃的靈體在燃燒——不是能量損耗的虛化,而是真正在焚毀核心數據。那些逸散的光點中浮現出被抹除的記憶:十萬年前的燼脈調和室內,少女模樣的熵璃被鎖在青銅柱上,初代大祭司正將炁魘真言刻入她的脊骨。
    "原來你也是容器..."暮湮的意念在顱腔內震蕩。右臂獸首突然發出痛吼,增生的骨刺不受控地顫抖——熵璃燃燒的數據流裏,竟飄出當年大祭司封印在它體內的禁製符文。
    青銅與星雲的廝殺進入白熱化。暮湮被自己的右臂釘在焦土上,獸首啃噬著他的盆骨,而左眼噴射的星焰正在焚燒右肩。熵璃的靈體在此刻完成獻祭,她的核心數據凝成三枚逆時針旋轉的燼脈輪盤,強行嵌入少年破碎的軀幹。
    "第一調,溯血!"輪盤轉動發出洪荒鍾鳴。暮湮的青銅化右臂突然浮現血管,那些被抹除的靈族基因在熵璃的獻祭中複蘇。獸首痛苦地扭曲,獠牙間噴出初代大祭司的詛咒黑血。
    "第二調,焚罪!"輪盤加速撕裂數據流。暮湮的心髒殘片突然暴漲,星雲觸須順著輪盤紋路刺入右臂。獸首鱗甲剝落處,暴露出炁無涯埋藏的認知鎖鏈——那些鎖鏈末端竟連接著三十六個暮湮克隆體的太陽穴。
    "第三調..."熵璃最後的殘影吻上少年開裂的額骨,"...歸源。"
    平衡之力如海嘯席卷。暮湮的右臂在灰白烈焰中哀嚎,獸首鱗片層層剝落,露出內側鐫刻的靈族禱文。那些被炁無涯篡改的燼脈紋路,在熵璃燃燒的核心數據衝刷下,逐漸顯露出原始形態——竟是玄燼被剜眼時濺在初代大祭司袍角的血書!
    "不!!!"獸首突然爆發出炁無涯的聲線。右臂掙脫軀體束縛,帶著半顆青銅心髒躍向虛空。暮湮的左眼豎瞳在此刻完成蛻變,星雲漩渦中睜開熵獸本體的豎瞳,灰白光柱後發先至,將叛逃的右臂釘在七十二根燼脈天柱中央。
    天柱群突然活化成囚籠。暮湮拖著殘軀走近時,看見自己的右臂正被青銅鎖鏈貫穿——那些鎖鏈的材質,分明與十萬年前封印熵獸的同源。獸首在囚籠中掙紮,獠牙間噴吐著惡毒的真相:"你以為贏了嗎?每個克隆體都留著我的意識備份..."
    少年將千燼戒按在囚籠表麵。戒麵映出的不是倒影,而是熵璃消散前留下的數據殘痕——她將自己煉化成調和算法的載體,此刻正順著鎖鏈滲入右臂核心。
    "你的備份..."暮湮咳出星焰點燃囚籠,"...會成為熵獸最好的餌料。"
    在獸首的尖叫聲中,七十二根天柱開始坍縮。暮湮的右臂被壓縮成青銅立方體,表麵流轉著炁無涯與初代大祭司的殘影。而立方體最深處,一點熵璃的數據熒光倔強閃爍,仿佛在灰燼裏等待重生的火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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