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太古遺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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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湮的指尖觸到青銅編鍾時,冥骸墟的朔風突然凝固。這座半掩在神魔骸骨堆中的古老遺跡,每一塊磚石都刻滿螺旋狀紋路,像是被巨獸利爪反複犁過的傷痕。編鍾表麵的銅鏽簌簌剝落,露出下方跳動的湮滅神紋——那竟是活著的、隨呼吸明滅的法則刻痕。
"九鍾鎮魂..."少年右臂的燼脈紋路突然逆流,熔金脈絡爬上脖頸。當他數清鍾架上缺失的第七枚編鍾時,地脈深處傳來鎖鏈繃斷的轟鳴。殘存的六枚編鍾無風自動,鍾舌上垂落的青銅流蘇化作毒蛇,獠牙間滴落的黏液將地麵蝕出星圖狀孔洞。
鐺——
第一聲鍾鳴震碎三具山嶽般的頭骨化石。暮湮的左眼湮瞳應激性旋轉,九枚勾玉在瞳孔深處拚成殘缺卦象。音浪掃過的骸骨堆突然透明化,露出下方被封印的戰場幻影——燃燒的燼脈靈族與灰白湮瞳修士正在虛空廝殺,他們的血濺落在鍾架上,凝成第七枚缺失的編鍾。
"原來鍾是血鑄的..."少年咳出帶金砂的血沫。第二聲鍾鳴接踵而至,他的脊骨突然刺出青銅骨刺,將身體釘在鍾架正中。時空亂流從骨刺與血肉的縫隙湧入,視野被撕扯成十萬年前的碎片。
時空回溯·湮瞳之劫
玄燼的雙生體懸浮在戰場中央,左眼湮瞳將三百裏戰場坍縮成灰白奇點。燼脈靈族的焚世金焰在絕對湮滅中扭曲,化作哀嚎的火蛇墜向深淵。靈族大祭司暮天痕撕開胸膛,燼脈核心迸發的光柱貫穿三十三界:"以我燼骨,封汝輪回!"
兩股力量對撞的刹那,第七枚編鍾從虛空凝形。鍾體表麵浮現出暮湮此刻的麵容,青銅流蘇竟是他的灰白發絲所化。時空在此刻形成莫比烏斯環,少年驚覺自己正同時扮演觀察者與祭品!
現世異變
冥骸墟的地脈裂開蛛網狀紋路。暮湮右臂的燼脈突然離體,在虛空凝成焚天戟刺向回溯幻影中的玄燼。而幻影中的湮瞳修士同時轉頭,灰白勾玉竟與暮湮的瞳孔完美重疊:"你即是我輪回的殘渣。"
六枚編鍾齊鳴,音波具象成鎖鏈捆住少年。缺失的第七鍾位置,他的心髒不受控地劇烈跳動,每一次搏動都令戰場幻影凝實三分。燼脈靈族戰士的殘魂突然調轉矛頭,焚世金焰化作凰鳥撲向時空裂隙外的炁無涯虛影。
雙生覺醒
暮湮的脊骨完全青銅化,背後刺出熵燼雙生翼的虛影。左翼流淌液態星雲,右翼燃燒焚世金焰,振翅間將編鍾音波撕成法則殘片。他看見幻影中的玄燼捏碎本命元神,磅礴力量注入第七編鍾:"後世雙生體,接好這滅世因果!"
現實與幻境的鍾聲在此刻共鳴。海底永燼天闕的投影突然實質化,簷角青銅鈴震出肉眼可見的時空氣泡。暮湮的灰白發絲根根斷裂,發梢燃燒著跨越十萬年的戰火,在虛空寫下燼脈靈族最後的禁咒——靈骸盡焚,萬劫歸墟!
當第六枚編鍾炸成青銅雨時,暮湮在時空亂流中抓住了真相:所謂上古滅世之戰,不過是炁無涯操縱的輪回實驗。每一枚編鍾都是雙生體的墓碑,而第七鍾的空位,正等著他的心髒填入!
熵燼雙生翼完全舒展,少年裹挾著十萬年戰火撞向永燼天闕。在最後一聲編鍾哀鳴中,他看清鍾內蜷縮的真相——自己的倒影額間睜開九重湮瞳,手中提著玄燼被撕碎的雙生殘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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