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9章 輪回記憶·初代雙生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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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律之首化作的慘白死亡烈陽,帶著撕裂界域、抹除一切的終極自爆意誌,如同失控的滅世彗星,狠狠撞向洞開的祖地石門!它所過之處,空間無聲湮滅,法則哀嚎崩解,汙濁的混亂氣流被瞬間排空、凍結!蝕骨大祭司驚駭暴退,殘餘的信徒在絕望中閉上了眼睛,祖骸戰將發出無聲的咆哮試圖阻攔,卻已來不及!
毀滅的風暴,即將吞噬唯一的生門!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——
嗡!!!
祖地石門之內,那片翻湧奔騰的赤金燼脈源海,仿佛感應到了這毀滅性的衝擊,猛地沸騰起來!一道比之前鎮壓熵獸胚胎更加粗壯、更加凝練的赤金光柱,如同憤怒的裁決之矛,轟然射出石門,狠狠撞向那慘白的死亡烈陽!
轟——!!!!!!
無法形容的恐怖爆炸,在石門與死亡烈陽之間轟然爆發!
慘白與赤金,兩種截然相反的法則偉力瘋狂碰撞、湮滅!一個直徑超過千丈的毀滅性能量湮滅球體瞬間膨脹!球體邊緣,空間如同脆弱的琉璃,寸寸崩碎,露出後麵深不見底的混沌虛無!狂暴的能量亂流如同億萬把刮骨鋼刀,瘋狂席卷向四麵八方!整個蝕骨淵底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,掀起滔天骸骨巨浪!
噗!
暮湮首當其衝,被這恐怖的衝擊波狠狠掀飛!他如同斷線的風箏,翻滾著撞向洞開的祖地石門方向!右臂被赤金光柱鎮壓的熵獸胚胎發出痛苦的尖嘯,燼墟封魔鏈在衝擊下劇烈震蕩。左眼空洞中的湮滅血晶瘋狂搏動,劇痛撕裂神魂。心口處,熵璃那點微弱的湛藍星芒,在這毀天滅地的能量風暴中,如同狂風中的螢火,光芒瞬間黯淡到幾乎熄滅!
“呃!”暮湮重重砸在祖地石門邊緣那巨大、冰冷的暗金神骨門框上,喉頭一甜,再次噴出帶著內髒碎片的汙血。意識在劇痛和能量風暴的撕扯下瀕臨潰散,視線一片模糊,唯有石門內那片奔騰咆哮的赤金源海,散發著溫暖而磅礴的吸引力。
他掙紮著,僅存的右眼燼火之眸死死盯著那片源海,那是唯一的生機!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,左手五指死死摳進門框冰冷的神骨縫隙,拖著殘破的身軀,試圖向門內那翻湧的赤金法則之海爬去!
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門內那赤金色、如同熔金般流淌的源海邊緣時——
嗡!
異變再生!
祖地石門內部,並非隻有純粹的源海。在石門洞開、源海奔湧的刹那,門框內壁深處,無數道細密的、如同天然水晶脈絡般的暗金色紋路被激活!這些紋路並非符文,更像是某種法則的結晶,此刻在源海氣息和外部毀滅風暴的雙重刺激下,其中一道位於暮湮左手摳入位置附近的暗金水晶脈絡,猛地爆發出刺目的幽光!
這幽光並非攻擊,而是一股龐大到無法抗拒的、蘊含著無盡悲愴與毀滅的記憶洪流,如同決堤的星河,順著暮湮摳入門框的左手五指,狠狠灌入他的識海!
“啊——!”暮湮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呼,意識瞬間被這洪流淹沒!
不是痛苦,而是一種……身臨其境、感同身受的輪回沉淪!
他“看”到了!
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斷魂淵底的混亂戰場,而是……一片浩瀚無垠、漂浮著無數破碎星辰與法則殘片的——液態星雲之海!正是熵燼海!但此刻的熵燼海,並非平靜,而是沸騰!狂暴的液態星雲掀起億萬裏高的巨浪,無數法則殘片在浪尖碰撞、湮滅,發出震碎寰宇的轟鳴!整個萬界,仿佛都在這片沸騰的星雲海中走向終結!
而在那沸騰星雲海的最中心,最狂暴的能量漩渦之上,懸浮著兩個身影!
一個,身影模糊,被濃鬱的灰暗霧氣籠罩,唯有一雙眼睛清晰可見——那是一雙巨大無比、眼白虛無、瞳孔是緩緩旋轉的吞噬一切光線的幽暗漩渦!九轉湮瞳!炁無涯?!不,不對!那氣息更加古老、更加原始、更加接近……混亂的本源!那是初代的湮瞳掌控者?!
另一個身影,則讓暮湮的靈魂都在顫栗!
那身影高大偉岸,周身燃燒著焚盡萬法的暗金神炎!他的左眼,赫然也是一個吞噬萬物的幽暗漩渦!而他的右臂……整條右臂,並非血肉,而是由無數灰黑色的、流淌著粘稠熵文黑氣的混亂晶簇構成!晶簇內部,隱約可見一團瘋狂鼓動、散發出無盡貪婪與毀滅氣息的恐怖胚胎——熵獸胚胎!
初代熵燼雙生體!
此刻,這初代雙生體,狀態卻詭異到了極點!
他的左眼,那幽暗的湮瞳漩渦,正在瘋狂旋轉!但吞噬的目標,並非敵人,而是……他自己!是纏繞在他周身、那些被他斬殺、被他毀滅、被他吞噬的億萬生靈殘留的怨念、詛咒與神魂碎片!無數扭曲、痛苦、怨毒的魂影,如同被無形的漩渦拉扯,發出無聲的尖嘯,被他左眼的湮瞳漩渦強行吞噬、碾碎!每吞噬一分,他左眼的光芒就黯淡一分,仿佛在承受著無法想象的反噬與汙染!
他的右臂,那熵獸晶臂,則高高舉起!掌心之中,那團熵獸胚胎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灰黑光芒!一股毀滅性的混亂波動,順著晶臂瘋狂注入胚胎!下一刻!
吼——!!!
一聲令萬界星辰都為之顫抖的咆哮!一道無法形容的、灰黑色的、由純粹混亂晶焰構成的毀滅光柱,自熵獸胚胎中轟然爆發!這光柱並非射向那灰霧籠罩的敵人,而是……射向了熵燼海下方,那由無數星辰、位麵、生機勃勃的文明構成的——萬界根基!
焚界!他要焚毀支撐萬界的根基!
灰黑色的晶焰光柱所過之處,空間無聲湮滅,法則寸寸崩解,生機盎然的星辰位麵如同投入火爐的紙片,瞬間焦黑、枯萎、化作飛灰!億萬生靈連慘叫都未及發出,便徹底化為虛無!整個萬界的根基,在晶焰的焚燒下劇烈搖晃,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!無數文明的燈火,在絕望中熄滅!
“不——!!!”暮湮的意識在記憶中發出無聲的嘶吼,他感受到了初代雙生體那焚界舉動中蘊含的極致痛苦與絕望!那不是毀滅,而是…一種被逼到絕境、玉石俱焚的悲鳴!
就在萬界根基即將徹底崩潰、熵燼海因這焚界之舉而沸騰到極致的刹那——
初代雙生體那燃燒著暗金神炎的身軀,猛地一僵!
他緩緩低下頭,仿佛在凝視自己那吞噬萬魂的左眼,又仿佛在凝視那焚盡萬界的晶化右臂。那雙蘊含著無盡痛苦與掙紮的眼眸深處,最終閃過了一絲…難以言喻的疲憊與決絕。
然後,他做出了一個讓暮湮靈魂凍結的動作。
他不再抵抗那灰霧籠罩身影的攻擊那攻擊似乎一直存在,但在這段記憶中被刻意模糊了),反而張開了雙臂!左眼的湮瞳漩渦旋轉到了極限,將最後殘存的、包括自身一部分本源神魂在內的混亂怨念徹底吞噬!右臂的熵獸晶焰光柱也燃燒到了極致,將最後的力量注入那毀滅的洪流!
緊接著,他那燃燒著暗金神炎的身軀,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撐,又如同主動投向歸宿,朝著下方那沸騰狂暴到極點的熵燼海星雲漩渦中心,筆直地墜落下去!
沒有掙紮,沒有怒吼,隻有一種近乎解脫的沉寂。
轟!!!
他的身軀,連同那吞噬了無盡怨念的左眼、那噴吐著焚界晶焰的右臂,狠狠砸入了熵燼海最狂暴的核心漩渦!
如同投入滾油的火種!
熵燼海那沸騰的液態星雲,瞬間被點燃!無法形容的法則湮滅風暴以墜落點為中心轟然爆發!灰暗的湮滅之力、暗金的焚世之炎、灰黑的混亂晶焰…還有初代雙生體自身崩解釋放出的所有本源力量…數股足以撕裂萬界的能量,在熵燼海的核心發生了終極的碰撞與湮滅!
刺目的強光吞噬了一切!記憶的畫麵在強光中徹底破碎、模糊,隻剩下那毀天滅地的轟鳴,以及初代雙生體最後那投向熵燼海時,眼中殘留的一絲難以言喻的…悲憫?
輪回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暮湮的意識猛地回歸現實!他依舊趴在祖地石門邊緣,左手死死摳著那道剛剛向他灌注了驚世記憶的暗金水晶脈絡。刑律之首自爆引發的毀滅風暴餘波仍在肆虐,赤金源海的光柱與慘白死光的湮滅還在持續。
冷汗浸透了他的殘破衣衫,心髒在胸腔內瘋狂擂動。左眼空洞的湮滅血晶冰冷搏動,右臂被鎮壓的熵獸胚胎在燼脈源海威壓下發出恐懼的低鳴。
初代熵燼雙生體的結局——左眼噬魂,右臂焚界,最終自絕於沸騰的熵燼海!
那吞噬自身怨念的反噬,那焚毀萬界的絕望,那投向熵燼海時的悲憫與解脫…所有的畫麵,所有的情緒,如同最深刻的烙印,狠狠刻入了暮湮的靈魂深處。
一股冰冷的明悟,如同深淵寒流,瞬間席卷了他所有的思維。
他知道了自己的結局,更知道了……破局的關鍵,或許就藏在那投向熵燼海前的最後一眼之中!不是毀滅,而是……另一種形式的“湮滅”與“重建”!
暮湮僅存的右眼,燼火之眸中,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、冰冷到極致卻又燃燒著決絕火焰的光芒!他不再猶豫,五指發力,硬生生從那暗金水晶門框上,摳下了一小塊閃爍著幽光的、蘊含著初代記憶碎片的水晶殘片!
隨即,他拖著殘軀,用盡最後的力量,朝著門內那片翻湧著生機的赤金燼脈源海,縱身躍入!
“初代…你的路…我看到了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