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冰魄寒窟遇奇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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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山的風雪像發了狂的野馬群,卷著拳頭大的雪團往人臉上砸。楚無痕裹著披風縮成一團,牙齒打顫的聲音比寒風還刺耳:“這鬼天氣,莫不是老天爺在哭喪?” 葉清雪的冰劍在劍鞘裏嗡嗡作響,她望著被雪霧吞沒的山路,眉頭擰成疙瘩:“不對勁,這冰寒之氣裏有股熟悉的血腥味 —— 和平安鎮被血洗那晚一模一樣。”
    話音未落,數十道劍光劈開雪幕。天山派弟子的白衫上落滿霜花,劍指眾人的架勢像極了出鞘的寒刃。為首弟子眼神冷得能結冰:“擅闖天山者,死!天池寶物豈容宵小覬覦!” 楚無痕急得直揮手,帽子上的積雪撲簌簌往下掉:“誤會!我們是來尋七星密鑰,跟江湖存亡……”
    “少拿大話糊弄人!” 弟子長劍出鞘,寒光映得人臉發藍。葉清雪突然抽出冰劍,劍身騰起的寒氣瞬間在雪地裏結出冰蓮,與遠處天池方向共鳴出清越劍鳴。“各位請看,此劍與冰魄靈泉同源!” 她的聲音被風雪撕扯得斷斷續續,卻讓天山派眾人握劍的手微微發顫。
    穿過層層冰廊,眾人踏入冰魄寒窟。寒氣像無數根冰針,順著毛孔往骨頭縫裏鑽。陸遠哈出的白氣瞬間凝成冰碴,恍惚間竟看到平安鎮的斷壁殘垣在冰霧中若隱若現。小時候父親握著他的手練刀的溫度,與此刻掌心的刺骨寒意重疊,他猛地攥緊幽冥血刃,刀柄上的紋路硌得掌心生疼。
    “這寒氣不對勁!” 無相禪師的佛珠都結了霜,“運轉內力時,經脈像被無數鐵線捆住!” 老刀的流雲劍凍得拔不出鞘,急得直跺腳:“奶奶的,這破劍是要和劍鞘拜堂成親不成?” 楚無痕卻盯著地麵冰紋,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跳起來:“快看!這些冰紋組成北鬥形狀,密鑰肯定就在……”
    就在眾人靠近冰紋匯聚處時,冰麵下突然閃過一道銀影。陸遠瞳孔驟縮,揮刀劈向冰麵,卻隻劈出一道白痕。“有東西在冰下遊動!” 他話音剛落,冰麵開始詭異地隆起,無數細小的冰錐破土而出,在眾人腳邊形成一圈冰刺牢籠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冰刺縫隙間滲出暗紅液體,在雪白的冰麵上蜿蜒成血紋。
    “這…… 這怎麽可能!” 楚無痕臉色慘白,“天山派從未提過寒窟裏有這種東西!” 老刀卻將凍住的劍鞘狠狠砸向冰刺:“管它是什麽妖魔鬼怪,先砸開再說!” 無相禪師雙手合十,念誦佛經的聲音卻帶著一絲顫抖:“此物氣息陰邪,貿然動手恐生變故。”
    葉清雪凝視著冰麵下若隱若現的銀影,突然想起古籍記載:“冰魄寒窟深處,有冰魅寄生,喜食生魂……” 她正要開口警告,冰麵轟然炸裂,一隻形似章魚卻布滿冰晶觸須的生物破土而出。它每根觸須頂端都長著人臉,扭曲的麵容發出尖嘯,聲波震得眾人耳膜生疼。
    “分頭散開!” 陸遠揮舞幽冥血刃,卻發現刀氣在接近冰魅時被寒氣吞噬。冰魅的觸須如靈蛇般纏繞而來,楚無痕險險避開,後背卻被冰刃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。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!” 葉清雪施展冰心訣,試圖與冰魅溝通,卻換來更猛烈的攻擊,“它完全沒有靈智,隻知道殺戮!”
    老刀被三根觸須纏住,經脈逐漸被寒氣侵蝕:“陸兄弟!快用雷澤珠!再拖下去我們都得交代在這兒!” 陸遠握緊雷澤珠,卻猶豫了 —— 剛才冰魅現身時,他分明看到其觸須人臉中有一張,竟與平安鎮失蹤的鐵匠長得一模一樣。這詭異的巧合,讓他手中的珠子遲遲無法擲出。
    “陸公子!” 葉清雪的冰劍被觸須擊飛,千鈞一發之際,陸遠咬牙引動雷澤珠。雷光炸響的瞬間,冰魅發出淒厲慘叫,化作漫天冰屑。但眾人還來不及鬆口氣,冰層深處傳來冰螭的怒吼,比之前更添三分暴戾。
    冰台四周的冰層炸開。冰螭現身的刹那,整個寒窟的溫度驟降十丈。它鱗片折射的幽藍光芒裏,陸遠又看到了平安鎮百姓倒在血泊中的慘狀。冰螭噴出的寒氣如實質黑蟒,所過之處連空氣都凝成冰錐。葉清雪施展冰心訣,周身寒氣與冰螭呼應:“靈物在上,我們取密鑰是為守護江湖……”
    冰螭卻突然暴怒,尾巴橫掃掀起的冰浪足有兩人高。葉清雪急速後退,裙擺被冰棱劃開大口子:“它根本不聽勸!大家小心!” 千鈞一發之際,陸遠的雷澤珠突然發燙,他猛地將珠子高舉:“雷澤之力與冰係相克!葉姑娘,用你的冰心訣引動天雷!”
    雷光與冰浪相撞的瞬間,陸遠的腦海中閃過父親臨終前的叮囑:“遇到極寒之物,便用雷澤珠……” 他咬著牙引導雷光,手腕被雷澤珠灼得生疼。老刀趁機揮劍砍向冰螭關節,楚無痕則甩出繩索纏住冰螭的尾巴。冰螭怒吼著撞向冰壁,震落的冰棱如暴雨傾盆。
    “攻擊它左眼!那裏鱗片有縫隙!” 葉清雪的冰劍在冰螭左眼劃出白痕,卻被它噴出的寒氣凍住劍柄。陸遠瞅準時機,將雷澤珠的力量凝成雷矛,狠狠擲向冰螭左眼。“轟” 的一聲,冰螭慘叫著倒下,冰層隨之崩解,被封印的密鑰終於顯露。
    眾人還未喘口氣,葉清雪突然臉色煞白:“有人跟蹤!這氣息…… 是血影盟的‘夜梟’!他的暗殺手法,能在百丈外取人首級!” 陸遠握緊密鑰,寒窟的冰霧中仿佛已經能看到夜梟陰冷的眼神。“往東邊冰縫走,那裏地形複雜!” 他話音未落,一道黑影已經如鬼魅般掠過頭頂,雪地上隻留下半枚帶著血絲的冰刃 —— 正是夜梟的成名暗器 “血冰魄”。
    冰窟深處傳來夜梟陰森的笑聲,混著風雪鑽進眾人耳朵:“把密鑰交出來,留你們全屍。” 陸遠望著手中散發微光的密鑰,又看了眼麵色凝重的同伴,心中湧起一股決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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