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長白尋參險象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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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長白山的暴風雪像發了瘋的猛獸,撕扯著陸遠的衣衫。他蜷縮在冰洞入口,睫毛上結著冰碴,望著洞外翻湧的雪幕。懷中半張羊皮圖被冷汗浸濕,朱砂標記的山峰在風雪中若隱若現,那是他與千年人參之間最後的距離。
    “老刀,再撐住……” 陸遠嗬出的白氣瞬間凝成冰晶,腦海中又響起老刀沙啞的聲音:“小子,長白山的雪能埋活人,可活人總能踩出條路來。” 他握緊幽冥血刃,刀刃上還殘留著雪狼群的血,在寒夜裏泛著暗紅的光。
    剛踏出冰洞,三支淬毒弩箭擦著耳畔飛過,釘入雪地騰起黑色毒煙。陸遠就地翻滾,玄色勁裝在雪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。血影盟殺手的鎖鏈聲混著風雪傳來,為首者的倒刺鉤在月光下泛著冷芒,鉤子上凝結的血珠 “啪嗒” 落在雪地上,驚起他一身寒毛。
    “跑?往哪跑!” 陸遠咬牙甩出三枚鐵蒺藜,借著爆炸的煙霧施展輕功。腳下的冰麵突然發出 “哢嚓” 脆響,整個人墜入雪澗。刺骨的雪水裹著冰淩撞擊著岩壁,他感覺胸腔像被重錘猛擊,右手死死攥住血刃,刀刃楔入冰壁的瞬間,掌心傳來鑽心的疼痛。
    當他狼狽地爬上岸時,係統警報聲突然變得刺耳。視網膜上的紅色警告不斷閃爍,導航功能徹底失靈。“靠!” 陸遠踹了一腳冰柱,卻震得自己虎口發麻。四周白茫茫一片,風雪卷著冰晶打得人臉生疼,呼嘯的狂風仿佛在嘲笑他的渺小,他隻能憑著記憶中羊皮圖的方位,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。
    冰裂縫毫無征兆地出現,陸遠在墜落的瞬間甩出繩索,整個人倒掛在懸崖邊。腰間的勒痛讓他清醒,抬頭望著頭頂搖搖欲墜的冰棱,突然想起老刀說過的話:“絕境裏找生機,得先把眼睛擦亮。” 他瞥見冰壁上凸起的岩角,咬牙蕩起身子,血刃狠狠刺入冰層,心中默念:“老刀,我不能死在這兒,你還等著我救命!”
    當雪狼群圍攏時,陸遠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狼群幽綠的眼睛在風雪中如鬼火明滅,最前方的頭狼舔著獠牙,涎水落在雪地滋滋作響。“不能耗下去!” 他摸出硫磺粉撒向風口,刺鼻的濃煙瞬間席卷狼群。可當他轉身時,卻看見雪地上新添的腳印 —— 那腳印比雪狼爪印大了三倍,邊緣還結著冰霜,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,“這又是什麽怪物?”
    穿過冰瀑時,陸遠的睫毛上掛滿了冰珠。寒玉壁凹槽中,千年人參散發著柔和的光暈,參須上凝結的冰晶像綴滿了星辰。“找到了!” 他剛要伸手,山壁突然震顫,一聲怒吼震落漫天積雪,積雪簌簌落下,迷了他的雙眼。
    雪猿從峭壁躍下的瞬間,陸遠感覺地麵都在塌陷。這巨獸足有三層樓高,雪白的毛發在風中飛揚如暴雪,血紅的眼睛像兩團燃燒的火焰。它呼出的白氣化作冰霧,所過之處地麵結起三尺厚的冰層,巨大的手掌落下時,空氣都發出刺耳的尖嘯,周圍的冰柱紛紛炸裂,碎冰如暗器般四射。
    “來得好!” 陸遠暴喝一聲,血刃劃出半輪弧光,心中卻在打鼓:“這怪物比我見過的任何對手都強,隻能智取!” 雪猿的冰掌與血刃相撞的刹那,冰晶四濺,陸遠虎口震裂,鮮血染紅了刀柄。巨獸的攻擊如狂風暴雨,每一擊都能帶起漫天冰雪,陸遠隻能憑借輕功不斷閃避,後背被冰棱劃出數道血痕,在寒夜裏疼得發麻,他咬著牙怒吼:“你這畜生,別以為能輕易打倒我!”
    “硬碰硬不行!” 陸遠邊退邊觀察,發現雪猿轉身時會露出腋下破綻。他故意引著巨獸撞向冰崖,大喊道:“來啊!有種追上來!”“轟隆” 一聲,雪崩如潮水般傾瀉而下,積雪裹挾著冰塊轟鳴著衝來。趁著雪猿被積雪掩埋的瞬間,陸遠縱身躍起,血刃直刺其腋下,心中想著:“就是現在!老刀,我快成功了!” 然而暴怒的雪猿突然甩出冰尾,陸遠躲避不及,整個人被抽飛出去,重重撞在寒玉壁上,一口鮮血噴在冰麵上,他絕望地想:“難道真的要功虧一簣?”
    口中腥甜翻湧,陸遠感覺肋骨斷了幾根。雪猿卻再次撲來,巨大的爪子幾乎要將他拍成肉泥。千鈞一發之際,他瞥見頭頂搖搖欲墜的冰錐,強提最後一口真氣,借力躍上冰崖,嘶吼道:“畜生,嚐嚐這個!”“給我下來!” 他揮刀斬斷冰錐繩索,數十根冰錐如暴雨般落下,雪猿躲避不及,發出震天怒吼,冰錐刺入雪猿的身體,鮮血染紅了大片白雪。
    陸遠趁機衝上前,血刃狠狠刺入雪猿脖頸,大喊:“結束了!” 溫熱的獸血噴濺在臉上,他卻顧不上擦拭,直到巨獸轟然倒地,才癱坐在地大口喘息。懷中的千年人參還帶著溫度,可他的內力已在寒毒侵蝕下幾近枯竭,他疲憊地喃喃道:“老刀,我終於拿到了……”
    雪地上突然響起細碎的腳步聲。陸遠掙紮著起身,卻見血影盟殺手從風雪中現出身形,為首者獰笑著扯開麵罩:“陸遠,交出人參,留你全屍。” 陸遠握緊血刃,卻發現刀刃上的血跡正在結冰。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,由遠及近。風雪中,隱約可見旗幟在翻飛,可那旗幟上究竟是敵是友的標誌?陸遠眼前一黑,意識漸漸模糊,最後的念頭是:“老刀,我還能把人參帶回去救你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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