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傳承秘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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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藥王穀的焦土還在冒著青煙,陸遠單膝跪地,掌心死死攥著 “清塵” 劍。劍身流轉的微光與百米外血影盟魔兵幽綠的瞳孔交相輝映,那些形如鬼魅的身影正隨著詭異鼓點緩緩逼近,每一步都在地麵留下冒著黑氣的腳印。
    “小友這一劍,倒是讓老夫想起百年前那場腥風血雨。” 沙啞如破鑼的聲音突然在頭頂炸響。神秘老者踏著凝結的酒香階梯緩緩落下,月白色長袍掠過之處,殘留的血跡竟化作青煙,在空中勾勒出蛇形符文。他隨手傾倒酒葫蘆,琥珀色的酒水懸停半空,漸漸凝成一幅星圖,七處亮點如泣血般閃爍。
    “上古劍仙以山河為棺槨,將‘滌塵劍意’與淨化之力分藏七地。” 老者蒼老的手指點向星圖,“血影盟修煉的‘噬靈魔功’,看似吞噬傳承,實則是......”
    話音未落,陸遠懷中的殘魂碎片突然發燙,緊接著 “砰” 地炸裂開來,化作三道血色符文沒入 “清塵” 劍。劍身劇烈震顫,在地麵投下的影子竟扭曲成骷髏形狀。陸遠心髒猛地一縮,腦海中係統提示音瘋狂作響:“警告!檢測到未知能量波動!”
    “哐當!” 焦黑的木門被踹開,楚無痕抱著瘋狂倒轉齒輪的機關匣衝進來,銅鈴發出刺耳的警報聲:“大事不妙!峨眉信鴿傳回的不是戰報,而是......” 他的聲音戛然而止,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,從匣中抽出一張焦黑的信箋。
    陸遠瞥見信箋上暗紅的掌紋,呼吸瞬間停滯 —— 那分明是蘇瑤的掌紋。再轉頭看去,蘇瑤正緊握著長劍,劍尖滴落的黑血在地麵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。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:“盟主的噬魂魔刀,黑霧裏的符文我確實見過,但那密檔...... 是我親手篡改的。”
    死寂,令人窒息的死寂。陸遠隻覺耳邊嗡嗡作響,仿佛有無數根銀針在紮。楚無痕機關匣的齒輪聲、血影盟魔兵的鼓點聲、老者沉重的呼吸聲,所有聲音突然變得遙遠而模糊。
    “好一個局中局!” 老者突然狂笑,將酒葫蘆狠狠砸向地麵。裂痕中滲出的酒水竟匯聚成天機閣的徽記,“血影盟不過是誘餌,真正要借你們之手打開傳承的,是藏在鎮撫司裏的......”
    地麵突然劇烈震顫,遠處傳來如雷的馬蹄聲,卻夾雜著詭異的童謠哼唱:“找呀找呀找傳承,找到一個小朋友,割開他的肚,挖出他的心......” 十二尊原本矗立在穀口的青銅巨像同時轉頭,空洞的眼眶中燃起幽藍火焰。陸遠定睛一看,巨像手中盾牌的符文,竟與蘇瑤劍穗上的暗紋一模一樣!
    “為什麽?” 陸遠握著 “清塵” 劍的手青筋暴起,劍尖不由自主地指向蘇瑤。腦海中係統提示音還在瘋狂叫囂:“檢測到友軍異常能量波動!建議立即發動攻擊!” 但他咬牙切斷了提示,心髒卻在胸腔裏瘋狂跳動,像是要衝破牢籠。
    蘇瑤眼中閃過痛苦與掙紮,劍穗無風自動:“為了救你。天機閣早已知曉你身懷殘魂碎片,他們承諾,隻要我......”
    “夠了!” 老者袖中飛出三道酒劍,精準釘入蘇瑤周身大穴。她癱倒在地,眼中滿是愧疚與無奈。老者轉頭對陸遠厲喝:“帶著楚無痕即刻前往天璿峰!記住,傳承裏藏著能讓時光倒流的......”
    “噗!” 一道黑色鎖鏈突然穿透老者胸膛,鮮血噴湧而出,在地麵匯成詭異的陣法。血影盟盟主踏著屍山血海而來,噬魂魔刀上的人麵竟與陸遠有七分相似。盟主的聲音冰冷如霜:“想走?晚了!”
    楚無痕迅速甩出袖中鉤索,纏住陸遠的腰:“陸兄!快走!” 兩人借著機關匣的推力騰空而起,卻見盟主抬手一揮,魔刀上的人麵突然張開血盆大口,噴出一道黑色光柱。
    千鈞一發之際,蘇瑤不知何時掙脫了穴道,飛身擋在兩人麵前,長劍舞出一片銀芒:“走!” 黑色光柱擊中她的刹那,陸遠清楚地看到她後頸浮現出與盟主魔刀相同的符文。
    “蘇瑤!” 陸遠嘶吼著,卻被楚無痕強行拽走。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時,還能聽見盟主陰森的笑聲:“陸遠,天璿峰的‘問心劍陣’,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大禮!”
    迷霧森林裏,藤蔓如活蛇般纏繞而來,每一根都帶著腐臭氣息。楚無痕甩出鉤索,勾住一顆發光蘑菇,卻見蘑菇突然炸裂,釋放出蘇瑤的幻影:“向左走,那是生路。”
    陸遠的係統同時發出提示:“右側安全率 78。” 他握著 “清塵” 劍的手微微顫抖,眼前不斷閃過蘇瑤擋在自己身前的畫麵。楚無痕看著機械義眼中倒映的地圖,突然開口:“陸兄,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。那獨眼將領的機械義眼,和我的......”
    話未說完,數十道黑影從樹冠倒掛而下,正是天機閣的影衛。為首的獨眼將領緩緩摘下青銅麵具,露出與楚無痕如出一轍的機械義眼:“好久不見,弟弟。” 他手中的短刃閃爍著幽藍光芒,正是楚無痕父母遇害時的凶器。
    楚無痕機關匣劇烈顫抖,彈出的不是武器,而是一封泛黃的家書。落款日期,正是他 “父母雙亡” 那日。信中字跡潦草,卻字字如刀:“無痕,若你看到這封信,說明我們的計劃失敗了。記住,你的哥哥還活著,就在......”
    陸遠看著陷入震驚的楚無痕,握緊了 “清塵” 劍。遠處,天璿峰在夜色中若隱若現,整座山峰被巨大劍陣籠罩,萬千把光劍懸浮旋轉,每把劍上都刻著扭曲的人臉。那些人臉,竟在緩緩變化,逐漸變成陸遠不同年齡的模樣。
    “陸遠,你以為通過考驗就能拿到傳承?” 盟主的聲音混著童謠突然在耳邊響起,“那不過是讓你入局的第一步......”
    隨著最後一個音符消散,天璿峰劍陣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,萬千光劍直指陸遠,仿佛要將他徹底吞噬。而在劍陣深處,一個模糊的身影舉杯輕笑,手中酒葫蘆與神秘老者的別無二致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