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祭壇風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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滾燙的沙石在月光下泛著暗紅,像極了凝固的血液,陸遠等人的鞋底與地麵摩擦,發出 “咯吱咯吱” 的聲響。師叔突然壓低身子,黑袍下的手臂微微擺動,示意眾人停下,他盯著那些布滿蛛網裂痕、滲出黑色黏液的玄武岩,聲音低沉:“都小心點,這是天機閣‘地聽陣’的標記,稍有動靜,方圓十裏的敵人都能察覺。” 他袖中那枚天機閣令牌隨著動作若隱若現,卻無人注意。
葉清雪的冰劍毫無征兆地劇烈震顫,劍身上的血色霧氣瞬間凝成鎖鏈狀,她柳眉緊緊蹙起,眼神中滿是警惕:“前方三公裏,至少有三十道劍氣殘留,劍意淩厲中帶著峨眉派特有的柔勁,是峨眉‘風雪十三式’劍陣!而且這些劍氣中還夾雜著蝕骨寒氣,被擦中經脈就會凍結!”
話音剛落,天際驟然卷起遮天蔽日的沙暴。砂礫如鋼針般密密麻麻襲來,打得眾人臉上生疼。十二具裹著褪色道袍的幹屍破土而出,武當劍穗在風中獵獵作響,眼眶中跳動著幽藍火焰,它們動作僵硬卻整齊劃一,手中鏽劍直指眾人。
“結陣!楚兄弟用透骨釘擾亂幹屍陣腳,葉姑娘以冰劍禦沙!” 陸遠大喝一聲,血刃揮出,金色劍意化作一道屏障將眾人護住。楚無痕咧嘴一笑,甩出透骨釘,罵罵咧咧道:“奶奶的!看老子把你們這些幹屍打成篩子!” 可幹屍們不閃不避,鏽劍隨意一揮,透骨釘竟倒飛而回,擦著他的耳畔飛過,驚得他頭皮發麻。
葉清雪冰劍舞動,嬌喝:“冰魄?寒壁!” 一道冰牆拔地而起,暫時將沙暴阻擋在外。但冰牆表麵迅速結出詭異的紅色紋路,“哢哢” 的碎裂聲接連響起,寒氣順著冰牆縫隙滲透進來,眾人隻覺渾身發冷。
就在此時,峨眉劍陣發動。三十六道劍氣如洶湧的暴風雪般席卷而來,每道劍氣都裹挾著刺骨寒意,所過之處,空氣瞬間凝結成冰晶。劍氣相互交織,在空中組成一朵巨大的冰蓮劍陣,將眾人嚴嚴實實地困在中央。劍陣中的寒氣如同有生命般,不斷侵蝕著眾人的經脈,陸遠隻感覺手中的血刃越來越沉重,連抬劍都變得困難。
師叔神色凝重,周身泛起金色道紋,他大聲喊道:“此劍陣以‘風雪十三式’為根基,攻守兼備!劍氣相互呼應,形成循環之勢,尋常攻擊根本沒用!我們必須找到陣眼,一擊破之!” 陸遠目光如炬,死死盯著劍陣的運行軌跡,終於發現劍陣核心處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白影。
“陣眼在那裏!” 陸遠一聲怒吼,血刃灌注全力,金色劍意化作一條咆哮的巨龍,朝著陣眼衝去。葉清雪嬌喝一聲,發動 “冰魄?霜天閃”,冰劍如閃電般劃出無數道冰芒,牽製住其他劍氣。楚無痕也沒閑著,透骨釘如雨點般甩出,幹擾劍陣的運轉節奏。
然而,劍陣的反擊來得極快。數道劍氣突然改變方向,如同冰蛇般刺向陸遠。陸遠揮劍格擋,劍刃與劍氣相撞,迸發出刺耳的 “叮叮” 聲,他的虎口被震得發麻。師叔見狀,立即拍出一道氣勁,幫陸遠擋下部分劍氣。在眾人的合力下,陸遠的劍意終於衝破劍陣,擊碎陣眼。巨大的冰蓮劍陣瞬間崩潰,化作漫天冰晶散落,寒風呼嘯中,還夾雜著一絲劍陣破碎的嗡鳴。
穿過消散的沙暴,歸墟裂縫宛如大地猙獰的傷疤橫亙眼前。祭壇上,七根刻滿魔神圖騰的青銅巨柱矗立,圖騰的眼睛在月光下詭異地轉動,仿佛在注視著這些不速之客。中央的九幽冥火鼎吞吐著黑焰,火焰中不時浮現出痛苦掙紮的人臉,發出淒厲的慘叫。鼎身鑲嵌的六把神劍仿製品 —— 峨眉倚天、丐幫打狗、少林達摩等,與陸遠懷中的歸墟令產生共鳴,震得他胸口發疼,嘴角滲出鮮血。
天機閣閣主身披血色長袍立於陣眼,眉心的符咒泛著妖異紫光,隨著呼吸起伏跳動,每跳動一次,就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。他腳下的 “萬魂獻祭陣” 緩緩轉動,陣中困著數百名各派弟子,這些弟子眼神空洞,如同行屍走肉,鮮血順著溝渠流入火鼎,升起一縷縷黑色煙霧。
葉清雪冰劍指著火鼎,聲音顫抖:“那些被囚禁的弟子... 都是各大門派的精英!天機閣簡直喪心病狂!” 師叔臉色凝重,握緊拳頭:“閣主瘋了!啟動萬魂獻祭陣,需要消耗整個江湖半數的高手!一旦成功,魔神窮奇將被喚醒!” 陸遠眼中怒火燃燒,血刃符文光芒大盛:“今日就算拚盡性命,也要毀了這魔陣,救回這些兄弟!”
“殺!” 陸遠怒吼一聲,血刃揮出,金色劍意如長虹貫日,直取祭壇外圍的防禦結界。“轟” 的一聲巨響,結界迸發出耀眼的火花,碎片如玻璃般四散飛濺。楚無痕甩出透骨釘,試圖打亂天機閣弟子的陣型,卻遭到閣主座下 “血影三衛” 的阻攔。血影三衛手持血刃,身形如鬼魅般閃現,輕易地格擋下透骨釘,反手攻來,黑色火星濺落,瞬間將沙石灼出一個個小洞。
葉清雪施展出 “冰魄?萬裏冰封”,凜冽的寒氣席卷而出,瞬間凍結了三名長老的經脈。可這三名長老竟生生震碎冰層,背後浮現出血色翅膀,獰笑著撲來:“就憑這點本事,也想阻止閣主?簡直是癡心妄想!” 師叔周身道紋大盛,與閣主的符咒正麵硬拚。兩股強大的力量相撞,空氣扭曲變形,地麵裂開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,戰鬥產生的氣浪將周圍的沙粒瞬間熔成晶瑩的玻璃珠,反射出詭異的光芒。
閣主見局勢不妙,突然改變攻勢。三道符咒化作血色巨蟒,口中噴出腥臭的黑霧,直取陸遠命門。陸遠全力揮劍格擋,卻被黑霧腐蝕得手臂發麻,巨蟒的力量更是將他震得連連後退,嘴角溢出鮮血。千鈞一發之際,師叔毫不猶豫地撲上前,黑袍瞬間被符咒撕成碎片,露出布滿窟窿的後背和焦黑的印記。
師叔強撐著將一卷泛黃的羊皮紙塞進陸遠手中,氣息微弱:“閣主每催動一次‘血祭大法’,就要吞噬百名活人... 最後一件神器... 在武當...” 話未說完,口中湧出大量黑血,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,撞在青銅巨柱上,咳出的黑血在柱身留下猙獰的痕跡。
陸遠雙目赤紅,悲痛與憤怒交織,血刃符文光芒暴漲:“閣主!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,為師叔報仇!” 他怒吼著衝向閣主,卻被血影三衛攔住,陷入苦戰。
就在眾人陷入絕境之時,洪七公突然大喝一聲:“亢龍有悔!” 雙掌齊出,雄渾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擊中火鼎一角。“轟隆” 一聲巨響,火鼎表麵出現蛛網般的裂紋。陸遠敏銳察覺到歸墟令的異動,冒險將令牌嵌入鼎身缺口。
刹那間,六把神劍同時迸發強光,與令牌產生共鳴,形成一道金色光柱直衝雲霄。光柱中隱約可見劍仙的虛影,散發著神聖而強大的氣息。閣主見狀,瘋狂大笑,眼中滿是瘋狂:“沒用的!萬魂獻祭陣一旦全力啟動,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!加快獻祭!” 隨著他的命令,更多的活人被吸入陣中,鮮血如噴泉般湧入火鼎,地麵劇烈震動,青銅巨柱開始傾斜,整個祭壇搖搖欲墜。
陸遠握緊歸墟令,眼神堅定:“無論如何,我們都要抓住這一線生機,破了此陣!” 可就在這時,祭壇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更加陰森的笑聲,比閣主的聲音更讓人毛骨悚然。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緩緩升起,他周身纏繞著黑色霧氣,霧氣中隱隱有無數冤魂在哀嚎。陸遠等人心中一緊,剛燃起的希望仿佛又要被這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撲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