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6章 劉章詞集精品一百三)213出醜靈感來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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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1992年的夏天,陽光像融化的黃油,均勻地塗抹在青石板路上。6歲的劉章站在父親單位的大院裏,目光緊緊盯著那那輛小型的自行車,手心微微冒汗,心髒在胸腔裏不安分地跳動著。
    這輛自行車是父親托了好幾層關係,從外地進口過來的。墨綠色的車架泛著嶄新的光澤,父親把自行車交到劉章手中時,嚴肅地叮囑道:“小心點騎,別磕著碰著,這可是現在最流行的東西。”劉章用力地點點頭,心裏卻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征服這個“鐵家夥”。
    劉章小心翼翼地握住車把,一隻腳踩上腳蹬,另一隻腳在地上費力地劃拉著,試圖讓自行車平穩前行。車身左搖右晃,像個醉酒的大漢,劉章感覺自己的神經都繃到了極致。好不容易讓自行車走了起來,他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,卻沒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的一塊凸起的石板。
    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自行車前輪狠狠地撞上了石板,劉章整個人向前撲去,身體失去了平衡。他下意識地伸出胳膊想要撐住地麵,尖銳的疼痛瞬間從胳膊肘處傳來。劉章重重地摔在地上,自行車也倒在一旁,車鈴發出清脆卻又刺耳的“叮鈴”聲。
    劉章趴在地上,眼淚在眼眶裏打轉。胳膊肘火辣辣地疼,他低頭一看,隻見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經被擦破,滲出點點血珠,灰塵和碎石子嵌進傷口裏,疼得他直抽冷氣。他想站起來,卻發現渾身發軟,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在摔倒的那一刻消失殆盡。
    這時,大院裏的幾個小夥伴聞聲跑了過來。“劉章,你沒事吧?”“快起來,我扶你。”小夥伴們七手八腳地把劉章扶了起來,又幫忙扶起了自行車。劉章咬著嘴唇,強忍著淚水,不想在小夥伴們麵前丟臉。“我……我沒事。”他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。
    然而,傷口的疼痛卻越來越難以忍受。劉章看著自己受傷的胳膊肘,心裏又害怕又委屈。他想起父親的叮囑,心裏開始忐忑不安,不知道該怎麽跟父親交代。小夥伴們見他臉色蒼白,傷口也在流血,紛紛勸他回家處理傷口。
    劉章推著自行車,一瘸一拐地往家走。每走一步,胳膊肘的疼痛都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。路上的行人紛紛投來關切的目光,這讓劉章更加窘迫。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,滿心都是後悔,早知道就不這麽冒失學騎車了。
    回到家時,母親正在廚房裏做飯,香味從門縫裏飄出來。劉章站在門口,遲遲不敢進去。母親聽到動靜,探出頭來,看到劉章這副模樣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:“這是怎麽了?”劉章低著頭,聲音小得像蚊子:“騎車……摔倒了。”
    母親連忙放下手中的活,把劉章拉進屋裏,仔細查看他的傷口。“你這孩子,怎麽這麽不小心!”母親心疼地說道,語氣裏滿是責備,卻又藏不住濃濃的擔憂。她趕緊找出家裏的醫藥箱,用棉球蘸著酒精,小心翼翼地給劉章清理傷口。酒精接觸到傷口的那一刻,劉章疼得齜牙咧嘴,眼淚再也忍不住,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。
    父親下班回來後,看到劉章受傷,並沒有像劉章想象中那樣大發雷霆。他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,看著母親給劉章處理傷口,眼神裏滿是心疼。等母親處理完傷口,父親走到劉章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疼不疼?”劉章點點頭,又搖搖頭,心裏五味雜陳。
    父親歎了口氣,說道:“學騎車哪有不摔跤的,當年我學騎車的時候,摔得比你還慘。不過,可不能因為摔了一次就害怕了,以後騎車小心點就是。”父親的話讓劉章心裏湧起一股暖流,原本的害怕和委屈也消散了不少。
    接下來的日子裏,劉章的胳膊肘上纏著厚厚的紗布,行動十分不便。吃飯的時候,他隻能用左手艱難地拿筷子;寫字的時候,傷口的疼痛常常讓他無法集中精力。但劉章沒有抱怨,他知道這是自己成長路上必須經曆的挫折。
    在傷口慢慢愈合的日子裏,劉章心裏對騎車的渴望卻越來越強烈。他每天看著那輛停在院子裏的自行車,心裏癢癢的。終於,在傷口結痂快要脫落的時候,劉章又一次鼓起勇氣,走到自行車旁。
    這一次,父親主動提出要教他騎車。父親站在自行車後座旁,緊緊地扶著車架,大聲喊道:“別怕,眼睛往前看,用力蹬!”劉章深吸一口氣,踩上腳蹬,自行車緩緩向前移動。有了父親在身後,劉章心裏踏實了許多,騎車的動作也漸漸熟練起來。
    不知道騎了多久,劉章突然發現身後沒有了父親的身影。他回頭一看,父親早已鬆開了手,正站在遠處,微笑著看著他。劉章又驚又喜,心裏既緊張又興奮。這一次,他沒有慌亂,而是穩穩地控製著自行車,繼續向前騎行。
    車鈴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,這一次,不再是摔倒時的刺耳,而是充滿了喜悅和自豪。陽光灑在劉章的身上,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。1992年那個夏天,摔傷的胳膊肘成了劉章成長路上的一個印記,也讓他明白了,有些路,雖然會摔倒,但隻要有勇氣站起來,繼續前行,終會迎來屬於自己的風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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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從那以後,自行車成了劉章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夥伴。他騎著自行車穿梭在大街小巷,感受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暢快,也帶著自行車騎過鄉間小路,看遍四季變換的美景。而那道曾經疼痛的傷疤,也漸漸淡去,卻永遠留在了他的記憶深處,時刻提醒著他,成長的道路上,難免會有挫折和傷痛,但隻要勇敢麵對,就能收獲成長的喜悅。
    1998年深秋的清晨,寒氣裹著薄霧漫進教室。劉章縮在第三排座位上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課桌邊緣被刻出的凹槽,課本下壓著的數學試卷邊角微微卷起,像一片即將枯萎的葉子。黑板上方的時鍾指向八點十五分,距離考試開始還有十五分鍾。
    這是期中考試的最後一門科目,也是劉章最頭疼的數學。昨晚他翻來覆去背了兩個小時的公式,可此刻腦海裏隻剩下一團模糊的虛影。前排王浩正把鉛筆袋裏的圓規、三角板擺得整整齊齊,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照在他後腦勺,連翹起的發梢都透著胸有成竹的篤定。劉璋喉嚨發緊,偷偷摸了摸校服口袋裏卷成小卷的草稿紙——那上麵抄著三道應用題的解題步驟。
    "把無關物品都收到講台!"班主任陳老師抱著一摞試卷走進來,軍綠色中山裝口袋露出半截紅墨水鋼筆。劉章感覺心跳陡然加快,手指捏著草稿紙的邊緣,指甲在紙麵刮出細小的沙沙聲。當他看見後排同學陸續起身交走課本時,突然鬼使神差地把草稿紙塞進嘴裏。紙張粗糙的纖維擦過舌尖,鹹澀的墨汁味道在口腔散開,他強忍著幹嘔的衝動,囫圇把紙咽了下去。
    監考老師開始發試卷。劉章盯著"總分100分"的字樣,鋼筆尖在"姓名"欄洇出個墨團。第一道填空題就讓他僵住了——求梯形麵積的公式到底是上底加下底乘以高,還是要再除以二?他下意識看向左手掌心,突然想起昨晚臨睡前,自己曾用圓珠筆在那裏反複抄寫這個公式,直到皮膚被筆尖戳得發紅。
    教室裏隻有筆尖劃過紙麵的沙沙聲。劉章的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,左手悄悄縮進課桌下。掌心的字跡在汗水浸潤下變得模糊,他用拇指輕輕蹭了蹭,"÷2"兩個數字頓時暈成一片藍黑色的汙漬。斜前方的同學已經翻過第二頁試卷,鉛筆快速移動的樣子像隻輕盈的蝴蝶。
    "同學,把左手放上來。"
    劉章如遭雷擊,渾身血液瞬間凝固。監考老師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,藏藍色中山裝的銅紐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。他感覺喉嚨被無形的手掐住,慢慢抬起左手時,掌心殘留的墨跡在白熾燈下格外刺眼。
    "這是什麽?"老師的聲音很輕,卻像重錘砸在劉章心上。前排的同學微微轉頭,後排傳來壓抑的抽氣聲。劉章張了張嘴,喉嚨幹得發疼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肉裏,仿佛這樣就能把罪證掐進血脈深處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老師從教室前方走了過來。她看了眼劉章的手掌,又看了看他煞白的臉,突然輕輕歎了口氣:"去洗手間洗幹淨吧。"她轉身時,中山裝下擺掃過劉章的課桌,帶著淡淡的雪花膏香氣。
    劉章幾乎是逃進廁所的。冷水龍頭嘩啦啦地響,他拚命搓洗著掌心,指甲刮得皮膚發紅,藍色墨跡卻像頑固的爬山虎,死死攀附在紋路裏。鏡子裏的少年眼睛通紅,校服領口被冷汗浸透,倒映著頭頂不停閃爍的日光燈管,恍如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。
    回到教室時,大部分同學已經開始檢查試卷。劉章盯著空白的卷麵,忽然想起昨天傍晚,母親在昏暗的台燈下給他削鉛筆的樣子。鉛筆屑簌簌落在作業本上,像撒了一地的月光。"咱們家劉章最聰明了。"母親笑著說,鬢角的白發在燈光下微微發亮。
    鋼筆尖突然折斷,墨水滴在應用題的題目上,暈開一朵小小的烏雲。劉章顫抖著從筆袋裏掏出橡皮,一點一點擦去掌心殘留的字跡。橡皮屑落在試卷上,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學寫字,總把"人"字寫得東倒西歪,是父親握著他的手,一筆一劃教他:"要寫得端端正正,像棵挺拔的鬆樹。"
    收卷鈴響起時,劉章的試卷還有三分之一空著。他看著老師收走試卷,那張印著紅墨水分數的紙將在明天變成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。但此刻,他心裏卻有種奇異的輕鬆,仿佛卸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。
    放學鈴聲穿透薄霧時,劉章獨自走在鋪滿銀杏葉的小路上。書包裏的空文具盒隨著腳步叮咚作響,左手掌心雖然還殘留著淡淡的紅痕,卻不再發燙。遠處傳來賣糖炒栗子的吆喝聲,甜香混著焦香鑽進鼻腔,他突然覺得,這個秋天的風雖然有些涼,但陽光落在背上,其實很暖。
    第二天公布成績時,劉章的數學隻得了58分。老師把他叫到辦公室,沒有想象中的斥責,而是遞來一張新試卷:"放學後留半小時,我給你講講錯題。"夕陽透過窗戶照在辦公桌的玻璃上,映出老師批改作業時紅筆劃過的痕跡,像一串溫暖的小太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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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多年後,劉章在整理舊物時,發現一本泛黃的筆記本。扉頁上歪歪扭扭寫著"數學錯題集",夾在其中的,是一張皺巴巴的紙巾,上麵還能隱約看到被水洗過的藍色字跡。那一刻,他忽然明白,人生許多重要的答案,從來不在掌紋裏,而在那些敢於直麵錯誤的勇氣中。
    2001年深秋的夜晚,霓虹燈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暈開一片朦朧的彩光。位於市中心的"老地方"餐廳裏,杯盞相碰的脆響與此起彼伏的談笑聲交織成一片。15歲的劉章頭灌下第七瓶啤酒,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入胃中,卻壓不住心底翻湧的情緒。
    這是他們小學畢業三周年的同學聚會。
    "來,章子,咱們再走一個!"同桌的阿強端著酒杯湊過來,臉上帶著醉意的紅暈。劉章笑笑,接過酒杯一飲而盡。啤酒的苦澀在舌尖蔓延,卻比不上心裏的滋味複雜。他想起三年前那個在考場上緊張擦答案的少年,想起摔破胳膊肘卻依然堅持學騎車的自己,那時的他以為未來會有無限可能。
    酒過三巡,桌上的啤酒瓶已經堆成了小山。劉章感覺頭越來越沉,眼前的人影也開始模糊。但他依然機械地舉起酒杯,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。
    劉章差不多喝了15瓶啤酒,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扶起劉章。他的腳步虛浮,整個人像一灘爛泥,全靠同學們架著才能勉強行走。出了餐廳,夜晚的冷風撲麵而來,劉章卻依然沉浸在酒精的麻痹中,嘴裏嘟囔著誰也聽不懂的話。幾個同學將他扶到車上,會開車的一個同學送他回家。
    車上,劉章歪著頭靠在車窗上,玻璃的涼意讓他稍微清醒了些。他看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路燈,那些暖黃色的光暈在他眼中漸漸幻化成童年的記憶。他想起小學時在操場上瘋跑的日子,想起放學後和小夥伴們在巷子裏捉迷藏的歡樂,想起每次考砸後母親溫言軟語的安慰......
    車子停在一棟的居民樓前。兩個同學駕著劉章往樓上走,劉章的家在四樓,沒有電梯。每上一級台階,劉章都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。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,阿強從劉章的口袋裏摸出鑰匙,打開了房門。
    屋裏一片漆黑,阿強摸索著打開燈,他們把劉章放在沙發上,給他蓋上毯子。阿強走進廚房,燒了壺熱水,又找出一個幹淨的杯子。"你先回去吧,我留下來照顧他一會兒。"阿強說道。另一個同學有些猶豫,但見阿強態度堅決,便點點頭:"那麻煩你了,有什麽事隨時聯係我。"
    等這名同學離開後,阿強坐在劉章身邊,輕輕歎了口氣。她用濕毛巾擦了擦劉章的臉,又端來熱水,試圖喂他喝兩口。劉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看見阿強的瞬間,眼淚突然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。
    "阿強......"劉章哽咽著說道。阿強握住他的手,輕聲安慰道:"你還記得小時候嗎?學騎車摔了那麽多次,你都沒有放棄?"
    阿強就這麽靜靜地陪著他,耐心而溫柔。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,劉章漸漸平靜下來,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。阿強給他掖好被角,又把屋裏簡單收拾了一下。臨走時,阿強在餐桌上留了張字條:"明天早上記得喝杯蜂蜜水,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。"
    第二天清晨,劉璋章在頭痛欲裂中醒來。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臉上,刺得他眯起眼睛。他坐起身,看見茶幾上放著的蜂蜜水和字條,記憶如潮水般湧來。想起昨晚的種種,他羞愧地用手捂住臉,內心充滿了懊悔。
    但與此同時,一種久違的溫暖也在心底蔓延開來。原來,無論自己變得多麽糟糕,總有人願意在黑暗中為他點亮一盞燈。他端起蜂蜜水,緩緩喝了一口,甘甜的滋味驅散了口中的苦澀,也照亮了他迷茫的心。
    窗外,新的一天已經開始。劉章看著鏡子裏那個自己,握緊了拳頭。他知道,是時候做出改變了。就像小時候學騎車那樣,哪怕摔得遍體鱗傷,也要重1新站起來,繼續前行。因為人生的路還很長,隻要不放棄,總會迎來屬於自己的曙光。
    2024年的梅雨季,潮濕的空氣裹著黴味滲進工廠車間的每個角落。劉章坐在工位上,寫著日記。
    身後過來一名工友看了一眼之後,便悄悄的離開,他這才發合作協議幾個字,"協"字右下角少了那點,歪歪扭扭像個缺了胳膊的殘疾人。
    茶水間的微波爐叮地響起時,劉章正對著鏡子整理領帶。不鏽鋼鏡麵上映出他眼角細密的皺紋,鬢角新冒的白發在頂燈下泛著銀光。他從一位朋友那裏借了一本《漢字書寫規範》,將這本書放到自己的枕邊,晚上宿舍的燈全部熄滅以後,黑暗中,劉章摸到枕頭下的《漢字書寫規範》。書頁被翻得微微卷起,書簽夾在"形近字"章節。他想起那次同學聚會,酒過三巡的阿強摟著他肩膀說:"章子,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,總在細節上栽跟頭。"那時他醉眼朦朧,朋友圈分享的閱讀筆記,每個字都像列隊的士兵,而他的文字,永遠是潰散的殘兵。
    每逢休息日,劉章便來到活動大室,攤開田字格本。鋼筆尖蘸滿墨水,在"永"字上反複練習。這個被稱為"永字八法"的漢字,橫、豎、撇、捺在他筆下依然歪歪扭扭。墨跡在紙麵上暈開,像極了1992年摔破的胳膊肘,鮮血滲進泥土的模樣。
    春去秋來,宿舍樓外的梧桐樹換了三次葉子。劉章的工位抽屜裏,除了一些食品和飲料,多了本翻舊的《新華字典》。他開始提前半小時到車間,在茶水間對著字帖練字。鋼筆在a4紙上沙沙遊走,"嚴謹"二字寫滿整張紙,最後一行終於不再把"謹"字的言字旁寫成絞絲旁。
    出醜
    作詞:劉章
    學騎自行車
    我摔倒自己的胳膊肘
    考試作弊
    我把答案寫在左手
    喝酒逞英雄
    我喝15瓶啤酒
    朋友送我往家走
    現在人到中年
    文化不高
    還在出醜
    錯別字經常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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