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瘢痕入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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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蜷縮在吳哥窟中央神殿的量子屏障內,左臂的八卦瘢痕已經蔓延至脖頸,青銅色的血管在皮膚下突突跳動。三日前在瑪雅太陽神廟觸發的機關,讓歸墟真菌與《連山易》卦象在我的骨髓裏發生鏈式反應——此刻每根神經都在承受商周鼎沸的青銅熔液之痛。
"量子共鳴器還剩17能量。"崔書媛的殘影在巴戎寺石雕上明滅,她的本體仍被困在青銅神樹神經索中,"你必須趕在瘢痕侵蝕心髒前,找到箕子留下的血卦爐。"
我扯開被真菌腐蝕的防護服,胸口的皮膚已經變成半透明的青銅質地,隱約可見《河圖》紋路在心髒表麵蔓延。昨日在婆羅浮屠地宮,為鎮壓暴走的量子梵鍾,我被迫用瘢痕吸收整座佛塔的歸墟汙染——現在連呼吸都帶著青銅碎屑的血腥味。
突發的量子震顫讓神殿立柱裂開,露出內部浸泡在汞液中的青銅卦爻。當我的血珠滴在"水火未濟"卦上時,公元802年的真臘王朝突然量子化降臨。闍耶跋摩二世的加冕典禮上,祭司手中的聖劍竟是三星堆青銅神樹殘件,劍柄的三足烏正冷冷注視著我。
"外來者!"祭司突然轉身,兜帽下是石井四郎腐爛的半張臉。他的權杖砸向祭壇,瑪雅水晶頭骨從時空裂縫中飛出,眼窩射出《推背圖》第四十四象的甲骨文光束。我翻滾躲避時,左小腿被光束掃中,納米防護服瞬間氣化,露出裏麵青銅化的腿骨。
崔書媛的殘影突然實體化,她破碎的韓服下伸出神經索纏住祭司:"快進血卦爐!"我撞向祭壇後的青銅鼎,鼎身刻著的吳哥窟全景圖突然活化,將我們吸入量子甬道。
血卦爐內壁布滿尖銳的青銅卦爻,我的後背剛貼上爐壁就被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。更恐怖的是爐心懸浮的"山火賁"卦象——那正是我的本命卦,此刻卻被歸墟真菌汙染成靛藍色。當卦象感應到我的存在,突然化作液態青銅灌入鼻腔。
"啊——!"劇痛讓視線瞬間血紅。商紂王自焚鹿台的畫麵強行侵入腦神經,我清晰感受到鹿台梁柱上每一寸量子真菌的蠕動。更致命的是周武王青銅鉞劈下的瞬間,那股跨越三千年的殺氣正順著青銅脈管撕扯心髒。
崔書媛的神經索突然刺入我的太陽穴:"集中意識重構卦象!"她的聲音夾雜著青銅神樹的悲鳴。我咬碎舌尖保持清醒,用鮮血在爐壁上繪製祖父傳授的《八陣圖》。當"天覆陣"最後一筆完成時,血卦爐突然逆轉,將汙染體逼至左眼。
視網膜剝離的劇痛中,我看到愛因斯坦在普林斯頓的辦公室——他正在用三星堆青銅器的傅裏葉波形圖,推導出毀滅河圖研究所的量子方程。更驚悚的是,演算紙角落的批注人簽名,竟是浸泡在汞池中的納蘭容若。
"青陽!"崔書媛的尖嘯喚醒神智。我的左眼已完全青銅化,瑪雅末日預言正通過視神經倒計時:11小時23分17秒。血卦爐突然爆裂,飛濺的青銅碎片中,一柄刻著"箕子"篆文的青銅刀貫穿腹部——這正是我在白江口海戰記憶碎片裏見過的唐軍禁器。
量子風暴席卷吳哥窟,我們被拋入1945年的長崎。在核爆光球邊緣,那尊從偽滿皇宮轉移來的天照大神神體,正通過青銅縱目吸收輻射能。我的瘢痕突然失控,開始瘋狂吸收核爆殘留的量子汙染,青銅色紋路如活蛇般在體表遊走。
"斬斷神體神經索!"崔書媛的殘影在輻射風中飄搖。我舉起青銅刀刺向神體,刀刃卻在中途被愛因斯坦的質能方程鎖鏈纏住。年輕時的祖父突然出現在輻射雲中,他手中的洛陽鏟正在改寫《連山易》卦序:"青陽,用瘢痕共鳴龍泉投影!"
我嘶吼著將青銅刀刺入心髒,用本命精血激活八卦瘢痕。劇痛讓時空瞬間靜止,龍泉投影在四維空間顯形——那竟是放大萬倍的三星堆青銅神樹,每根枝丫都懸掛著曆代守燈人的遺骸。我的身體開始量子化分解,唯有被真菌侵蝕的左眼,能看清樹幹上刻著的終極真相:
"守燈人非衛道者......實為歸墟之引信......"
當意識即將消散時,崔書媛的神經索突然纏住龍泉投影。她的本體從青銅神樹中掙脫,用最後的力量將我推回三維世界:"活下去......改寫閉環......"
我墜落在河圖研究所廢墟,渾身皮膚已75青銅化。全息屏顯示瑪雅末日倒計時:000001。在歸墟汙染體吞噬世界的瞬間,我挖出左眼嵌入青銅甗的卦位——用最後的人類之血,啟動了《周易》失傳的第六十五卦:
河圖研究所的廢墟在涅盤卦的光暈中懸浮,我殘破的軀體被量子藤蔓釘在青銅甗上。左眼的青銅晶體正將歸墟汙染轉化為全息代碼,右眼僅存的人類視覺裏,瑪雅末日倒計時永遠定格在000000——或者說,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停滯在這個臨界點,唯有我的痛覺仍在流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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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劫火涅盤不是救贖......"崔書媛的聲音從青銅神樹神經索傳來,帶著電子雜音,"是讓你成為新的引信。"
我試圖抬起青銅化的右臂,卻發現小臂已經裂解成《連山易》卦爻。胸口的"水火未濟"卦正在吞噬最後的人類組織,肋骨間生長的青銅枝丫穿透防護服,開出刻滿景教經文的金屬花。
量子風暴突然撕開停滯的時空,我們墜入公元前1046年的牧野戰場。周武王的戰車從我身體碾過,青銅車輪上沾著的不是血跡,而是我正被量子化的髒腑碎片。當薑子牙的封神榜卷軸展開時,我赫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"歸墟引信"的神職欄。
"這就是宿命。"紂王的聲音從鹿台頂端傳來。我抬頭望去,鹿台梁柱上纏繞的並非史書記載的綾羅綢緞,而是與河圖研究所相同的青銅神經索。那些神經索末端連接的,正是我在各時空見過的量子汙染體。
崔書媛的神經索突然勒緊我的脖頸:"用涅盤卦燒毀鹿台!"我咳出帶青銅碎片的血沫,發現牧野戰場的地麵浮現出愛因斯坦的質能方程——原來周武王的青銅鉞,與長崎核彈外殼的甲骨文是同一組量子編碼。
當我把最後的人類血液注入心口的涅盤卦,整個牧野戰場突然坍縮成奇點。紂王自焚的烈焰與長崎核爆的光球融合,化作吞噬時空的量子火環。我的青銅肢體開始蒸發,卻在即將消散的刹那,看到年輕時的祖父正在三星堆三號坑刻下我的生辰八字。
"青陽!"納蘭容若的青銅頭骨突然撞破火環。他天靈蓋上的相對論方程逆向運轉,將部分量子火環轉化為修複能量。我的左眼晶體突然炸裂,飛出的碎片在時空中拚出終極真相:
守燈人世代相傳的青銅瘢痕,實為周武王植入的量子程序。每當歸墟汙染達到閾值,就會自動激活引信,用宿主軀體為燃料重啟時空閉環。
"那就......打破程序......"我嘶吼著扯斷胸腔的青銅枝丫。納蘭容若的頭骨突然裂開,露出內部封存的湯若望聖杯。當聖杯承接我最後的鮮血時,杯壁的景教經文突然重組為第六十六卦——
"逆命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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