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深，廠房內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滿地散落的道具。雲傾月輕輕摘下那件墨綠色旗袍，指尖摩挲著絲絨麵料，仿佛還殘留著那個年代的溫度。
    “我們真的拍完了。”她低聲說，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舍。
    時硯接過旗袍，小心地掛到一旁的衣架上，“是啊，全都結束了。”
    兩人坐在角落的舊沙發上，看著四周布滿複古氣息的場景，心中竟生出幾分空落落的感覺。
    “這些照片……”雲傾月頓了頓，目光落在堆在一旁的相機和存儲卡上，“希望它們能傳達出我們想要的那種感覺。”
    時硯笑著點頭，“一定會的。”
    第二天清晨，他們將所有設備打包整理完畢，最後看了一眼這片曾承載他們無數心血的老廠房，轉身離開。
    回到工作室後，雲傾月便一頭紮進後期製作中。她親自挑選每一張照片，調整光影、色調，力求還原最真實的複古質感。時硯則負責整理拍攝花絮，剪輯成一段段短視頻，在社交媒體上發布預熱。
    幾天後，第一組複古攝影作品正式上線。
    起初隻是在攝影圈小範圍傳播，但很快，話題熱度開始上升。微博熱搜悄然浮現：“雲傾月時硯複古大片驚豔亮相”。
    評論區瞬間炸開。
    ＞ “這光影太絕了！像是從老電影裏走出來的畫麵！”
    ＞ “黑白與彩色交替，氛圍感拉滿！”
    ＞ “原來複古風可以這麽高級，完全不是那種廉價的懷舊！”
    ＞ “兩位老師這次的作品真的有靈魂，不隻是拍照，更像在講述故事。”
    雲傾月刷著手機，看到一條條好評，嘴角不自覺地揚起。
    “你看到這條了嗎？”時硯忽然指著某條評論，“有人說我們的作品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和奶奶一起聽收音機的日子。”
    她湊過去看，眼中閃過一絲動容，“原來一張照片，真的能喚起一個人的記憶。”
    楚寒也在第一時間發來消息：“你們這次的複古係列，火了。”
    他轉發了一張數據截圖——短短幾個小時，瀏覽量已破百萬，點讚數持續飆升。
    “接下來呢？”時硯問。
    “展覽。”雲傾月毫不猶豫地說，“不能隻停留在線上，我們要讓更多人親眼看到這些照片。”
    於是，一場以“舊時光”為主題的複古攝影展迅速籌備起來。
    場地選在市中心一家藝術館的展廳，布置風格延續了他們在老廠房中的設計元素：木質地板、古董家具、老式台燈、泛黃的牆紙，甚至還有幾台播放著經典黑白電影的放映機。
    展覽開幕當天，門口排起了長隊。有人穿著旗袍前來打卡，也有人帶著父母一起來看展，現場充滿了懷舊與感動交織的氛圍。
    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一幅黑白照片前久久未動。照片中，一名女子倚窗而立，窗外是模糊的梧桐樹影，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側臉，靜謐而溫柔。
    “這是我年輕時候的樣子。”老人輕聲說，眼角泛起淚光。
    雲傾月恰好路過，聽到這句話，腳步微微一頓，隨後輕輕點頭，“謝謝您來看我們的作品。”
    展覽持續了一個月，期間吸引了大量觀眾，不少時尚雜誌和攝影刊物紛紛前來采訪。一些品牌也主動找上門來，希望能合作推出聯名周邊產品。
    “你們的複古係列不僅打動了觀眾，也打開了市場。”楚寒在一次會議中說道，“如果繼續做下去，可能會成為一個新的攝影潮流。”
    雲傾月聽著，心中卻有些猶豫，“但我們並不是為了商業才做的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楚寒笑了笑，“但好的作品，本身就值得被更多人看見。”
    晚上，她與時硯坐在工作室的露台上，望著城市的燈火。
    “你覺得，我們該繼續嗎？”她問。
    時硯低頭看了眼手中剛收到的合作邀約函，“如果你願意的話，我們可以試著把複古攝影做成一個長期項目。”
    “你是說……成立一個攝影工作室？”
    “嗯。”他點頭，“專門做複古風格的影像創作，包括攝影、短片、紀錄片都可以嚐試。”
    雲傾月沉思片刻，眼神漸漸堅定，“好，那就試試。”
    就在這時，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    是一封來自國外策展人的郵件：
    ＞ “您好，我是一位獨立策展人，近期關注到你們的複古攝影作品，非常感興趣。我想邀請你們參加明年春季在巴黎舉辦的‘東方記憶’攝影雙年展，不知是否願意考慮？”
    她愣了一下，隨即看向時硯，“巴黎……你怎麽看？”
    他笑得眼睛彎彎，“去唄，反正咱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方向。”
    雲傾月低頭回郵件，指尖飛快地敲擊鍵盤。
    窗外，城市依舊喧囂，但他們的心，已經踏上了一條全新的路。
    雨還在下，廠房早已拆除，可那些定格在黑白光影中的歲月，卻永遠留存了下來。
    鏡頭緩緩推近，一張泛黃的照片靜靜躺在桌上，邊緣微微卷起，仿佛隨時會隨風飄遠。
    一隻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照片表麵，帶起一陣微塵。
    “這是我們的起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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