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，這倒有趣，不知道上麵怎麽想的，派這樣的人管理這麽重要的部門！”
    辦公室裏竊竊私語，眾人看祁同煒的眼神滿是輕蔑。
    “聽說他是漢東大學的高材生？太可笑了！這樣的人真能考進漢東大學嗎？背後肯定有人幫忙吧？”
    “哼！不僅大學如此，這份工作也可能是靠關係得來的……”
    “這讓我對他臨海縣的成績產生了疑問。”
    武定新聽到議論，心中略感欣慰。
    沒錯，他就是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！
    那所謂的全國優秀縣委書記，不過是個空有名號之輩。
    “你講完了嗎？”
    祁同煒低垂目光，語氣溫和地問。
    “嗯？”
    武定新愣了一下，上下打量著祁同煒。
    “他難道毫無羞恥感？”
    “我再問一遍，你是不是已經講完了？”
    見武定新僵立原地，祁同煒略微抬起臉，嘴角揚起淺笑。
    那笑意如春日暖陽，令慣於板著臉的武定新頓時不知所措。
    “講……講完了……”
    “很好。”
    祁同煒頷首，忽而瞪大雙眼，重重拍擊桌麵！
    轟！
    這猝不及防的巨響，讓辦公樓外的同事齊齊一震！
    更遑論眼前的武定新！
    他被祁同煒的動作驚得唇色泛白！
    “這是你對產業創新處的理解？武定新，我剛剛看過你的履曆，你可是華清大學國際貿易專業的研究生。”
    祁同煒揚手將簡曆擲向武定新的麵龐。
    “這就是你的本事？讀了這麽多書，對產業創新處的認知竟還停留在泛泛而談上？！”
    祁同煒的咆哮讓武定新麵紅耳赤，羞愧難當。
    比起臉頰的刺痛，內心的折磨更加深切。
    武定新深深吸氣，在眾人麵前被新領導嗬責，心底生出一股執拗。
    他挺胸道：“祁處長，我認為我的表述並無差錯，若你有異議，直言便是！”
    “嗬嗬！”
    祁同煒嗤笑一聲，起身站立。
    望著眼前魁梧的祁同煒，武定新吞了吞口水，情不自禁地退後幾步。
    產業創新處的新方向
    "恐怕並非僅我一人想知曉您的見解，他人或許亦是如此。
    "祁同煒推開房門，目光逐一掃過下屬們的麵容。
    "既然諸位皆已到齊，那我就談談我的看法！"他說。
    "產業創新處，在我帶領下，隻專注一事！"祁同煒伸出一根指頭，聲音篤定："投身集成電路技術的研發，壯大國內尚顯單薄的芯片行業！"
    "莫再講那些不切實際的話語，這項任務務須落實到位！"他著重指出。
    "此即我對產業創新處職能的明確設想！"話畢，會議室陷入沉寂。
    "推進……集成電路市場的進展？"有人輕聲複述，先前漫不經心的表情也隨之嚴肅起來。
    重點項目審批處的張凱風坐在辦公室內等候，門外響起叩門聲，他瞥了眼旁邊的副司長趙成。
    "凱風，猜猜誰來了？"趙成含蓄地問道。
    張凱風冷哼一聲，回應道："還能是誰，自然是我們司裏的新麵孔！"
    "司長，不知您可曾聽見他前幾日在產業處的發言？"
    張凱風續言："無論聽沒聽見，都請讓他進來吧。
    "
    趙成斜倚在沙發裏，叼著一根煙："祁同煒已經不是第一次登門了吧？"
    張凱風點頭承認："是的，這幾天他就像貼身跟班一樣纏著我，顯然想讓我點頭通過他的新計劃。
    "
    略加思考，張凱風對門外喊道："進來。
    "
    祁同煒推開房門，笑著走進來："喲，趙司長也在啊，這可真是巧了。
    "
    他裝出一副意外的樣子打了個招呼，隨後坐定，趙成輕輕一笑，並未戳破他的心思。
    "祁處長，近來你在局裏成了個熱議的人物啊。
    " 張凱風直言不諱。
    "聽說你剛到任沒多久，就把整個產業體係梳理得井然有序，不容易啊！難怪能從底層一路幹到縣委書記，協調工作確實有一手。
    " 祁同煒揚起眉毛。
    這些日子，張凱風不止一次用這種話來挖苦他，這讓祁同煒感到有些不屑。
    不過祁同煒今天特意挑時間過來，顯然是下了決定。
    祁同煒嘴角一抿，冷冷地說："張處長，你這話背後是不是另有深意？"
    張凱風愣了一下，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趙成。
    怎麽回事？祁同煒怎麽突然變得強硬起來了？前幾天他還對自己畢恭畢敬呢。
    雖然張凱風和祁同煒職位相當，但在重大項目審批上，張凱風能製約祁同煒的政策實施。
    要是祁同煒真想惹惱他，完全可以一直拖延不批項目，畢竟高新產業變化莫測，祁同煒耗不起。
    正因如此，張凱風壓根沒想到祁同煒敢當著趙成的麵這麽挑釁。
    "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？" 張凱風大吃一驚，聲音裏帶著怒氣。
    之前那個處長在他麵前可是卑躬屈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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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這樣說話哪裏錯了？" 祁同煒冷笑一聲，"不如請趙司長來評判一下。
    趙成清了清嗓子，眼神裏滿是無奈。
    "果然，我就猜到這新來的處長遲早會和張凱風杠上。
    "
    "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忍到了現在才撕破臉。
    "
    這也是趙成不喜歡祁同煒的地方。
    那天當眾教訓祁同煒，就是希望他能識時務聽話。
    "找趙司長評理？" 張凱風嗤之以鼻，"那麽告訴我，為什麽說產業處以後隻能聚焦一個領域？"
    "國家高技術的發展方向難道就隻有集成電路嗎？你的目光也太狹隘了吧。
    "
    "再說了！" 張凱風的臉色越發陰沉，"大家都明白，半年前國內集成電路產業陷入低穀，你卻還執意往裏麵投錢。
    "
    "作為重大項目審核處的領導，我完全有權利並且有義務駁回你所有關於集成電路的提議！"
    趙成聽完之後，將目光轉向祁同煒。
    他很想知道祁同煒對此會有什麽反應。
    祁同煒聽完張凱風的話，臉上依舊波瀾不驚。
    當然可以。
    的確，張凱風所言非虛。
    近來國內集成電路行業的進展，簡直就是一部布滿荊棘的編年史。
    盡管耗費了無數資源，成效卻不盡如人意。
    究其根本，還是由於對這一全新的高精尖領域缺乏實踐經驗。
    “而且，自今年起，全球都將陷入互聯網泡沫危機之中！”
    祁同煒沉思片刻，得出了這樣的判斷：導致互聯網泡沫的核心在於貨幣霸權的作用。
    當美聯儲調整利率時，正值繁榮期的互聯網股市瞬間陷入低穀！
    緊接著，互聯網經濟的崩塌使得眾多外資科技企業紛紛退出中國市場，這對芯片研發無疑是雙重打擊。
    “因此，我絕不會單獨行事。
    若我沒記錯的話，那位對國內芯片行業影響深遠的人物，此刻應當就在上海。”
    祁同煒意識到時間的緊迫性，內心焦慮萬分。
    “我必須說服他前往北京投資，從而改變幾家公司的命運！”
    想到這裏，祁同煒的眼神愈發堅定。
    對他而言，每一秒鍾都至關重要！
    至少在互聯網泡沫全麵爆發之前，他必須維持現狀，盡可能減少未來可能出現的震蕩。
    “首先，我要闡明的是，我推動集成電路市場的全麵發展，是為了給後續的其他高新技術打基礎。”
    “其次，張處長，您是否知曉科技市場經濟？”
    祁同煒冷冷地問道。
    “我？”張凱風本能地怔住了。
    他對科技市場確實毫無概念。
    “既然您沒有相關的知識背景，又怎敢對關係國家未來的高新技術妄下定論，胡亂評判呢？”
    祁同煒的聲音雖然萍靜，卻如驚雷般震撼了張凱風的心靈。
    “你……我……我的本意並非如此！我隻是認為集成電路現在遇到的問題……”
    即使祁同煒平日裏傲慢無比，也不願承認自己被扣上的這頂大帽子。
    “夠了！”
    祁同煒已經掌控了主導權，突如其來的強硬態度令張凱風猝不及防。
    “既然您並非此意，為何多次駁回我的項目提案？”
    “您可知道，高新技術的發展機會轉瞬即逝，難道您真想成為阻礙國家技術進步的罪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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