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歡扶額，最近應該讓她少看電視。
    “小姨，金融的話，我不太建議，倒是可以考慮投資學，這個學校的這個很不錯，專業金融有關，將來可以到大銀行上班，做投資顧問，人人都會來求你的。”
    符雯指著一個學校的專業，武歡和武敏看了過去。
    “不知道成績呢，會不會有點懸？”
    武敏沒把握，符雯拍拍她肩膀。
    “小姨，你肯定可以的，再往上走走都可以，你真不學醫了？”
    “幺娘你很厲害的，平時測驗都穩定在600左右，高考肯定是超常發揮的。”
    武歡覺得沒問題的。
    “但願吧，學醫太辛苦了，經常熬夜加班的，我還是算了，望早點出成績。”
    武敏不學了，符雯和武歡都沒再勸了，勸人學醫天打雷劈，勸人學法千刀萬剮，如果不是特別熱愛，還是不要學了。
    符雯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麽，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麽，總會莫名心慌，這種感覺很不好。
    老家
    “買娣，你放牛呢？不要讓牛進來吃草哦，我昨天才噴過藥的。”
    符國在竹林附近巡邏，看到符買娣牽著牛，再一看人，臉色很白，不像正常人了，眼睛大大的，像個行走的骷髏架一樣。
    “二丫，我拉著的，不會去裏麵吃竹子。”
    符買娣有氣無力說著，符國摸摸口袋，有糖，就給了她。
    “你臉色不好，吃點糖吧，你媽沒帶你去醫院看嗎？怎麽又讓你幹活了。”
    前陣子，符買娣在學校吐血了，把老師都嚇哭了，讓她爸媽帶她去大醫院看看，娃娃很乖的，將來會有大成就。
    符買娣搖頭。
    “沒有，我們就去了城裏，太大了，我媽去說她找不到醫院，我們吃了碗粉就回來了。”
    人命關天的事，怎麽就敷衍了事了？符國覺得符買娣爸媽就是想讓她死了算了。
    “不會問嗎？那麽大個人張嘴巴幹什麽的？小安說你這幾天也沒去上學是嗎？”
    “沒有！”
    符買娣品嚐著嘴裏的甜，那天老師說這樣下去她會死的，她答應雯雯要好好活著的，她不想死！
    “你爸媽，真的是，自己娃娃，親生的呀！又不是撿來的。”
    符買娣倒是希望自己是撿來的，那樣她就可以去找她的親生父母，讓她們救救她。
    符國歎氣，有時候真的是很無奈呀。
    “唉……你不要走太遠了，我給你拿點吃的。”
    符國的小木屋裏有些零嘴，是袁萍給他買的，他有時候不回家還能吃點解饞。
    符買娣有點牽不住牛，找了一處草多的地方把牛拴起來，這樣她能省一些力氣。
    或許是知道她要死了，現在家裏對她沒那麽糟糕了，至少不會經常打她了，飯能多吃點了，有時候弟弟的肉和雞蛋她也能分到一些。
    可她一點都不開心，沒上學了，她經常在長輩們麵前晃，得到的也隻是像符國那樣不痛不癢的安慰，有人看不下去指責她爸媽，她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。
    “我怎麽不管了？我不是帶她去市裏了嗎？就是找不到醫院，我沒進過城怎麽知道醫院在哪裏？還專門帶她去吃好吃的了，一來一去花的不是錢嗎？那就是她的命，要死就死，要活就活，關我們什麽事？家裏本來就窮，就算看了沒錢治也白看。”
    她媽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覺得很痛，大夏天，骨子像進了冬天的冷風一樣冷。
    “買娣，來，這是沙琪瑪，甜甜的吃了肚子不餓，好有餅幹，你吃。”
    符國喘著氣拿來零食給她。
    “二爺，你對我真好。”
    符買娣泣不成聲了，符國摸摸她腦袋。
    “你太瘦了，雯雯都比你高一個頭了，她現在胖胖的，那樣才是小娃娃的樣子。”
    符買娣好像抓到了一絲生機，仰起頭問他。
    “雯雯真厲害，她爸爸媽媽也好，二爺，她是在一中讀書嗎？”
    “嗯，她已經上初中了，她很聰明，你也很聰明，就是你爸媽對你不好，這些東西你自己吃就在這裏吃完，我先忙去了。”
    符國厲害，符買娣腦子想起過年找她玩，她睡醒不小心聽到他們討論，都是幾萬幾萬的說，那雯雯家有錢，那她是不是可以去求求他們家？
    她知道去城裏的路了，她想活著！雯雯那麽好，一定會幫幫她的吧？
    符買娣空洞的眼睛裏突然有了神采，她要去找她！
    符雯和武歡在家無聊，也沒什麽娛樂活動，就提前學習著，要上高一了，武歡抓緊時間學習，符雯則是學習計算機語言和設計。
    她自己畫了一個設計圖，然後去廢品站收一些廢舊的電器金屬之類的回來拆。
    符強他們見她在家不出去玩，也不管太多，符晟屁顛顛跟在身後，還有走路不太穩的武樂，覺得她一天很好玩。
    “小晟，樂樂別玩了，先出去。”
    符雯準備搞焊接，怕燙傷他們，哄著他們上樓，眼光看到門口有個小小的身影。
    符買娣之前隱約記得雯雯說過他們餐館叫五福鮮，可她到門口了不敢進，怕被人趕出來。
    “買娣？”
    符雯不太確定走出來叫她，才幾個月不見，她簡直不成人樣了。
    符買娣看到她，很激動，毫無血色的臉染了幾絲紅暈，笑了笑，剛想說話，鼻子和嘴裏就出血了！
    “雯雯，我要死了！我來看……”
    話還沒說完，符買娣就暈倒了，符雯嚇得尖叫起來。
    “媽！爸爸！快救人！”
    “哇哇哇……”
    符晟和武樂被嚇哭了。
    “哇……好多血！”
    一時間，店裏的人都出來了她們圍住。
    “這小娃娃哪裏來的，怎麽這麽瘦，還吐血了？”
    “雯雯，這是哪個？怎麽出這麽血？”
    武朝擠進來，沒認出符買娣，符雯哭著說。
    “大舅，她是買娣，快送醫院，她要死了，她生病了。”
    武朝抱起符買娣，符強從櫃台拿錢。
    “小敏，小忠，你們幫忙看著點點裏和兩個小娃娃。我們先送人去醫院。”
    人命關天，他們沒有時間多想，符雯跟著跑。
    “急診，大舅，爸爸……直接去大醫院急診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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