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貞嘴上和武慧說著瑣碎的事，手裏的動作不停，給武歡按完小腿，將人輕輕翻過來給她按摩後背。
    “是的，還是在老家舒服，這裏太冷了，還好有這個暖氣，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麽過下去……”
    姑嫂倆有一搭沒一搭聊著，符強和武朝在外麵看新聞。
    “今年好多地方都下雪了，我爹媽打電話說家裏的樹都被壓斷了好多，我們家那麽熱的地方，雪都到小腿這麽厚了。”
    符強找話題聊著，最近他又長了不少白頭發了，愁的。
    “今年是比較奇怪的，馬上快過年了也沒見有什麽好天氣，雯雯她師傅自己都生病了，還有吳老師也是，我們明天出去看看。”
    武朝很感激顏正華救孩子們一命，不然她們怕是早就沒了。
    “好，昨天和柳表弟和打電話，說奶和舅爺也感冒了，舅爺嚴重些，都進icu了，唉……”
    符強說完歎口氣，今年真的是很不順心。
    “都會好的，沒有過不去的坎。”
    兩人說著話，門鈴響了，符強打開門，是鄭宇輝提著大包小包來了。
    “天這麽冷，你怎麽來了？快進來。”
    符強趕緊讓他進來。
    “快過年了，聽說最近不好買菜，我家正好有處大棚，給你們送點過來，有茄子、土豆、豆角、生菜這些，順道給你們送點過年禮過來。”
    鄭宇輝說著把東西就搬屋了，符強和武朝都搭把手。
    “這多不好意思，一直麻煩你又是請專家，又是幫我們買東西的。”
    “認識這麽久了，這麽見外，歡歡和雯雯也是幫我忙才這樣的，是我對不住她們。”
    鄭宇輝一直心懷愧疚，好好的兩人現在昏迷不醒。
    “這跟你也沒關係，她們也不會怪你的，來，喝茶。”
    武朝給他倒茶，武慧和盛貞出來招呼。
    “沒事，我們找人看過了，說她們過完年就會醒，會沒事的。”
    鄭宇輝喝著茶，笑得勉強，他最近三觀受到的衝擊不小，有些懷疑人生了，難道科學的盡頭真的是玄學嗎？小時候爺爺他們總是對一個老道恭敬有加，他爸跟他都是唯物主義者，不信但尊重別人的信仰，可最近的事，讓他真的不得不信某些東西了。
    時間一晃就來到除夕，武朝幾人早早備了好多飯菜，然後幾人就寸步不離守在符雯和武歡身邊。
    電視裏播放著春晚，快到十二點的時候，幾人裹緊衣服，給符雯和武歡從手到腳都包裹嚴嚴實實的。
    根據大師提示的方法，打開朝南的窗戶 在香爐裏插上三炷香，父在左母在右，一人一手緊緊握住孩子的手，另一隻手往火盆裏扔著特製的紙錢，輕輕喚著她們名字。
    “符雯\武歡，快醒醒，新年來了，你們還有好多事沒做呢，別再睡了。”
    寒風刺骨，武朝幾人卻一點都不怕，隻要孩子能好起來，他們就算死又何妨？
    “五！”
    “四！”
    電視機最後單數的聲音傳來，盛貞和武慧心都提到嗓子眼了，嘴裏還是不斷喊著。
    “符雯\武歡，快醒醒，新年來了，你們還有好多事沒做呢，別再睡了。”
    “一！新年快樂！”
    遠處煙花炸開，閃耀天際，煙花聲和鞭炮聲從窗戶傳來。
    “啊！”
    符雯和武歡同時驚醒。
    “醒了醒了，真的醒了！歡歡，你記得我嗎？我是你媽。”
    盛貞眼淚奪眶而出，生怕驚嚇著她。
    “雯雯，雯雯，你怎麽樣？餓不餓？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？”
    武慧有些慌張，想要抱抱女兒又怕她身體太瘦了。
    武朝趕緊把窗戶關起來，怕孩子們感冒了。
    符雯和武歡懵逼了很久，腦子還沒緩過來，耳邊全是爸媽的關心。
    符強估計她們渴了，倒了一杯溫水給她們。
    “不著急不著急，慢慢來，你們先喝水。”
    兩人機械喝著水，想摸摸他們，卻發現自己像個粽子一樣。
    “媽，熱！”
    兩人沙啞的聲音響起，盛貞和武慧激動的再次掉淚，趕緊給她們解開衣服。
    “好了，這下不熱了吧？”
    “嗯，你們怎麽來了？”
    符雯的記憶還停留在和鄭宇輝聊天的時候，她們好像突然頭疼，然後就不知道了。
    “餓不餓？先吃點東西恢複力氣。”
    武朝已經端來早就煮好的肉粥，十分軟爛可口，溫度剛好。
    “餓！”
    武歡感覺自己能吃一頭牛了，盛貞接過碗給她喂粥，就像小時候那樣照顧著她。
    符雯看著也饞了，武慧給她吹吹再喂她。
    “你們慢點吃，別急，醫生說過剛醒來不能吃太多東西。”
    很快，一碗粥就見底了，符雯和武歡腦子也轉悠起來。
    “爸媽，你們怎麽來了？鄭叔叔叫你們來的嗎？”
    符雯見他們還在首都家裏，隻是很奇怪，電視機裏怎麽說新年快樂了？
    “嗯？你們不記得發生了什麽嗎？”
    武朝敏銳發現她們的問題，似乎對於他們在這裏很奇怪。
    “呃……好像我們在跟鄭叔叔說話，然後腦袋很痛，然後就不記得了，歡姐你記得嗎？”
    武歡也點點頭。“我也隻記得這麽多，可是電視裏怎麽到08年了？”
    武歡指著電視問，武慧心直口快道。
    “你們突然昏迷不醒，差點沒命了，你鄭叔叔嚇得把國內專家都請來給你們看病，一個個都看不出什麽問題，最後還是請雯雯師傅幫忙的……”
    這兩個多月的事她都要跟她們說了，符強和盛貞他們在一邊補充，兩人有點懵圈，啊？怎麽就兩個月後了。
    “你看你們，都瘦成皮包骨了，你們真什麽都不記得？”
    符強指著她們的胳膊，符雯和武歡十分震驚，不是，她們的肉呢？怎麽就成皮包骨了？
    看看胳膊，再看看自己的腿，簡直就像個行走的骷髏架了，她們都不敢照鏡子，這副鬼樣子她們自己看著都害怕。
    “你們好多天不打電話給我們，你幺爺還不跟我們說呢，三天了才告訴我們。”
    武朝一想起來自己不靠譜的弟弟，氣就不打一處來，看他礙眼已經打發回家了，要娃娃真有個三長兩短，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。
    “爸媽，對不起，讓你們擔心了。”
    武歡看著爸媽明顯消瘦憔悴的樣子，心裏很過意不去。
    “你們自己也是的，以後別亂去陌生地方了，我懷疑你鄭叔叔家那個地方不幹淨，你們撞邪了。”
    鄭宇輝家那個的地方，武朝跟著去看過，感覺陰森森的，他一點都不喜歡，嘴上不怪他，可他心裏其實還是埋怨的他的，要不然他們孩子不會無故昏迷兩個月的。
    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