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能回去，我回去我父親還會把我賣給其他人，我會死的”。
    看到蘇禾止不住的眼淚，顧野也有點慌神，她是水做的嗎？眼淚怎麽這麽多。
    “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”，蘇禾哽咽問道。
    顧野喉嚨滾動了一下，搖搖頭，“沒有。”
    “那先跟我結婚不行嗎？大不了以後你碰到喜歡的人了，我們在離婚”。
    “蘇禾同誌！在你眼裏婚姻是兒戲嗎？可以隨便離婚”。
    顧野大聲說道，他沒想到，小小年紀的她，竟然這麽不負責任。
    蘇禾被他突然提高的聲音，嚇到了，她如同時間被定住了一樣，微張著嘴巴，忘記了哭泣，淚水也像是被定住了，不再滑落。
    顧野看到她的樣子，有點心軟，自己可以嚇到她了，隨後語重心長的說道。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婚姻要慎重，不能隨便結婚，也不能輕易離婚。你知道了嗎？”
    “那你不願意和我結婚，是沒看上我？你是不是嫌我長的黑，長的醜”。
    顧野一時語塞，又怕說出來的話傷到她，“不……沒有……，那…你不是也不了解我…
    “我看上了，我看上你了，你長的帥，是我喜歡的樣子”。蘇禾說完低頭，一副嬌羞狀。
    顧野再次語塞，他就沒見過這麽大膽，又不含蓄的人，他輕舔了一下嘴唇，一時不知怎麽跟她說。
    蘇禾看他說不出話了，看了看外麵的太陽，該做晚飯了。
    “我去做飯，你要是不休息，就幫我生火吧，我老是學不會生火”。
    蘇禾說的理所當然，然後站起來走進屋裏，從空間裏拿出那盆魚，看著那兩條歡快的魚，蘇禾撇撇嘴，顧野有口福了。
    他看著緊閉的房門，微微張開嘴巴，眼神中閃爍著驚訝。
    隨後輕輕一笑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，他好像拿她沒有辦法，他可以果斷拒絕部隊女同誌的表白，可是在蘇禾麵前卻說不出一句重話。
    蘇禾從屋裏把兩條魚端出來，走到院子裏。
    “哪來的魚”？
    “顧晨逮的，家裏沒什麽吃的，正好你回來了，今晚吃魚”。
    顧野皺眉，他記得河裏的魚不好吃，家裏還是這麽困難嗎？難道他寄回來的錢不夠花？
    “我娘還好嗎”？
    顧野接過她手裏的魚，把魚敲暈，隨後刮起了魚鱗。
    他的手指修長，做起事來賞心悅目，蘇禾目不轉睛的看著他，利落的刮著魚鱗。
    “不好，嬸的眼睛老是紅腫，明天你帶她去醫院看看吧。”
    “很嚴重嗎”？顧野停下手裏的動作，緊張的看著蘇禾。
    蘇禾注視著他，不由得問道，“這麽擔心，為什麽五年沒回來看看”。
    顧野聽後一愣，隨後苦笑，“我娘是不是怨我了。”
    蘇禾搖頭，“沒有，她心疼你。”
    顧野聽她這麽說，胸口有點悶，繼續低頭手裏的動作，眼前有點模糊。
    突然，大門被推開，顧晨從外麵回來了，第一眼看到盆子裏的魚，“嫂嫂，今晚吃魚嗎？”
    蘇禾似笑非笑的看著他，他慢慢抬頭，看到顧野，驚訝得張大嘴巴。
    “發什麽呆，這是你哥哥”。蘇禾笑著提醒道。
    “小晨？”顧野打量著他，都這麽大了嗎？他走時顧晨才三歲。
    “我去喊娘”，顧晨說完轉身就往外跑。
    “他害羞了”！蘇禾笑著說道，轉頭看向顧野。
    顧野微笑，對上她的眼睛，兩人四目相對。
    他嘴角上揚，眸中仿佛盛滿了星辰，細碎的笑意，眉眼間帶著一絲溫柔，蘇禾看著他有些失神。
    顧野眼中的蘇禾，她眉眼彎彎，眼神清冽，純淨的不摻一絲雜質，笑容自信又明媚，他一時有些怔住。
    突然外麵傳來腳步聲，他們分別移開了眼睛，蘇禾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，這個人帥的犯規。
    “小野！”何杏從外麵跑來，看著顧野，從上往下，從下往上，像是不敢相信，麵前的人就是她的孩子。
    “娘，我回來了”，
    顧野快步走到何杏麵前，看到何杏的白頭發，和臉上的皺紋，他眼睛濕潤，跪在何杏麵前，“娘，對不起，是我不孝。”
    何杏淚流滿麵，使勁捶打著他，心痛無比，“你這個孩子，怎麽就不知道回來趟，你讓我擔心死了。”說完母子兩個抱著痛哭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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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蘇禾把魚燉上，就去揉麵，準備做個蔥油餅。
    顧晨一邊燒著火，一邊摘蘑菇，蘇禾回頭，看他拿著一顆蘑菇來回撫摸，伸著小腦袋往房間裏看。
    蘇禾把一籃筐薺菜扔給他，“別看了，什麽也看不到，安心把薺菜給我摘了。”
    顧晨小小年紀，輕輕歎了一口氣，把盆子裏的蘑菇推到一邊，開始摘薺菜。
    “怎麽了？你哥哥回來，不開心”？
    “不是，他跟我想的不一樣”。
    蘇禾笑道，“那你想象的哥哥什麽樣的。”
    顧晨托著下巴陷入沉思，看到哥哥現在的臉，夢中的哥哥反而讓他記不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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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知道，反正不是現在這個樣子”。
    蘇禾蹲在他麵前，“是不是感覺他有點陌生？相處兩天，熟悉了就好了。”
    “那他會喜歡我嗎？”顧晨終於問出心裏的想法。
    “當然，你長的跟他這麽像，他肯定稀罕死你了”。
    蘇晨聽後眼睛亮了起來，不自覺的摸著小臉，“我們長的像嗎？”
    “像，一看就是親兄弟”。蘇禾看到顧晨欣喜的摸著自己的小臉，笑著搖頭，這孩子太好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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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房間裏，何杏握著顧野的手，先是問了一些部隊上的事，顧野一一回答。突然她話風一轉。
    “小野，看到蘇禾了嗎？娘給你找的媳婦，明天就去把結婚證領了，順便把喜宴也辦了。”
    “娘，我明天帶你去醫院吧”。顧野看到何杏的眼睛微腫，擔心的說道。
    “我不去醫院”？何杏堅定的拒絕，她怕自己去了就回不來了。
    “娘，我就20天假期，別讓我回部隊後不安心，我們明先去看看眼睛”。顧野同樣堅持。
    何杏想了想，“明天你先去和小禾領證，領完證我就去看醫生。”
    “娘，婚姻不是兒戲，再說我年紀也不大，為什麽要這麽早結婚”。顧野無奈。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喜歡外麵的城裏姑娘，所以看不上，娘給你找的農村丫頭”。
    何杏緊張的問道，城裏姑娘她見識過了，像那幾個知青都嬌慣的很。
    “沒有，我沒有喜歡的人”。
    “那就好，娘跟你說，蘇禾很好，看她現在瘦，她是沒長開，等過兩年你看吧，她不愛比城裏姑娘差”。
    顧野捏了捏鼻梁，有些無奈，“她也是真心願意和我結婚嗎？”
    “當然，現在全村都知道她是你媳婦。對了，我跟你說，有個女知青叫崔小柔，她可壞了，老欺負小禾，剛開始讓小禾給她當丫鬟，後來又詛咒小禾，改天有時間我跟你細說。還有我做過對比了，包括那些女知青在內，村裏沒人比蘇禾好，你娶蘇禾不虧。”
    何杏小聲跟他說道，他也是她養大的兒子，她又怎麽會害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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