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衡之，我們結婚吧，你願意娶我嗎？
    崔小柔要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找個爹，她第一個就想到了薛衡之，在她心裏也隻有薛衡之能配的上他。
    薛衡之皺眉，他不知道崔小柔怎麽了。但是他非常確定，自己現在不喜歡她，也不願意娶她。
    “崔小柔，你剛才說的話，我就當沒聽見，以後也不要說了，你可能還不知道，我現在和張玫在處對象”。
    薛衡之說完，抱著課本就要離開。
    “薛衡之，站住”！
    崔小柔想過，自己貿然提出結婚，他可能被嚇到，但是看他拒絕的這麽幹脆，崔小柔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。
    “薛衡之，我們來自一個地方，我父親的能力，你也是知道的，娶了我，明年不管有沒有高考，我保證你都能回城，你還是想好了再拒絕我吧”。
    崔小柔走到他的後麵，低聲接著說道：“還有，聽說你父親被舉報了，我父親應該有這個能力幫助他，薛衡之，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吧”。
    薛衡之回頭看著崔小柔，記憶中的崔小柔好像不是這樣的吧。
    以前的崔小柔雖嬌生慣養，但是心思單純簡單，甚至是那種傻傻的笨笨的女孩。
    現在的崔小柔，心機重的讓薛衡之覺得陌生和可怕。
    不可否認她的話很吸引人，但薛衡之是成年人，知道他要付出什麽代價。
    以前他也許會考慮，畢竟能回城，能幫助父親，對他確實誘惑很大。
    但現在每天看到，張海軍和於蘭芳夫妻相處，讓他既羨慕又非常的向往。
    他非常確定，心目中的理想妻子，並不是崔小柔這樣的。
    “崔小柔，我不用考慮了，我是不會拿我的婚姻去換這些的。我父親的事交給他自己解決，而我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回城，你想結婚，找別人去吧”。
    薛衡之說完，轉身離開，這次他知道他們以前的情分徹底結束了。
    崔小柔看著他的背影，被拒絕的屈辱感讓她心生怨恨。
    薛衡之，你會後悔的，一定會後悔的。
    崔小柔恨恨的說完後，轉身跑回去。
    她剛到牛棚，就看到院子裏村長還有知青辦的人。
    婦女主任夏桑菊，扯著嗓子問她去哪裏了，怎麽現在才回來，領導他們都等了很長時間。
    崔小柔尷尬的笑了笑，“村長，你們找我有事嗎？”
    知青辦的那人站起來，從書包裏拿出一張紙，“你就是崔小柔，明天你可以離開牛棚，搬回知青點了。”
    夏桑菊看著傻愣的崔小柔，拍了她一下，“怎麽，這是高興傻了？”
    崔小柔在夏桑菊的提醒下，木訥的接過那張紙。看著上麵對她的懲罰解除，她心情沉重，回知青點，她的秘密就暴露了吧。
    夏桑菊看她臉上的表情，怎麽快哭的樣子，看了看蹲在牆角的啞巴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崔小柔。
    最後看向她的肚子，雖然她穿著肥大的外套，她是過來人，一眼就看出她那遮不住的孕相。
    她驚訝的睜大眼睛，傳言不會是真的吧，這個崔知青真的喜歡啞巴，還懷了啞巴的孩子？
    因為崔小柔的反常了，同樣引起了知青辦那人的懷疑。
    夏桑菊看向村長，顧大順混濁的眼睛也像是看透了一切。
    “王幹事，這麽晚了，還麻煩你跑一趟，家裏飯都做好了，吃了飯再走吧”。
    “顧村長，不用了，我明天要進城開會，天太晚了，我先回去了”。
    王幹事說完，放下疑慮，轉身往外走，顧大順忙跟上。
    夏桑菊看看啞巴，又看看崔小柔，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秘密，她踮著腳悄聲離開。
    崔小柔把手裏的紙握成團，緊緊的攥在手裏，晚了，這張紙來的太晚了。
    她如行屍走肉般走進房間，啞巴則是看著地上的紙，眼睛閃著光，嘴角微微勾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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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顧大順目送著王幹事離開。
    “叔，啞巴和崔知青………”
    夏桑菊欲言又止，這事怎麽想都覺得離譜，所以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。
    顧大順雙手背在後麵，臉上盡是愁容，馬上就要交公糧了，在留下種子糧，不知道還有多少糧可以分，這麽多事等他處理。
    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，平時本分老實的啞巴，又給他惹出不該惹的麻煩來。
    顧大順皺眉，對夏桑菊說道：“你是婦女主任，有些事，你去了解一下。”
    崔小柔的背景不簡單，如果她在下鄉期間嫁給一個農村人，還是有年紀的個啞巴，顧大順都不敢想，這會給他們村帶來什麽樣的影響。
    夏桑菊點點頭，看村長嚴肅的表情，也知道這是件棘手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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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中午，崔小柔的房間裏。
    夏桑菊看著崔小柔的肚子，目瞪口呆，驚訝的說不出話來，這怎麽也有五個月大了吧。
    她看向蹲在門口的啞巴，滿眼的不可置信，這啞巴膽子太大了。
    突然，崔小柔撲通一下跪在夏桑菊麵前，“桑菊嫂，我是被人強迫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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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說完她大哭起來，昨晚她想了整整一眼，她肚子裏的孩子打不掉，想瞞過所有人也是不可能的，現在隻有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，讓村裏的人幫隱瞞。
    當然她並不擔心啞巴揭露她，一個是他沒這個膽，還有崔小柔知道他喜歡她，給他個好臉色，他高興的對她搖尾巴，是標準的舔狗。
    夏桑菊驚訝的捂著嘴巴，再次看向啞巴。
    啞巴一直低著頭，看不出他的想法。
    崔小柔看夏桑菊誤會了，忙解釋道：“不是啞巴，那人會說話的，但是我被打暈了，沒看清那人的長相。”
    崔小柔把昨晚想好的說辭，跟夏桑菊說了一遍，夏桑菊同情的看著她，替她感到惋惜，她要是沒來牛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。
    “啞巴呢？啞巴你當時怎麽沒去救她，你是啞巴又不是聾子，你為什麽不去救她”。
    夏桑菊恨恨得看向啞巴，對他失望透頂。
    啞巴抬頭看向崔小柔，眼底裏閃過戲謔。
    崔小柔心中一緊，慌忙的向夏桑菊解釋，他去山上打獵了，那天他不在。
    夏桑菊這才鬆了一口氣，她又重新看向崔小柔。
    “崔知青，這事你是怎麽想的”？
    “桑菊嫂子，發生這樣的事後，我都不想活了，沒想到又懷了孩子，不瞞你說，我用過所有方式想打掉孩子，可他像是長在我肚子裏，怎麽都打不掉，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，嗚嗚……嗚……要是被人知道了，我也沒臉活了”。
    “崔知青，你可別幹傻事，不會有人知道的，我現在就去找村長，給你想辦法，你可千萬別想不開。”
    夏桑菊換位思考了一下，別說了她嬌滴滴的城裏姑娘，這要是她，發生了這樣的事，可能早就沒臉活了。
    夏桑菊忙站起來跑去找村長，就怕晚了，到時候一屍兩命，又是知青身份，那她們村也跟著完了。
    夏桑菊跑出去後，崔小柔麵無表情的擦擦臉上的淚。
    她早該想到的，她是女知青，在下鄉期間，被強迫懷孕，頭疼的不光隻有她吧，再說她還有一個首長父親，村長必須保她。
    崔小柔眼裏帶著笑意，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喘口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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