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禾看向小玲，小玲看著她默默搖頭，她這次也沒多餘的布票賣給她。
    “小玲，我等會再付錢，我對象馬上快過來了，他有布票”。蘇禾看過顧野的錢包，知道他錢包裏各種票挺多的。
    “蘇禾，你說什麽呢，顧野不是在部隊嗎？要不我把布票借給你用吧”。
    顧英子覺得她就是在嘴硬，她和蘇禾差不多結婚，她現在懷孕了，聽娘說顧野和蘇禾感情不怎麽樣，現在別說懷孕了，可能都沒圓房。
    她娘說自從她懷孕，何杏嬸子每次見了她娘，鼻子不是鼻子，臉不是臉的，態度很不友好。
    顧英子摸摸肚子，心想這個蘇禾沒想到也挺虛偽的，在她麵前還嘴硬。
    蘇禾看向她，現在的她帶著刻薄，話說的雖漂亮，但臉上全是奚落的樣子，讓人很不舒服。
    “不用了，你不是也要扯布，你買吧，我等等顧野”。
    顧英子聽她這麽說，也是無奈搖頭，她到底在嘴硬什麽，不就沒帶布票嗎，鄰裏鄰居的，她要向她開口，她還能不借是怎麽的。
    “行了，別嘴硬了，給你”。
    顧英子拿出布票遞給她。她現在懷孕，在蘇禾麵特別有優越感，知道蘇禾心裏嫉妒羨慕她，她難得心軟，不想看她出醜，主動提替她解圍。
    蘇禾輕歎一口氣，心裏無奈，這個顧英子是聽不懂人話嗎？
    “小玲，那塊帶暗花的布拿下來我看看”。
    蘇禾無意間抬頭，看看到那卷布在陽光的照射下，很有質感。
    小玲忙把蘇禾指的那款布拿下來，“這是帶暗花的平絨布，適合做上衣”。
    顧英子也看向那塊布，眼睛一亮，適合給她婆婆和她娘，做個新年褂子。
    “這布挺好看的，我要了，蘇禾，你沒帶布票，下次買吧”。
    顧英子上前，伸手摸著布料，麵料柔軟，顏色是大紅色的，但是這個紅好看，不老不豔，過年穿剛剛好。
    顧英子越看越喜歡，她自從懷孕她婆婆對她態度好點了，今年過年再送她塊麵料，她一定更高興。
    “小玲，幫我扯兩米”。蘇禾無視她，直接對小玲說道。
    “蘇禾，你沒票就別買了唄”。
    顧英子看中了這塊布，就不想讓蘇禾給何杏買了。
    何杏長的比她娘好看，個子比她娘高，這要是在和她娘穿一樣的，那她娘不就被比下去了嗎？
    “顧英子，你買你的，我買我的。我們各買各的行嗎”？
    “蘇禾你什麽意思？我看你沒票好心借給你，你卻處處和我比，這塊布料一看就不便宜，我了解你們家的情況，你何必打腫臉充胖子，這麽虛榮呀”。
    顧英子提高音量，店裏人紛紛向她們投來好奇的目光。
    蘇禾開始不耐煩了，這個顧英子來供銷社幹嘛呀，就是準備跟她吵架的吧。
    “顧英子，我們本來就不熟，你買你的，我買我的，不管我有錢沒錢，都與你無關，你該幹嘛幹嘛去好吧。”
    蘇禾上前一步，在她耳邊低聲說道：“不想讓人知道你騙婚的事，就閉嘴，別叨叨著煩我，把我惹急了，你懷孕騙婚的事，我全都給你說出來。”
    顧英子抬頭，不敢相信的看著她，這個蘇禾什麽意思，是想跟她撕破臉嗎？表麵都不想維護了。
    可自己新婚吵架的時候，偏偏讓她看到了。顧英子心生氣惱，好，要買是吧，你沒布票我看你怎麽買。
    顧英子打定主意看她出醜，兩手一攤，站到一邊。
    蘇禾終於覺得清靜了，非逼著她發火，真討厭。
    “小玲，扯布”。
    “唉！好嘞”！
    看到小玲把布扯好，顧英子露出笑容，剛想上前，看她怎麽付錢，聽到蘇禾衝門口喊。
    “顧野，這裏”。
    顧英子回頭，看到站在門口的那一抹綠色。
    慢慢的顧野的麵容清晰起來，顧英子心髒跳動起來，顧野，他回來了？
    顧野走過來，蘇禾忙上前，在他身上摸他的錢包，嘴裏抱怨著：“你怎麽才來？我忘記帶布票了。”
    顧野幫她把錢包拿出來，“抱歉，路上耽誤了一下。”
    蘇禾打開錢包，拿出布票，去交錢。
    “顧野，你回來了”。顧英子說完理了理耳邊的頭發。
    “英子”？
    顧野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她。
    顧英子笑著點點頭，下意識的往下拽了拽衣服，想遮蓋一下肚子。
    顧野對她點點頭，剛想抬腳去找蘇禾。
    顧英子出聲叫住了他，“野子哥，剛才蘇禾沒帶布票，我想借給她，她好像對我有點意見，說什麽也不用我的。”
    顧野看了看她，又轉頭看向蘇禾，“她可能不想麻煩你，英子，我先過去了。”
    顧英子看著顧野的背影，握緊拳頭，心裏帶著不甘，差一點點，隻要她當初堅持一點點，現在站在他身邊的就是自己了。
    “顧野，看，這個給顧晨做一身衣服，這個給娘做個褂子，過年穿的，怎麽樣”？
    蘇禾看到顧野，忙讓他看自己買的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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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顧野點頭，“你的呢？”
    “我”？
    蘇禾搖頭，“我不要”。
    她是真不喜歡現在的這些布料，做出的新衣服也沒多漂亮，就是換了個土法。
    所以新衣服和舊衣服對她來說，沒差別。
    顧野抬頭看了一圈，指著一塊粉色布料，“那塊布怎麽樣。”
    小玲在一邊眼睛亮亮的盯著顧野，聽到他的話，忙回頭去拿那卷布。
    “這個不錯，用這個做個新年衣服”。
    “一定要做嗎？你能看出來，我其實不是很想要吧”。蘇禾指著自己的眼睛。
    顧野點頭，笑著拍拍她的背，低聲說道：“我知道你看不上，但是過年還是要穿新衣服的。”
    蘇禾還是給自己扯了一個褂子的布料，她也怕大家都穿新衣服，她沒有掃大家的興。
    顧野又買了點心糖果，瓜子之類的，兩人拎著東西出來，又碰到顧英子。
    顧英子兩手空空，什麽都沒買，她看到顧野對蘇禾笑得時候，就在裏麵待不住，出來了。
    看到他們後，還是上前打招呼，“野子哥，你買好東西了。”
    顧野點頭，“英子，你現在出門最好找人陪著，別自己一個人，不安全。”
    顧英子扁扁嘴巴，點點頭，“知道了，野子哥。”
    “快回家吧，我們也回去了”。顧野示意蘇禾上車。
    蘇禾跳上車，攬上他的腰，無視顧英子看她的眼神。
    兩人走到岔路口時，顧野轉了個彎。
    “你要去哪裏？”
    “不是去衛生室嗎”？
    蘇禾想起王中啟說自己的身體，想要孩子，還未必能要上呢，拍拍他的背，“不用了，掉頭回家。”
    “怎麽了”？顧野長腿一伸，撐在地上，回頭看向她。
    “回家在跟你細說”。
    看顧野在猶豫，蘇禾縮了縮脖子，“顧野，快點回去吧，我好冷。”
    “好，先回家”。顧野看她鼻尖都紅了，知道她怕冷，騎車調頭往家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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