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禾陪顧野躺到中午，知道他肚子餓了，出去熱了小米粥。
    為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，蘇婉沒讓他下床，在床邊一勺一勺的親自喂他。
    顧野看她殷勤的樣子，耐著性子配合著她。
    “吃飽了嗎？要不要再來點”。
    顧野搖頭，“吃飽了，你去吃飯，吃飽了我們談一下。”
    蘇禾把碗放在梳妝台上，坐在床邊，扣著指甲。
    “顧野，你罵我吧，但我昨晚真不是故意的，我真睡著了。”
    顧野伸手把她的手，握在手裏，小小的一隻，讓他不都敢用力握。
    “蘇禾，昨晚我很怕，怕你消失了，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”。
    顧野想起昨晚無助的自己，他從來沒這麽怕失去過，就像是心髒被硬生生的挖去一塊，心裏空空的，孤獨空虛席卷而來，讓他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。
    蘇禾內疚的上前抱住他，換位思考一下，如果他無緣無故的一晚上見了，她應該也會崩潰吧。
    “顧野，我保證這個錯誤隻犯這一次，下次進空間前一定跟你打招呼”。
    顧野抱著她皺眉，此刻對於她那虛擬的空間沒什麽好感，覺得蘇禾心中那玩意比他重要。
    就在此刻，門口有人拍門，很快傳來於蘭芳喊她的聲音。
    “是於蘭芳，你快起床”。蘇禾推開他，轉身把他的衣服扔給他。
    看顧野還在愣神，著急再次催促他。
    “你快點，大白天，讓人看到你這樣，會想歪的。”
    蘇禾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，臨出去開門的時候，用手指著他，“速度！”
    “蘇禾！你在嗎”？於蘭芳搓搓手，心想蘇禾不會去鎮上了吧。
    張海軍又拍了兩下門，剛想說可能不在家。
    這時門被打開，蘇禾從裏麵出來，“在呢在呢，真是急性子。”
    “你怎麽這麽慢，我都快凍死了”。於蘭芳穿的跟大熊貓似的，圍的嚴嚴實實，就露著眼睛鼻子。
    “快點進來”！蘇禾忙去扶她。
    她和張海軍一人扶著一邊，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個國寶。
    “這麽冷的天就別出門了，想我了，讓張知青過來叫我一聲，我去知青點找你唄”。
    於蘭芳看向屋裏，神秘一笑，“我聽顧晨說顧野回來了，這不想來認識認識，讓孩子熟悉熟悉他幹爹。”
    蘇禾突然想起來，自己好像還沒跟顧野說這事。
    於蘭芳看她的表情，疑惑的問道，“你不會還沒跟他說這事吧。”
    蘇禾點點頭，“這不還沒來的及開口，你就來了。”
    “懂了，怪我唄。張海軍我們走”。於蘭芳佯裝生氣，想要笨拙的轉身。
    張海軍麵帶笑意的配合她，蘇禾拽著她的胳膊。
    “錯了錯了我錯了，我進去就跟他說，行了吧。”
    蘇禾覺得有點背，今天這個錯了說了好多遍了。
    “我們家有葡萄和荔枝，都是顧野戰友從外地帶來的，你確定要走嗎？”蘇禾低聲誘惑她。
    於蘭芳咽了一下口水，知道她男人顧野在部隊，是個有本事的。但這反季節的水果，不可能吧。
    看於蘭芳不相信，“不信進來看看，好貴的，以後你想吃，我還買不起了呢。”
    蘇禾扶著她來到屋裏。
    顧野穿戴整齊的正在沏茶，看到他們進來後，放下手裏的事，走過來和他們打招呼。
    張海軍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，跟顧野握手，對於顧野的身份他是向往尊重的。
    於蘭芳打量著眼前的顧野，灰色的毛衣，裏麵是白襯衣，下麵是軍綠褲，長的就不用說了，是她至今為止見過最好看的男人，
    他身材挺拔，舉止從容，隱著銳氣，卻又謙遜溫和。
    於蘭芳看著他暗暗點頭，她撫摸著肚子，要是她真生個女兒，到時候就讓她嫁給蘇禾的兒子。
    如果她生個兒子，到時就讓他娶蘇禾的閨女，總之，她現在給這小家夥把路鋪好了，未來就看這家夥自己的造化了。
    於蘭芳多有心眼，自從她懷孕，她就為她的孩子，將來做好打算了，連親家都提前找好了。
    於蘭芳摸了摸肚子，對蘇禾使了個眼色，蘇禾了然。
    摸著她的肚子，對顧野說道：“顧野，這孩子認我的幹媽，你就幹爸了，高興嗎？”
    顧野看著她點點頭，看不出喜怒，“好，你高興就好。”
    顧野和張海軍在外麵聊天，蘇禾和於蘭芳在房間裏吃水果。
    “你少吃點荔枝，這個吃多了有火，吃點葡萄”。
    於蘭芳摘了好一顆葡萄放嘴裏，“嗯，好甜。”
    “這是在哪裏買的？讓張海軍也去給我買點去”。
    蘇禾想了想，“在鎮上黑市，你想吃我可以給你介紹，但是價錢不便宜。”
    於蘭芳搖頭，小聲說道：“不怕，張海軍的爹娘每個月都寄錢過來，我們兩個現在不缺錢，隻要我想吃的，他都給我買。”
    “呦呦呦，幸福死了”。
    於蘭芳笑眯了眼，含蓄的說道：“還行吧。”
    此刻的她完全不像，蘇禾剛見到她的樣子，那時的她苦大仇深，每天帶著黑框眼鏡，冷冷的滿腹心事的樣子。
    自從嫁給張海軍，張海軍真的很愛她，她變得愛笑了，小女人的姿態盡顯無遺，愛人如養花，此刻在她身上具象化了。
    “對了，有一件不可思議的大事，你一定不知道”。於蘭芳湊近蘇禾，神秘的說道。
    “什麽事”？蘇禾吐出荔枝核，滿不在乎的樣子。
    “崔小柔懷孕了”。
    於蘭芳說完看到蘇禾的反應，看到蘇禾吃驚的張大嘴巴，這下滿意了。
    “是不是很吃驚？還有更吃驚的，想不想知道她和誰結婚了”。
    蘇禾此刻在想，這個崔小柔到底是沒把孩子打掉，看來這個年代想打招呼孩子不容易。
    於蘭芳知道就是想破頭，蘇禾也不會想到，就大方的告訴她，“是牛棚的啞巴。”
    蘇禾不可置信的看著她，也就是說，這就是崔小柔想出來的解決辦法，跟啞巴結婚是為了讓孩子出生。
    可她都結婚了，為什麽不去醫院打掉孩子，難道是因為當母親心軟了。
    蘇禾還是不敢相信，以崔小柔的脾氣，這個孩子不該出生的，不然她輩子都別想擺脫他。現在不光孩子沒打掉，還嫁給了啞巴。
    蘇禾不理解，她到底是怎麽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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