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蘭芳生下孩子後，因為張海軍舍得花錢，母子倆人被照顧的很好。
    還沒出月子，小舟舟被養的白白胖胖,像個小肉球一樣，特別可愛。
    蘇禾每天除了上山，星期天去鎮上，一有時間就去知青點看那小嬰兒。
    “這小家夥怎麽這麽可愛”？
    蘇禾抱著奶乎乎的舟舟，他粉嫩的肌膚，像是細膩的瓷器，白白胖胖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嗬護。
    “喜歡，你也生一個”，於蘭芳放下手裏的書，在一邊笑著說道。
    “生，當然要生”。
    別說何杏羨慕了，蘇禾也好多次想把舟舟抱回家。
    “那你快點，顧野什麽時候回來”。於蘭芳坐直了身體，恨不得蘇禾現在就懷孕的架勢。
    “不知道，上次寫信說這段時間挺忙的，不是，你著什麽急。”
    “我不是怕你的孩子和我們家舟舟，相差太大，有代溝，玩不到一起”。
    “本來就玩不到一起，你們以後也許回京城，我可能在青海，上哪能玩到一起”。
    蘇禾逗著舟舟，舟舟可愛的，睜大眼睛看著她，對她咧著嘴笑，一下子讓蘇禾的心都萌化了。
    於蘭芳聽後若有所思，“蘇禾，以後無論我們在哪裏，都不要斷了聯係好不好。”
    “好呀”。
    於蘭芳覺得她有點敷衍，不滿的說道：“蘇禾，我是認真的。”
    蘇禾抱著舟舟看向她，想了想她剛才說的話，爽快的答應。
    “我也是認真的，絕不斷了聯係，這可是我幹兒子呢。”
    “是不是呀，小舟舟，叫幹媽”。
    “什麽幹媽，這裏都叫幹娘”。
    “不要，就叫幹媽，小舟舟叫幹媽……”
    “吱”，門被推開，張玫拿著包裹進來。
    她把包裹放到門口，在爐子上烤了烤手，烤走身上的涼氣，拿著板凳坐到蘇禾旁邊。
    她壓低聲音，小聲說道：“你們聽說了嗎？崔小柔也生了，也是個男孩”。
    於蘭芳和蘇禾驚訝的對視一眼。
    蘇禾天天去山上，也經過麥場，沒聽到任何消息。“你聽誰說的”？
    “現在村裏都傳開了，在牛棚附近，聽到孩子哭聲，有人跑進去看了，說啞巴抱著哭鬧的孩子，還沒看到崔小柔，就被啞巴趕出來了”。
    蘇禾皺眉，要是真是這樣的話，蘇禾為崔小柔不值，她怎麽就讓自己到了這種境地呢。
    “你們說，我們要不要去看看”。
    張玫不確定的問道，雖說崔小柔跟她們感情不好，但是她現在這個樣子，讓人挺心疼的，以前她們畢竟是一起來這裏的姐妹。
    “我就算了，我覺得她好像並不想見我”。蘇禾覺得她還是不去了，崔小柔剛生了孩子，別把她氣出好歹。
    張玫看向於蘭芳。
    “我還沒出月子呢，不過你們要是去的話，可以帶上我們家海軍”。
    “行，那我去問問隊長”。
    張玫起身拿，起自己的包裹跑出去，很快聽到隔壁傳來說話聲。
    蘇禾和於蘭芳都沒有說話，也許都對崔小柔感覺到惋惜吧。
    _
    牛棚裏
    崔小柔躺在潮濕的被子上，聽到隔壁孩子的哭聲，煩躁不已。
    她生下孩子後，啞巴整個人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，知道她死都不會喂孩子後，除了給她送飯，幾乎不管她。
    崔小柔也沒想到那個孩子命這麽大。
    那天知道於蘭芳在知青點下的孩子後，崔小柔天天膽戰心驚，她該怎麽辦，難道指望啞巴送她去醫院嗎？
    這時她想到了秦震，不管怎麽樣，這個孩子是秦震的，並且秦震有錢，有條件照顧好她。
    她後悔了，覺得跟啞巴領證太草率了，她當晚就收拾了衣服，準備去鎮上找秦震。
    誰知出門正好碰到啞巴，啞巴看她拿著包，比劃的問她要去哪裏？
    崔小柔跟以前一樣讓他滾，但這次啞巴不像以前一樣聽話，他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，瘋狂的去搶奪她的包。
    在兩人的拉扯下，崔小柔摔倒，然後早產。
    啞巴把她抱到屋裏，像給牛接生一樣，情緒穩定的給崔小柔接生。
    當時崔小柔疼的死去活來，也顧不了這麽多，好在孩子不大，她並不受多大罪。
    隻是生產過後，羞恥尷尬遠遠超過了她身體的疼痛。
    她開始賭氣，拒絕給孩子喂奶，甚至都不想看他一眼。
    啞巴也很有本事，幾天過去了，那個孩子竟然還沒死。
    崔小柔聽到隔壁孩子的哭聲，冷笑的感慨，這個孽種命是真硬呀。
    啞巴把煮好的羊奶，一勺勺喂給懷裏的嬰兒，小嬰兒抿嘴喝進去，啞巴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，滿眼都是對孩子的喜歡。
    看到他小小的，感覺都沒有他的鞋大，眼底充滿了憐惜，發誓一定要把他好好撫養長大。
    次日，陶陽帶著張玫和張海軍來到牛棚。
    因為崔小柔不方便，所以陶陽和張海軍沒進去，去了啞巴房間看孩子去了。
    張玫推開崔小柔的門，房間裏一股腥臭味讓張玫忍不住皺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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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看到躺在床上的崔小柔，實在很難想象到，她一年前還是那個自信明媚驕縱活潑的大小姐，沒想現在變成這個樣子。
    “崔小柔，我們來看你了，薛衡之去上課了，他給你帶了十斤雞蛋。
    於蘭芳你也知道的，她還在做月子，不過張海軍來了，給你帶了一隻雞”。
    “我和隊長也給你帶的雞蛋和紅棗，還有紅糖”。
    張玫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她的書桌上。
    崔小柔看著她，沒有忽視她臉上的嫌棄。
    “張玫，你很看不起我吧。”
    張玫緊張的抬頭，“沒有，怎麽會。”
    崔小柔也不想跟她多說什麽，自己現在確實很不堪，但是等她考上大學，回城後，憑著她的家世，定能讓她們刮目相看。
    “張玫，你幫我辦件事吧，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密，不要告訴任何人。”
    崔小柔等不及了，她要見秦震，要讓秦震履行承諾。
    “好，你說”，張玫覺得崔小柔現在不是方便，給她跑跑腿，沒什麽。
    “幫我去鎮上，去黑市找一個叫秦震的人，就說孩子我生了，讓他立刻來見她”。
    “這個秦震是”？
    “奧！是我父親認識的人，讓他照顧我的”。
    張玫並沒有懷疑她的話，答應她，一定會幫她把消息帶到。
    崔小柔再三囑咐，一定不要讓別人知道。
    張玫以為秦震的身份不方便公開，所以點頭答應，誰都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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