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林大川如約來給蘇禾送雞蛋，他剛到蘇禾家，村民人就排起隊來。
    一家一個雞蛋，清山村差不多兩百二十戶，有人領過了，再來領一次，蘇禾也懶的和她們計較，就當她來這麽久，又在山裏掙到錢了，現在就當給村裏人發福利了。
    當然，要不是因為這裏的人生性多疑，她又一貫低調，她完全可以在大方點。
    蘇禾和林大川終於把雞蛋分發完了，林大川一口一個恩人叫著蘇禾。
    村裏人都羨慕不已，尤其看到林大川今天來時，又在自行車上掛了一塊排骨，更是覺得蘇禾命好，做個好事做到財神爺麵前。
    等所有人都走了，何杏從屋裏出來，端了一杯茶水，“大川，喝點水。”
    “唉！謝謝嬸子”。林大川接過茶杯。
    “今中午吃雞，想怎麽吃，辣炒還是清燉”。何杏挺喜歡林大川的，看他的眼神也帶著和藹。
    “辣炒吧”。何杏的態度讓林大川感到很親切，不自覺的把自己當成這家一份子。
    “好，我去做飯，小禾，你去拿核桃給大川吃”。
    何杏端著今早處理幹淨的雞塊去了廚房。
    “姐，你婆婆對你真好，做飯也好吃”。林大川看著何杏去了廚房，和蘇禾一起走進屋裏。
    蘇給端來一笸籮核桃，放在他麵前，“怎麽現在不叫恩人了。”
    “這不是沒外人了嗎”。林大川笑著說道，拿起一個核桃放嘴裏咬開。
    “對了，這幾天鎮上發生了一件大事，跟秦震有關。”
    蘇禾自己倒了杯水，端起來剛想喝，聽到他的話後，把水杯放下。
    “他怎麽了”？
    “聽說他們幾人內訌了，他身邊那個二麻子，跟人裏應外合，把秦震的老窩給端了。”
    林大川壓低聲音說道，但語氣帶著幸災樂禍。
    蘇禾端起水杯，放在唇邊輕抿，怪不得秦震沒來找她麻煩，原來根本就沒懷疑到她，讓那個二麻子背鍋，蘇禾心裏覺得痛快。
    林大川又拿起一個核桃，張嘴咬開，那清脆聲音，讓蘇禾不自覺的跟著嘴巴發力。
    “還有一件事，有人想偷秦震的兒子，被秦震的人堵住打了一頓，聽我大哥說，秦震可能會帶著孩子離開這裏”。
    偷秦震的兒子，不會是啞巴吧，蘇禾這才想起，這兩天崔小柔鬧的這麽歡，啞巴一次都沒出現過。
    “那個偷孩子的人，現在在哪裏”？
    林大川搖頭，“我也是聽別人說的，具體的事我也不知道。
    蘇禾緊握著杯子，所有人好像都把他忘記了，就因為他是個啞巴，所以都沒把他放在眼裏。
    崔小柔懷孕到生產，都是啞巴在照顧，啞巴對那個孩子一定很有感情。
    站在啞巴得角度上去看，崔小柔和秦震做的事，對他確實過分。
    因為知道啞巴的事後，蘇禾在上山經過麥場的時候，還是忍不住去牛棚看看。
    “有人嗎”？蘇禾推開大門，牛棚裏臭哄哄的，應該是幾天沒掃的緣故。
    院子裏的羊看到蘇禾後咩咩大叫，應該是餓的。
    難道啞巴沒有回來？蘇禾壯著膽子推開房間門。
    啞巴趴在地上，渾身是傷，尤其是找腿，褲子也全是血。
    “林木大哥！”蘇禾上前，手放在他鼻下，還有呼吸。
    蘇禾扒開他的嘴，往他嘴裏滴了幾滴靈泉水，然後跑出去。
    在路上碰到幾個村民，蘇禾立刻上前求助，“啞巴快死了，快去找顧衛民。”
    有人一聽後，跑去找顧衛民，還有人跑去找村長，剩下的人則跟著蘇禾跑去牛棚看啞巴。
    “怎麽回事”？那人邊跑邊問。
    蘇禾搖頭，“具體我也不知道知道，我上山時，聽到牛棚裏的羊叫的不對勁，過來一看，啞巴渾身是血的趴在屋裏。”
    那人和蘇禾來到啞巴住處，看到啞巴渾身是血，也嚇了一跳，“這……這是怎麽了？”
    那人也不敢亂動，和蘇禾在等顧衛民，等顧衛民背著藥箱過來的時候，村長也在人的簇擁下走過來。
    顧衛民給他檢查了一下，好在都是皮外傷，隻是拖的時間有點長，傷口有點感染。
    顧衛民給他上藥，村長顧大順盯著啞巴，院子裏的母羊叫的大聲，他大概猜到啞巴因為什麽受傷的，他慢慢握緊拳頭。
    原本想說服啞巴和崔小柔離婚的心，現在也沒有了，甚至有了讓崔小柔死都要死在清山村的念頭。
    “都包紮好了，掛兩天點滴，找人細心照顧著，問題不大”。
    顧衛民邊收拾藥箱，邊對村長說。
    “那誰來照顧他”？有人問道。
    “要不我來吧，村長，照顧啞巴叔，記工分不”？那個青年笑著問顧大順。
    顧大順看著啞巴，“都忘了嗎？他是有媳婦的人，去知青點，叫崔小柔讓她來照顧。”
    “村長，聽說她失憶了，不記得和啞巴叔結婚的事”。
    “她不記得，就不算數了嗎？去把她叫來，就說我說的，她要是不來，就告訴她，別想從我手裏拿到批條，這輩子都別想回城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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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嘞！我這就去說”。那人跑出去叫人。
    蘇禾趁機離開，讓崔小柔來照顧啞巴，村長真是太有才了，就是這個失憶的崔小柔，是乖乖聽話照做，還是竭力反抗呢。
    啞巴受傷，崔小柔失憶，這個消息一時間全村都知道了，就在全村都在看崔小柔怎麽做時。
    崔小柔收拾了一下，義無反顧的去照顧啞巴。
    但是跟村長也談了兩個條件，第一個就是她要住在知青點，不在牛棚裏住。
    第二個條件是，等啞巴好了後，她要和啞巴離婚。
    第一個條件村長想沒想就答應了嗎，但第二個條件，村長說他做不了主，等啞巴醒來他自己決定。
    最後崔小柔還是妥協，去牛棚照顧啞巴。
    下午，蘇禾背著背簍從山上下來，在麥場正好碰到，準備回知青點的崔小柔。
    “你叫蘇禾吧”？崔小柔熱情的和她打招呼。
    蘇禾點點頭，“我是蘇禾。”
    “我聽張玫說了我們的事，我都忘記了，你能原諒我對你做的錯事嗎”？
    崔小柔臉上帶著笑容，天真的看著蘇禾。
    “你都忘記了，我原諒不原諒你，沒有意義，等哪天你記起來後，如果還決定跟我道歉，到時候我在考慮，原不原諒你”。
    蘇禾說完看到她的笑容一點凝固，最後她扯了扯嘴角，“那好吧。”
    蘇禾背著背簍走在前麵，崔小柔走在後麵。
    碰到村裏的人，都熱情的跟蘇禾打招呼，“蘇禾，又去挖野菜了。”
    “嗯，嬸子，這次挖的薺菜新鮮，你要不要”。蘇禾指了指自己的背簍。
    “不要，想吃我就讓我們家妮去挖了，你快回去吧，薺菜炒雞蛋，薺菜包餃子，好吃的很，讓你娘給你做”。
    “好嘞”！蘇禾背著背簍繼續往前走。
    崔小柔看著她對別人都很熱情，唯獨自己冷冰冰的。
    崔小柔眼睛眯了眯，著看著她的背影，沒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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