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小柔跑出知青點，回頭看到沒有一個人追出來，覺得自己做的事，可能大家都知道了，她也不想再回去受氣了。
    可她又沒地方去，不知不覺得她抬腳，往大山方向走去，抬頭看到遠處的牛棚，她突然想起，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解決，那就是和啞巴的婚姻。
    她要在成績出來前，順利和啞巴離婚，這樣等她回城，自己在清山村的一切就不會有人知道，她父母也不會知道，更不會嫌棄她丟人。
    崔小柔把麻花辮一甩，堅定的往牛棚走去。
    等崔小柔來到牛棚，看到啞巴正在廚房裏燉雞。
    她來到啞巴麵前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：“啞巴明天跟我去離婚吧。”
    啞巴抬頭冷冷的看著她，目光也沒有往日的討好卑微。
    崔小柔被他盯的慌慌的，想到自從孩子被秦震帶走後，他看她的眼神就不對了。
    她輕咳了一下，“我會給你補償的，我給你錢，給你兩百塊錢，你到時候可以在娶個媳婦，生個自己的孩子。”
    啞巴聽了她的話，終於目光柔和點，也想起蘇禾今天下午跟他說的話，他為什麽不跟自己的老婆生個自己的孩子。
    他指了指鍋裏的雞湯，比劃著問她要不要吃。
    崔小柔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，高興的點點頭，她就知道，像啞巴這樣的舔狗，自己給他個好臉，就能輕鬆搞定，誰讓自己是他的白月光，朱砂痣呢。
    啞巴指了指屋子，讓她回屋去等他，他的雞湯馬上就好。
    崔小柔點點頭，走到她以前住的房間，裏麵東西還是她走以前的樣子，崔小柔皺眉，這個啞巴怎麽沒給收拾收拾呀。
    她腳踢了踢倒地的板凳，看著爛糟糟的房間，嫌棄的走出去。
    崔小柔來到他房間的時候，啞巴已經把雞湯給她盛好。
    那一刻，崔小柔有一瞬間還是覺得被溫暖到了，她沒想到，這份感動竟來自啞巴。
    崔小柔喝著雞湯，看著啞巴真誠的說道：“啞巴，我知道你對我好，你放心吧，就是我們離婚，你以後碰到什麽難事，我都會幫助你的。”
    啞巴沒有說話，隻是端起碗吃飯，崔小柔自顧自的跟他聊起了天。
    “啞巴，你喜歡什麽樣的人，等我回城給你介紹。”
    啞巴還是沒回應她，但是崔小柔端著碗陷入了想象。
    她要不要像書裏寫那樣，暗自培養自己的勢力。
    她可以把啞巴培養成，她手中的一把刀，啞巴不會說話，但是塊頭大，力氣大，對她又忠心耿耿，是最好的跟班人選。
    崔小柔端著碗浮想聯翩，整個人陷入自己美好的幻想當中。
    啞巴看著她喝了一半的雞湯，眼神浮出一抹算計，他就是想要他老婆給他生個孩子而已，沒有錯吧。
    等崔小柔吃飽喝足，準備離開時，一開門，冷風一吹，她渾身是發軟，慢慢倒下，很快啞巴接住了她，然後門又被關上。
    牛欄裏的大黑牛，甩著尾巴，在牆角下一張紙包著幾粒白色的藥片，幾天前，給牛配種用的，一陣風吹過，藥片被吹到地上，掉在稻草堆裏，隻留下那張紙在被風吹的到處跑。
    房間裏傳出的聲音，也被淹沒在這大風裏。遠處的樹林更是被大風吹的嗚嗚響，一夜過後，所有的事變了。
    崔小柔猶如死屍一般的躺在床上，她的雙腳被吊起，嘴巴被堵住，啞巴在一邊比劃。
    “隻要你給我一個孩子，我就放你離開。”
    崔小柔嘴巴發不出聲音，她拚命搖頭，眼淚從眼尾滑落，消失在頭發裏。
    啞巴把房間門關上，來到知青點，比劃著要收拾崔小柔的行李。
    張玫他們本來就對崔小柔有意見，也知道這裏麵有貓膩，但是想到她和啞巴還是夫妻，所有人也就不想多管閑事，看著啞巴把崔小柔的行李打包離開。
    隻是他們不是知道的是，從那以後，一直到他們離開，他們所有人都沒再見過崔小柔。
    此時的崔小柔還在拚命掙紮，當看到啞巴手裏抱著著她的行李被褥時，她徹底絕望，眼神懇求啞巴放了她。
    啞巴什麽都沒說，抱著她的東西來到她以前的房間，很快，房間恢複到了了原來的樣子。
    啞巴抱著崔小柔來到她的房間裏，崔小柔瘋了一樣的打他，捶他，抓他，啞巴的臉上，身上出現一道道血痕。
    啞巴無動於衷，任她發泄，等她打累了，啞巴再次跟比劃。
    “隻要你給我生個孩子，我就讓你離開。”
    說完又撲上去，他要孩子，他隻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而已。
    崔小柔此刻才認識到什麽是真正的絕望，她明明很快就脫離苦海了，為什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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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聽於蘭芳說，啞巴把崔小柔的東西全收拾走了，蘇禾知道，啞巴行動了，她輕輕歎了口氣，沒有想象中的暢快，但也沒有愧疚。
    她給過她無數次機會的，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了絕路，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。
    於蘭芳把手裏疊好的衣服，給蘇禾遞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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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崔小柔的東西搬走了，張玫在收拾房間的時候，找到一張紅紙，裏麵還有殘留的白色粉末，隊長他們找顧醫生看過了，說是瀉藥。”
    蘇禾把衣服放進衣櫃裏，“然後呢？你們準備怎麽辦？”
    於蘭芳兩手一攤，“算了唄，大家一致認為現在的崔小柔夠慘了，都不想跟她計較了，我也想過，光她和啞巴這個婚姻，就夠讓她頭疼後悔的，也不想再落井下石，讓她自己去作吧。”
    “既然這麽決定了，就別在多想了，一切向前看吧”。
    蘇禾把要帶的衣服，都整理好，跟於蘭芳並排坐在床上，打量著自己的房間。
    “蘇禾，你要是安定下來，一定給我來信，我們一定不要斷了聯係，好不好”。
    “好，你已經說了八百遍了，我耳朵都起繭子了”。
    “不行，我還是不放心”，於蘭芳走到梳妝台，拿起筆，寫下兩個地址。
    “這是我家在京城的地址，下麵這個是張海軍家的地址，你拿好，防止到時候聯係不上我。”
    於蘭芳把紙條遞給她。
    蘇禾看過後，小心收起來，找到自己的錢包，夾在裏麵，揚了自己的小包。
    “現在你放心了吧。”
    於蘭芳點點頭，抱著她的胳膊，“確定什麽時候走了嗎？到時候我去送你。”
    “後天吧，東西都收拾好了，明天再去鎮上見見朋友”。
    蘇禾雖然提前跟林大海說過，但是明天還是想在去看看他們，還有王中啟和三七，還有秦大娘他們，蘇禾突然有點不舍，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離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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