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追兵在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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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《玄天陰陽錄》記載,月華最盛時可接引星力重塑肉身。"她取出剩餘的藥液,"師父且安心調息,弟子護法。"
    峰塵道盤坐洞中,任月華傾灑周身。
    林兮立於身後,素手按在他靈台穴,玄陰真氣緩緩注入。
    漸漸地,他感到一絲異樣——林兮的真氣中竟混雜著縷縷黑氣!
    "你..."
    "別動。"林兮聲音帶著幾分蠱惑,"天魔黑氣雖暴烈,但若能馴服,對療傷大有裨益。"
    峰塵道欲要抗拒,卻發現黑氣已融入經脈,所過之處傷痛頓減。
    更奇怪的是,這些黑氣與他體內星力竟如陰陽魚般開始交融,形成一種前所未有的全新靈力。
    "這是..."
    "陰陽相生之理。"林兮俯身在他耳畔輕語,"師父感覺到了嗎?我們的靈力...多麽契合..."
    她指尖下滑,輕輕撫過峰塵道心口。
    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個淡淡紋路,與林兮鎖骨處的星河印遙相呼應。
    夜深時分,峰塵道因傷重昏沉睡去。
    朦朧中感覺有柔軟之物輕觸斷臂傷口,濕潤溫熱。
    勉強睜眼,隻見林兮正俯身舔舐他傷處,唇齒間隱約有黑紅光芒流轉。
    "林兮...?"
    "噓..."她輕吻他額頭,"弟子在為師父療傷。"
    一股奇異力量隨著她的觸碰滲入體內。
    峰塵道想要掙紮,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,隻能任由那力量在經脈中遊走,最終匯聚在丹田處,形成一個微小漩渦。
    "這樣就好了..."林兮滿足地歎息,"從今往後,師父的靈力裏永遠會有我的一部分..."
    次日清晨,峰塵道被心口灼痛驚醒。
    掀開衣襟,隻見心口處浮現出一個完整的雪花印記,與林兮鎖骨處的星河印一模一樣,隻是顏色較淺。
    "這是何時..."
    "陰陽印。"林兮端著藥碗走來,"《玄天陰陽錄》記載,道侶同修後會自然形成。"她眸光瀲灩,"說明我們功法契合。"
    峰塵道隱約覺得不妥,但印記確實帶來靈力流轉更加順暢的效果。
    他展開《玄天陰陽錄》玉簡:"今日我們便參悟此法。"
    二人對坐研讀。
    功法精妙絕倫,強調陰陽互補、相生相濟。
    但峰塵道總感覺某些關鍵處語焉不詳,尤其最後戛然而止,顯然缺失重要部分。
    "不如先試第一重?"林兮提議,"隻需掌心相對,靈力互渡。"
    峰塵道頷首應允。
    二人掌心相貼,靈力循經訣所示路線流轉。
    起初一切順暢,林兮的玄陰之氣與他體內星力交融,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感。
    但就在功法運行至第三周天時,峰塵道突然察覺異樣——林兮的靈力正悄然引導他偏離經訣路線!
    "停下!"他猛然撤掌,"你在做什麽?"
    林兮眼中赤芒一閃而逝:"弟子隻是按經訣引導..."
    "胡說!"峰塵道罕見地動怒,"第三周天應走手少陽經,你卻引向足厥陰!這是要..."
    他突然頓住,想起玉簡缺失的部分,一個可怕猜想浮上心頭:"最後一頁到底記載了什麽?"
    林兮沉默片刻,突然笑了:"師父果然明察秋毫。"她輕撫玉簡撕裂處,"不過是一句警示,說此術若修至大成,陰屬性一方可能吞噬陽屬性修為。"
    峰塵道勃然變色:"你明知如此還..."
    "因為別無選擇!"林兮眼中赤芒大盛,"要麽冒險一試,要麽坐視師父淪為廢人!"她抓住峰塵道的手,"何況隻要控製得當..."
    "荒謬!"峰塵道甩開她,"功法運行如江河奔流,豈容兒戲?一旦開始,必會..."
    "必會怎樣?"林兮突然貼近,吐息如蘭,"讓師父與我永遠糾纏在一起嗎?"
    她眼中赤芒此刻已完全蓋過星輝,周身散發出的魔氣令洞內溫度驟降。
    峰塵道暗運《星河九轉》,星光臂亮起,卻引發她眉心黑紋迅速蔓延。
    "你看..."林兮慘笑,"我們早已無法分割..."
    洞外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,整座山崖劇烈搖晃!
    碎石如雨落下,一道蒼老聲音穿透岩壁:
    "孽障!還不速速現身!"
    是昨日那名長老!林兮眼中赤芒暴漲:"找死!"
    她縱身衝出洞外,峰塵道急忙追趕,卻見崖前空地上,青袍老者手持一麵古鏡,鏡光所照之處,岩石盡數化為齏粉。更可怕的是,鏡中竟映出林兮的身影——卻是兩個重疊的影像,一個是現在的她,另一個赫然是林玄音!
    "果然..."老者厲喝,"你體內藏著玄音的殘魂!"
    林兮厲嘯一聲,魔氣衝天而起。
    峰塵道想要阻攔,卻因傷勢慢了一步。
    隻見她與老者戰作一團,魔氣與鏡光交織,引發山崩地裂。
    "林兮!回來!"
    這一聲呼喚竟讓她動作微滯。
    老者抓住破綻,古鏡直照她麵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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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千鈞一發之際,林兮體內突然迸發出一道星芒,與魔氣交融形成奇異屏障,將鏡光反彈。
    "啊!"老者慘叫著後退,古鏡出現裂痕。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林兮:"你竟能融合星力與魔氣?!"
    林兮也愣住了,低頭看著自己纏繞著星輝的魔氣。
    就在這瞬息遲疑間,老者突然捏碎一枚玉符,身形化作流光遁走。
    "休走!"林兮欲追,整座山崖卻在此刻轟然坍塌!
    "小心!"
    峰塵道飛撲上前,星光臂全力一揮,星力化作屏障擋住墜石。
    煙塵散去後,老者早已不見蹤影,而林兮...
    她站在原地,左眼赤紅如血,右眼星輝璀璨,兩種力量在她體內激烈交鋒,令她痛苦地弓起身子。
    "師......尊."她艱難地伸出手,"幫...我..."
    峰塵道正要上前,遠處突然傳來更多破空聲——玄霄宗援兵到了!
    "走!"林兮猛地推了他一把,"我拖住他們...師父...參悟經訣...再來..."
    話音未落,她已化作一道紅黑交織的流光衝向追兵。
    峰塵道想追,卻見坍塌的山石阻斷去路,更兼體內靈力因方才激鬥而紊亂不堪。
    "林兮!!"
    回應他的隻有遠處傳來的、帶著幾分癲狂的長笑,那笑聲漸漸遠去,最終與追兵的金鐵交鳴聲一同消失在群山之間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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