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再也忍不住了，他掙開喬木的懷抱，跪在喬木身邊，“公子不要這麽說！不是的，不是您想的那樣！我這麽多天沒提過回去，不是不想，是不敢！公子，我不敢想起您，我怕我一旦想起，就忍不住要成為您身邊的累贅，公子身邊不該有累贅的。”十一激動地說。
    “地太硬了，你不要跪著，腿受不了的。咱們現在是心平氣和地講道理，你太激動了。”說著喬木又去拽十一。
    十一深吸一口氣，“公子，我害怕，讓我跪著吧，跪著我踏實些。”
    “你怕什麽？我看你做任何決定都非常果斷，從不拖泥帶水，你對別人狠、對自己更狠，你有什麽可怕的？”喬木看著十一說。
    十一露出一個淒慘的笑容，“我最害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，我現在怕的是再發生一次。”十一迎著喬木的目光，盡量讓自己平靜地說道，“公子，上次離開也好、這次離開也好，我想到的從來不是自己怎麽樣，我想到的都是您。上次我沒了武功、這次我變成了瞎子。。。這樣的我怎麽待在您的身邊？”
    “怎麽就不能呢？我難道留你在我身邊就非得讓你做點什麽嗎？如果你對我有足夠深的感情，你會做的就是想方設法的留下，而不是一心隻想離開。”
    “可是我已經沒什麽能夠給您了，就連給您當狗都不配。。。”
    “你說什麽？你怎麽能這麽看自己？我拚命讓你站在我的身邊，你卻一定要跪在地上，就像現在這樣。你難道從來就不懂我的心思？”喬木一定要把話說開。
    說到心思，十一想起公子說了喜歡自己，十一竟然無法思考，這究竟代表什麽，也許是公子弄錯了，也許是自己在做夢吧！
    見十一又不說話，喬木平靜了一下，然後問道，“十一，有沒有話對我說？”
    十一抬起頭，茫然的眼睛不知道要看向哪裏，張了張嘴，並沒有發出聲音。
    “這是我第二次來找你了，換句話說是我第二次被你拋下。我拋下過你一次，隻有一次，但我現在想起心都會隱隱作痛，我發誓不會再做這種蠢事，不再讓你傷心難過。但是你沒有，你明知道第一次你走我多麽害怕，第二次你還是毫無留戀的走了。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，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，我留不住你，我也不想再費力拉扯，十一，你是自由的。”喬木忍了又忍，終於把話說了出來。
    十一聽喬木的話，越聽臉色越蒼白，當喬木說道“十一，你是自由的”時候，十一從跪地變成了癱坐在地上，想伸手去抓喬木但是又很膽怯的收回來。
    “你別怕，我不是怪你，我隻不過說了心裏話。不管你怎麽想，跟你相處的時光讓我很難忘，以前我從來不覺得我會喜歡上一個男的，遇見你我才發現感情不分性別。對了，我忘記跟你說一件事，你並沒有瞎，不過是秋浦的副作用罷了。”
    十一依舊低著頭沒吭聲，喬木繼續說，“你當時沒聽全，藥材說因為秋浦藥性逐漸猛烈，有段時間你會失明，等你身體好轉，秋浦藥性壓下去，你自然就好了。”
    本以為說完這個十一會有所反應，結果十一還是一動不動，“十一，怎麽了？你要是想自己待著我可以出去，明天我會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，吳雪煙那裏還有你服用的藥，按時服用你的身體和眼睛都會好起來。”
    喬木一直都在觀察十一的反應，十一一直沒動喬木有些奇怪，他想靠前查看，突然見到一個亮光一閃，喬木大驚失色，飛快撲上前來，卻沒有十一的手速快，喬木不等打到十一的手，十一已經將亮色的東西向自己脖子刺去，喬木急中生智，另一隻手抓起一個小石頭向十一的手打去，這一石頭讓十一的手吃痛，速度慢了下來，喬木趁機打掉了十一手中的小匕首。
    “你做什麽！“喬木拽住十一的手，憤怒的質問。
    十一終於顫抖了起來，“讓我去死。。。我原計劃就是要死的，變成鬼魂永遠在公子身邊，求。。。求公子成全。。。”
    喬木一手控製住十一，一手去搜十一的身，摸到十一的暗器包直接扔了出去，“你要是再動尋死的念頭，我就把你捆起來！你要是死了，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！”
    喬木不知道十一為什麽要尋死，隻是覺得氣憤異常，十一竟然如此不珍惜生命，寧願死也不願活著跟自己一起。
    “算了，我們現在就走！”喬木也不收拾東西，拉起十一就要背起他，十一卻在往後退，喬木使勁將人拽過來，強行就要背上十一，十一慌亂地說，“我不走，我不走。。。”
    “怎麽？我說什麽你都打算反抗是吧？”喬木薅住十一的衣服，十一茫然的眼睛滴落淚水，這淚水就像砸在喬木的心上，讓他動作僵了下來，“你到底要怎麽樣？”
    十一突然跪下抱住了喬木的腿，哭聲從小聲啜泣變成號啕大哭，“別走。。。別走。。。我。。。我該怎麽辦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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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十一，別這樣，冷靜點，有話慢慢說，我不帶你走了，你別怕。”喬木拍了拍十一。
    “我。。。我喜歡公子。。。我不能。。。我不會說，怎麽辦？”十一的哭聲又大了起來。
    麵對十一突如其來的表白，喬木有點懵，他不知道十一說的有什麽關係，但是看得出十一對自己嘴笨的事很生氣，“好了好了，不會說就先別說，什麽時候想說再說。你別哭了，現在想哭的人應該是我吧，你以前哪有這麽愛哭。”後麵那句話是喬木小聲嘟囔，他總覺得十一跟以前不太一樣。
    十一拿袖子使勁的擦了下眼睛，盡量壓住自己的哭聲，他想靠近喬木又不敢，人還癱坐在地上。他十分懊惱，也對自己十分失望，惹怒了公子，連話都說不清楚，公子多半是厭煩了自己要走了吧！十一一直沒敢想，喬木來找自己是帶他一起走，心中本來就有些惶恐，喬木說喜歡他，他也不懂公子說的喜歡是什麽喜歡，但是他隱約覺得公子是責怪他擅自走的，而且他沒說要回去大概讓公子丟了臉，自己又沒分辨出張三是公子，所以他不敢提要跟喬木回去的話。
    喬木看他一直沒說，以為十一確實不想回去，隻是礙於麵子不好意思說，所以故作大度，給十一自由。
    這對十一來說，就是公子要離開他，這讓他慌張害怕，偏偏這個時候喬木說他沒瞎，十一心裏最後一點認為自己離開是正確的堅持破碎了，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多麽的可笑，自己自作自受，不僅給大家添麻煩還讓本來對自己有幾分喜歡的公子厭惡，那還活著有什麽意思，還不如死了魂魄守在公子身邊，那就再也沒有人能趕走自己了。
    可是這個行為讓公子更生氣了，十一想解釋，他不知道說什麽，萬般無奈和話語卻說不出口，最後急的大哭卻又惹得公子厭煩，十一從來沒對自己這麽失望過，耷拉著頭，狠狠地掐著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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