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單元結尾 & 溺水案啟幕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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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濁河鑒影
    深秋的風裹挾著腐葉掠過城郊河道,枯黃的蘆葦在泥濘中瑟縮。三具腫脹變形的屍體橫陳岸邊,表皮被河水泡得發白起皺,在灰沉的天幕下泛著青紫色。張小帥按住隱隱作痛的肋下舊傷,喉結滾動著咽下湧到嘴邊的酸意,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發燙——那是三日前老王用最後力氣塞進他掌心的半塊玉佩在作祟。
    "張百戶,死者七竅有黑血凝結,指甲縫裏卡著不明纖維。"驗屍官的聲音在風中發顫,鑷子夾起的孔雀綠絲線在陰雲下泛著詭異的光。張小帥瞳孔驟縮,這顏色與王百戶書房暗格裏密信的火漆印如出一轍。他蹲下身掰開死者右手,褪色的紅繩纏繞在腕間,末端係著的銅鈴鐺刻滿西域文字,正是三個月前劉捕頭暴斃時緊握的同款信物。
    飛魚服下的暗紋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,他想起老王臨終前咳著血的模樣。老人枯瘦的手指死死攥著半塊玉佩,內側的雲雷紋與死者指甲縫裏的絲線紋路驚人相似。"城西...雲錦坊..."老王氣若遊絲的遺言混著喉間的血沫,此刻卻在耳畔炸響如驚雷。
    "備馬,去雲錦坊。"張小帥起身時帶起一陣腥風,繡春刀在刀鞘中發出清越的鳴響。他沒看見身後蘆葦叢中閃過的黑影,那人戴著玄蛇紋麵具,袖中滑出的鎖鏈淬著銅綠色的毒——和排汙口泛起的死水顏色一模一樣。
    雲錦坊的雕花木門虛掩著,染缸裏的孔雀綠染料還在咕嘟冒泡。張小帥翻牆而入時,靴底碾過碎石的聲響驚動了暗處的守衛。三道黑影從屋簷躍下,腰間玄蛇紋玉佩在月光下連成冷芒。"來得正好。"為首的壯漢轉動翡翠扳指,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像淬了毒的蛇信,"死人不需要知道答案。"
    鎖鏈裹挾著腥風襲來,張小帥側身避開,刀刃削斷鐵鏈的瞬間,腐肉燒焦的氣味撲麵而來——鏈身浸滿的劇毒,與河道浮屍七竅的黑血如出一轍。他瞥見壯漢披風內襯的孔雀綠綢緞,和死者指甲縫裏的纖維分毫不差,正要揮刀,後頸突然一痛,某種帶著西域安息香的粉末順風而來。
    意識模糊前,他聽見壯漢的獰笑混著鎖鏈的嘩啦聲:"把這麻煩精扔到排汙口,和他那些冤死的同僚作伴!"黑暗徹底籠罩視線時,老王塞給他的半塊玉佩在懷中發燙,仿佛要將他的胸腔灼穿。
    再醒來時,張小帥渾身濕透地趴在排汙口的礁石上。飛魚服下的暗紋仍在發燙,他摸出懷中玉佩,借著月光發現內側的雲雷紋竟在吸收水漬後浮現出血色紋路。更遠處傳來北鎮撫司的集結號角,他握緊玉佩踉蹌起身,肋下舊傷崩裂的血滴入濁河,驚起一團泛著銅綠的水泡。
    "張百戶!"李千戶帶著緹騎尋來,火把照亮他染血的衣襟,"我們在雲錦坊地窖發現暗格,裏麵..."他的聲音突然卡住,目光落在張小帥手中的玉佩上,瞳孔猛地收縮,"這紋路...和王百戶書房暗格裏的密信火漆印..."
    兩人對視的瞬間,遠處傳來悶雷般的爆炸聲。雲錦坊方向騰起衝天火光,孔雀綠的毒煙混著慘叫彌漫夜空。張小帥衝向火場,飛魚服下的暗紋與玉佩產生共鳴,在皮膚表麵勾勒出完整的玄蛇圖騰。當他踹開地窖大門,眼前的景象令他胃部翻湧——數十個木箱裏蜷縮著活人,胸口都烙著與他飛魚服內襯相同的蛇形印記。
    "原來如此。"他握緊染血的繡春刀,想起河道浮屍腕間的紅繩、劉捕頭暴斃時的慘狀,還有老王臨終前欲言又止的眼神。這些年來失蹤的百姓、離奇死亡的官員,此刻在腦海中串聯成一張巨大的網。而他,從重生那天起就躺在亂葬崗的錦衣衛,竟是這張網中最關鍵的棋子。
    火光照亮牆壁上的壁畫,描繪著二十年前波斯商隊的慘案。滿載銅棺的商船沉入濁河,黑衣人剖開棺木,裏麵躺著的赫然是胸口烙著蛇形印記的孩童。張小帥的手指撫過壁畫,觸到某處凹陷時,老王的半塊玉佩突然自動嵌入,整個地窖開始劇烈震動。
    "攔住他!"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王百戶身著玄色祭袍,手中權杖頂端的九顆紅寶石泛著血光,"張小帥,你以為能阻止玄蛇大人的複蘇?從你在棺材裏醒來的那一刻,就注定是祭品!"他揮動權杖,銅鼎中的毒水化作萬千銀蛇撲來,腥風裹著西域 chanting 聲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    混戰中,張小帥感覺飛魚服下的暗紋與玉佩徹底融合,皮膚表麵的蛇形圖騰爆發出刺目的金光。他想起老王常說的話:"這世道最可怕的不是看得見的鬼,而是藏在人皮下的蛇。"當繡春刀劈開王百戶的玄蛇麵具,露出對方臉上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蛇形胎記時,所有謎團轟然解開——二十年前那場屠殺,根本就是為了篩選出擁有玄蛇血脈的"容器"。
    "你以為殺了我就結束了?"王百戶的笑聲混著血沫噴出,"玄蛇衛遍布朝堂,你的李千戶大人..."話音未落,李千戶突然將火銃抵住自己胸口,胸前的蛇形刺青泛著詭異的光:"張兄,別管我!快去毀掉祭壇中央的玄蛇鼎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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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槍響的瞬間,張小帥將玉佩按入鼎心。整個地窖在金光中崩塌,玄蛇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,化作萬千碎片消散在晨光裏。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,他站在廢墟上,手中的玉佩裂成兩半,內側的西域文字拚成一行:血脈即鑰匙,心火可焚天。
    濁河的水依舊泛著銅綠,卻倒映出嶄新的朝陽。張小帥望著京城方向,那裏的晨霧中,隱約可見玄蛇紋的燈籠在飄蕩,蛇瞳處的朱砂點詭異地開合著。他握緊染血的繡春刀,飛魚服下的暗紋仍在微微跳動——這場與黑暗的博弈,才剛剛開始。而他,將成為懸在玄蛇衛頭頂的利刃,直到所有真相大白於天下。
    濁浪沉鉤
    "張百戶,仵作說就是尋常溺亡。"衙役捏著鼻子退後半步,草席下滲出的汙水在泥地上蜿蜒成詭異的紋路。深秋的風卷著腐葉掠過蘆葦蕩,將河麵霧氣攪成青灰色的漩渦。張小帥蹲下身,腐臭味混著腥氣撲麵而來,他扯下腰間汗巾捂住口鼻,指尖卻精準避開屍表,在距離皮膚三寸處懸停。
    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發燙,那些蟄伏的蛇形符號在皮膚下躁動。死者脖頸處暗紅色的勒痕被河水泡得發白,卻在指腹即將觸及的瞬間,暴露出細密的點狀出血——這根本不是溺亡,而是被繩索勒斃後拋屍!他掀開死者染著水草的衣襟,心口處淡青色的蛇形印記若隱若現,與王百戶書房密信上火漆印的紋路如出一轍。
    "去把死者腕間的紅繩解開。"張小帥聲音低沉,繡春刀挑開濕漉漉的布條時,銅鈴鐺墜地發出清越聲響。鈴鐺內壁刻滿西域文字,與三個月前劉捕頭暴斃時緊握的信物一模一樣。他想起老王臨終前咳著血塞來的半塊焦黑圖紙,邊角殘存的雲雷紋此刻正在記憶中翻湧。
    "大人!下遊又發現兩具!"衙役的驚呼混著犬吠傳來。張小帥起身時眼前發黑,肋下舊傷因劇烈動作崩裂,血腥味在喉間蔓延。新發現的屍體呈扭曲的跪姿,十指深深摳進泥地,指甲縫裏嵌著孔雀綠的綢緞纖維——那顏色與王百戶書房暗格裏密信的火漆印完全相同。
    暮色四合時,張小帥站在百戶所的驗屍房裏。三盞白燭在穿堂風中搖曳,照亮解剖台上青紫腫脹的屍身。仵作擦著冷汗剖開死者胸腔,黑紅色的積液混著氣泡湧出:"張大人,肺葉沒有溺亡特有的撚發感,反倒像是......"他突然噤聲,鑷子夾起的心髒上,赫然插著枚刻著雲雷紋的細針。
    窗外驚雷炸響,暴雨傾盆而下。張小帥摸出懷中半塊玉佩,內側的雲雷紋在雷光中泛著詭異的暗紅。三天前老王臨終前,枯瘦的手指死死攥著這枚玉佩,喉間血沫混著氣音:"城西...雲錦坊...排汙口的綠水..."話音未落,一支淬毒弩箭穿透窗紙,精準釘入老人眉心。
    "備馬,去雲錦坊。"他將玉佩貼身藏好,飛魚服下的暗紋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。雨夜的街道空無一人,積水倒映著搖晃的燈籠,將繡春刀的影子拉得支離破碎。雲錦坊的雕花木門虛掩著,染缸裏的孔雀綠染料在雨中泛著磷火般的幽光。
    翻過高牆的瞬間,血腥味混著西域安息香撲麵而來。十幾個黑衣人正在搬運木箱,箱角滲出的銅綠色黏液腐蝕著青石板。張小帥屏住呼吸,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劇烈灼痛,那些蛇形符號自動排列成箭頭,指向後院柴房。當他撬開腐朽的木門,腐臭氣息幾乎將人掀翻——二十餘具屍體堆疊如山,胸口都烙著與他飛魚服內襯相同的蛇形印記。
    "果然是你。"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王百戶身著玄色祭袍,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像淬了毒的蛇信,手中權杖頂端的紅寶石泛著血光,"張小帥,從你在亂葬崗醒來的那一刻,就注定是玄蛇大人的祭品。"他揮動權杖,銅鼎中的墨綠色液體瞬間化作萬千銀蛇,腥風裹著 chanting 聲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    混戰中,張小帥感覺舊傷崩裂的血滲進飛魚服,反而讓動作愈發狠厲。繡春刀劈開毒霧時,他瞥見黑衣人袖口的雲雷紋刺青——和自己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如出一轍。記憶如潮水翻湧:劉捕頭臨死前在他掌心畫下的三道血痕、老王書房暗格裏的玄蛇密信、還有自己"暴斃"重生時頸間莫名纏繞的紅繩。
    "二十年前波斯商隊的銅棺裏,裝的就是你們這些擁有玄蛇血脈的人!"王百戶癲狂大笑,權杖重重敲擊地麵,整個地下室開始劇烈震動,"老王從銅棺裏救出你,卻不知這血脈遲早會成為打開祭壇的鑰匙!"
    千鈞一發之際,李千戶帶著緹騎破牆而入,火銃轟鳴驚飛群鴉。張小帥趁機將老王留下的半塊玉佩按在祭壇凹槽,刹那間,整個雲錦坊亮起刺目的金光。玄蛇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,在光芒中煙消雲散,而王百戶的身體開始透明化,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前,他聽見對方咬牙切齒:"玄蛇衛...不會終結..."
    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,張小帥站在廢墟中央。手中的玉佩已經碎裂,但內側的西域文字清晰可見:"血脈即鑰匙,心火可焚天"。遠處傳來北鎮撫司的集結號角,而他知道,玄蛇衛的陰影不會就此消散。飛魚服下的暗紋仍在微微跳動,提醒著他——這場與黑暗的博弈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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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濁河的水依舊泛著銅綠,卻倒映出嶄新的朝陽。張小帥望著河麵漂浮的玄蛇紋燈籠殘片,蛇瞳處的朱砂點在陽光下詭異地開合。他握緊染血的繡春刀,靴底碾碎沾著毒水的枯葉,轉身走向京城。晨霧中,某個屋頂的陰影裏,一雙眼睛正盯著他遠去的背影,腰間玄蛇紋玉佩隨著呼吸輕輕搖晃。
    針影迷局
    深秋的寒霧像浸透毒汁的紗帳籠罩河道,蘆葦叢中橫陳的屍體在探照燈下泛著青灰。第一具屍體是名中年男子,浮腫的眼瞼下透出暗紫色瘀斑。張小帥蹲下身時,飛魚服下的蛇形暗紋突然發燙,仿佛某種血脈共鳴在發出警示。他借著手電筒的冷光細看,死者右耳後有個極細的針孔,邊緣呈螺旋狀,正是三棱毒針特有的刺入痕跡。
    "張百戶,仵作說是溺亡......"衙役的聲音在霧中發顫。張小帥沒有回應,喉結滾動著咽下湧到嘴邊的腥甜。當他掰開僵硬的下頜時,一股甜膩的苦杏仁味湧出,與記憶中夾竹桃中毒的症狀如出一轍。更詭異的是,死者腕間褪色的紅繩下,隱約可見淡青色的蛇形印記——和三個月前劉捕頭暴斃時的特征完全相同。
    "去查死者身份。"他的聲音裹著寒氣,繡春刀挑開死者衣襟。暗格裏藏著的半截綢緞殘片飄落,孔雀綠的底色上繡著雲雷紋,這與王百戶書房暗格裏密信的火漆印紋路分毫不差。飛魚服下的灼痛愈發劇烈,他想起老王臨終前咳著血塞來的焦黑圖紙,邊角處殘缺的雲雷紋此刻在腦海中不斷放大。
    子夜的百戶所驗屍房裏,三盞長明燈在穿堂風中搖晃。張小帥盯著解剖台上的屍體,鑷子夾起的心髒表麵布滿蛛網般的紫紋。"不是溺亡。"仵作擦著冷汗後退半步,"毒發後再被拋屍入水,凶手刻意偽造現場。"話音未落,窗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。
    張小帥衝出門時,正看見黑影翻過高牆。牆根下躺著個油紙包,打開後是半枚刻著西域文字的銅紐扣。他的手指撫過凹凸不平的紋路,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金光——這與老王遺留圖紙上殘缺的符號完美契合。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,卻驚不散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西域安息香氣息。
    "李千戶,集結緹騎,去城西雲錦坊。"他握緊染血的銅紐扣,想起河道浮屍指甲縫裏提取的孔雀綠纖維。當眾人踹開雲錦坊雕花木門時,染缸裏的液體還在咕嘟冒泡,空氣中彌漫著夾竹桃與硫磺混合的刺鼻氣味。後院柴房的暗格裏,整整齊齊碼放著數十個木箱,箱角滲出的銅綠色黏液正腐蝕著青石板。
    木箱開啟的瞬間,腐臭的氣息幾乎掀翻屋頂。裏麵蜷縮著昏迷的百姓,他們胸口都烙著淡青色的蛇形印記,與張小帥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如出一轍。"這些都是祭品。"李千戶的聲音帶著震顫,他扯開某個木箱底部的夾層,露出刻滿生辰八字的黃紙,最上方赫然寫著張小帥的名字。
    突然, chanting 聲從地底傳來。張小帥揮刀劈開地磚,露出通向地下室的階梯。石壁上鑲嵌的人骨泛著幽藍熒光,盡頭處的青銅祭壇上,王百戶身著玄色祭袍,手中權杖頂端的九顆紅寶石流轉著血光。"來得正好,張小帥。"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像淬了毒的蛇信,"你以為追查真相就能改變命運?二十年前波斯商隊運送的,本就是用來鎮壓玄蛇的血脈祭品。"
    地下室的溫度驟降,銅鼎中的墨綠色液體化作萬千銀蛇騰空。張小帥感覺飛魚服下的暗紋與銅紐扣產生共鳴,皮膚表麵浮現出完整的玄蛇圖騰。混戰中,他瞥見王百戶袖口的雲雷紋刺青——和自己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如出一轍。記憶如潮水翻湧:劉捕頭臨終前塞來的染血銅鈴、老王書房暗格裏的玄蛇密信、還有自己"暴斃"重生時頸間莫名纏繞的紅繩。
    "原來從始至終,我都是你們棋盤上的棋子!"他怒吼著揮刀,繡春刀劈開毒霧時,刀刃與王百戶的權杖相撞迸發出火星。當他將老王留下的半塊玉佩按在祭壇凹槽,整個地下室亮起刺目的金光。玄蛇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,王百戶的身體開始透明化,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前,他聽見對方咬牙切齒:"玄蛇衛的陰影永遠不會消散......"
    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,張小帥站在廢墟中央。手中的銅紐扣已經碎裂,但內側的西域文字拚成一行:血脈即鑰匙,心火可焚天。遠處傳來北鎮撫司的集結號角,而他知道,玄蛇衛的殘餘勢力仍在暗處蟄伏。飛魚服下的暗紋仍在微微跳動,提醒著他——這場與黑暗的博弈,才剛剛開始。濁河的水麵上,漂浮著玄蛇紋燈籠的殘片,蛇瞳處的朱砂點在陽光下詭異地開合,仿佛在注視著下一個獵物的到來。
    詭紋迷蹤
    深秋的河道籠罩在鉛灰色的雲層下,第二具屍體被打撈上岸時,水草纏繞著褪色的襦裙,在冷風中簌簌作響。張小帥蹲下身,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灼痛,那些蟄伏的蛇形符號仿佛被喚醒。他翻開裙擺,內側繡著的並蒂蓮紋針法細密,本該是閨閣女子的巧思,布料邊緣卻殘留著星星點點的墨綠色蠟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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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取火折子。"他向衙役伸手,匕首尖挑著刮下的蠟屑懸在火苗上方。蠟漬瞬間融化,散出鬆脂混著西域安息香的氣味,這味道與三日前在黑市老大夫藥鋪聞到的如出一轍。當時他追查劉捕頭的死因,藥鋪裏打翻的藥罐旁,就殘留著同樣詭異的香氣。
    "張百戶,這氣味......"衙役話音未落,被張小帥抬手打斷。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女屍左手無名指,那枚素銀戒指在天光下泛著冷芒。當他用匕首撬開戒麵,內側刻著的半朵雲雷紋赫然入目——與他飛魚服內襯暗藏的暗紋紋路嚴絲合縫,仿佛本就是同一圖案的兩半。
    飛魚服下的灼痛愈發劇烈,他想起老王臨終前咳血的模樣。老人顫抖著將半塊焦黑的圖紙塞進他掌心,斷斷續續說著"雲錦坊...排汙口...",話音未落就被一支淬毒弩箭奪去性命。此刻女屍身上的線索,如同散落的拚圖,正在他腦海中迅速拚接。
    "去查這女子身份,重點排查繡坊、香料鋪。"他起身時帶起一陣腥風,靴底碾過岸邊碎石,驚起幾隻夜鷺。回到百戶所時,驗屍房的油燈在穿堂風中搖晃,仵作正皺著眉擦拭銀針:"張大人,這女屍七竅雖無外傷,但心髒表麵有蛛網般的紫紋,絕非溺亡那麽簡單。"
    張小帥展開從女屍襦裙夾層取出的布條,上麵用朱砂畫著扭曲的玄蛇圖騰。他將布條與老王留下的圖紙比對,邊緣處殘缺的雲雷紋竟能完美銜接。更驚人的是,布條背麵用西域文字寫著"血月將至,祭品當歸",而根據欽天監記載,三日後正是十年難遇的血月之夜。
    子夜時分,張小帥喬裝潛入城西雲錦坊。染坊大門緊閉,可染缸裏的孔雀綠染料還在咕嘟冒泡,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甜膩——那是夾竹桃汁液與硫磺混合的氣味。他翻牆而入時,靴底不慎踩碎一塊青磚,露出下麵暗格中的銅鈴。撿起銅鈴的瞬間,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金光,與銅鈴內壁刻著的西域符文產生共鳴。
    "什麽人!"黑影從屋簷躍下,腰間玄蛇紋玉佩在月光下泛著冷光。張小帥揮刀格擋,刀刃與對方鎖鏈相撞時,腐肉燒焦的氣味撲麵而來——鎖鏈上淬著的劇毒,與河道浮屍體內檢測出的毒素成分相同。混戰中,他瞥見對方袖口露出的雲雷紋刺青,和女屍戒指上的圖案如出一轍。
    當他踹開柴房大門,腐臭的氣息幾乎將人掀翻。十幾個木箱整齊排列,箱角滲出的銅綠色黏液正腐蝕著青石板。木箱裏蜷縮著昏迷的百姓,他們胸口都烙著淡青色的蛇形印記,與張小帥飛魚服內襯的暗紋一模一樣。更駭人的是,牆角祭壇上擺放著九盞蛇形燭台,其中八盞已經點燃,燭淚混著鮮血凝結成詭異的圖騰。
    "張小帥,你終於來了。"熟悉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。王百戶身著玄色祭袍,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像淬了毒的蛇信,手中權杖頂端的九顆紅寶石流轉著血光,"二十年前波斯商隊運送的,本就是用來鎮壓玄蛇的血脈祭品。而你,從在亂葬崗醒來的那一刻,就注定是第九個祭品。"
    地下室的溫度驟降,銅鼎中的墨綠色液體化作萬千銀蛇騰空。張小帥感覺飛魚服下的暗紋與女屍戒指、老王的圖紙同時產生共鳴,皮膚表麵浮現出完整的玄蛇圖騰。他握緊染血的繡春刀,想起河道裏漂浮的浮屍、失蹤的百姓,還有老王的死,所有仇恨在此刻化作滔天怒火。
    "你們用活人獻祭,殘害無辜!"他怒吼著衝向祭壇,刀刃劈開毒霧時,與王百戶的權杖相撞迸發出火星。當他將老王留下的半塊玉佩、女屍的銀戒,連同從黑市收集的銅鈴,一同嵌入祭壇凹槽,整個地下室亮起刺目的金光。玄蛇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,王百戶的身體開始透明化,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前,他聽見對方咬牙切齒:"玄蛇衛不會終結......"
    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,張小帥站在雲錦坊的廢墟上。手中的半塊玉佩已經碎裂,但內側的西域文字拚成一行:血脈即鑰匙,心火可焚天。遠處傳來北鎮撫司的集結號角,而他知道,玄蛇衛的陰影不會就此消散。飛魚服下的暗紋仍在微微跳動,提醒著他——這場與黑暗的博弈,才剛剛開始。濁河的水麵上,漂浮著玄蛇紋燈籠的殘片,蛇瞳處的朱砂點在陽光下詭異地開合,仿佛在注視著下一個獵物的到來。
    河畔迷影
    深秋的寒霧如紗帳籠罩河岸,三具腫脹變形的屍體橫陳在泥濘之中,在灰沉的天幕下泛著青紫色。勘察完屍表,張小帥直起腰,肋下的舊傷隱隱作痛,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發燙,像是某種血脈共鳴在發出警示。他蹲下身子,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地麵。
    泥濘的河岸布滿雜亂腳印,深淺不一的鞋印相互交疊,其中一串深凹的拖痕尤為顯眼。那痕跡呈現出不規則的曲線,顯然是重物被拖拽時留下的。張小帥順著痕跡緩緩前行,靴底碾過濕潤的泥土,發出輕微的"噗嗤"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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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來到河邊,他撥開搖曳的蘆葦叢,折斷的枝椏呈不規則斷裂,斷麵處還掛著幾縷孔雀綠綢緞。在黯淡的天光下,綢緞泛著詭異的光澤,與死者指甲縫裏提取的纖維材質完全相同。他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取下綢緞,收入囊中,眉頭緊鎖,心中的疑惑更甚。
    更遠處的柳樹幹上,新鮮的刀砍痕跡交錯縱橫,樹皮剝落處露出暗紅血跡。這些痕跡深淺不一,有的深可見骨,顯然是經過了激烈的搏鬥。張小帥摸出隨身攜帶的銀針,刺入血跡中,針尖瞬間變黑——是劇毒。
    "張百戶,這河邊怕是第二現場。"李千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帶著凝重,"死者並非在這裏溺亡,而是死後被拋屍至此。"
    張小帥點頭,目光依舊緊鎖著現場:"不僅如此,這裏應該發生過一場惡鬥。凶手在別處殺害死者後,將屍體運來此處,偽造溺亡現場。這些孔雀綠綢緞、刀砍痕跡和劇毒血跡,都是他們留下的破綻。"
    他的思緒飛速轉動,三個月前劉捕頭的死狀、老王臨終前的遺言、王百戶書房裏的密信,還有雲錦坊地窖中的駭人景象,一一在腦海中閃過。玄蛇衛的陰謀如同一張巨大的網,將他籠罩其中,而這些線索,或許就是破網的關鍵。
    "李兄,你帶人沿著拖痕的方向搜尋,看看能否找到第一現場。我去附近村落打聽,看是否有人目睹異常。"張小帥吩咐道,聲音沉穩而堅定。
    夜幕降臨,寒風呼嘯。張小帥獨自來到河邊的小村莊,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。開門的是個老婦人,眼神中透著警惕。
    "老人家,近日可曾看到什麽陌生人在河邊走動?或是聽到什麽異常聲響?"張小帥溫和地問道。
    老婦人皺起眉頭,思索片刻後說道:"前幾日夜裏,我聽到河邊傳來打鬥聲,還有人喊著"別讓他跑了"。我膽子小,沒敢出門看。天快亮的時候,我看到一輛馬車匆匆離開,車簾是孔雀綠的綢緞......"
    張小帥心中一震,孔雀綠綢緞,正是玄蛇衛的標誌之一。他繼續追問:"可看清馬車上有什麽標記?駕車的人長什麽樣?"
    老婦人搖了搖頭:"天太黑,沒看清。隻記得馬車走得很急,揚起好大一片塵土。"
    謝過老婦人,張小帥走出屋子。夜色中,他望著河岸的方向,眼神愈發冰冷。玄蛇衛如此大費周章地偽造現場,究竟在掩蓋什麽?他們又在謀劃著什麽更大的陰謀?
    回到百戶所時,李千戶已經帶人搜尋歸來。"張兄,我們在三裏外的破廟中發現了打鬥痕跡,地上有大量血跡,還有一枚刻著雲雷紋的銅紐扣。"李千戶說著,遞上一枚染血的銅紐扣。
    張小帥接過紐扣,仔細端詳。雲雷紋與他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如出一轍,與王百戶書房密信上的火漆印也極為相似。他握緊紐扣,心中殺意翻湧:"果然如此。玄蛇衛在破廟殺害了這些人,然後將屍體運到河邊拋屍,企圖混淆視聽。"
    "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?"李千戶問道。
    張小帥望向窗外的夜色,沉聲道:"玄蛇衛如此謹慎,說明他們正在籌備著一場更大的陰謀。我們必須加快腳步,找到他們的老巢,徹底摧毀這個毒瘤。從這枚銅紐扣入手,查清楚它的來曆,順藤摸瓜,找到幕後黑手。"
    接下來的日子,張小帥和李千戶帶著緹騎,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,明察暗訪。他們在黑市中打聽消息,在權貴府邸外蹲守監視,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線索。
    終於,在一家不起眼的當鋪裏,他們找到了關鍵線索。當鋪老板認出了那枚銅紐扣,說是半個月前,有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人拿來典當,那人舉止文雅,卻透著一股陰冷之氣。
    "金絲眼鏡......"張小帥喃喃自語,腦海中浮現出王百戶的麵容。難道這一切真的與他有關?還是說,在王百戶背後,還有更龐大的勢力在操控著這一切?
    隨著調查的深入,更多驚人的秘密逐漸浮出水麵。玄蛇衛的勢力遠比他們想象的要龐大,朝堂之上,竟有多位官員與他們勾結。而他們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在血月之夜,舉行一場驚天動地的祭典,喚醒傳說中的玄蛇。
    血月之夜漸漸臨近,京城的氣氛愈發緊張。張小帥知道,一場惡戰即將來臨。他握緊手中的繡春刀,飛魚服下的暗紋在夜色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。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,他都要將玄蛇衛徹底鏟除,為那些無辜的死者討回公道,在這黑暗的世道裏,劈開一道光明。
    當血月高懸天際,京城陷入一片詭異的紅光之中。張小帥帶領緹騎,向著玄蛇衛的老巢進發。一場決定生死的較量,即將拉開帷幕......
    河祭詭影
    "張百戶!"衙役的驚叫劃破死寂,驚飛了蘆葦叢中棲息的夜鷺。張小帥猛地回頭,手中的驗屍銀針"當啷"墜地。原本橫陳的三具屍體不知何時竟調轉方向,麵朝河水跪坐,脖頸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,仿佛被無形的手強行擺正。深秋的風卷起他們浸透的衣角,在暮色中獵獵作響,更添幾分詭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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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腐臭的氣息裏,一股若有若無的西域安息香縈繞鼻尖。張小帥瞳孔驟縮,隻見三具屍體腕間褪色的紅繩無風自動,在空中扭曲盤繞,漸漸交織成巨大的玄蛇圖案。那蛇形栩栩如生,蛇瞳處泛著幽藍的光,與王百戶書房密信上的火漆印如出一轍。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灼痛難忍,那些蟄伏的蛇形符號在皮膚下瘋狂遊走,仿佛要衝破血肉束縛。
    他想起老王臨終前的話。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,老人咳著血將半塊焦黑的圖紙塞進他掌心,渾濁的瞳孔裏倒映著窗外的閃電:"玄蛇衛的祭品,死後也要向深淵叩首...雲錦坊...排汙口的綠水..."話音未落,一支淬毒弩箭穿透窗紙,精準釘入老人眉心。此刻,屍體詭異的姿態與遺言在腦海中重疊,寒意順著脊椎直衝天靈蓋。
    "都別靠近!"張小帥伸手攔住欲上前查看的衙役,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刃。他摸出隨身攜帶的硫磺粉,灑在屍體周圍畫了個圈。火折子點燃的瞬間,硫磺燃燒的藍色火焰照亮了屍體青紫的麵容,卻照不亮他們空洞的眼窩——不知何時,三雙眼睛竟都轉向了他。
    飛魚服下的灼痛愈發劇烈,張小帥強忍著不適,用繡春刀挑起一具屍體腕間的紅繩。繩結內側露出細小的雲雷紋刺繡,與他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如出一轍。更詭異的是,紅繩纏繞處的皮膚呈現詭異的青紫色,像是某種劇毒在血管中流淌後留下的痕跡。他湊近細看,發現死者嘴角殘留著細小的白色粉末,舌尖輕舐——是夾竹桃與砒霜混合的味道。
    "不是溺亡。"他起身時帶起一陣腥風,靴底碾碎岸邊一塊帶青苔的卵石,"先死後拋屍,而且屍體被人動過。"話音未落,河麵突然泛起漣漪,驚起大片寒鴉。遠處,一艘掛著玄蛇紋燈籠的小船正緩緩駛來,燈籠裏的燭光在夜色中搖曳,將水麵染成詭異的暗紅色。
    "保護現場,立刻上報北鎮撫司!"張小帥握緊繡春刀,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,"其他人跟我去截住那艘船!"他沒看見身後陰影中閃過的黑影,那人戴著玄蛇紋麵具,袖中滑出的鎖鏈淬著銅綠色的毒——和排汙口泛起的死水顏色一模一樣。
    小船在河麵停住,船艙裏走出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,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著幽光。"張百戶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。"男子轉動扳指,聲音像是從九幽傳來,"三具祭品已向玄蛇大人叩首,接下來,該輪到你了。"隨著話音,河底突然傳來 chanting 聲,無數銀蛇破水而出,蛇信吞吐間噴出帶著西域香料氣息的毒霧。
    混戰中,張小帥感覺飛魚服被毒霧腐蝕出焦黑的痕跡,舊傷崩裂的鮮血滲進衣料。他揮刀劈開毒霧,刀刃卻在觸及黑衣人時被玄蛇紋玉佩彈開。千鈞一發之際,他想起老王留下的半塊玉佩,摸索間卻發現懷中的圖紙正在發燙——圖紙邊角處殘缺的雲雷紋,竟與屍體紅繩上的刺繡產生共鳴。
    "原來如此!"他怒吼著將圖紙按在最近的屍體胸口,飛魚服下的暗紋爆發出刺目的金光。那些遊走的蛇形符號化作鎖鏈,纏住了空中的玄蛇圖案。河麵掀起巨浪,小船在波濤中搖晃,金絲眼鏡男子的麵具被風浪掀開,露出與王百戶相似的蛇形胎記。
    "不可能!你怎麽會知道..."男子的驚叫被爆炸聲淹沒。遠處雲錦坊方向騰起衝天火光,孔雀綠的毒煙混著 chanting 聲彌漫夜空。張小帥知道,那是玄蛇衛的巢穴,也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。他最後看了眼逐漸消散的玄蛇圖案,轉身向火光奔去,飛魚服下的暗紋仍在灼燒,仿佛在指引著他走向更深的黑暗。
    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,張小帥站在雲錦坊的廢墟上。手中的半塊玉佩已經碎裂,但內側的西域文字拚成一行:血脈即鑰匙,心火可焚天。遠處傳來北鎮撫司的集結號角,而他知道,玄蛇衛的陰影不會就此消散。濁河的水麵上,漂浮著玄蛇紋燈籠的殘片,蛇瞳處的朱砂點在陽光下詭異地開合,仿佛在注視著下一個獵物的到來。而他,將成為懸在玄蛇衛頭頂的利刃,直到所有真相大白於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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