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宋應星入京、秦王的謀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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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。
天剛亮,張書緣一行就被朱存樞接到了秦王府。
還沒等他們安頓下來,一封急遞就從京畿發來了。
接過一看,朱由檢旋即大喜趕忙就將張書緣給喊過來了。
“小哥,快猜猜是誰的消息。”
“誰的消息?難道是陳行甲?”
“誒,不是再猜!”
“那是袁督師?”
“不,是宋應星入京了,而且還找到了你說的紅薯!”
看著一臉懵的張書緣,朱由檢頓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,那神情就仿佛是初次見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。
“真的?那可太好了!”
“陛下,趕緊命人將紅薯給運到陝西來,這玩意不吃多少水,種下就能活!”
“是嗎?!”
“陛下,你可不知道,這玩意的厲害,在我們後世一畝地能產三千公斤的紅薯,也就是咱大明的五千斤!”
“什麽!此物當真厲害?!”
“沒錯,雖然我們眼下的農業無法與後世相比,但據我估計這產量應該能有個兩千斤左右。”
“這…這真是好東西啊!”
“是啊,對了陛下,既然宋應星已經是在京城了,那就請陛下單獨在皇莊裏給他一片地,讓他去栽種紅薯改良此作物,使其的產量發揮至最大!”
“好!”
“另外,也給他配些人手,讓他有多餘的時間去研究火器。”
“哦?他還懂火器?”
聽到這,朱由檢就是一愣。
“他懂不懂火器我不清楚,但我清楚他所著的《天工開物》乃是不亞於我朝的《永樂大典》,這天工開物裏是集結了手工業、農業、基礎工業等數不清的智慧結晶,所以在我看來,哪怕他不懂,他也能研究出些眉目來。”
張書緣是定定的說道。
他知道,雖然眼下的工部裏是有徐光啟在研究火器,但多一個人研究也未嚐不是什麽壞事,而且,他還想讓朱由檢再去找一找薄玨、王徵、畢懋康這些牛人……
就在他二人聊著宋應星時。
秦王府的後花園中。
秦肅王朱誼漶與朱存樞爺倆就對坐在了一起研究。
當朱誼漶聽他大兒子講出了今日的見聞後,他整個人就被嚇了一跳,那年邁的身子骨都有些發抖了起來。
“兒啊,你此話當真?”
“當真,昨日兒親眼所見,那胡廷宴等人是被東廠同騰驤四衛所抓,不但如此陛下還讓王承恩調來了衛所重兵,現在正在城外候著呢。”
“嗯…,兒啊,你覺的陛下此來是為了什麽?”
看著這位庶出的大兒子,朱誼漶就想聽聽他的見解。
“父王,據兒子看來,陛下駕臨勢必是跟我們有關!”
“哦?何解?”
朱誼漶是慢慢的點著頭看著兒子,在他的眼裏,這朱存樞要比嫡出的朱存機有才多了,下意識就認為他秦王府終於是有了個合格的繼承人。
“父王,兒子覺的,昨日之事應當不是個巧合。”
“哦?為何?”
“兒子認為,陛下來此乃是為了我們,原因有二,一是當今國庫空虛,陛下需要錢財。二是為了這天災。”
“空虛?兒啊,你難道不知前段時間的兩樁大案?別的不說就單講閹黨倒台,這朝廷能缺了銀子?”
說實話,朱誼漶是一點都不覺得朱由檢缺錢。
“父王話不能這麽講,雖說陛下是倒滅了閹黨收繳了晉商,但這錢是完全不夠的!”
“為何不夠?雖然為父不知那些人的底子,但猜想也不會少於這個數。”
朱誼漶說著,就伸出了一根手指頭,而他這一根手指,指的是一千萬。
“父王,別說這個數就是再來三倍也打不住,先不說他每年給我們幾家的俸祿,單就是這天下的開銷,一年也不會少於兩千萬。”
“所以你認為,他朱由檢是來打我們的秋風?”
作為朱元璋的直係子孫,朱誼漶有這個資格直呼朱由檢的大名,當然他也隻是在沒人的時候喊喊。
“嗯,除了這點,兒子就想不到其他了。”
朱存樞猜測的不錯。
“嗯…那若你是本王,你會怎麽辦?是交出家財還是與其周旋?”
雖然能感覺出兒子說的沒問題,但朱誼漶還是想在掙紮一下,畢竟誰會願意將手中的財產白白的交出去。
而他之所以考教兒子,自然是想傳位給他了,畢竟自己今年已有六十四歲了,也到了該考慮繼承人的時候了。
“父王實話講,兒子認為麵對陛下當得謹慎,不能主動也不能被動。”
朱存樞說的沒錯,像他們這些藩王在麵對皇帝的時候,得需要會拉扯才行,不能用強也不能示弱。
用強他們手裏無兵,示弱隻會丟掉手裏的權益。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若兒子是父王,定會先聯絡洛陽的福王與武昌的楚王,然後再去與陛下周旋。”
“那若陛下不懼呢?”
“那兒臣隻好是糾集諸王一同上奏了。”
朱存樞說的沒錯,這當今之計隻能是這樣,如若不然他們必定會被逐個擊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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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這言語中的意思,無外乎是你朱由檢真要不給麵子,那我們就以宗室大義來惡心你,逼急了我們就直接聯絡百官,就算用錢砸也要把你給換下來!
其實,現今的諸王還倒沒後來那麽亂,再加之他們手中沒有兵權,就連護衛都少的可憐,所以自然就不敢有不臣之心,因為自朱棣之後他們早就是被養豬了。
我們話再說回來。
時間一晃,時間眨眼間就到了次日的正午。
見到了午時,朱存樞父子便趕緊去請朱由檢吃宴了。
對於他父子的招待,朱由檢很是滿意,隻見這席間盡是華貴的宮廷菜,有燒香菇、蟠龍菜、炙蛤蜊、炒大蝦、田雞腿、筍雞脯、三事、烹河豚、酒糟蚶、燒鹿肉等,足足是有三十三道,可把個朱由檢給吃美了。
而這些菜,有來自朱元璋家鄉的淮揚菜,也有來自京城或各地方的小吃,總之是涵蓋了大明全國各地的美食。
看著麵前的美味,朱由檢是一副敞懷的感覺,他從未吃過這些東西,自上台之後他每日是殫精竭慮,與皇後吃的都是民間老百姓的飯食,諸如什麽野菜、蒸稷粟、亂燉之類的,總之主打一個簡譜省錢。
當然了,他偶爾也會吃一些宮廷菜,隻不過次數很少。
酒足飯飽之後,朱由檢便就開啟了話題。
“皇兄近些年身體可好?”
看著坐在身旁的朱誼漶,朱由檢就宛如他親兄弟一般噓寒問暖。
“還好還好,臣多謝陛下關心。”
“嗬嗬,身體好就行啊,不過皇兄可也得多運動,別像前些年那朱在鋌,年紀輕輕的就病死了。”
“是是是,臣也注意到了這點,這人老了再不活動就不行咯。”
一聽這話,朱誼漶就是一怔,他沒想到在這個場合,他居然會拿自己跟那個短命鬼相比。
這是什麽意思?難道是想弄死我?
“嗯,等皇兄那天可以到京畿走走,這府上嘛就交給兒孫們,這樣老哥哥你也能多享享福了。”
朱由檢是笑嗬嗬的說道,言語中全是關心的話。
可這話,聽在堂中之人的耳中就變了味道。
這是什麽意思?是想監禁我?
而張書緣則是笑嘻嘻的,他知道朱由檢是什麽意思。
這表麵上看他是在關心這些人,可實際上他卻是在打消秦王父子的顧慮,畢竟一個皇帝親臨地方,哪怕是再沒有意思,也會被人給解讀出意思來。
而且,他也想看看這秦王到底有沒有作奸犯科,而想要看到則必須得讓他們放鬆了警惕才行。
“是是是,臣若有機會的話定然會去京畿,對了陛下,臣有一事不知當不當提。”
“皇兄直說便可,你我可乃是一家人啊。”
見這老秦王有話想說,朱由檢與張書緣就對視了一眼。
“陛下,臣觀我朝日益危艱,我朝各地天象異變,所以臣想削減我秦王府的俸祿且再將曆年所欠的俸米勾銷,以供陛下之用。”
朱誼漶是積極的開口,宛如他是真的為了朝堂著想。
“誒,這豈能如此?若是消減了皇兄的薪俸,這天下人就該罵朕了,不行不行,老哥哥還是勿要想那麽多了。”
聽到這話,朱由檢旋即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,無非是想用以退為進來堵自己的嘴,畢竟人不打算要欠下的俸祿了,你還能有啥借口搞他?
這宗室俸祿,一年得有四百萬兩的支取,足足是占據了朝堂財政開支的三分之一。
而這宗室的俸祿,自從朱棣上台之後就經過了一番調整,由最初的親王每年五萬石變成了一萬石,郡王二千石,鎮國將軍一千石,輔國將軍八百石,奉國將軍六百石,鎮國中尉四百石,輔國中尉三百石,奉國中尉二百石。
雖然此後又經過了多次調整,但奈何架不住朱棣削藩,搞的這群宗室隻能是吃喝玩樂生孩子了。
所以到了此時,整個大明的宗室規模,少說也得有個二十萬左右。
當然,可能會有人問,這曆朝就沒有人提過這個問題嗎?
當然有,就比如嘉靖八年時的戶部尚書梁材,他就提到:“將來聖子聖孫相傳萬世,以有限之土地,增無算之祿糧,作何處以善後?”
可提歸提,但奈何宗室規模巨大,絕不是一兩個大臣能夠解決的。
我們再說回來。
“陛下此言差異,臣曆食君俸,怎能眼觀我朝困苦?所以還是請陛下勿要再還臣的欠俸吧。”
見他不肯削減自己的俸祿,朱誼漶隻好是如此說道。
其實,欠他的俸祿少說也有個一萬多石,雖然這點東西算不上什麽,但是也挺讓他心疼的,畢竟誰會嫌錢多呢?
而此時的大明,所欠宗室的俸祿是有四十萬石,雖然可以用銀子來補,但張書緣卻不同意朱由檢給他們。
因為,他們這些藩王是不缺銀子的!
“誒,皇兄,這怎能如此?朝局再難也輪不到我朱家子孫跟著受苦,陛下已經是在想折了。”
見他這樣,張書緣便就站了出來。
“閣部,雖說話是如此,但…但臣也不是想為君分憂?”
“陛下,此事就如此吧,老臣實在是看不過陛下為此操勞。”
“誒,老兄長,此話也不能這麽說啊,您要是如此,那其他族親怎麽看?您也知道我族人口龐大,生活困難的不在少數,倘若此事一傳開,那您豈不是傷了同族?”
見他依舊是在拉扯,張書緣就仿佛是他這邊的人一樣,站在他的立場就開口說道。
而他這麽說,自然是想斷了他以退為進的招數,隻有這樣他與朱由檢才好開展下一步。
就著這個問題,朱誼漶便就展開了討價還價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秦王錢多燒的慌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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