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 張書緣的治國理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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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跟畢自嚴告辭後,張書緣便乘坐上自家的轎子,去往了韓爌的府上。
    自打劉一燝告老之後,韓爌便就成了東林黨的魁首,而其黨內也出現了些紛爭,因為東林黨內可不止他韓爌一個人資曆深,還有那順天府尹劉宗周、尚寶司卿鹿善繼、兵部尚書孫承宗、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等早年間與魏黨、浙黨拚鬥的人還在。
    而這些人大都有些看不慣韓爌,認為他在朝中太過於軟弱,居然先後承辦下了“丈量宗室之土”“改製聞風奏事之權”的大事,致使他東林得罪了不少文人。
    總之,除了一心撲在軍事上的孫承宗外,其餘人大多都看不上他,在跟他爭搶話語權。
    但好在,他韓爌占據著內閣首輔的位置,手腕也夠硬,再加上有劉一燝的囑托,以至於他東林黨內部也沒鬧出什麽大事,些許紛亂也被他壓了下去……
    來到韓爌的府前,張書緣的轎子剛落下,就聽到轎子外傳了一陣恭迎聲。
    打開轎簾一看,好家夥,隻見這府前是站著不下有二十位國子監貢生迎接自己。
    看到這一幕,張書緣頓時就眯起了眼睛,心道這是他韓爌在向自己示威?
    其實,韓爌之所以安排貢生來接他,一是展示力量示威,二是要給他一個有待的態度,總之裏子麵子都給你了,你要用我東林人還則罷了,不用那我可就要鼓動江南士紳了。
    下了轎,與這些人便過來拱手見禮了一番,張書緣就被這群人給請進了府中。
    還未進入到韓府的正堂,張書緣便就在門口看見了幾位熟人,一是去年文科狀元劉若宰,二是前任京營總督李國楨,三是方從哲的兒子方世鴻。
    看到這三位在,張書緣不由就犯起了嘀咕,心道這三人怎麽跟東林黨攪合到一起去了。
    原來,去年的文科狀元劉若宰,本就是南直隸安慶府懷寧縣人,而他之所以能夠高中,除了他本就刻苦好學外加堅持不斷的參加科舉外,他劉家還是東林集團重點扶持的對象,有著不少買賣在與江南合作。
    而李國楨則是在勳貴中混不下去,隻得投靠士紳全體保官位。
    至於方世鴻,則是被浙黨推出的“話事人”,他來這裏自然是為了謀求一個商務司的職位給浙黨。
    盤算了一番後,張書緣便決定接下來該怎麽做了。
    邁入正堂,韓爌等人便高興的起身拱手見禮。
    “哎呀,吾等是終於等到張閣了。”
    韓爌還未開口,身旁的李應升就搶先躬身見禮並開玩笑。
    “真是勞煩諸位久等了,某方才才忙完手頭的事,還望閣老擔待。”
    張書緣一邊與李應升打著哈哈,一邊脫下肩上的狐毛大氅。而李應升眼疾手快,見他托大氅了,一個縱步就衝了過來,接過大氅就掛到了門口的衣架上。
    “誒,忙點好啊,張閣年少力強能多做事總歸是好的,來來來快請入座。”
    仿佛是忘年交一般,張書緣剛走了兩步,就被韓爌拽著手引入了次席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張書緣是大明內閣次輔呢。
    “哎這這這使不得啊,張某年少怎能坐此大位,閣老……”
    “誒,張閣過謙了,這半年來的政績,我等都有目共睹,諸位是不是啊。”
    見他不願意坐下,韓爌便給他戴起了高帽。
    見此,張書緣隻得是心中一陣苦笑,但麵上卻是連連推辭。
    在經過了三辭三讓後,眾人終於是圍著一張十人桌的大桌坐了下來。
    隨著眾人坐下,韓爌便就示意下人上菜。
    在等菜的功夫,眾人就開始打探起了他張書緣的喜好,有人拿出了日前所獲的油瓶請他指點,亦有人拿出了珍玩、筆墨、詩賦請他品評,甚至還有人竟當眾談論起了“江南美景絕色”,總之主打一個察言觀色。
    見他們這樣,張書緣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,可是他也沒有戳破,因為這裏麵還有幾件自己喜歡的東西。
    而他喜歡的是一本署名為李白的詩冊,是真是假他不知道,但他真的很喜歡那筆墨風格。
    隻見,這冊裏的筆墨狂草張揚,時而遊龍,時而正常,就好似一個人在其中上下翻飛一般。
    見此情景,屋內眾人便就愣住了,因為他這個年紀實在是沒有好這個的,大多數人在他這個年紀應該是更喜歡美人或兵器才對。
    雖然驚訝,但見張書緣喜歡,那拿出這本書冊的方世鴻就打算要送給他了。
    可張書緣卻是說什麽都不肯白拿,逼的方世鴻隻得是收下了他三十兩銀票才算作罷。
    不大會功夫,九道魯菜外加兩壺秋露白就上了桌,除此之外還有一道火鍋。
    隻不過,這火鍋並不像後世那麽豐富,但也差不到哪兒去,因為湯是豬骨湯,菜是隻有有錢人家能吃的起青菜和一些羊肉。
    而這一桌子菜,少說至少得個三十兩,足夠一個平常家庭過一年的了。
    看著這滿屋子珍饈,張書緣就不由的道出了那句話“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。”而這句話不單是指大明的朱氏宗室,更是指大明的整個權貴階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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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雖然心底在吐槽這些人的奢侈,但口中卻是連連稱讚韓府廚子的手藝。
    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。
    見吃的差不多了,韓爌等人便就詢問起了商業司的情況。
    “哦,閣老問的正好,張某剛想好此事還未來得及您談論。是這樣,我司剛剛落地,而先前閣老舉薦之人,我也翻看了過往記錄,大體來說閣老舉薦之人都非常的優異,就是不知這些人能否遠行?”
    張書緣是心口不一的開口。
    沒辦法,若大明的權貴擰不到一起,那就隻能走殺那條路了,而殺這條路則是一條深邃不明前途的方向了,可一旦搞大清洗,輕則政事停滯,重則政事崩潰走上老路。
    還是那句話,此時大明儲備的官員,是屬於換湯不換藥的存在。
    因為這群人再怎麽換,上來的人,玩的都還是那偏向精神品德的朱程理學、八股文章,至多說換上來的人是不會那麽吵了。
    可不吵歸不吵,但大清洗會很容易傷及國本,甚至有可能會導致大明中樞開辦吃雞大賽,進而導致人人自危。
    所以,在張書緣看來,此時大明想要發展隻能是用利益來捆綁群臣,然後再用鈍刀子割肉,一點點的拔除弊病,隻有這樣才能盡可能避免大的內耗。
    “遠行?”
    韓爌一愣,心說他要的職位是左右侍郎啊,又不是主事,這怎麽還會遠行?不應該是上上朝,坐在辦公院裏出出主意,大不了就是每隔半年下去走走?
    見韓爌好奇,張書緣就“誒”了一聲。
    “閣老,我商業司可不同於其他衙門啊,這戶部掌天下錢糧,可我商業司卻是與戶部有些不同,雖然掌管與戶部類似,但為了更好的貿易我司還是得四方遊走調研哪。”
    “這據我估算,若我朝能與馬士加路也談好的話,我司就得派人去他佛郎機國走一遭,不但要去佛郎機,還去真臘、呂宋、安南等國走一走,如此才可廣開財源,使我朝不受那財竭之苦啊。”
    張書緣是慢慢的說著自己的想法,而這想法聽的韓爌等人一愣愣的,心說你張書緣的算盤打的這麽大,居然敢算計整個世界?
    可韓爌他們並不知道,張書緣也不過是照貓畫虎向著後世學習,具體很多操作他也得摸索,比如如何繞過朝貢體係?又如何讓中樞大臣接受別國在京駐守大使館)?當然,最重要的是如何要讓別人能受他大明出口的高價值物品。
    他可沒忘了,現在的世界有多麽窮困落後,隻有那歐洲幾個大國有消費力。
    沒錯,張書緣的想法是,用高附加值的茶葉、綢緞、畫作等物品,去換取歐洲的白銀,進而再用這些白銀去換取對方的糧食和科技經驗。
    聽完了張書緣的說辭後,韓爌等人仔細一想也確實得這麽做,不說別的,單就是這商業司的頭三年就得大規模的清查國內工坊,因為不這麽做的話,你根本摸不清有多少商戶,產出的究竟是什麽,作價是幾何。
    “嗯,是老夫少想了,如此看來還是張閣深謀遠慮。來老夫敬你一杯。”
    說著韓爌就給自己斟了一杯秋露白。
    “閣老過謙了,應該是小子敬您才是。”
    張書緣笑著就與韓爌碰了一杯。
    “既然是這般,那你們是作何看法?可否勝任我皇重托?”
    一口酒下肚,韓爌便就看向了他舉薦的解學龍與周道登,而一直沒說話的方世鴻則是看向了同桌的郭允厚與黃克纘。
    在這裏重點要提一下黃克纘這個人。
    這個人長相方圓,麵容剛毅,一雙大眼是炯炯有神,若是單看麵相的話,還以為他是什麽大忠臣轉世。
    但可惜的是,黃克纘這個人是有想法不假,但手腕太弱,不知道拉一派打一派。
    沒錯,黃克纘在記載中是先後與東林、閹黨鬧過矛盾,可矛盾鬧到最後他卻落了個兩麵不容的下場,沒過兩年便就辭職回家了。
    所以眼下的黃克纘也不過是一位有忠心和想法的大臣,在浙黨之中也算不上什麽人物。
    不過,這個人雖然有些執拗,但他卻也有些功績在身,因為他曾勸解萬曆嚴稅,對萬曆皇帝召回礦吏稅使起到了積極作用,不但如此,他還是一名治理黃河與治病的猛將,曾留下了《數馬集》、《疏治黃河全書》等著作。
    我們再說回來。
    見韓爌與方世鴻開口,黃克纘四人便就琢磨了一番。
    “回稟閣老,下官願意遠行,不過我等敢問張閣,這遠行要多久?”
    “嗬嗬,四位不必如此凝重,眼下我司還涉及不到域外,隻是今年春節後要煩請諸位跑遍全國收集各地坊市資料。當然除此之外各位還得去國子監尋覓懂算大數之人。”
    張書緣是笑意盈盈的說著,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,整張臉是紅撲撲的。
    “若是這樣,那下官無疑了。”
    “好!不愧是閣老所舉之人。不過本閣有一言還望四位靜聽。我司的左侍郎職位已許次輔之子,所以這多出的一位,就還請諸位用真章來說話了。”
    張書緣大手一拍,高興的開口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是這朋黨中的一員呢。
    而他之所以這麽說,一是讓他們去競爭剩下的右侍郎以及左右副侍郎,二也是想讓他們通過競爭激起好勝心性,從而達成良性循環,當然了,其中也有著防止畢際壯一家獨大的情況發生。
    畢竟,鬼知道一個人會不會變,尤其是在手握大量錢財之後。
    “用真章?張閣的是意思是……”
    不愧是東林的打手,解學龍的反應就是快,怪不得能搞的浙黨依附死去的魏忠賢。
    “嗬嗬,言卿說的對,我司乃實辦衙門,自然是要看誰快了。”
    見解學龍上道,張書緣就笑了起來。
    他就不信,這件事一出,他東林黨還能和浙黨和一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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