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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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趙賓鴻親率廣東衛所大軍親臨,於是僅僅過了三刻不到的功夫,麵前那夥賊人便就覆滅了。
當然,那夥賊人的酋首也被人給生擒到了張書緣等人的麵前。
見賊人已被拿下,廣東都衛趙賓鴻便就想護衛他回布政司衙門了。
可張書緣卻是說什麽也不同意就這麽回去。
一來是眼下這死了這麽多人,二來他還沒抓到那左參議楊鎬,這至於第三嘛,自然因為自己差點死在這刺殺之中。
“趙都衛你就別勸本閣了,本閣心意已決。你現在帶人隨本閣去緝拿那楊鎬,回頭再說其他的事。”
見張書緣都這麽說了,趙賓鴻便隻得是聽命行事了。
帶著大部隊,一行人很快便就行至了楊鎬的府邸。
而此時的楊府那是燈火璀璨,還有些唱戲的聲音不斷從裏麵發出來。
見此情景,張書緣當即眼睛一眯,直接就命軍護去砸門。
剛砸了兩下,楊府的大門便就從裏麵打開了。
可隨著門房打開,一眾兵丁卻是沒有上前,反而是有些呆愣的站在了原地。
見人都不敢動,張書緣便就走上了前去,隻見這大院之中站著一名老叟及十來位下人。
在這院子的中央有一座高台,上麵正有兩個戲子正在唱戲,下首則是坐著一位身著三品官服的中年人,而此人正在閉目聽著高台上的戲曲。
稍微聽了兩耳,張書緣便就暗罵了一聲道“就你還自比林衝?若你要是林衝,那這大明上下全都是高俅了唄?”
沒錯,眼下台上唱著的戲曲正是《野豬林》!
而這《野豬林》是講述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被陷害的故事。
暗罵了一聲,張書緣便示意趙賓鴻去拿了他,可趙賓鴻剛指揮下屬走出兩步,就聽到那身著三品官服的人開了口。
“且慢!”
“張閣此來可是要抓我?”
楊鎬坐在院中是泰然自若,好似他沒將這在場的兵丁放在眼裏。
“是與不是,你心中沒有數嗎?”
“嗬嗬,看來張閣部真是鐵了心的拿我,居然帶著一身傷都要親至。”
說著,楊鎬便站起來了來,轉過身就看向了自己。
隨著他轉身,張書緣才看清了他的麵容。
隻見這楊鎬,是長了張國字臉,眉間有股英武之氣,但他那眼神卻並不算剛硬,反而是透著一股圓滑的感覺。
“有傷如何?無傷又如何?本閣身為我大明朝的輔臣,勢必與你這等奸逆為敵。”
撂下這句話,張書緣就懶的跟他掰扯了,眼神一晃就示意身邊的兵丁上去抓他。
“誰敢!本官乃當朝三品大員,誰敢動我?!”
“哼,嗬嗬,你還知道你是我大明朝的三品大員,楊鎬啊楊鎬,就憑你作下的這些事,你還能是我大明朝的大臣嗎?!來呀,給本閣拿下!”
“誰敢!”楊鎬又是一喝,隨著這一喝,那些想要上前的兵丁又被喝停了腳步。
“張閣,你是我大明朝的輔臣不假,可本官也同是!你說本官作下惡事,那可有證據?可有吾皇的諭旨?若沒有這些,本官要即刻參你一本!別忘了本官可是為我大明朝流過血立過功的!”
“哼,楊鎬你說跟本閣同是輔臣,可你哪件事是做到了輔臣該做的?前些年的戰事本閣就不與你爭論了,但眼下之事本閣倒要與你好好論一論。”
張書緣是忍著胳膊的痛楚與他鬥法,因為他手上的確沒有抓三品大員的聖旨,有的隻是那經曆馮博明的口供。
“你說本閣無權拿你,還問本閣索要聖旨。那麽本閣問你,是吾皇叫你走私的?是吾大明官場教你授意下屬勾結商戶謀求私利的?還有你一三品大員,又從哪兒得來的四千畝田?”
“嗬嗬,張閣您說本官走私?可有證據?別隻因那一兩個人的口供就入了歧途,免得讓人嗤笑。”
“證據?若沒證據本閣會大半夜不睡覺跑到你這?至於入不入歧途就不勞你給本閣操心了,拿下!”
“誰敢!沒有聖旨誰敢拿本官!”
見張書緣是鐵了心的要抓自己,年僅六十五歲的楊鎬便就抽出了腰間的劍。
“聖旨?隻怕你是等不到聖旨了,來啊給本閣拿下生死不論!”
見他要抗法,張書緣就更怒了,當即就命令左右兵丁出手。
那些兵丁旋即就看向了自己的上司,而趙賓鴻當即就點了點頭,同時開口說道“楊參政勿要在抵抗了,我等之所以敢來自然是有了實證,若你不信,自可到吾皇殿中自證!”
“自證?哈哈哈,誰人不知道你等的行事風格?連諸多禦史都能倒在你們的手中,這有何事是你們不能扣到本官的頭上!張書緣本官告訴你,想要抓本官,非陛下諭旨不可!”
楊鎬依舊是拚死抵抗,握著的寶劍更是隨著揮舞的右手空劈了一下!
“冥頑不靈!趙指揮使還不動手等著作甚?!”
說著,張書緣便看向了趙賓鴻。
見上司都這麽說話了,趙賓鴻隻得是捏著拳頭親自帶兵去抓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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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,此時的趙賓鴻壓力很大,因為抓一個三品大員那是得有皇帝的諭旨才行,若沒有這個東西,輕則會被人扣上擅抓大臣的帽子,重則更是會被皇帝所斥責,嚴重的甚至都有可能因此被殺!
見一群人衝了上來,楊鎬大笑一聲操著手裏的劍就和廣東都指揮使司的兵丁廝殺在一處。
而這楊鎬不愧是擔任過兵部右侍郎的人,身上的武藝很是不俗,居然能跟趙賓鴻戰的是有來有往!
“張書緣你拿不下本官,本官可是為朝廷流過血,立過功!”
見他二人戰的是難分高下,盡管張書緣知道趙賓鴻會逐漸占據上風,但還是想盡快結束這亂局。而他之所以確定趙賓鴻會占據上風,主要是因為他趙賓鴻比楊鎬年輕許多,再加之旁邊還有趙賓鴻的參將輔佐。
一聲令下,現場旋即又有兩名侍衛入局。
沒過三合那楊鎬就被趙賓鴻給拿下了。
不過,拿下歸拿下,但他楊鎬還是張狂,口中是罵罵咧咧的並警告張書緣說,自己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!
對此,張書緣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,心裏隻是暗笑。
在他看來楊鎬出了這事,隻怕到了京城還沒說這走私案子呢,就會被東林黨給按死!
沒有別的,隻因東林黨人早就是對他不爽了,要不是前些年浙黨人在不要臉的庇護他,隻怕他剛班師回朝就會被天啟帝給弄死了!
畢竟他楊鎬指揮大戰出了那麽大簍子,是個人都會想殺了他的。
壓著楊鎬,張書緣一行人很快便就回到了布政司衙門。
可剛一進到大堂,見張書緣是渾身帶血,張國元便就驚叫了一聲,趕忙走上前來噓寒問暖。
“張閣這是怎麽了?你…你沒事兒吧?這…這是誰幹的?!”
“沒事,就是在路上遇到刺殺了,匪徒已被活捉。對了張公曹督回來了嗎?”
“回來了,曹都督已經在大獄內審問那些人了。”
“是這樣啊,那…那煩請張公將這楊鎬給送過去,本…本閣要休息休息。”
“好,對了,那刺客何在?咱家一並交由曹都督。”
“好,那就麻煩張公了。”
“誒,無妨,你們還愣著作甚?還不快帶張閣部去休息!”
說實話,方才的張書緣還不覺的有多疼,可隨著時間推移,腎上腺素的退去,他便就愈發不能忍了起來,要不是周遭還有外人在場,隻怕他早已是放聲慘嚎了。
到了後院臥房,沒了外人,張書緣才敢放聲呼痛。
可這再疼也沒有辦法,因為眼下沒有止疼藥,就隻能是硬扛,所以在呼喊了幾聲之後張書緣便咬起了被子。
過了大概有三刻鍾的功夫,安頓好一切的張國元就帶著衛所軍醫過來了。
看著軍醫在緊張的診治自己,張書緣便就強撐著和聲安撫使其別那麽緊張。
好在經過軍醫的一番的診治,他的傷勢就穩定了下來,胳膊也沒那麽疼了,頭上也不冒虛汗了。
見自己狀態好了一些,張書緣就便問起了自己的傷勢。
而那軍醫先是擦了擦汗,然後便就告訴他說“閣部大人之傷,乃皮肉之傷並未傷及骨骼,而那夥賊人也大概並未使毒……”
聽到這句話,張書緣就放下了心來,他可是知道這人心險惡的。這群人為了對付人,那是什麽招都能用的出來。
雖然是聽到自己沒有中毒,但為了保險起見,張書緣還是要求那軍醫給自己好好查驗一番,哪怕是多放些血都行。
對此,那軍醫隻得是遵命行事,先是問詢了他一番,在這一個時辰的精神變化,有沒有眩暈嘔吐、腹瀉、腹痛等症狀,然後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的瞳孔、舌苔、當然也好好的把了一番脈,最後又在他傷口處又開了一刀放血。
見流出的血液依舊是鮮紅無比後,張書緣便也就徹底放心了,讓張國元代自己好好酬謝這位軍醫後,他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。
次日一早。
天還未亮,張書緣便就醒了。
可醒了之後卻沒見到一位下人,反倒是見到了張國元與曹化淳二人。
而此時的二位正趴在不遠處的茶幾旁睡著,見他們是沉睡,張書緣便躡手躡腳的起身,忍著疼痛就拿起了被子。
可由於一隻手受了傷,他根本就拿不動那厚被子,而由於沒拿穩撲通一下,他就被那厚被子給帶倒在了床上。
聽到響動,曹化淳二人當即就蘇醒了過來。
“張閣,你怎麽起來了?”
“嗬嗬,睡不著啊,見你們在睡著,就想給你們蓋些鋪蓋。”
“嘖,你啊,自己都成這樣了,還想著我們,真不知該說你什麽好了。”
“就是,你這要有個啥問題,咱家該如何向陛下交代?張閣還是快快躺好吧。”
“好,那就誠謝二位了。”
忍著臂膀的疼痛,張書緣躺下後就問起了曹化淳的審訊情況。
“都撂了,隻有那楊鎬還在死扛。”
見張書緣問審問情況,曹化淳便就無語的歎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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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…嘶…他還在死扛?動刑了沒?”
“動不了啊,他用律法擋我,唉……”
聽到這裏,張書緣沒來由的就是靈光一動。
“既然他不張口,那就從他家裏人身上下手,我記得之前那個豐城的永昌商會的老板蕭宏儒提過,他是與布政司的某位官差是娘舅親戚,你讓人去查一查,看看是不是他有沒有和楊鎬有來往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張閣你現在就別操這個心了,一切有我和張公公在。”
“是啊!你現在還是要多休息,一切有我二人。”
“好,那就勞煩你們二位了。”
沒轍,由於自己受傷的不是時候,張書緣也隻能是休養了……
隨著天色逐漸變亮。
曹化淳便就命令東廠番子去調查楊鎬的家人了,而這不調查還好,一調查曹化淳便就怒了。
因為僅用了兩天的時間,他東廠的人便就查出了楊鎬犯下的惡事。
其所犯之惡,簡直是聞所未聞,他楊鎬不但與商戶勾結坑民,更是讓自家的女眷親屬去大肆巧取豪奪,所奪田產有驚人的三萬多畝,而那些被他們欺辱的人則是一律橫死家中。
除去楊鎬這個人外,其他被抓之人也是讓東廠翻出了許多惡事。
尤其是那前夜裏刺殺張書緣的那夥兒人,也被他給查出了根係。
那夥兒刺殺張書緣的人,是一群來自侗族的漢子,其部族是分布在贛東北一帶,民風很是彪悍。
這他們之所以要殺張書緣,主要還是因為他抓馮老太爺的孫子。而那老馮老爺由於早年間對他們部族有大恩,所以哪怕是深知他張書緣的身份,這夥兒侗族漢子也隻能是硬著頭皮來報恩了。
在得到這些口供之後,曹化淳便就開始滿城抓人了。
可他還未抓幾個人呢,就聽到布政司的人上稟說“大人,南昌城的糧坊全部關閉了!”
一聽這話,曹化淳眼睛一眯,旋即就帶著人衝去了那些店鋪老板的家。
到了地方後,曹化淳二話沒說即刻就命錦衣衛和東廠番子去抄家了。
麵對東廠的闖入,那些人是盡可能的表現出不懼的神色,但沒過三息他們便就尿了。
因為,曹化淳拿出了他們孫兒的貪贓枉法的實證,並列舉了他們劫殺內閣大臣的罪證!
見他們尿了,曹化淳依舊沒有撒手,反而是用“企圖抗法”和“劫殺內閣大臣”的由頭,直接砍了三個大族。
當這消息在南昌城裏傳開,那眾多商販更加不開店門了。
見此情景,曹化淳是徹底怒了,帶上楊文嶽就開始一間一間的上門服務。
而被上了門的,聽話者則無事,不聽話者一律被誅,文書當場由楊文嶽親筆書寫!
說實在的,楊文嶽也被曹化淳給嚇到了,剛開始他還想勸解幾句,說什麽應該等案件定性後在做懲處。
可他沒想到,曹化淳竟敢直接拔出刀子放在他的脖子上。
“楊文嶽,既然你不想讓本都督如此,那你就處理好此事。”
“這…這…,下官……”
“哼,處理不了就直說,但你不準再阻擋本都督,而且,你別忘了內閣大臣是在你的地界上出事,還有這走私大案!”
麵對曹化淳的威脅,何應瑞便就無奈了,隻得是聽他的命令而行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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