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驚人的利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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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說是要奔赴浙江了,但張書緣三人還是要核準江西府的走私貪墨情況,以便形成卷宗共六部九卿查驗。
於是,經過了小半個月的清點翻找,張書緣三人便又陸續抓獲了一百二十人。
順著這些“人”的交代,曹化淳旋即帶領東廠就奔赴了向了其他州府。
經過一個月的苦熬,他們三人共抓獲了九百一十三人。而這些人是分布在江西府的各道府縣以及衛所之中,足足是站到了半個江西府的官場的規模!
據那些被捕的案犯交代,他們一年的流水有驚人的一千四百六十三萬兩白銀的規模,其中絕大部分都用作於了疏通各路關係,以及自己享受生活了。
雖然這些人是揮霍了不少錢財,但張書緣等人卻查實,算上他們的家族在內。他們這一夥人一共兼並了兩千三百餘處田產,共計四百萬畝的土地。酒樓坊市更有兩千六百多所,被抄出的現銀更是有八百萬兩!
而他們能有如此收獲,主要還是得益於有廣東衛指揮使趙賓鴻的大軍在,要不然的話,這說什麽江西都指揮司的人也要舉兵給他們看看不可!
沒錯,在抓這些人時,江西都指揮使司自然而然的被牽扯了進來。
因為那被抓的右布政使孟明德架空)交代,這江西一域的走私,皆是因上麵克扣軍餉和軍戶土地喪失而引起的,走私年月已達十三年之久,其中經手最多的當屬那都指揮使司。
隨著觸及到都指揮司,張書緣三人就多次遭遇到了刺殺,但好在有著廣東衛和東廠的人在,倒也沒出什麽大事,至多是受到了點驚嚇。尤其是有著張書緣的例子在前,所以,在查案抓人的過程中,張國元與曹化淳是十分惜命的混跡在人群中,連官服都不帶穿的。
而當被張書緣三人找上門時,身為都指揮使的宋一鶴便就知道完了,當即便就給他們請罪了,因為他知道對抗朝廷的下場是什麽!
當然,對於宋一鶴來說,光請罪是無用的,最有用的便是放開庫門配合三位大人查驗。
不過好在,他宋一鶴剛剛到任沒兩年,對下麵的走私情況也沒太過深入的鑽研,而賺取到的利益則是被他分發給了下麵的將士們。所以張書緣三人,就僅是在他府上搜出了三十萬現銀外加五十畝上等田的地契……
畫麵轉到布政司衙門。
“五百萬畝土地,嗬嗬……”
看著眼前那一摞一摞的案卷以及匯總到手上的田畝數量,張書緣是久久無語,心中隻有苦笑。
若他沒記錯的話,建奴在立鼎中原後便開始了丈量田畝,而得出的數量是,江西府有四千七百八十三萬畝左右的田產。
以此想來,此時的田畝數量應該與二十年後的數據相差不大。
再說涉了案的宋一鶴,雖然他記得些史書中宋一鶴的事跡,但他卻是狠不下心來放過他!
這若是放了他,不但會使得讓自己的計劃前功盡棄,更是會因此起到帶頭模範作用。畢竟隻要把賺取到的利益分給下麵人就會無事的話,那這大明的滿朝文武都就會來效仿宋一鶴了。
所以這無論如何,他張書緣勢必是要對他施以重拳的!
當然,要行刑的話還是得上奏朝廷,經過朱由檢的裁決才行,畢竟說什麽人宋一鶴也是一正二品的封疆大吏。
歎了口氣,張書緣就便讓人將這些卷宗封裝了起來,又讓曹化淳安排了五百人作為押送隊伍,將這磅礴的卷宗與案犯以及自己寫好的奏疏送往了京師。
隨著涉案墨吏被抓,江西府也空出了許多官位。
不過好在,在收到他要人的奏疏後,朱由檢很快就派出了翰林院、國子監以及五軍都督府的人南下江西。
所以這一來一往間,竟出奇的碰了個巧。
在那些墨吏被押走沒兩天的功夫,張書緣三人就迎來了三百多位翰林院、國子監以及五軍都督府的人才。
隨著三百位人才抵達的,還有兩封朱由檢的聖旨。
第一封聖旨便是給原左布政使何應瑞的,在旨意中,朱由檢將何應瑞是罵了個狗血淋頭。所以朱由檢便以“不查民情、放任貪墨”等罪名,將他判以了極刑三族流放。
第二封則是給楊文嶽的,朱由檢以“戴罪立功”的理由,剝奪了其正式人命,讓其隻暫代江西府左布政使之職。同時又以“往年戰功”的理由,任命提拔了那些擅武的五軍都督府的學子進入到江西都指揮使司。
ps五軍都督府是明朝的中央軍事管理機構,雖然其主要職責是管理軍隊,但也參與武官的選拔和培養,尤其是針對衛所將領的選拔,他們更是涉及頗深。隻不過,眼下的五軍都督府已經成了一所武校,教出來的學生是聽命與兵部。
麵對這封旨意,楊文嶽是千恩萬謝,心裏更是叩謝自家十八代祖宗的庇護。
看著跪地接旨的眾人,張書緣是無語的撇了撇嘴,心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?
但無奈的是,楊文嶽就是沒參與到走私之中,至多說他是犯了個失察不治之罪。雖然也曾有人咬他,但經過曹化淳的嚴格察驗判斷後確定,那些咬他的人全是誣告,打算以拉他下水為籌碼,來給自己立功,從而減輕身上的罪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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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了十天時間,張書緣三人才將這三百位武人、貢生給安頓好。
安頓好他們後,這日子便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六月十三。
說實話,張書緣起初沒想到能在江西待這麽久,但奈何眼下的華夏交通手段落後,以至於想要理清這案子龐然脈絡,就隻能是耗費大量的時間讓人去查找人證物證。
在休息整理了七日,見江西府逐漸穩定了下來,五軍都督府的武生也掌控住了都指揮使司後,張書緣三人便就準備東進浙江了。
當然,在離開之前,他還特地找到了新擔任代都指揮使的武生陳和安。交代其一定要嚴訓安撫這江西府的各府衛所,以防他們重操舊業。
而這位陳和安,相貌敦實,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武行世家,人也年輕,年紀有三十三歲左右,正值壯年。
在聽到內閣大臣這麽吩咐自己後,陳和安便連連保證並拿出自己的軍功榮譽作為擔保。
其實,這位陳和安也是那去年前往蒙古作戰的勳貴之一,所以他對張書緣的觀感很好,有一種看伯樂的感覺。
安頓好都衛,又在江西組織了一批商戶發展惠民坊後,張書緣一行便帶著廣東衛的大軍,踏上了去往浙江的路……
出了南昌城,他們一行是刻意的按照那走私隊伍的路線前進,這越走張書緣三人就越是恨的牙根癢癢。
別人走私那都是走小路,走山道避人耳目,但這江西府的人倒好,路程的十分之六都是走在官道上,似乎是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一樣。
“娘的,這班人也膽子忒大了,咱家就沒見過這樣膽大的人!”
“是啊,這也不知道那丘兆麟是怎麽巡撫的江西,竟讓這江西府亂成這般德行!”
騎在馬上,張國元與曹化淳是憤憤不平的開罵,唯獨張書緣沒有開口說話,他知道這眼下的南方是爛的什麽樣子了。
“二位眼下說這些也是無用了,我們還是抓緊趕路,等到了衡州府再說。”
看了眼不遠處的山路,張書緣就準備下馬步行了。
“是啊,希望那浙江的情況會好一些吧……”
歎了口氣,張國元與曹化淳也翻身下了馬。
“趙將軍,讓大夥戒備一二,這要進入山道了以防陷阱洞窟!”
翻身下馬,張書緣第一時間就對著趙賓鴻說道,而他之所以這麽說,主要是因為眼下是有不少獵戶進山打獵的。
“是,張閣!全軍聽命,小心步行謹防陷阱洞窟!”
“是!”
隨著趙賓鴻一喊,身後的軍戶便就齊聲一喝,隨著他們的喝聲脫口,官道旁的叢林裏便就驚起了一群飛鳥。
江西山地繁多,其中不乏一些結社山匪。
這不在順著走私路線,走了有四天,他們便就遇到了一夥土匪。
而這夥土匪似乎是由於近段時間各大城池都有衛兵駐防,又少了走私的營生,以至於他們都快餓瘋了。所以他們在見到軍中的斥候時,也不管後麵有沒有大軍和火炮重器,奔下山來就殺人越貨。
由於前出的斥候留心謹慎,便就沒被這夥土匪給全滅了,但就這樣這一行七人的斥候小隊還是死了三位。
當聽到斥候受伏,趙賓鴻立即帶人前出,可他抵達後就發現,這是一處兩邊高中間窄的地勢,極其容易受伏,而斥候說的那夥土匪早就是跑的一空了。
在見到這地形後,趙賓鴻也不敢衝動,隻命令士兵散開摸排。
作為南方土著的趙賓鴻深知,這有時候麵對的土匪,並不是真正的土匪,也有可能是遇到了官匪!
沒錯,在明末時,軍和匪的差距不大,無論是誰都會是去搶東西的,在有些地方更是有軍匪合作的傳說,而這現象哪怕是享有“大皇帝”之稱的康熙都沒能解決。
所以趙賓鴻第一時間並沒有去選擇追擊,而是先讓人摸查清現場情況再說,以免是遇到了官匪。
他趙賓鴻是夠謹慎,但好巧不巧他們遇到的還真就是一夥官匪。
隻見那散開探查周圍的軍士,沒走兩步便就引發了地麵上的地雷,隨著砰的一聲巨響瞬間就炸死了五個人!
“娘的,居然埋了地雷,這是想迂回劫掠!”
見自己人被炸,趙賓鴻瞬間就洞悉了那夥匪徒的用意。
“撤!”
見地形不易展開,趙賓鴻當即就命令部隊後撤,可剛撤了沒多遠,就見那左邊的山崖上透露出了一個人臉來。
隨著那人探出身子,隻聽砰的一聲炸響,無數石塊便就如同下雨一般砸了下來!
“速速撤退!”
見自己猜測的無錯,趙賓鴻也顧不上別的了,一門心思的調動跟隨而來的軍隊。
起初,他還以為這就是遇到了一夥不長眼的土匪,尋思帶個百八十人就能滅了對方,但沒想到對方卻是一夥官匪,手上還有地雷!
帶著軍士一路狂奔,最終在付出了五十人的代價下,才跑出了那片小山道。
“趙將軍怎麽了?!”
見趙賓鴻是灰頭土臉的往回狂奔,張書緣三人急忙上前詢問。
“閣部…有一夥官匪……”
趙賓鴻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,身上也被砸出了許多淤青。
“官匪?”
一聽這話,張書緣便就看向了身邊的曹化淳二人。
“正是,那夥兒人手上有地雷,方才的巨響就是我們踩到了那玩意。”
趙賓鴻咽了口唾沫開口。
“張閣,咱們是繞路,還是……”
見趙賓鴻如此狼狽,張國元下意識就想繞路了。
“繞不了了,要是繞路隻怕我們到了衡州什麽菜都也涼了。”
張書緣說的沒錯,過了這麽長時間了,江西府的巨變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已經是外泄了,如若不盡快的趕到浙江,那恐怕那夥負責走私最後一環的人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了。
“趙將軍聽命,本閣命你,務必要在三日內剿滅這夥匪徒!”
“是,下官遵命!”
趙賓鴻點了點頭,當即奔到大軍之中布置了起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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