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薊鎮西北全境陷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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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們再說大明這邊。
    在皇太極躺下休養的同時,張書緣卻是一夜沒合眼,獨自在遷安城中的大營裏端坐了一晚。
    沒辦法,敵軍野戰凶猛,而戰場消息傳的又慢,再加上他本就是一後世的普通人,所以他眼下的壓力就很大!
    尤其是在昨夜的後半夜裏,那位於西北方位的薊鎮方向沒了炮聲,他的壓力就更大了,生怕皇太極沒看到自己留的那字條。
    而他之所以命人在薊鎮裏留了字條,主要還是因為他在心裏抱有著一絲幻想,希望皇太極能在看明白事情後選擇知難而退,從而避免應天府周遭的百姓遭受到過多的屠戮。
    除了有這個心思外,張書緣還同時有著搞他心態的意思在裏麵,畢竟你的戰略安排,我大明都已經提前知曉了,你還這麽跟我們打?!
    一夜沒睡,剛準備出帳活動活動身體,就見到了急走而來的應城伯孫廷勳。
    “啟稟張閣,我軍前沿斥候來報,薊鎮曆經三天兩夜守備終不敵建奴酋首。三屯營破,總官兵朱國彥與衛指揮使李智中於城中自縊殉國。城上官兵戰死三千餘眾,剩餘大部或散或降。眼下建奴酋首正位於薊鎮之內休整大軍。”
    “是嗎?那建奴大軍可有行動?!”
    對於薊鎮的失守,張書緣是並不意外,因為那城上的空間有限,根本無法同時容納那七千餘人的大軍。所以那朱國彥和李智中等人,就隻能是選擇在城上使用車輪戰術,輪替防守城池。
    而拋除這空間因素外,那三屯營的軍隊是嚴重的缺乏訓練和缺少火器。隻有像秦良玉的白杆軍和後來孫傳庭與盧象升訓練的秦兵和天雄軍,才能有與建奴正麵較量的實力。
    總得來說就是,隻要建奴部隊一直是處於輪替的猛攻狀態中,眼下大明關內的任何一城,都會麵臨著被其攻破而失守的現狀。
    當然了,這薊鎮之所以會脫手的這麽快,其中最大的原因之二是跟他們的布局有關。
    因為,隻有讓皇太極嚐到了薊鎮這個甜頭之後,他才會選擇徹底的南下!
    至於他自己留的那封信,那就得看皇太極等人是如何作想了,是相信退兵?還是被看作是他的疑兵之計?
    總之這件事情他張書緣並不放在心上,因為,隨著戰事的繼續,他皇太極是早晚都會能弄明白現狀的……
    話再說回來。
    見大人問起敵軍的動向,孫廷勳便就有些尷尬了。
    “目前敵軍應當還是在城內修整吧。”
    沒轍,他也不是斥候,眼睛更無法飛到薊鎮去查看,所以就隻得是這麽說了。
    “休整…隻怕是那廝也休整不了多久。孫將軍且隨我去清河一線看看吧。”
    張書緣口中的清河鄉是位於遷安城以北七十七裏處的一處村莊,因其北靠沙河支河南岸,河水又常年翻沙所以被叫了這個名字。
    “是!卑職這就去安排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點了點頭,孫廷勳便就去調集護衛了。
    趁著孫廷勳去安排的間隙,張書緣匆匆的吃了口軍餐,然後便就準備啟程了。
    可就在他剛走出遷安北城一裏,就見到了一支數萬人的混裝部隊到了城下。
    在見到這支部隊的一瞬,張書緣的眼色頃刻就是一變。
    “關寧大軍!”
    隻見這支奔到北城口的部隊是清一水的重甲步軍,張書緣就知道這是袁崇煥過來了!
    沒錯,山海關作為大明最重要的邊防重地,朝廷自然是沒少往裏砸錢,光每年的兵餉支出就高達一百二十多萬兩,若是再算上築城、馬匹、軍械等開銷,其年費用就高達五百八十四萬兩!
    所以,經由如此重金,再加上孫承宗、熊弼廷、袁可立所提出的“三方布置”戰略之下,這關寧大軍發展的是甚為迅猛,不但軍中極為善於使用火器,其部隊素養也是極強。
    可以說,這支部隊完全可以做到“上行下效”!
    若不是曆史中的朱由校及朱由檢二人犯了諸多錯誤,要不然的話,恐怕現在的建奴就隻能是困守於盛京了……
    “前方可是馳援薊鎮兵卒?!”
    還沒等張書緣等人說話,眼前的大軍便就走出了一人。
    “不是。你是關寧軍何人?!”
    見人出來搭話了,張書緣便就騎著馬走出了人群。
    “在下名喚滿桂,不知大人是我朝何人?”
    瞧見眼前的人是如此淡定從容,這說話的人便就自報了家門。
    “你是我朝的關寧總兵滿桂?!”
    聽到這話,張書緣瞬間就高興了起來,要知道這位可是一猛人!
    據史書記載,滿桂一生軍功無數且為人壯碩忠勇,受到了諸多大人物的賞識!
    隻不過,這位的結局可有些不好。在曆史中他自己巳之變爆發以後,便遵軍令馳援京師,但可惜由於曆史路線中的朱由檢滿腹猜疑不信任袁崇煥,便就導致了他關寧軍十分缺乏休息。
    所以這也就導致了很多關寧軍將領戰死,這其中就包括滿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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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末將正是。不知大人是……”
    雖然沒見到張書緣身著官服,但看其身上的鎧甲,滿桂就覺這眼前之人必是一位高官了。
    沒錯,自張書緣穿越以來,還未見到過這諸多遼東名將。
    “我乃我朝的內閣司員兼商業司尚書,名為張書緣。”
    在張書緣剛說出內閣一詞的時候,滿桂就大概率猜出了他的身份,當即就單膝跪地拜見了起來。
    因為,這眼下的內閣之中隻有他一個人沒過三十歲。
    “將軍快快請起,本閣可擔不起將軍大禮。”
    見人跪下了,張書緣趕忙下馬,並親自扶起了這位大將。
    親手將他扶起,他這才發覺這滿桂不愧為大將之名。
    隻見他身高是足有一米八左右,眼神堅韌,身形堅硬如鐵,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極為的幹練。
    而他的相貌自不必說,是一張很典型的蒙古人相貌。
    沒錯,滿桂正是蒙古族人。
    “末將不敢!末將曾在邊防聽都督講過您的事,而且您去歲時所作的事情,我等皆有所聞!”
    “嗬嗬,滿將軍言過了,本閣所作也不過是為臣子的本分。對了,你家都督可到?”
    “回大人的話,袁都督已至南門,眼下恐已進城。”
    “好,那就先進城再說吧。”
    見袁崇煥本人到了,他就決定先見見袁崇煥再說,至於去前線視察的事情就先放放了,反正那皇太極一時半刻的也打不過來。
    拉起滿桂的手,張書緣就與他並肩而行的回到城中。
    在這進城的路上,張書緣是詢問了很多遼東的事情,其中第一件事便就問起了毛文龍。
    一聽上官問起了那個土匪,滿桂就是一臉的鄙夷。
    “怎麽?你們與他鬧矛盾了?”
    “不瞞大人,那廝極混,不但到處拉人到東江鎮,而且他還竟敢走私!”
    “這個本閣知道。”
    “您…您知道?那您知道為何不……”
    “時機未到啊,眼下那廝占據東江還頻頻索要軍餉。可將軍也知我朝境遇,如若不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隻怕這時局會更加艱難啊。”
    張書緣說的沒錯,毛文龍這個人十分複雜,其不但有冒功殺良的問題,還有通敵資助及冒領軍餉或走私的事兒。
    甚至朝中有傳言說,毛文龍是有脫離朝廷單幹的傾向。
    雖說這人是做了很多壞事,但他還是有功德在身的。
    而他那功德,主要是源自於他開的東江鎮線和襲擾後金。
    “唉。”
    聽到這句話,滿桂便就吐了口濁氣,不再言語了。
    見滿桂不願在這件事上多談,張書緣便就問起了其他事項,總得來說,他問的無非是遼東的城防兵備等事情。
    進到城中大營,果然袁崇煥已經到了城中。
    “書緣真是許久不見,近來可還安好?”
    剛一踏入大營,袁崇煥那老練沉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。
    “是啊,與都督上次一別可還是去年的事了。不知都督此行帶了多少兵馬?”
    進營入座,張書緣便就直接談起了正題。
    “不瞞張閣,老夫此行共帶了兩萬八千餘人。不知我薊州眼下行事如何?”
    見談起了正事,袁崇煥就改變稱呼。
    而他之所以晚來了這麽幾天,主要是因為他要布置好山海關的防務,嚴防建奴扣關。
    “兩萬八…,也夠了。”
    聽到這個數字,張書緣就回想了一番。
    在曆史中,這位帶兵勤王一共是帶了三萬六千多人,雖然這眼下的人數跟史書中有些出入,但這出入不算太大,僅僅是少了兩千餘人。
    “不瞞都督,眼下我薊鎮剛丟,敵酋首正位於薊鎮休整。”
    “哦?那我遵化如何?敵軍可破了大安口一線?”
    “應該沒有,若是破關了,孫尚書定會差人傳信過來。”
    袁崇煥還是不愧為重臣的,這一上來便就關心起了這幾個重點地區。
    “這樣啊,若是這樣那情況還好。閣部,容我關寧軍休整一日,待明日時我親率大軍定前去殲滅薊鎮之敵!”
    聽完了現狀,袁崇煥就決定得趕緊把皇太極給趕出來,如若不然,那薊州一域非得遭殃了不可。
    “都督且慢,此事我朝中已有謀劃。眼下你軍不宜妄動。”
    “有謀劃?”
    “嗯,我朝打算將皇太極引誘至關內進行圍殺!”
    “什麽?!”
    聽到這話,袁崇煥就是一驚!
    “都督勿驚。此計策為我與孫尚書等人共同謀劃。薊州東北一隅已被我朝清空了大半……”
    見他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等人的謀劃,張書緣就與他講述了一番。
    “竟是這樣!閣部好計策啊!一旦那酋首深入,其尾部必然薄弱,屆時以我關寧鐵騎定可衝破其守軍!”
    “正是這樣。所以都督眼下要做的事就是分兵。一路前往太平寨駐守。另一路則明目入京。不過,屆時可能要委屈一下都督了。”
    “委屈?”
    “嗯,關外不日前曾流出傳言,說都督與建奴交流頗深,似有通敵嫌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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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啟稟閣部,袁某沒有這麽做,袁某於關口日日操勞訓兵備戰。況且我山海一域還有宮中監事,所以還請張閣部明鑒呐!”
    話還沒有說完,袁崇煥便急忙的跪了下來,請張書緣幫自己向朝廷說話了。
    說實在的,聽到這個消息,袁崇煥不慌是假的,因為他在邊關的確是假做了與建奴通好的事情,而且朝中也有很多人看不慣他。
    再加上,這傳言乃為通敵,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啊,哪怕是皇帝不信,但架不住有百官請奏啊。
    “都督勿慌。這一切吾皇自有判斷。所以接下來,我要你率領本部進京,但勿要率軍入城。待你與吾皇言過之後,再喬裝改扮出城,密令大軍至遵化。等候我這一線的軍令行事就好。”
    見袁崇煥是徹底慌了,張書緣趕忙是對其安撫。
    要知道,眼下可是戰時啊,這要是他被嚇出個好歹,那大明就白白損失了一位大員。
    當然,他袁崇煥所做的事情的確是很不妥,但想要換人那也得等到這場大戰過去後才行。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袁某就多謝閣部提點了。”
    趁著眼下大軍剛進城不久,袁崇煥就打算繼續上路了,正好也能給皇太極釋放個“被拒入城”的假象。
    “好,既然都督心中有算,那本閣就不便多留了。”
    “好。那袁某就靜在遵化等候您的消息了。”
    沒辦法,誰讓人幫了自己呢,所以他這稱呼裏就加了個您字。
    出了大營,袁崇煥旋即就下了軍令,命令張弘謨,張存仁,曹文詔,丁永綬,張外嘉,竇濬等人即刻趕赴太平寨。
    而他自己則是率領祖大壽、滿桂等人奔去了京師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見人走了,張書緣就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了。
    等他跑到了清河鄉,這時辰也來到了十一月十三日的醜時。
    見已入了深夜,這視察防備的事就不好做了,於是張書緣就在此地休息了下來。
    次日辰時三刻。
    張書緣便早早的來到了陣地前。
    抬頭望去,隻見這沙河支流南側是排布著七條縱橫交錯的溝渠,有埋著拒馬樁的,亦有埋伏地雷的,甚至張書緣都看到了戰壕的雛形。
    除了這縱橫的溝渠外,在陣地的最前沿還架設著十二條巨大的叉樁,疑似是防禦敵人步軍進攻的裝備。
    巡視了一圈後,張書緣便就對著布置防禦的薊遼總督劉策開了口。
    “劉督師,此間排布不錯啊。”
    站在一處溝渠上,張書緣是單手靠背的看向遠處。
    “哦?張閣部也懂軍事?”
    “隻懂的一些,算不上精。不過劉督師,你有沒有覺的這溝渠挖的有些淺了,而且數量還不夠。”
    “淺了?”
    “正是。你看那最前麵的那條,深度僅到半腰,這若是敵軍火炮開火,我軍士們該如何躲避?”
    “還有東邊的那條。深度雖然是夠,但其缺少了連接主溝的通道。”
    “除了這兩處外,你再看看西側和北側的,是不是相較於東側的就淺了很多。”
    “是淺了很多。那張閣這壕溝是有什麽內涵嗎?”
    “當然有,一個好的溝渠可容納士兵們隱藏躲避炮擊,同時有可保障火器兵的存活……”
    張書緣說的是後世的戰壕布置,雖然他在後世沒上過戰場,但戰爭電影可沒少看。
    “嘶,溝渠聯絡,深度,防炮……”
    聽他這麽一說,這舊已鬆懈的劉策就像突然發現了什麽大秘密一樣,下意識的就開始琢磨起了防炮的事情了。
    見他琢磨了起來,張書緣也沒選擇將他叫醒,反而倒希望他能悟出些什麽了。
    巡視了兩個時辰,見諸多戰備皆已到位,張書緣便就徹底的放心了。
    可就在他準備回歸遷安縣時,一聲急報就從軍中響了起來。
    原來,自皇太極將人給撒出去後,僅用了一天多的功夫就掃蕩了一圈薊鎮附近的村鎮。
    所獲究竟如何,斥候也不清楚,隻知道其敵軍主將率領大部,襲擊了薊鎮西北一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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