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1章 預算既定、回奔天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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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    結束了會議之後,眾人是走在出殿的宮道上,而此時殿外已是月朗星稀之景了。
    “楊閣慢點。來長卿扶您。”
    張書緣跟在眾人的身後,而溫體仁則是極為謙和的扶著楊景辰。
    瞧見這一幕,張書緣忽然就感覺到,方才的那一幕,或許並不是他楊景辰想不出比自己好的辦法,而推出的說辭了。
    “看來這楊景辰當真是老的不行了,這內閣怕是得添新進卒了……”
    “錢閣來我背您出殿”。
    心裏嘀咕了一聲,張書緣便走到了錢龍錫身旁,出手攙他起身。
    “來楊閣慢點,屋外風大,您老先穿好大氅。”
    “是啊,屋外風大,諸位還是先穿好大氅吧,以免染了風寒怠慢了朝政。”
    與張書緣一同上前的還有李邦華這位年輕的輔臣。
    “多謝兩位閣部了。不過此事就交給侍衛們來辦吧。”
    錢龍錫是感激的開口。
    “誒,錢閣這說的哪裏話,你我三人共事了這麽久,再說您這腿也是因大戰而造成的,我等二人怎能棄之不顧?您老啊就別客氣了。”
    李邦華是微微一笑,轉而就背起了錢龍錫,搞的張書緣就隻能是去挪輪椅了。
    “多謝諸位呐,嗨,這人老了腿腳就不利索了。麻煩了諸位了啊。”
    這與錢龍錫這邊不同,楊景辰那邊則是圍著一群人,但他在此時也是頗為的無奈,但沒辦法,這一天的論政就已經是耗費了他全部的精力了,根本沒法靠自己走出皇宮。
    “哎呦,載甫(楊景辰的字)啊。老夫早就勸你要多活動活動了,你不聽,這倒好,我這老家夥還沒走不動,你反倒是不行了。”
    人群裏的王永光見此,倒是沒擺架子,反而是出言打趣了一番。
    “哎呦我的王大人喲,不是載甫不想動,而是這政務太多了。若載甫不忙該如何對得起吾皇對我的栽培啊。”
    而楊景辰此時,是在朝裏擔任著太子太保和文淵閣大學士之職,每日負責的事情有很多,有跟朱由檢研經,在文淵閣裏處理奏疏,亦或是分析政務為朝廷出謀劃策。
    說實在的,這楊景辰也不愧位極人臣之名,自他在元年進入內閣之後,就沒少給朱由檢提意見,雖然他的意見裏是有不少的內容都摻雜了私利。
    但不得不說,在他那諸多的諫言中,也還是有不少地方是對朝廷有益的。
    比如,他在研經時就曾多次向朱由檢提過百姓之難,希望朝廷能夠停止加派之事減輕百姓負擔。
    亦或是,在京營貪墨案發後,他也在曾上疏請願,請朱由檢相加審查各地軍旅的戰功。
    除了這兩大事項外,他也曾與張書緣南下之時,請奏領取了整飭軍務之事,並上疏詳細論述了京營中的流弊,與李邦華一道清理了不少弊事。
    但不管怎麽說,在張書緣的眼裏,這楊景辰倒也不失一位賢良的肱骨大臣之名。
    就這樣,眾人就出了宮廷,張書緣與李邦華一道,幫錢龍錫坐上了轎子。
    回到府上,隨意的跟幹娘吃了頓飯,張書緣便就去往了書房,匆匆的給吳應箕寫了封要人信後,就沉沉的睡下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時間荏苒,眨眼間便就過去了七日。
    在這七天內,東廠與五城兵馬司是於城中各種巡邏,抓了不少亂嚼舌根的人,但同時也放了不少人從昭獄裏出來。
    這能夠從昭獄出來的人,一種是因天災影響了生計,在亂發牢騷的無心之人,而另一種則是那些人沒有談及到讓朱由檢去下罪己詔。
    而對於東廠的這番操作,福王及新一代的東林黨人還有孔家人,頓時就被搞懵了,心說這劇本不對啊!
    你朱由檢在聽到有人罵你,不應該是怒不可遏,然後下令大範圍捕殺那群人嗎?
    可這讓他們沒想到的是,人朱由檢壓根早就不是從前那般模樣了。不但下令讓曹化淳嚴加甄別亂言之人,更是在城中最繁華的地段裏,挑選出了一間宅院交給了張書緣,讓其去成立大明第一日報的總部了。
    我們再說張書緣等內閣大臣。
    自從見到了楊景辰身體快不行了之後,溫體仁便就如同換了個人般,不但開始對他噓寒問暖了起來,更是花費了大手筆給他楊景辰的兒子楊旬瑛,在吏部謀了個經曆司主事的位置,且還用家私以祝賀楊旬瑛“入仕”的名義在南方送了他一百畝的上等田。
    而他之所以這麽做,自然是想著趕在他被致仕之前,能夠向朱由檢進言提一提自己出任內閣首輔之事。
    當然,他溫體仁除了要忙活這些事之外,還要督促各地的府衙盡快將去年的賦稅清單,及現銀物資送入京師的同時,還要想辦法安置那些藩王子弟,沒少去找李長庚等六部尚書討價還價。
    而除了溫體仁是忙的腳不離地外,其他幾人也是在忙著布置今年的各種計劃。
    孫承宗這個四朝國柱,是在忙著派人去陝山交界勘驗地形,同時也計算著今年的所有軍事花銷開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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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畢自嚴那邊,是在忙著翻閱史書尋找為朝廷開源的辦法,同時也在完善支度法,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什麽漏洞。
    李邦華那邊則更不用多說了,由於本身他就負責著京營整改之事,所以他這幾日裏不是忙著計算開銷,就是跑去工部索要軍事裝備,裁汰老舊軍械及訓練新兵了。
    李標和王永光這兩個東浙二黨的頭頭,那忙的更是飛起,他二人不但忙著跟李長庚商討裁撤的名單,還要會麵各部在京的中層官員,同時亦還要放著彼此間的坑蒙陷害。
    而因己巳大戰殘疾了的錢龍錫,則是也沒閑下來,反倒是大包大攬的將眾人手中的奏疏批注的活兒,給集中到了自己手上。
    見此情景,朱由檢就很是滿意,同時也露出了自繼位以來的,第一次發自肺腑的笑容,大手一揮就將錢龍錫和楊景辰給叫到了養心殿辦公,三個人一同承包了所有的奏折!
    你要問張書緣在幹嘛?
    自從跟朱由檢開完了會後,他隻在府上陪了幹娘半天,就投入到了工作中。
    每日裏不是忙著會見歸來述職的各地商司郎中,就是拉著幾位侍郎研究如何整備大明的商業,同時還要聽取天津衛回傳的新政實施情況,以及操辦大明第一日報的事兒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就這樣,眾人是一直忙忙碌碌,直到正月十五才算是稍作了暫停。
    而到了正月十五這天,也就意味著大明要開啟崇禎四年的第一次大朝會了。
    於是,眾人便停下手頭的政務就去上朝了。
    礙於今兒是新年過後的頭一場朝會,於是奉天殿的內外便就站滿了在京的文武百官,而這些人也知道今兒是第一場大朝會,所以就沒找什麽不痛快了,隻是草草報了幾樁雜事就沒了聲息。
    見這滿朝文武是如此懂事,朱由檢微微一笑便就將不久前定下的國策一事給講了出來。
    話音剛落,東林與浙黨的周延儒、錢謙益等人便就一同站出來請奏了。
    “啟奏陛下,臣等皆知國事艱難,但我朝定下如此多事是否有些駁雜且開支巨大了?臣建議不如將此等政務分批來做的好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震蕩。”
    而他們這些人的言辭,主打就是一個叛逆,明麵上是打著為朝廷著想的名義,但實際上卻是為了自己的私利!
    因為,單就說改革賦稅運輸這一條,就能影響他們很多人的利益。
    “哦?既然如此,那周愛卿與錢愛卿可有兩策,解決我朝的賦稅浪費一問?”
    見他們反對,朱由檢的臉色瞬間就暗淡了下來,很明顯是不樂意了。
    “陛下,臣等並不是在反對諸位內閣大人的諫言,而是這麽多事,一旦同時開展,那我大明國帑將會壓力巨大啊陛下。”
    瞧著皇帝變了臉色,周延儒及錢謙益趕忙就低下了頭來,躬著身子就開始為自己辯解。
    “是嗎?溫愛卿,你身為我朝戶部尚書兼輔臣,你來說說此類政務。”
    沒轍,自己不能親自下場,於是朱由檢果斷就請溫體仁出來跟他們打擂台了。
    “遵旨。諸位大人,這改革賦稅運輸及官紳一體納糧等政,乃我內閣與陛下親定之政務,其本乃涉及我朝的方方麵麵,既有開源節流,又有邊防軍事,每一項都關乎著國本。”
    “而此等政務,開支雖是巨大,於國帑而言也的確大有壓力。但若是不做,那我朝將會因這各類事情而生出大禍!”
    “就如改革賦稅運輸一項,若不行改舉,那我朝每年將會多付十萬至二十萬兩的運輸銀錢,而如此錢糧若是用作於邊防也好,還是賑災也罷,都足以是免除些不應發生的禍事。”
    “還有邊防築城一事,一旦事成於我朝遼東而言便可打開局麵,進可攻其重鎮,退可固本培元,而此等大事豈能區區用銀兩之事衡量?”
    “至於諸位大人所關注的開支一事,溫某相信,隻要張閣所奏之官紳一體納糧及畢閣老所奏之支度法落地,我朝國帑之難定可消弭!”
    “啟奏陛下,臣戶部於前日已結算清去年賦稅,請陛下勘驗。”
    溫體仁出來後,宛如是個機關槍一樣,沒過幾下就把東浙二黨的人給噴麻了。
    而去年,由於天災及己巳戰事影響,導致大明的稅賦下降了百分之十左右,加上商業司賺到的錢,一共也隻有一千八百一十六萬五千一百零三兩的折合收入。
    其中的大頭,依然是來自那未取消的高苛農稅及各種苛捐雜稅,商稅的占比隻有百分之二十不到。
    翻看了好一會兒溫體仁送上的奏疏,朱由檢便就忍不住了,很想直接讓小哥將“官紳一體納糧”之政,推行於全國。
    但讓他無奈的是,眼下各種事情是紛湧不斷,再加之這“官紳一體納糧”之事還牽扯到了新商法,於是他也隻能是等了。
    “恩,溫愛卿辦公無誤,朕甚為欣喜。”
    雖然看著這數據是心裏發緊的不行,但他卻不能對溫體仁發脾氣。
    一是,眼下更換戶部尚書的作用不大,誰上來都會是這個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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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二是,他還想施行小哥的建議,讓溫體仁來做自己的刀去打擊那東浙二黨。
    “臣不敢邀功,全賴陛下施政有方,臣不過是撿了您的便宜。”
    聽到這話,溫體仁便自謙的施了一禮,然後便就當庭開舔了。
    “嗬嗬,不錯不錯,不驕不躁,謙和有禮,朕心甚慰啊。溫愛卿,朕問你,除我國帑內的歲入之外,贓庫銀兩還有幾許?能否馳援我朝今年的開支?”
    “啟奏陛下,贓庫目前有金十七萬,銀四百四十五萬兩,各類古玩奇珍折合計白銀三百餘萬,贓田莊子還剩一萬七千頃未曾退還。”
    溫體仁說的這些財物明細,全是在兼並逆案中搞來的。
    “恩,這樣吧,將這贓庫中的銀兩全部計入今年預算,另外再將田產全部退還給百姓。還有今年給朕的金花銀就免了。同時你戶部也緊要盡快將髒庫中的珍玩古董變賣,用作於各類開支!”
    聽到溫體仁報出的賬單,朱由檢二話不說就決定將錢全部撒出去了。
    “臣代天下臣民叩謝君父恩典!”
    見朱由檢都不要“金花銀”了,溫體仁當即便率先跪了下去口呼聖恩了。
    而這“金花銀”是明廷贍養帝王的一種稱呼,每年都要根據稅收的情況,按百分之八的左右額度撥款給皇帝。
    隨著朱由檢說出這話,以及溫體仁的做派,這周延儒和錢謙益盡管再想反對也就沒話可說了,隻能的跟著跪了下去大喝聖名。
    “諸位愛卿平身。既然對這七大國策無疑。那朕便請就諸位愛卿多多勞力了。”
    “請陛下放心,臣等定會完成此任,為我朝百姓減輕負擔!”
    內閣眾人是齊齊地發聲,以至於那東浙二黨的新一代,就隻能是跟著他們表忠心了。
    說完了這事,朱由檢也沒宣布退朝,反而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。
    “既然方向既定,那七部來談談今年的預算開支吧。”
    話音落下,張書緣等人便走了出來,開始索要辦事經費了。
    這除了張書緣給商業司要了兩百萬兩外,其餘的六部衙門,則分別是要了五十萬兩至七百萬兩不等。
    其中當屬兵部、吏部、戶部最大,三方加起來有一千八百萬兩。而刑部和禮部則是一共要了一百五十萬兩。
    聽到如此規模的支出,百官皆是被驚的不輕,要知道算上贓庫的現銀在內,這一共也隻有兩千兩百萬兩啊,這一下子豈不是全都花了出去?萬一遇上個禍事豈不就等於沒了手段去使用了?
    就在浙黨的姚宗文想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時,朱由檢就直接大筆一揮批準了七大部衙的開銷,同時又宣布了退朝,離開了奉天殿。
    而這一下子,搞的在場的一眾官員瞬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。
    散了朝之後,張書緣就去往了文淵閣,在內閣裏處理了會奏疏,本以為忙過了午時就能回府休息一二了。
    可就在他剛準備起身,商業司曆經廳郎中郭九鼎便就請求拜見了,更是掏出了一封畢際壯的來信,言說天津清武縣令死了!
    聽到這話,張書緣瞬間就驚了,連飯也不敢吃了,趕忙跟著他就奔向了天津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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