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進展不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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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色殘陽浸染轅門時,王匡那顆須發戟張的首級仍在旗杆上搖晃,凍硬的發絲抽打著袁紹的帥旗,發出細碎的"啪啪"聲。渤海太守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玉具劍的鮫皮鞘——這柄三日前王匡親手為他擦拭的寶劍,此刻竟重若千鈞。營門處突然傳來戰馬嘶鳴,呂布的赤兔馬人立而起,方天畫戟上挑著的河內軍旗還在滴血,那暗紅液體滲入凍土時發出詭異的"滋滋"聲,竟與孔融案幾上融化的蜜蠟流淌聲奇妙重合。北海相手中的青銅酒樽"哢"地裂開一道細紋,溫熱的醴酒順著裂縫滴落,在觸碰到王匡首級滴落的血珠時突然騰起淡藍色煙霧。袁紹的瞳孔猛地收縮,他認得這種遼東狼毒遇血蒸騰的特征,三個月前吳權在鄴城郊外演示過。正待喝令親兵戒備,轅門外已傳來地動山搖的馬蹄聲,呂布的並州狼騎如黑潮般湧來,最前排騎兵的鞍韉上赫然綁著遼東特製的鯊皮箭囊——這種本該由白善親衛隊專屬的裝備,此刻竟出現在敵陣之中。
汜水關前,曹操軍帳。胡軫的鳴鏑撕裂晨霧,箭杆上綁著的素帛展開後露出"閹宦遺醜"四個腥紅大字。夏侯惇的獨目瞬間布滿血絲,掌中鐵槍化作銀龍將箭矢絞成齏粉,飛散的竹屑在朝陽下竟折射出七彩光暈——那是箭簇上淬了遼東特產的虹光礦砂。程昱突然掀帳闖入,手中密報還帶著鷹嘴澗的寒氣:"劉岱的糧隊全軍覆沒,劫營者用的卻是..."話音未落,遠處關牆上已傳來西涼軍囂張的羌笛聲,那轉音技巧與吳權軍中晨操號角如出一轍。曹操猛地攥緊輿圖,羊皮上朱砂標記的等高線突然與記憶裏某張遼東輿圖重疊。帳外親兵驚呼聲中,李蒙正將張邈的紫綬金印係在旗杆頂端,印紐上鑲嵌的遼東海珠在陽光下泛著詭異幽光。荀彧突然按住曹操顫抖的手腕,指向關牆某處陰影——那裏隱約可見幾個身著玄菟郡特製雪地服的弓弩手,他們臂甲上的螭紋正是吳權親衛隊的標記。
陽人聚,孫堅殘營。斷糧第十八日的黎明,孫策的槍尖在凍土上犁出十八道深淺不一的溝壑。少年將軍的鎧甲縫隙裏結滿冰晶,每次呼吸都帶出霜霧。黃蓋突然踉蹌著撞進營帳,懷中半袋黴變的粟米裏夾雜著晶亮的遼東霜糖,在篝火映照下折射出星芒般的藍光。"孔伷大人送來的..."老將的魚鱗甲上覆著層詭異白霜,"說是截獲的袁術軍遺糧。"孫堅的古錠刀劈開糧袋瞬間,刀身鐫刻的波斯銘文突然映出張超怒目圓睜的麵容——就像三日前在弘農城下看到的首級。程普突然指著營外驚叫,徐榮撤退時遺棄的輜重車上,每架轅木都刻著樂浪郡特製的防火符文。韓當的瞳孔驟然收縮,這些符文樣式分明是去歲吳權收複玄菟郡時,白善親授給江東水軍的秘技。
軒轅關下,華雄軍帳。鮑忠的鎏金虎頭盔盛滿渾濁酒液,華雄每飲一口就有血水從虎口溢出。都督的彎刀挑開鮑信蜀錦戰袍的內襯,露出用遼東暗語刺繡的河防圖。親兵突然打翻燭台,帳內頓時彌漫起焦糖燃燒的甜膩氣息——與三日前焚毀糧車的藍火味道完全相同。華雄的汗毛根根倒豎,他認出密報火漆上的螭龍紋與吳權使節文牒的印鑒如出一轍。當羊皮紙在燭火上顯出"洛水將赤"四個幽藍大字時,案頭青銅燈樹突然爆出霜糖燃燒特有的磷火,將懸掛帳中的鮑信首級映得忽明忽暗。帳外傳來西涼兵驚恐的叫喊,他們發現轅門上插著的遼東箭矢,箭翎竟是用陣亡諸侯的須發編織而成。
聯軍議事大帳。陶謙的龜甲在白虎皮上裂成六瓣,第三十八次占卜仍是"坎為水"的凶兆。糜竺突然指向東北方夜空,那顆拖著藍尾的流星劃過天際的軌跡,與遼東戰車發射的磷火箭如出一轍。劉岱的劍穗無風自動,綴著的遼東海珠泛起屍蠟般的熒光。孔融正在焚燒的《詩三百》突然爆出幽藍火星,其中《黍離》殘頁飄向洛陽的方向時,羊皮卷上的墨字竟化作血淚滴落。袁紹的玉具劍突然自行出鞘三寸,劍身上"思召"二字映出營外某處藍火——那裏正躺著王匡的無頭屍體,斷頸處凝結的血冰裏凍著半片遼東特製的磁石箭頭。
黃河冰原。白善的夜行衣在月光下泛著霜糖結晶的微光,他留在冰麵的馬蹄印裏嵌著遼東特製的磷粉。典韋的雙戟在磨石上擦出流星般的火花,每簇火星墜地都會點燃事先埋好的霜糖火藥。吳權手中的機關盒劇烈震顫,二十八宿圖中危月燕的方位正對應華雄屯糧的偃師城。當第一縷晨光染紅冰麵時,對岸突然飄來熟悉的羌笛聲,調子卻變成吳權教給白饒的《出塞曲》。呂布的赤兔馬正在遠處踐踏王匡的殘旗,但沒人注意到冰層下遼東狼毒浸泡過的鐵蒺藜已悄然生長。吳權突然高舉磁石,黃河冰麵下傳來悶雷般的轟鳴——那些被袁術克扣的軍糧提煉的霜糖結晶,此刻正在十八路諸侯的絕望中燃起幽藍的希望之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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