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漕運使登場·枷鎖疑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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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漕運司衙門的門檻被磨得發亮,林淵跟著狄仁傑跨過門時,聞到一股濃重的沉水香
    ——比普通官署的熏香更濃,像是要掩蓋什麽異味。
    漕運使王玄策迎上來,腰間雙魚玉佩叮當作響,錦袍袖口繡著梵文“平安”,卻在左腕處露出道淡紅的勒痕。
    “狄大人親臨,下官有失遠迎!”王玄策笑容可掬,卻不敢直視焦屍棺木的方向,“這些西域商隊途經汴梁,不想遭了山匪毒手...下官已派人追查匪首蹤跡。”
    “哦?西域商隊?”狄仁傑盯著他左腕,“本縣倒不知,商隊中人竟個個戴枷鎖?”
    王玄策臉色驟變,下意識扯緊袖口:“大人說笑了,這...這是商隊為防貨物被盜,自設的‘守財鏈’...”
    林淵早已蹲在焦屍旁,用銀簪挑起死者手腕的衣袖——青黑色的皮膚上,兩道深深的弧形勒痕交叉成“十”字,邊緣結著暗痂,分明是長期佩戴枷鎖留下的陳舊傷。
    現代法醫學的“生活反應”理論在腦海中閃現:生前受傷會有炎症反應,而死後傷則邊緣整齊。
    “此人被枷鎖禁錮至少半年,”林淵指著勒痕,“枷鎖內側刻有‘洛陽府庫’字樣,與三年前流放囚徒的刑具一致。”
    他頓了頓,望向王玄策,“大人說他們是商隊...那麽請問,哪家商隊會用囚徒押貨?”
    王玄策後退半步,撞翻身後的博古架,青瓷瓶滾落摔碎,露出裏麵藏的波斯藏紅花
    ——與焦屍指甲內的殘留物完全一致。老仵作驚呼:“這不是‘夢魔散’的主料嗎?”
    狄仁傑抽出腰間的《洗冤集錄》,書頁停在“驗囚傷”篇:“武德律明文規定,囚徒需刺配麵涅,而這些焦屍...”
    他翻開另一具屍體的眼皮,“眼白無‘囚’字刺青,顯然不是正式囚徒。”
    林淵心中一動。現代考古曾發現,唐代私鑄錢團夥常抓流民充作“黑工”,用私刑枷鎖拘禁,死後便以“商隊遇劫”為名拋屍。
    他摸出智能手表,電量65,屏幕上跳出“汴梁流民失蹤案·三年數據”——這是他穿越前研究的唐代社會史課題,此刻卻成了破案關鍵。
    “這些是‘黑囚’,”林淵直視王玄策,“沒有戶籍,沒有麵涅,專為私鑄錢坊勞作,死後便被剝去衣物,焚屍偽裝成商隊。”
    他指向王玄策的雙魚玉佩,“而大人腰間的玉佩...與洛陽花魁沈璿璣的信物一模一樣,她可是前太子舊部密探。”
    王玄策的玉佩掉在地上,摔成兩半,露出裏麵刻的“玄甲”二字。
    他撲通跪下,聲音發抖:“大人明鑒!下官也是被逼無奈...玄甲會威脅下官,若不提供囚工,便將下官私通前太子的事上報天後...”
    狄仁傑冷笑:“私通前太子?恐怕你真正的罪名,是借‘佛器鑄造’之名,用囚工私鑄錢幣,再借漕運船運往鬼市。”
    他踢開破碎的青瓷瓶,藏紅花灑在焦屍勒痕上,竟顯現出淡金色——是銅粉長期摩擦皮膚留下的痕跡。
    林淵恍然大悟:“囚工每日搬運銅錠,枷鎖與銅粉摩擦,才會在勒痕裏留下金粉。而玄甲會...用這些囚工的命,換來了私鑄錢幣的‘無量金錢’。”
    王玄策突然跳起,撞開窗欞欲逃,卻被林淵一記鎖喉按在牆上。
    銀簪從袖中滑落,“fy”刻字對著王玄策的眼睛,讓他瞳孔驟縮:“你、你是...鬼市傳說中的‘陰司判官’?”
    “我是驗屍的。”林淵從王玄策衣領裏扯出一張密令,上麵用粟特文寫著“囚工已滿三百,轉輪聖王現世之期將至”——日期正是漕運焦屍案爆發前夜。
    狄仁傑接過密令,目光落在“三百”二字上:“武德四年,洛陽官窯曾鑄三百尊彌勒佛,後來...都成了廢銅。”
    他望向林淵,“林小吏,你說這‘轉輪聖王現世’...是不是指用三百囚工的血,祭那七十二具棺木的‘北鬥陣’?”
    林淵摸出智能手表,電量驟降至55,屏幕上浮現出北鬥七星的星圖,每顆星對應著四十餘名囚工的死亡時間——從三年前到三日前,恰好湊滿三百之數。
    手表突然震動,跳出一條來自“未知時空”的消息:小心,王玄策隻是棋子,玄甲會首在紫微宮。
    “大人,”林淵握緊銀簪,“玄甲會用‘佛器’‘商隊’‘囚徒’織了張網,而網心...怕是在皇宮深處。”
    狄仁傑拾起王玄策的雙魚玉佩碎片,碎片邊緣映出林淵手腕的紅痕,與玉佩裏的“玄甲”刻字形成完整圖騰。“
    明日帶王玄策回洛陽,”狄公將密令塞進袖中,“順便...查查天後欽賜的《大雲經》,究竟藏了多少廢銅,又沾了多少血。”
    第七章·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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