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“我的另一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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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    電梯劇烈顛簸,金屬轎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    顧清明的鎖鏈死死卡住縫隙,金色光芒與紫色能量碰撞的火花在黑暗中迸濺。
    倒計時投影跳動到“001658”時,電梯頂部突然傳來指甲抓撓金屬的聲響。
    “是鏡淵的侵蝕。”顧清明瞳孔微縮,他鎧甲上的饕餮紋滲出金色血液,“鏡麵世界的規則正在滲入現實——抬頭!”
    我猛地後仰,三根裹著黏液的機械觸手擦著鼻尖刺入地麵。
    觸手頂端的複眼泛著幽藍,瞳孔裏竟倒映著戲劇社失蹤學生的臉。
    水晶球突然發燙,飛鳥紋路化作流光纏繞在手臂,七魄之力順著血管奔湧,將觸手灼成黑色灰燼。
    電梯在“001537”時轟然落地,鏽跡斑斑的鐵門緩緩開啟。
    走廊兩側的牆壁由無數鏡麵拚接而成,每麵鏡子裏都站著不同的我:
    穿著廣播社製服播報新聞的、戴著戲劇社麵具起舞的、甚至還有個渾身纏滿藤蔓的深淵形態。
    “別直視鏡麵!”顧清明的鎖鏈卷住我的腰,將我拽向走廊盡頭。
    他鎧甲上的鱗片開始剝落,露出底下與我相似的紫色紋路,“這些都是你被深淵影響的可能性,一旦凝視...”
    他的警告被突然響起的笑聲打斷。
    蘇瑤或者說教導主任的鏡麵分身)的身影在所有鏡子裏同步浮現,她手中的七把鑰匙組成旋轉的星輪,“雙生之子,終於肯來赴約了?看看你的身後。”
    我下意識回頭,卻看見靈兒和軒宇渾身纏繞著機械藤蔓,驅魔鈴殘片在他們胸口閃爍著微弱的紅光。
    他們空洞的眼窩裏伸出金屬探針,正緩緩指向我。
    “他們的魂魄被困在鏡淵第二層。”顧清明的鎖鏈凝成光盾,擋住兩人發射的紫色激光,“現在隻能...”他的聲音戛然而止,走廊盡頭的鏡麵突然扭曲,吐出個布滿齒輪的青銅匣。
    匣子表麵刻著戲劇社徽章,縫隙中滲出黑色霧氣。
    當霧氣觸碰到我的皮膚時,一段記憶如電流般竄入腦海:
    八歲那年在父親書房暗格,泛黃劇本的夾層裏藏著本皮質筆記本,封皮印著與青銅匣相同的花紋。
    “是詛咒的源頭!”我揮出七魄之力,紫色光球擊中青銅匣。
    匣子應聲而裂,露出裏麵的筆記本——紙張早已泛黃,卻詭異地泛著濕潤的光澤,扉頁用血寫著:“當七把鑰匙共鳴,鏡淵將吞噬所有謊言。”
    顧清明的時間之力突然紊亂,他的鱗片開始逆向生長:“小心!這是深淵用來篡改記憶的媒介...”
    他的話被鏡麵世界的劇烈震顫打斷。
    所有鏡子同時炸裂,碎片在空中重組,拚成個巨大的時鍾。
    時鍾表麵沒有數字,隻有七個旋轉的鑰匙孔。
    蘇瑤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:“子時將至,該讓真正的‘雙生社’重現人間了。”
    她手中的星輪突然解體,七把鑰匙化作流光沒入時鍾。
    我握緊父親遺留的銀色鑰匙,卻發現鑰匙表麵的裂紋正在蔓延。
    手機在褲袋裏瘋狂震動,陌生號碼發來最後一條訊息:“翻開筆記本第77頁——那裏藏著你出生的真相。”
    顧清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他的瞳孔變成豎線:“別碰那本子!這是深淵的陷阱...”
    他的身體開始透明,時間之力如沙漏般從鎧甲縫隙流失,“當年你父親就是...”
    他的聲音被時鍾齒輪轉動的轟鳴淹沒。
    靈兒和軒宇的機械身軀突然自爆,紫色衝擊波將我們掀飛。
    我在混亂中抓住筆記本,強行翻開第77頁。
    泛黃的紙頁上隻有一張照片:繈褓中的我躺在星軌儀中央,周圍站著父親、教導主任,還有戴著兜帽的顧清明。
    照片背麵用血寫著:“雙生社最終實驗品——容器077號。”
    “看到了嗎?”蘇瑤的臉在時鍾表麵浮現,她的皮膚開始剝落,露出底下機械骨骼,“你從出生起就是深淵的鑰匙。當年你父親想毀掉筆記本,卻被我用鏡麵分身篡改了記憶...”
    她的話音未落,時鍾突然逆向旋轉,整個鏡麵世界開始坍縮。
    顧清明的鎖鏈纏住我,金色光芒與紫色能量劇烈碰撞:“別信她!真正的雙生社是為了對抗深淵才...”
    他的身體突然四分五裂,化作無數金色光點沒入我的體內。
    記憶如潮水湧來:父親臨終前塞給我的懷表暗格裏,藏著筆記本的殘頁。
    母親在廣播室工作時,用聲波頻率記錄的對抗深淵計劃;還有顧清明手腕上的飛鳥紋身,其實是封印深淵基因的圖騰。
    “該結束了。”我將銀色鑰匙插入時鍾,七魄之力順著鑰匙孔注入。
    時鍾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,所有鏡麵開始滲出黑色黏液,凝結成巨大的深淵觸手。
    蘇瑤的機械身軀在黏液中重組,她手中多出本一模一樣的筆記本:“太晚了!當兩個筆記本共鳴,鏡淵核心的...”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鍾聲打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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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七聲鍾鳴穿透鏡麵世界,我手中的筆記本突然燃燒,火焰中浮現出父親的影像:“孩子,真正的封印不在鑰匙,而在...”
    影像被黏液吞噬的瞬間,我看見他身後的書架上,赫然擺著本《1987戲劇社演出實錄》。
    黏液觸手突然纏向我的脖頸,蘇瑤的聲音在耳邊低語:“看看你的手臂——那些深淵紋路,其實是打開鏡淵核心的密碼。”
    我低頭,發現七魄之力形成的紫色紋路正在與筆記本灰燼共鳴,逐漸拚成完整的深淵圖騰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靈兒和軒宇殘破的機械身軀突然擋在我麵前。
    他們胸口的驅魔鈴殘片迸發出強光,將黏液暫時逼退。軒宇空洞的眼窩裏投射出一段記憶:
    1987年戲劇社演出當晚,教導主任用筆記本操控學生,將他們獻祭給鏡淵。
    “去老禮堂!”靈兒的機械聲帶發出沙啞嘶吼,“那裏藏著...對抗深淵的...”
    她的身體轟然炸裂,碎片中滾出枚銀色懷表——正是父親留給我的那枚。
    懷表自動彈開,內側刻著行小字:“當鏡麵吞噬真相,唯有謊言能破局。”
    我突然想起筆記本扉頁的“吞噬所有謊言”,心中湧起一個瘋狂的念頭。
    鏡麵世界徹底崩潰,蘇瑤的機械身軀化作萬千觸手,將我拖向時鍾中心的旋渦。
    我舉起燃燒的筆記本,七魄之力注入其中:“既然深淵需要謊言,那我就給你最完美的騙局!”
    火焰暴漲,整個鏡麵世界被染成純白。當光芒消散時,我發現自己站在老禮堂舞台上。
    靈兒和軒宇完好無損地站在兩側,而教導主任或者說蘇瑤)的鏡麵分身,正驚恐地看著手中的筆記本——上麵所有文字都變成了亂碼。
    “不可能!”她的機械身軀開始顫抖,“你的血脈明明...”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震動打斷。
    陌生號碼發來最後一段視頻:北極閣地底三層,神秘人高舉青銅鍾,鍾身上的符文與我手臂紋路完全一致。
    視頻結尾,神秘人轉頭看向鏡頭,露出與顧清明相似的臉:“雙生之子,準備好麵對真正的深淵了嗎?”
    老禮堂的地板突然裂開,紫色旋渦中伸出無數蒼白的手,將我拖入黑暗。
    下墜過程中,我聽見顧清明殘留的意識在腦海中低語:“筆記本隻是誘餌...真正的危險,是即將蘇醒的...”話音戛然而止,我的後背撞上冰冷的金屬。
    睜眼時,發現自己躺在星軌儀中央,七個鑰匙孔正在腳下閃爍。
    蘇瑤或教導主任)的機械分身懸浮在空中,她手中的筆記本重新恢複文字,扉頁用血寫著:“歡迎來到深淵的終局,容器077號。”
    而在星軌儀邊緣,十二個鏡麵緩緩升起,每個鏡麵裏都站著不同年齡、不同形態的我。
    最中央的鏡麵突然裂開,父親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傳來:“孩子,記住——你看到的一切,都是深淵想讓你看到的...”
    鏡麵世界再次震動,第七把鑰匙戲劇社的銀色鑰匙)開始發燙。
    蘇瑤的機械觸手纏向我的脖頸,她的複眼閃爍著勝利的光芒:“當七把鑰匙歸位,鏡淵核心的終極存在即將蘇醒。而你,將是它最完美的祭品...”
    手機在褲袋裏震動,陌生號碼發來最後一條訊息,隻有三個血色大字:“回頭看。”
    我猛地轉身,卻看見顧清明渾身浴血地站在陰影中,他手中握著把斷劍,劍身上刻著與筆記本相同的花紋。
    他的眼瞳徹底變成紫色,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:“好久不見,我的‘另一半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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