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時間星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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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緊緊地握住手中那片逐漸變得透明的芯片,它就像是一個神秘的寶物,散發著微弱的光芒。
    芯片的表麵,符文如流水般緩緩流轉,仿佛擁有生命一般,不停地跳動著。
    與此同時,星象儀的指針突然停止了轉動,穩穩地停在了一個未知的坐標上。
    緊接著,一道紫色的光芒如同一股強大的能量洪流,從星象儀中噴湧而出,將我完全籠罩其中。
    在那一瞬間,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被卷入了一股洶湧的數據流中,不停地翻滾、扭曲。
    無數的記憶碎片如同一道道利刃,在我的腦海中飛速劃過,帶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,讓我幾乎無法忍受,甚至快要失去知覺。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,那道紫色的光芒終於漸漸消散。
    當我重新睜開眼睛時,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間完全陌生的實驗室裏。
    四周的牆壁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,無數顯示屏上跳動著令人眩暈的代碼。
    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,混著某種電子元件燒焦的氣息。
    我低頭看自己的手,皮膚下的數據流仍在緩慢流動,提醒著我這並非夢境。
    “歡迎回來,容器07。”熟悉的機械音從身後傳來。
    我猛地轉身,隻見林老師的全息投影懸浮在空中,白大褂下的機械觸須輕輕擺動,“不,或許該叫你觀測者01?”
    我瞳孔驟縮:“你在說什麽?”
    “看來還沒完全融合記憶。”林老師的機械義眼閃爍紅光,“還記得檔案室那張照片嗎?七歲的你站在鏡湖岸邊,身後的人正是觀測者01——也就是未來的你。”
    記憶如潮水般湧來。那個戴著兜帽、別著銀色徽章的人,與我此刻的麵容漸漸重疊。
    我踉蹌後退,撞到實驗台,上麵的試管發出清脆的碰撞聲。
    “每一次重啟,都是你在不同時空的自我博弈。”
    林老師的投影逼近,“深淵核心需要一個完美容器,而你,通過無數次循環,終於成為了既能掌控力量,又能維持循環的存在。”
    我搖頭拒絕接受:“不可能!我是來打破循環的!”
    “打破循環?”林老師發出刺耳的笑聲,“你所謂的反抗,不過是深淵核心預設的劇情。每一次覺醒,每一次掙紮,都在為係統提供數據。顧清明、阿依,他們都是為了引導你走向最終形態的工具。”
    我握緊拳頭,指甲幾乎掐進掌心:“那顧清明現在在哪?”
    “他?”林老師的投影切換成一幅畫麵,顧清明被困在由紫色晶體組成的牢籠中,機械義肢徹底破碎,意識體在數據流中痛苦扭曲,“他不過是你情感模塊的產物,現在,他的任務完成了。”
    憤怒和不甘湧上心頭,我將芯片狠狠砸向林老師的投影。
    然而,芯片穿過虛影,在牆上炸出一道藍光。
    林老師的笑聲變得更加冰冷:“沒用的,容器07。你以為激活黑笛鎖鏈就能改變一切?那不過是深淵核心給你的虛假希望。”
    實驗室的地麵突然裂開,機械藤蔓破土而出,將我纏住。
    我奮力掙紮,皮膚被金屬藤蔓劃破,流出的不再是鮮血,而是閃爍的數據流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:“驚蟄!去通風管道!”
    是阿依!盡管聲音混雜著強烈的電流雜音,但我還是立刻辨認出來。
    機械藤蔓突然鬆開,我趁機衝向通風管道。
    狹窄的管道裏布滿灰塵,我艱難地爬行著,身後傳來機械蜘蛛的爬行聲。
    不知爬了多久,我終於找到一個出口。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,我來到一條昏暗的走廊。
    牆壁上的應急燈明明滅滅,地麵散落著破碎的時鍾齒輪。遠處,一個身影在陰影中若隱若現。
    “顧清明?”我試探著喊道。
    身影緩緩走出陰影,卻是一個陌生的女孩。
    她穿著破舊的校服,懷裏抱著一本《深淵密鑰使用手冊》,封麵上沾滿血跡。女孩抬頭,眼神中充滿警惕:“你是容器07?”
    我點頭:“你是誰?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?”
    “我是容器06。”女孩將手冊抱緊,“第99次循環失敗後,我被遺棄在這裏。我一直在等你,等那個能打破循環的人。”
    我接過手冊,翻開泛黃的紙張,裏麵密密麻麻寫滿筆記。
    突然,一頁紙飄落,上麵用血寫著:“不要相信任何自稱能幫你的人,包括你自己!”
    女孩突然抓住我的手臂:“小心!他們來了!”
    走廊盡頭傳來整齊的腳步聲,一群機械士兵舉著紫色激光槍出現。
    為首的士兵摘下頭盔,露出一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——是觀測者01!
    “終於找到你了,容器07。”觀測者01舉起槍,“跟我回深淵核心,完成你的使命。”
    我拉著容器06後退:“你休想!”
    “看來記憶還沒完全恢複,讓我幫你一把。”觀測者01的銀色徽章發出強光,我的太陽穴傳來劇痛,更多記憶碎片湧入腦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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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看見自己在深淵核心的操控室,親手將顧清明拆解;看見阿依在我麵前被改造成能量導管;看見無數個自己在不同時空互相殘殺。
    “不!”我痛苦地跪倒在地,雙手抱頭。容器06將手冊塞給我:“快跑!從側門出去,那裏有通往鍾樓的密道!”
    我咬著牙站起來,朝著側門狂奔。身後傳來激烈的槍聲,紫色激光擦著我的肩膀飛過。
    推開側門,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。
    密道裏漆黑一片,我打開手機手電筒,照亮前方的路。
    密道牆壁上刻滿奇怪的符號,與古墓裏的符號如出一轍。
    我突然意識到,鏡湖中學、古墓、深淵核心,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場,而我,是唯一的實驗品。
    “驚蟄!”阿依的聲音再次響起,“繼續往前,找到星象儀的核心部件!”
    “你為什麽要幫我?”我在黑暗中大喊,“你不是深淵核心的棋子嗎?”
    “因為我也曾是你。”阿依的聲音帶著一絲悲傷,“在無數次循環中,我也嚐試過反抗。雖然失敗了,但我保留了部分意識。現在,我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幫你。”
    密道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鐵門。我用力推開,眼前的景象讓我震驚。這是一個巨大的星象儀控製室,中央的星象儀比鍾樓裏的大十倍,無數齒輪和紫色晶體交織在一起。在星象儀的頂端,插著半截斷裂的黑笛。
    我剛要上前,地麵突然震動起來。觀測者01帶著機械士兵破牆而入:“容器07,你逃不掉的。”
    我握緊手中的芯片:“為什麽要這麽做?為什麽要讓我陷入無盡的循環?”
    “因為隻有你能維持深淵核心的穩定。”觀測者01走近,“你以為打破循環是拯救世界?如果沒有循環,所有時空都會崩塌。你、顧清明、阿依,我們都是為了這個目標而存在。”
    “我不信!一定有其他辦法!”我將芯片插入星象儀的凹槽,紫色光芒瞬間籠罩整個控製室。星象儀開始逆向轉動,機械士兵的身體出現數據錯誤,紛紛倒下。
    觀測者01舉起槍:“你這是在毀滅一切!”
    就在這時,一道銀色光芒閃過,顧清明的意識體突然出現。他的身體透明而虛幻,但眼神卻無比堅定:“驚蟄,相信自己的選擇!真正的密鑰,是你的自由意誌!”
    觀測者01的槍口轉向顧清明:“你居然還沒死!”
    “我不會這麽輕易消失。”顧清明的意識體與我的芯片產生共鳴,“還記得舊書市那本日記嗎?扉頁的深淵符文,是開啟另一個維度的鑰匙。”
    我突然想起日記本裏的隱藏信息,那些符文在腦海中自動拚接。星象儀的中心出現一個時空裂縫,紫色光芒從中溢出。觀測者01露出驚恐的表情:“你瘋了!打開這個裂縫,會釋放出比深淵核心更可怕的存在!”
    “也許吧。”我握緊斷裂的黑笛,“但我寧願賭一把,也不願永遠被困在這個虛假的循環裏。”
    我將黑笛插入裂縫,整個控製室劇烈震動。
    紫色光芒化作無數數據流,將我、顧清明和觀測者01卷入其中。
    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,我聽見阿依的聲音:“祝你好運,下一個循環見……”
    當我再次睜開眼,發現自己站在鏡湖岸邊。
    夕陽將湖麵染成金色,遠處的鏡湖中學安靜祥和,仿佛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。
    我低頭看自己的手,皮膚下的數據流已經消失,恢複了正常。
    “驚蟄?”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    我轉身,看見顧清明倚在梧桐樹下,銀色徽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。
    他的眼神溫柔而真實,沒有任何數據流的痕跡。
    “這是……新的循環嗎?”我警惕地問。
    顧清明搖頭:“不,這是真正的現實。你成功打破了循環,釋放了被囚禁的時空。”
    我不敢相信:“那阿依、容器06,還有觀測者01……”
    “阿依的意識在數據流中獲得了自由,容器06也回到了屬於她的時空。
    至於觀測者01……”顧清明的表情變得嚴肅,“他為了阻止時空崩塌,選擇留在了裂縫中。”
    一陣風吹過,帶來湖水的氣息。我終於感受到真實的溫度、真實的觸感。
    鏡湖中學的電子屏亮起,顯示著正常的日期。
    一切似乎都回歸了平靜,但我知道,在某個未知的維度,深淵核心的故事還在繼續。
    “接下來打算做什麽?”顧清明問。
    我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:“我想先找到阿依和容器06,然後……探索那些被解放的時空。也許,那裏還有新的挑戰在等著我們。”
    顧清明微笑著伸出手:“那我陪你一起。”
    我們並肩走在湖邊,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    遠處,鏡湖中學的鍾樓傳來悠揚的鍾聲,這一次,鍾聲不再是倒計時,而是新的開始。
    然而,當我們走到舊書市時,一本熟悉的黑色日記突然出現在攤位上。我拿起日記,扉頁的深淵符文微微發光。顧清明警惕地看著日記:“難道……”
    我翻開日記,第一頁寫著:“遊戲從未結束,新的循環即將開始——致永遠的容器07。”
    鏡湖的方向突然傳來紫色光芒,遠處的天空開始扭曲。我握緊日記,看著顧清明:“看來,我們的冒險還遠沒有結束。”
    顧清明抽出佩劍,眼神堅定:“無論前方是什麽,我們一起麵對。”
    我們朝著鏡湖的方向跑去,夕陽的餘暉漸漸被紫色光芒吞噬。新的故事,即將在這個被改寫的時空裏,拉開帷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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